谁在说小爷的坏话? 第85章

作者:风歌且行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言情

  叶洵拧起眉,“秦望之女避世已久,何必牵扯进来?”

  “避世再久,她也是秦望唯一的掌上明珠,重创那个老顽固,只能从此下手。”叶鼎道:“风亭山庄戒备森严,从外难以攻入,你与那秦兰兰有些交情,你佯装去山庄游玩,与我们的人里应外合破了山庄的守备,事情就好办许多。”

  叶洵垂下眼眸,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应道:“好。”

  叶鼎站起身,推开窗子,凛冽寒风涌入,如削皮刮骨,他迎着寒风道:“大势所趋,一些牺牲在所难免,我们皆是为了太平盛世。”

  “儿子谨记。”叶洵应道。

  “退下吧,我歇了。”

  叶洵揖礼,退出了父亲书房,恭敬地关上门。

  他转身行过鹅石路,来到院落的岔路口,脚步停了一停往天上一看,月明星稀,那一轮皎洁无比的月正照亮着大地的万物。

  叶洵想了想,转步去了叶芹的院落,站在门口询问下人,“芹芹晚膳可有好好吃?”

  下人还没回答,叶芹就从窗子边探出头,“哥哥?”

  叶洵笑着走过去,又有些责怪,“这么晚了还没睡?”

  “睡了一觉醒了,就睡不着了。”叶芹说:“哥哥怎么这时候来?”

  “我来查查你晚上有没有好好吃饭。”

  “吃了,粥和蒸饺。”

  叶洵又道:“想不想出去玩?”

  叶芹双眼一亮,“现在吗?”

  他往叶芹脑袋上敲了一下,说道:“现在该是你好好睡觉的时辰,我说的是两日后,我有事外出,你可以去找陆书瑾玩。”

  叶芹听说哥哥要外出,脸上立即露出失落的表情来,但又听说能去找陆书瑾,失落之中多了些安慰,她道:“好久没见陆书瑾了。”

  叶洵看了看她,忽而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黛蓝色香囊,说道:“这个给你,上元节的时候你就去送给季朔廷,说是你自己绣的。”

  “哥哥,”叶芹没接,撇着嘴道:“我上次要送他东西,他都扔河里了。”

  “谁知道你上次送的是个什么东西,后来也没捞到,莫不是太丑遭嫌弃了不成?”叶洵把香囊塞她手里,说:“这个香囊绣得漂亮,他就算不要,肯定也不舍得扔,你去送着试一试,若是他收了呢,对不对?”

  叶芹说是一个扳指,结果叶洵派人去池子里捞了好些遍都没找到,最后也只得作罢。

  她看了看香囊,听闻立即又高兴起来,“朔廷哥哥真的会收吗?”

  叶洵有些心虚地干笑,“或许吧,总之你别在河边送他就行。”

  叶芹笑嘻嘻地收下,趴在窗边跟哥哥闲聊,没多久叶洵就赶她去睡觉,临走前摸了摸叶芹的头,问:“芹芹就是世上最听话的乖孩子,对不对?”

  叶芹从小到大听这话不知道听多少遍,已经条件反射地点头,应道:“是呀。”

  叶洵满意地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去。

  隔日一早,萧矜就回去了,他想留下再吃一碗面条都没得吃。

  中午的时候,一批被挑选过的下人就送到陆书瑾的门口,其中婢女有四个,家丁有八个,宅院瞬间就不冷清了。

  陆书瑾盼着想??x?见那位女才子,提前将要带的衣物和东西都收拾好,等着萧矜上门来喊。

  谁知没等到萧矜来,先等来了奇怪的传言。

  不知道从谁的口中传出,萧矜好男风,先前拒绝项四姑娘的簪花,也是因为压根不喜欢姑娘,说他每次都去春风楼,是因为春风楼里的小倌模样漂亮,合他心意。

  更有甚者说萧矜喜欢白白嫩嫩的文弱书生,就像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先前在叶府被烟花意外伤了眼睛,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就将人抱走,成为这些传言的铁证。

  萧矜听着倒是没什么反应,毕竟前段时间他自己都相信他喜欢男子了。

  但是萧云业却给气歪了鼻子,正喝着茶呢,听到这些话直接喷了一大口,重重砸碎了杯子,气急败坏,一蹦三尺高地破口大骂,“是哪个缺德的狗贼传出来的晦气流言?这不是明摆着咒我们萧家嫡脉断子绝孙吗?!”

  他大力地晃着萧矜的肩膀,“儿子你快说句话!”

  “谣言!”萧矜笃定道:“我怎么可能喜欢男子?我只喜欢白白嫩嫩的姑娘。”

  萧云业道:“那先前在叶府那事是什么缘由?”

  萧矜道:“那书生是我结交的好友,先前在信中与你提过,那日被伤了眼睛又不能走,我只得将她抱起来去清洗眼睛,毕竟救人要紧。”

  “不错,救人才是要紧。”萧云业选择相信儿子,走到门边对外面道:“来人!去搜寻是谁在城中传谣,抓起来送官府打板子去!我萧家的名声岂能被这般败坏?!”

  在萧云业的强势打击造谣之后,传言却热烈了,云城街头巷尾皆在说萧矜喜欢男子之事。

  两日后,萧矜按照约定去接陆书瑾,同行的有蒋宿季朔廷,还有萧衡与方晋,何湛几人。

  陆书瑾刚一上马车,蒋宿就凑过来拉着她谈天说地,说这些日子她与萧矜吵架彼此冷漠疏远,他也跟着在其中煎熬委屈,说到酸楚时还掉了两颗眼泪,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可怜。

  陆书瑾安慰他许久,最后还是萧矜让他闭嘴,他才迫于大哥的淫威消停。

  马车行驶到风亭山庄门口,萧矜下车一看,正好看见梁春堰从后面他二哥的马车里下来。

  他目瞪口呆,用眼神询问季朔廷怎么回事。

  季朔廷走过来,耸肩道:“在山脚下碰到的,萧二哥见他想入风亭山庄却被拒,又见我与他认识,便一并带上了。”

  萧矜气死了都,“你脑子被驴趵了?你跟他装什么认识?”

  “我没有啊,我就是探头往外看了一下,被他瞧见了,就冲我揖礼来着。”季朔廷笑着摇摇头,也有点无奈,“先前在学府与他说过几次话。”

  萧矜磨了磨牙,低声骂道:“这人脸皮可真厚,我都甘拜下风。”

  “萧矜。”陆书瑾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喊他,“你在说什么?”

  萧矜惊了一下,回头笑道:“啊,我说这山庄的墙又加厚了,非常挡风。”

  陆书瑾应了一声,然后站在他身边不动了,也不再说话。

  蒋宿倒是与梁春堰熟一点,毕竟上回他与人一起参加神女游街来着,再加上他是个热情性子,拉着陆书瑾还没唠两句她就跑去了萧矜那边,蒋宿不敢跟过去唠,怕萧矜揍他。

  于是目光极快地锁定梁春堰,与他闲聊起来。

  好极了。陆书瑾看见之后默默点头,露出满意的神色,梁春堰出现得正是时候。

  萧矜却沉着脸盯着梁春堰,企图用凶恶的眼神将他瞪下山去。

第65章

  风亭山庄之夜(1)

  风亭山庄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单是站在门口就被面前的高墙和厚重的大门给震住。

  与其说这是山庄,倒不如说更像是某种堡垒。

  门口站着四个守卫,由萧衡上前交涉,很快就将大门打开放行, 几人陆续进去。

  一进去就能看到两边栽种着常青树, 即便是寒冷的冬季, 也绿意盎然。顺着道路看去, 就见不远处坐落着几栋庭院,屋子的建筑风格与云城的有些不同, 那些庭院的房顶都是尖的, 屋檐四角翘着,檐下挂着古朴的骨铃。

  风一吹, 就发出沉闷的响声, 并不好听。

  陆书瑾没见过这种铃铛,她仰头盯着, 思索着这些铃铛的用处。

  “这是一种很古老的习俗, 难究其来源,说法最多的是这种铃铛以前是深山中的猎户用猎物的骨头所制,丈夫出门打猎时, 妻子就会将铃铛挂在檐下,风一吹就将骨铃的声音送进深山,丈夫听到后自然就能循着声音找到回家的路。久而久之, 这种习俗便流传于世, 多为家中亲人远行时的一种祈福和寄托。”

  萧矜见她一直盯着骨铃,就知道她对此物产生了好奇, 为她解释, “不过现在多用于亲人逝于异国他乡, 这些骨铃,是为了让死于异地之人找到回家的路。”

  陆书瑾放眼望去,只见这几座高耸的建筑檐下都挂着铃铛,不免觉得有些压抑。

  “秦姨的丈夫曾是我爹手下的将领,后来战死沙场。”萧矜低下了声音说。

  不管何时,听到为国捐躯的故事总是让人痛心惋惜,陆书瑾盯着那晃动的骨铃未动,更迫切地想知道那位才女是什么样的人。

  没多久,就有山庄的下人来迎接他们,将他们带往名唤枫林的院落之中。

  等进了院落,才发现院中的枫树下竟然站着一个熟人。

  此人正是叶洵,他也不知在伤悲什么春秋,对着一棵光秃秃的树愣愣出神,听到动静后转头看来,立马就露出没来得及掩饰的惊讶之色。

  萧矜一挑眉,“真巧,叶少怎么也在此处?”

  叶洵掩去神色上前来,先给萧衡行了礼,才说:“这两日天寒,我便跑来山庄看看秦姨,顺道泡泡汤泉驱寒,萧大人你们也是为此而来?”

  萧衡笑着点头,“再过几日就要启程上京,便趁着还有些空闲日子,带小四他们来玩玩。”

  叶洵应了声,目光一转,看到陆书瑾的时候顿了顿,继而不着痕迹地将视线移开,与萧衡笑着攀谈起来。

  如此一来,加上山脚的梁春堰和叶洵,这一行人足足有九人,枫林院住不下,萧衡与方晋等人去了后方的青竹苑。

  萧矜在原地站了会儿,也不知道是琢磨了什么,忽而喊了蒋宿一声。

  蒋宿扭头,屁颠屁颠跑过来,“萧哥,你叫我?”

  萧矜一把揽住他的脖子,将蒋宿整个抱在怀中,拉着他往边上走去,“我跟你说个重要的事。”

  陆书瑾盯着萧矜的背影。

  他比蒋宿高一些,这样一揽再加上蒋宿极为配合,从后面看去蒋宿就像是被他抱在怀里,小鸟依人地跟着他离开。

  看着姿态亲密的两人,陆书瑾忽然想起这两日听到的那些关于萧矜的传言。

  陆书瑾是不信的,毕竟云城里那么多关于萧矜的传闻,细细数下来也没有几条是真的。

  但传言那么烈,陆书瑾也多少受了些影响,总是下意识地往哪个方面想。

  直到萧矜与蒋宿走到远处,她才收回视线。原本与萧矜站在一起,但他一走她身边没了别人,在这陌生的地方顿时就有些拘谨,正巧又瞄到旁边有一处凉亭,陆书瑾慢步过去,挑了个干净地方坐下。

  风亭山庄的风景是极好的,枫林院中就种满了枫树,想必青竹苑里也全是竹子,各处都被打理得非常漂亮。

  这里在山上,远离尘世喧嚣,入了夜之后定是非常安静的。

  “陆兄。”梁春堰温笑着走来,在她对面落座,“没承想这般巧,能在这里遇上陆兄,说明你我之间当真存在某种缘分。”

  陆书瑾便与他闲聊,“梁兄觉得我们之间是哪种缘分?”

  梁春堰眉眼柔和,笑着说话的时候,浑身上下都??x?是文弱书生的气息,轻声细语,“不期而遇的缘分。”

  陆书瑾看着他,想起曾经在百里池,他被刘全打得半死不活的样子,暗道也确实是有这种缘分的。

  梁春堰脾气甚好,从未见他急眼过,与谁说话都是慢慢悠悠的,且他有一种不大自觉的热情,固执地将陆书瑾认作是他的朋友,这点倒是让陆书瑾颇为费解。

  她道:“梁兄说笑,不过我倒认为是别的缘分。”

  梁春堰问,“是何?”

  陆书瑾道:“我们身上有些相同之处。”

  这句话好像是说到梁春堰的心坎里了,他眼眸一亮,十分期待地看着陆书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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