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穿之东坡妻 第43章

作者:奚月宴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市井生活 穿越重生

  我还特意把每件工具的关键说出来了啊!

  范仲淹得到王浮的手书,立刻派人叫了邓州的兵马都监,到州府专管兵器制作的作坊验证。这位兵马都监才从家里赶过来,身上的裘衣还没穿好,毛皮小帽歪着戴在头上,惹得范仲淹心中发笑。

  “孟都监,快快过来,老夫有事同你商量。”

  孟游看见范仲淹一脸笑意,暗道这位知州大人是不是自暴自弃了,立了那么一个“军令状”,自古以来,有哪个当官的会像他一样,如此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治下的赋税能增长一倍以上?

  “孟都监啊,前年我就让你把作坊的柴火全都换成石炭,怎么刚才我又看到外面拉来了一车柴火啊?”

  孟游背后冷汗涔涔,连忙告罪“大人,不是我不想换,实在是……实在是……木柴便宜,而且我们邓州作坊不需要为北方兵器,厢军和乡兵也不需要配备太好的武器……”

  “哦?原来如此啊……孟都监,你当我是不知道石炭比木柴贵呢?还是不知道官家鼓励各地研制新式兵器,用于陕西四路军备?你可知,自我邓州研制水泥以来,秦州、渭州、庆州、延州从我这里买走了多少水泥?城固兵坚,对于我大宋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

  康定年间,范仲淹在西北带兵抵抗西夏,每到一地,最先做的事就是筑城,他的主要战略思想就是浅攻进筑,卓有成效,西夏人避其锋芒,不敢与其正面抗衡。

  如果是一般的知州这样质问一个兵马都监,孟游并不会害怕,但范仲淹是做过参知政事的人,更何况他曾经是战场上历练过来的,官威比一般人重得多。孟游吓得两腿打摆,不断向范仲淹求饶。

  范仲淹叹了口气“我今日来,并不是为了兴师问罪,孟都监,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国之危亡,系于众人之身,西夏人猖獗不畏死,然而我大宋百姓却不能以身填城,我们要好好地活下去,延续千年汉人血脉。”

  “是……”

  “自即日起,作坊全部改用石炭,我让你用石炭,并不是为了自己的政绩,而是石炭温度更高,能够炼出更纯粹、锋利的兵器,我这里有一份炼铁诀窍,你拿去让作坊的人研究,务必赶在来年花朝之前,研究出最佳配比和工序,如果你能改造成功,此

  功归于你孟都监,《武经总要》有你一席之地,史书上也有你浓墨一笔。”

  《武经总要》是康定元年到庆历四年之间,仁宗命天章阁待制曾公亮、工部侍郎参知政事丁度主持修撰的一本兵书,书中记载了历代以来尤其是大宋的兵器、兵法、战史,是一本百科全书式的军事教科书。这本书到现在还在不断增修,如果能被《武经总要》收录进去,就说明某人研制的兵器有重大意义,不论是当世还是后世,都会高度认可。

  制造武器并非王浮长处,她只是按照物理、化学知识和前世的一些零散了解,改进了现在的炼钢方法,至于拿出来后,人家要用来造锄头还是用来造刀剑,都不是她能够控制的。

  她只知道,从范仲淹低价支援陕西四路水泥以来,听闻那里的城池坚不可摧,西夏人的攻城器械完全失了效,本来他们就不擅长攻城,这样一来,宋人只要在城墙上投石射箭,就能对他们造成致命打击。尤其水泥在平时是粉末状,和水并干燥后,就成了固体,可以充当石头,运用在投石机上。捷报频传,范仲淹却并未声张,一来是为了保密,二来也是因为他不在位不该谋其政。仁宗不会不知道,但他默许了,并且暗中下旨,让范仲淹把水泥技术传到了许昌和郑州。

  更多百姓的生命,因此而保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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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十二月, 益州府连天大雪纷飞, 四野一片茫茫, 郊外流民激增, 李伯昭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正和梁通判商量着开仓放粮, 请求城内富户施粥。这一日,

  两人正在城门口视察施粥工作, 却见远处一辆造型怪异的马车飞驰而来,马车上挂着的铜铃“叮铃”作响,本来哄乱不已的流民一下子安静下来, 乖乖地排了队。

  马车上跳下来一个人,李伯昭正想说这人的身影有点熟悉, 就见来人摘下了遮住耳鼻的毡帽,

  向他们行礼“知府大人,通判大人,在下林舟,代主人向两位大人问好。”

  “原来是林舟啊!子源兄近来可好啊?纪先生身体如何?”

  “劳知府大人记挂,大官人一切安好,纪先生畏寒,

  已经搬到暖房去住了。”“暖房”原来是王浮设计的花房,使用了尚未成形的“玻璃”——或许叫“琉璃”更合适,冬天种些珍奇花卉, 也算是附庸风雅一下,纪远看见了,

  进去感受了一下,就赖着不走了,于是就改成了半书房半卧室,用屏风窗帘隔断。过了几天,王浮发现,不光是王方、王瑾等人,就连她的祖父祖母都常常去暖房小坐,跟纪远凑在一起下棋。好好的暖房,就变成了全家娱乐休闲的场所。

  “你们家真会享受,唉,咱们在城中,柴火和蜂窝煤都不太能买得到了。”梁通判感叹着,他也是挺倒霉的,他在益州已经三年多,本来今年的磨勘,益州府作为人口并不算多的州府,赋税却力压某些大的州府,位居第二。他老丈人都说了,他的下一个任职地很可能是富庶或枢纽之地,这还没等来新的通判,益州府就大雪封城,四处交通不便,并且开始出现大批流民。因他还在任上,没有交接公事,必须要协助李伯昭处理好这件事。

  “若大人有需要,小人过两日便送些上门去。”林舟在王家的自主权很大,更何况,跟着王家,他们林家已经积攒了很大一份家业,这些都是小事。

  “不必不必——我只是随口说说。对了,你风雪进城,所为何事啊?”

  林舟还没来得及说话,跟着他的李书文就等不及了,在一边吆喝起来“今日招工一百名,工钱一百文一天,包一顿吃喝,各家出一个青壮,五日内来过的就不要来了!如有全家老幼妇孺者,可到我这里备案,尽力安排别的工作,工钱八十文一天。”

  “一百文一天?!”李伯昭一下子尖叫起来,拉住林舟“这小子不是疯了吧?就是平日里,也没有这样高的工钱,他们如今饥寒交加,哪里有什么力气?你们家若是想赈灾,不如架棚施粥。”

  “大人!大人!你可不要胡说!我们有的是力气!”见李伯昭想要阻止林舟,流民中的一些年轻人大着胆子喊了起来。一个人走出人群说“前几日我就去过,实打实的一百大钱,我一家七口,全仰赖这一百大钱才又捱过了这几天,算算到今天也有六日了,期间我可是守规矩得很,从没报过名,这次我要报名!”

  “我也要报名!上回我没报上!”

  “你个老八,一个人吃饱全家不愁,你凑什么热闹?!”李书文点了人群中跳得最凶的一个大汉,其他人都哈哈大笑,对他的话丝毫不感到奇怪,几个年轻人还凑上去跟李书文打闹,看起来关系很好。

  林舟背着手站在李伯昭和梁通判身后,一脸和煦的微笑,流民中年纪比较大的人就与他搭话,态度恭谨平和,比刚开始见到李伯昭还好。

  李书文虽然跟人打闹,手下的笔却没停,他用的笔也很奇怪,看起来就是一根茅杆,手上一本硬纸册子,画满了格子,李伯昭凑过去看,上面简单地按户记载了这群流民的情况,家有几口,青壮、老幼妇孺几个,有的

  后面还会有“缺衣被”、“风寒”、“腿伤”等等备注。

  “他们难道都不会虚报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大官人说,救灾就是救急,先让人活下来,再去追究其他。”事实上,不说他们这些流民基本来自同一个地方,互相认识,总有人红眼病告发虚报者,就算他们虚报了,得到了一天的工作,或者好运气,次次都能得到工作,但只要他们还想在益州府这地界混,就不能得罪王家。

  李书文做这事非常熟练,一边跟人交谈,在册子上写字,一边回答李伯昭的问话。他天生就聪明,进了王家,用了十二万分的努力学习,很快就能把一本账本盘得飞起。再加上他出身市井,本身就擅长和人打交道,赵氏都说他是天生的管家,对他极为器重。

  林洋来王家之后,他就以林洋为目标,希望将来能够成为他那样得力的大管家,但他不是想跟林舟抢位置,反而对林舟十分敬佩,时时向他请教问题。他的目标是,成为十娘的管家。

  李书文很快就从流民群里挑好了一百名青壮,又找了几个神情窘迫、不好意思开口的老人和妇女,让他们分别上了王家人赶来的大牛车。

  林舟替他告罪“两位大人,小文不懂事,请见谅。”其实是因为他知道这里代表王家的人是林舟,如果他开口跟李伯昭和梁通判说话,那就是越俎代庖。

  李伯昭和梁通判当然不会跟一个孩子计较,他们现在更好奇王家雇这么多工人干嘛。两人对视一眼,上了自己的马,跟着王家的车队去了。

  过了不久,流民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嗟!两个大人,还没一个孩子坦荡!”

  王家的车队行了一段路,梁通判认出这是前往昭觉寺的路,等他和李伯昭回过神,已经看到了昭觉寺的能慧方丈,穿着朱红色袈裟,站在雪地里,圆脸及和蔼慈祥的眉目,看起来一尘不染,宛如神袛。

  他一开口,却不是什么佛号偈语“众位施主,今日修缮的是十八罗汉堂,热水在偏房里,诸位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稍后再开工吧。”

  人们非常自觉地进去喝茶了,一路冷风,吹得人鼻头都发痒,正要吃一碗浓茶暖暖身子。

  能慧与李伯昭、梁通判打过招呼,就匆匆地与李书文对照册子去了,不多时,另一队流民也被领了进来,带队的是个年轻和尚。他带的这一队妇女老人比较多,李书文扫了一眼,便和能慧说“大师,多谢你帮忙,收纳流民做工。”

  “这也是我们佛门应做的,众生皆苦,我愿以身渡之,却不得其法,还是你们家十娘施主有主意,如此编册,一目了然。”

  李书文笑了笑,双手合十,向他深深一拜。

  曾经他不信神鬼佛道,后来他才知道,对于一个人来说,能够渡自己的,只有自己。而告诉他这个道理的,就是他的佛。

  梁通判与能慧方丈关系很好,趁着他安排人手的空档,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自受灾以来,王家就开始立刻行动,派出家丁到各个流民集聚地造册,每隔一段时间去招工,最开始是让他们到孙家庄上松土挖沟渠,后来地都松了十遍了,也无沟可挖了,就让他们去砍竹子,做一些筐、篓、椅、矮床等家具,甚至还让劈篾丝特别细的人劈一大堆篾丝,拿来编席子、箱子、盘子、扇子。等竹子砍完了,又让他们去捞鱼、杀猪、清理各种鸡鸭鹅舍,有杀猪技能的还加钱,最后庄子上所有的动物除了留种的,全都被做成了腊肉。反正每一次,流民们猜测王家下一次就没有活计让他们做的时候,他们都会找到新的方式,就算是把东坡的木头抬到西坡,然后下一次再抬回来,他们也照常招聘。然后就是能慧方丈的加入,他说昭觉寺打算修缮,招了很大一批工人。

  今天就是李书文正式把这群流民交接给能慧方丈的日子,往后他们王家就不用再管这批流民了。这世道,和尚才是最富有的,瞧他们的佛祖,浑身镀金,观音菩萨,宝石缠身,个个小沙弥,都是圆圆的和善脸庞。那是生活富足的人才有的神色。

  李伯昭好奇,王家这种行为,看起来就像在榨取流民的最后一丝价值,是无道之行,可当他去问那些流民的时候,所有人都对他大翻白眼。

  “谁让我们全家老小活下去,谁就是在救我们。比起拿着破碗,卑微地挤在草棚底下等待别人施粥,我更愿意堂堂正正地去做苦力活,拿我应得的工钱。更何况,你以为人家王家自己没有人干这些活吗?”

  李伯昭和梁通判对这一件事深有感触,当他们携手前往王家拜访的时候,只见王家大门紧闭,好容易敲开了门,小门子却把他们领到了后院一个奇怪的建筑里,这个屋子四四方方,从外头看是木头做的,走进去一看,却把他们的魂儿都吓飞了。

  贵比黄金的琉璃大片大片地铺在顶上,钉在窗上,一群坐在地炕上下棋和围观下棋的老幼妇孺齐齐回头看他们,手底下的桌子,竟然也是琉璃面的!

  都说菩萨富贵,那菩萨也没有大冬天拿琉璃盏盛冰块给室内降温的啊!奸商!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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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对于没能及时到门口迎接益州府两位首脑, 大大失了礼数这件事, 王家上下都做了深刻的检讨, 检讨过后, 两位大人愉快地加入了下棋的队伍。

  王家的棋类活动丰富多样,尤其有的还得到了升级, 比如飞行棋, 王家有个十二边形的飞行棋棋盘,

  一起玩的时候,那叫一个混乱。虽然没有扑克牌和麻将等令人沉迷的活动,但他们有类似的花牌, 闲得无聊的时候,猜骰子都是一种乐趣。

  然后大人们也知道了, 放在琉璃盏里的冰块不是用来降温的, 而是用来吃的,大冬天吃冰,真是不可理喻……真香!

  在王家饱餐一顿之后,两位大人好像觉得少了点什么,思来想去才想出来“十娘呢?她不在家?”

  “劳大人记挂,十娘那孩子在家里拘不住, 前不久从她二婶那里得来一张好琴,非说她也要学制琴,自己跑到梓州去寻制琴名师张岳先生了。”

  李伯昭说“哦哦, 这事我知道,前几天夫人说,

  十娘求她教授琴艺,因嫣儿于琴技上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所以让嫣儿教她,听说十娘很有天赋,学得很快。”

  赵氏心里苦笑“她哪里有天赋了?一张名琴在她手里,和被锯开的木头没什么两样,幸好她走了!”

  被赵氏吐槽的王浮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小被子,屁股颠得生疼,不过一看到对面的王瑜也是脸色发绿,她就不疼了。

  “我可能是脑子有病,陪你偷偷跑出来玩。”王瑜坐到她身边,两个人一挤,好像颠的空间变小了,也就没那么剧烈了。

  “文化人的事,怎么能说是‘偷偷’呢?你也可以说,咱们是离家出走了。”她的话还没说完,王瑜就把不知道什么东西扔进了她的嘴里,王浮一阵咳嗽,尝出了酸味。

  啧!盐渍青梅!

  王浮去抢他手里的荷包,被他一伸手躲开了,这厮长得快,这两年抽条,手长脚长的,王浮怎么都够不到。

  “要是大哥在家,你肯定叫他陪你了。”王浮听着这话,怎么比嘴里的青梅还酸呢?

  “你傻不傻,我带他出去多跌份啊?到时候去了张府,人家说他一身铜臭味,可不就得你出手作两首酸诗酸死他们?”王瑜果然眉开眼笑,虽然憋着不好大笑,却是把手臂稍微放低了一点,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让她轻易夺走了手里的荷包。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第三天终于到了梓州,梓州是离益州府最近的州府,论繁华几乎与益州府齐肩,也有和乐楼和赵家书籍铺,把吃喝的问题解决了,两人就顺着宋氏给的地址摸上了张家的门。

  其实吧,王浮觉得她挺不要脸的,张岳是宋氏的舅舅,跟她可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她就这样贸然上门,都没提前打个招呼。但她就是有一种迷之自信,相信自己能够拿到第二张琴。

  张家门子听说他们是宋氏介绍来见张岳的,便进去通传了,很快,两人就见到了张岳。他穿着青色道袍,对襟大袖,身系皂绦,头戴混元巾和黄冠,嘴角两缕胡须,两颊各有一道很深的皱痕,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严肃。

  “奴家青神王方之女十娘,拜见张公。”

  “某青神王方之子王瑜,拜见张公。”

  两人异口同声地行礼问安,虽然“奴家”这个自称王浮还用得很不熟练,但赵氏威胁过她,既然已经十岁了,就必须得有点大人的样子,不然就把她揍得孩童样子都维持不住。

  张岳都是他们爷爷辈的人了,自然不会跟两个小孩客气,只是好奇,这两个孩子,大的看起来都不超过十六岁,怎么家里人就放心他们独自出门了?

  “菡儿八月来

  过信,从我这里求走一张琴,信中提及有个极喜爱的隔房小辈,应该就是十娘吧?”“菡儿”就是宋氏的闺名,自从两房的矛盾解开后,宋氏确实对王浮很好,有时候回家小住的二娘都会吃醋。

  “二婶待我极好,那张琴就是为我求的,只是我天性愚钝,不通五音,辜负了二婶的好意,”王浮脸色羞红,“更辜负了先生的琴。”

  没想到张岳只是看起来严肃,事实上还算和蔼,他解释道“外界盛传我赠琴非知音挚友不可,其实都是谬传,一张琴送出去,在谁的手上被弹奏,我并不在意,即使是垂髫小儿,只要他能够在音乐中找到愉悦和共鸣,我都会觉得值得。反之,就算是一个弄琴国手,于弹琴上心思不正,我都会觉得不值。”

  “晚辈受教了。”

  “两位远道而来,只是为了此事?”

  王浮把埋在胸口的头抬起来,两眼发光,双手合十呈祈求状“张先生,得到绮年之后,我有一种与它心意相通的感觉,每当我随手抚弄它,都会觉得安然,或许是这张琴与我有缘吧。但我本人并没有那么多的烦忧,需要靠音乐排解,倒是我有一位朋友,近来诸事繁杂,心神交瘁,我希望能请先生再斫一琴,赠予这个朋友。”

  王瑜也看向张岳,发现他身后的侍女小童都露出了嗤之以鼻的表情,似乎都认为王浮得步进尺,张岳不可能答应她。

  但张岳并没有流露出拒绝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说“我一年只斫一张琴,现下没有存货,明后两年的也被人提前预定了。”

  虽然他用的是存货已尽的理由,但王浮心里却清楚,张岳是在变相拒绝她。

  “啊?那真可惜啊。不过我此次前来,除了求一张琴,其实还有一件事想向先生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