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峤九
因果轮回……封戎今日已尝到了。
他不知抱着什么样的情绪开口:“……没有什么公主,我们不会分开。”
饮溪瞧了瞧他的脸,定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少顷,她偏了偏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声音比之方才小了不少:“若是……若是你实在不愿等的话,也是可以的。”
封戎眼眶发红:“当真?”
饮溪故作矜持点了点头。
“好。”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待我们成婚,就去看三月的江南,去看一望无垠的大漠。”
饮溪登时又高兴了:“真的?”说完又有些迟疑:“可我还没有恢复灵力,便是恢复了,也不能变出一个你啊。”
封戎也笑:“自然不必你操心,我会安排好一切。”
……
事情便这么操办起来了。礼部惊闻皇帝要大婚,惶惶然接下这么一桩国之大事,且听圣旨宣读大礼要赶在最近的吉日办,钦天监一算,三日之后便是吉时!按照正常程序,下聘书行六礼,起码须得半年以上光景,这半年的事压至三天,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说着不可能,圣旨却不可违,皇帝给三天,便是多一刻都不行。礼部上下官员就此忙的脚不沾地,顾不得家。
封戎倒是并未多出什么影响,照旧日日来陪她用一日三餐,饮溪却觉这几日都要累瘦了。
她从前只在话本子上看过凡人成亲,自己亲身经历一遭,却不知有这么麻烦,更未想到竟然这般着紧,当日下午便来了几位绣房的绣女,又是量身又是选布料的,极为枯燥。
饮溪数次偷摸溜走,试图带着小枣出去溜达溜达,皆被眼尖的仔姜逮了回来。太清殿上下也忙碌起来,原先栖鸾宫伺候饮溪的宫人也被调过来,萧嬷嬷与点翠也来了。
萧嬷嬷还是那副模样,做事一丝不苟,即便忙碌也不失稳妥。
因上次的事,饮溪也想与她谈一谈,晚间便寻了个机会,与她站在庭院之中。夜幕之下的太清殿仍旧热闹,宫人们登高踩低挂着喜庆的红色绣球,熙攘不断,倒不似在宫里,似是民间。
隔着几步远见她走来,萧嬷嬷行了一礼。
“嬷嬷,上次在栖鸾宫……为何帮我?”饮溪站定,低声开口。
她自认与萧嬷嬷不过相处了十几日,断不值得旁人为她欺瞒皇帝,凡人的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的大罪。
夜色之下,又许是有这大喜的气氛衬托着,萧嬷嬷倒不似白日里那般严肃了。她看了看饮溪,忽然没头没脑道了一句:“姑娘,你是个好姑娘。”
“这便要与陛下成亲了,往后……便好好过日子。”
饮溪道:“这是自然的。”
她眼中似是闪过怜惜,很快又重拾平静。这一回便略显冷淡:“至于姑娘方才说什么,奴婢不知晓,奴婢只是将自己看到的说出来,此事已过去了,便让它就此过去吧。”
这般纯粹天真的心性,被皇帝这样的人看上,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
折腾到夜里戌时,殿内终于是肯安静下来,宫人们也陆陆续续回去休息。
饮溪这一日也累得慌,沐浴后上床,很快便睡着了。
至此,太清殿的最后一盏灯也熄灭。
与此同时,饮溪寝宫殿门外忽然出现了一个可容一人出入的洞,那洞敞开了约莫仅有几秒,露出寝宫外殿内景,一眨眼的功夫又消失了,浑然没有异样。
外殿还有两个守夜宫女,正坐在门下长椅之上,靠着背板歇息。
一阵似有若无的风飘过,两个宫女双眼呆滞,齐齐软下了身子,闭上眼昏过去了。
宫殿之中,有个人影逐渐显化出来。那是个男子,生的十分高大,玄色衣裳,外面一件同色的斗篷。他掀开斗篷帽,阴翳俊脸全然暴露在空气之中。
他冷着面,极为不耐的抬腿一踢,两个宫女便倒在了地上。
傅榆跨过二人,推门而入进了内殿。内殿空阔,再没有人守着,不远处便是拔步床,床沿外罩着层层叠叠的纱帘,朦胧可以看到床上的人影。
他环视一圈,最后定在那床上的人影之上,冷笑一声,大跨着步子便走上前。
眼瞧着与床沿只剩几尺远的距离,傅榆却恍然碰到什么坚硬有如长丝一般的东西,紧接着周围忽然金光大现,他大惊,忙抬手捂眼要念诀,视线蒙蔽间,一瞬间又起了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大吸力,那吸力速度极快,快到他来不及有任何反应,骤然便将他弹出去。
身子凌空飞出去好远,片刻后重重坠在地上。
傅榆再睁眼,已回到了太清殿庭院,而原本空无一人的庭院此刻被密密麻麻的黑衣禁军包围。
围墙之上,站满了手持弓箭的黑衣侍卫,数百只箭头此刻齐刷刷对准他,若他敢有分毫动作,立刻就会被射成筛子。
傅榆便是再迟钝,此刻也知晓自己是被算计了,早有人守株待兔,正候着他送上门!
他心中惊疑不定,看着墙上的禁卫,缓慢起身,试图从袖口中摸出一张符,手指缓缓移动。
“师弟,别白费力气了。”
身后乍然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
傅榆回头,他那好师兄正站在小皇帝身旁,而小皇帝单手负在身后,面容冷淡,远远看着他,好似在看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畜生。
作者有话要说: 成功赶在了十二点前,骄傲的挺起了我的36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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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辰为了追星进入娱乐圈,一不小心成了全网黑的三十八线。
后来,黑过许星辰的人,都觉得脸疼。
大家喊着许星辰不配出演著名漫画《万千宠爱》女一号的时候,她掉马了,原著作者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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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望的超话之前都是打榜反黑搞应援,今天也是为了哥哥神仙颜值沉迷的一天,后来他们的超话成了卑微的,许星辰,康康我们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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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见到此情此景, 傅榆如何不明白?
他怒极反笑:“好一个黄雀在后!师兄等这一日早已多时了罢!”
楚炎冷淡瞥他一眼:“我从未欺骗于你,也对你说的很是明白, 若是有朝一日出了事,事情与我无干, 我定然会独善其身。”
傅榆盯着他, 眼神阴冷:“师兄好手段,当了妓子还要立牌坊!当真不顾半点师兄弟情谊, 转头便背叛于我!若我是那刽子手, 你便是那递刀人!你又何曾无辜?”
脱口而出这样的话, 已然是气极了。当着众人面被毫不客气的喷头斥责, 楚炎却半分怒意也无, 面上更冷淡了:“先前我便说了, 师弟不必忙着转移众人注意企图逃跑,你且抬头看看你的周围, 这座宫殿已被我布下天罗地网。诚然,于业术上我自是不如你的,却难保我对你十分了解,这陷阱专为你而制, 你今日便是有万千本事, 也逃不脱。”
此话一出, 傅榆果真不再出言挑衅,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墙壁,这才发现那墙壁之上,每隔一米远便出现一个巴掌大的金色阵法, 那阵法不断旋转着,细看之下,上面竟然有正道人士专用来缚恶鬼的罗刹印!
他眉峰一转,面容沉如水:“这是什么意思?”
再看向从碰面开始便始终不置一词的皇帝:“我自认并未做过得罪于你的事。”
“从未?”封戎淡哂:“朕容你在皇宫之中放肆至今,并非是不知情,你须得知晓”他一点地板,逐字逐句道:“这里是天子脚下,朕的地方。你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该想到会有今日,何况你做了我不能容忍之事。”
傅榆讥讽一笑:“不过是死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宫人与皇子皇孙,陛下何必动怒?就算我容他们好全全活到长大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一样落做陛下刀下魂?我提前为陛下解忧,陛下何以以怨报德?”
封戎也笑,气定神闲,全然不似发怒的模样:“说罢,多说几句。死囚犯临死前尚有一顿好饭送着上路,朕今日没有好饭招待你,总要让你把想说的话说完,免得后世投胎为牲畜,再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这话却是踩了他的痛脚,傅榆爆起:“我乃修仙大乘者,一脚踏入仙门,岂会如此容易就死!你是皇帝又如何,生死簿既定,任谁都能将你这凡人的贱命玩弄于鼓掌!”
空气中咻咻两道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傅榆往后退了两步,左右肩膀各中一箭。
封戎看着他,宛如看一个已死之人:“朕劝你还是乖一些,弓箭不长眼,我虽不知仙者翻手为云到何等地界,却知你如今仍是□□凡胎,命中要害,一样会死。”
傅榆定定看着他,忽然笑了,越笑越大声,仿佛遇到了极为可笑之事,那笑声里满是嘲讽。
他一指饮溪寝殿的方向,问:“因为那个仙,是也不是?”
封戎抿唇不语。
傅榆神情古怪,笑的张狂:“你竟爱上一个仙?你可知你是何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一个凡人,竟然妄想得到一个仙!”
院内空阔,只有他一人站在中心,调声尖锐,那声音便显得越发凄厉可怖。
瞧着这不可一世的师弟,楚炎眼中升起几分麻木的怜悯。一句一把刀,刀刀扎在皇帝的心口上,还能容他多活几时?
若是初时皇帝还知晓自己在做什么,近来的举动便已是疯癫了。他已是杀红了眼,大罗金仙下凡也拦不住。
“是吗?”封戎今夜倒很有几分闲聊的耐性:“就如你喜欢上若笃一般?”
傅榆原还狰狞的表情骤然大变,他看着皇帝,不可置信:“竟然是你……你怎么知道!”
“朕还知道许多,可要一一说与你听?”
他淡淡道:“为祸苍生,丧尽天良,也莫怪朕今日替天行道。”
傅榆静静望着他,神情逐渐归于平静。倏然,他掏出一把符纸,那符纸怦然烧起,焰光大盛,一时几近照亮半片天。院中众人因这强光闭上了眼,只见于那强光之中,突然飞起一只巨鸟,傅榆坐在鸟背上,阴沉着脸催动体内灵力。
谁知方一催动,心脉剧痛,竟生生呕出了一口血。
墙壁之上那缚恶鬼的印,转动的更快了。
楚炎一挥手臂,暗叫一声不好,抬手便撒出一道符去,符一出去,立即在几人面前立起了一道屏障。
默念口诀试图掐灭那火焰,一面注意着天上傅榆的行踪。
傅榆已知无法催动灵力,驾着巨鸟从宫殿上空飞出去,转瞬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楚炎闭目感受,少顷立即睁眼:“他约莫已知晓这皇宫之内都下了禁制出不去,辨方位,似是朝着铅华宫而去了!”
封戎蹙眉,避开那刺目盛光:“速速跟上!”
……
缩地成尺,一行人很快到了铅华宫门外,宫门大敞,地上飘着一张用罢的御灵符。
踏步跨进去,傅榆就守在井边,冷冷看着他们:“你们果真要逼我至此?!”适才强行催动灵力,心脉已碎了,他再不能冒险。这皇宫之中当真就如楚炎所说,布下了天罗地网,他又受了伤,无论如何也是出不去的。
封戎问他:“自作孽,何人逼你?”他冷下眉眼来,一刻也不愿再等:“放箭!”
说完,身后便数十只箭矢嗖嗖直奔他而去。
傅榆初时还勉力能抵挡一二,很快,身上的痛感便再也压制不住,膝盖一软,直直跪在地上。
箭矢不停,几箭正中要害,他痛的仰颈。
楚炎闭了闭眼,最后看这师弟一眼,双手做势,晦涩缚鬼咒文连串由嘴唇而出,不一会儿,傅榆头顶上出现一个巨大的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