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冤种 第218章

作者:雨小狐 标签: 甜文 爽文 玄幻仙侠

  “就是一无所有才好啊。”她说。

  令梨握住伽野的手,抬脚踏过门槛。

  她仿佛踏过了一层水幕,眼前闪烁模糊不清的碎片,令梨没有费心去看,这不是她的人生,没有沉浸式体验的必要。

  困在成王府的时候,令梨眼中的夜晚粘稠黑暗,见不到一丝月光。

  她踏过门槛,才发现今晚的月光极为明亮,风清月朗。

  “或许是原身的隐射。”令梨道,“成王府太压抑了,在她眼里又沉又黑。”

  门外象征自由,象征得偿所愿,值得以一切美好的意象描绘。

  “趁着月色私奔出城,果然是小女孩心心念念的愿望。”

  心心念念太多年,化为执,化为妄。

  令梨拽了伽野一把,朝城门的方向跑去。

  “快跑!”她大声且不负责地说,“侍卫小姐夜间私会的剧本已经被我撕了,接下来是全城追捕纵火逃犯的时间!”

  作者有话说:

  小梨:私奔(×)大逃杀(√)

第173章 修仙第一百七十三天

  ◎快乐得鬼见了都发抖◎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说好的私会为什么变成了私奔?一步从言情故事男女主变成法制频道在逃纵火犯, 中间的跨步是否稍大了些许?

  伽野不懂,他弱小无助又可怜。

  令梨拽着伽野的袖子带他跑,她一马当先, 气势汹汹,充分展现了一位剑修刻在骨子里的莽劲。

  跑了莫约五十米左右, 令梨开始喘气, 呼吸缭乱, 眼前闪过一阵黑一阵金的虚影, 心跳声震耳欲聋。

  她没有慌乱, 令梨掐了两下人中,没什么用,她靠近伽野, 边跑路边断断续续地说:

  “这具身体……我从来没用过如此孱弱的躯体……事实证明脊椎骨完整的身体在懒惰面前不堪一击……我不指望她每日练剑不辍,至少做两套广播体操打打太极拳也是极好的……”

  令梨甩了甩发昏发黑的脑袋,恨其不争:“只是熬了两个通宵而已!我筑基的时候熬了五天五夜游戏代打, 第六天早上还不是神采奕奕地去参加期末考试——她怎么就不能争气一点?”

  伽野一手扶住令梨肩膀, 听她上气不接下气把话说完, 心想阿梨真是有够苛刻。

  不愧是每天练剑四个时辰起步的内卷王者,永远年轻永远精力充沛, 试图用自己为标准衡量所有人。

  虽然令梨当了几天成王府嫡小姐, 自以为揣摩人设揣摩得出神入化,但她还是稍稍高估了大小姐的体力。

  装饰性多于实用性的锦鞋挂在令梨脚跟, 她一边跑一边蹬掉锦鞋, 裸.露的双足踩在地上, 在月色下莹白如玉。

  槐城街道不平整, 地上碎石沙土避无可避, 细碎的石子划过嫡小姐娇嫩的脚足, 疼得钻心。

  令梨不为所动,每一步都扎扎实实踏稳在地,宁可疼痛也不肯摔倒拖慢跑路的速度。

  她的长发她的衣衫在跑动中变得凌乱松垮,令梨时不时低头捞起下滑的外裳,胡乱搭回身上,嘴里小声念着槐城的布局图,带着伽野穿梭在复杂的巷子里。

  私奔是她提出来的破局点,自该由她领着伽野走完全程。

  月色照亮前路,举着火把的追兵驱散后路的黑暗,令梨拽着伽野的袖子跑过一个拐角。

  “冒犯了。”

  不等令梨回神,伽野一手揽住她的肩膀,一手托住她的小腿,腾空将她抱起。

  令梨下意识搂住少年的脖颈,她看了眼拐角后隐隐的火光,不甘心地说:“我还能坚持一会儿。”

  “我知道。”伽野抱着人跑脚步也极稳,带刀侍卫的体能显然不是王府千金可以比拟的。

  他偏头蹭了蹭令梨打湿的额发:“不用太勉强自己,若我们是真身进来,怎会被一群王府追兵撵得四处窜逃?”

  身体素质受限于执念原身,令梨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带千金之躯极限跑酷。她对自己向来狠心,这具躯体的潜能几乎被她不计后果地榨干。

  拖着孱弱的躯体强行跑路不是个好主意,令梨缩在伽野怀里得到了休息的空余,方才强迫身躯的后果一下子爆发了。

  “咳咳!”她捂着嘴小声咳嗽,紧闭的眼皮不住地颤抖,抓在衣服上的手臂不自然地痉挛。

  令梨从会走路起开始练剑,她从未想过一具不锻炼的身体能残败到如此地步——假如她早生千年,生在和执念原身一个时代,她一定强迫南疆推行早晚跑操制度,把深闺小姐统统捞出来晨练。

  细碎的咳嗽间,宽大的手掌拍了拍令梨的后背,抚在脊椎上一点点帮她顺气。

  脊柱骨不是这具身体的敏感点,但令梨还是下意识抓住了伽野的手腕。

  肌肉运动到极限的痉挛还未结束,她抓住伽野的手指发颤,指甲扣在他脉搏上。

  “想抓就抓吧。”伽野笑了笑,“正好放过你的衣裳。”

  令梨眼前发黑,索性闭着眼调理呼吸,看不见她现在的模样。

  伽野夜间视力极佳,金色的兽瞳清晰明亮,看向怀里呼吸起伏的少女。

  她硬撑着跑了很长一段路,外裳几乎要掉在地上,衣裳被颠了又抓,皱巴巴揉成一团,雪白的里衣贴在匀称的身躯上。

  衣裳还算好的,锦鞋早早被蹬到不知哪里去了,暴露在月光下的双足惨兮兮的。

  白皙如凝脂,碎石划过的血痕仿佛羊脂玉上浅浅的红瑕,既令人惋惜白玉微瑕,又沉溺于破碎的美感,生出暴虐的欲.念。

  令梨因琐碎的咳嗽蜷起身子,又难受地仰起头呼吸,修长的脖颈宛如濒死的天鹅,隐约能看见浅青色的血管。

  黑发金眸的少年舔了舔犬牙,目光流连在一看就很好咬的软肉上。

  察觉到良久的凝视,令梨掀开眼皮,隔着朦胧的水雾看向伽野。

  “甩开追兵了吗?”她哑着嗓子问,困乏地捏了捏眼角。

  “前面有个遮蔽物,我们去那儿歇一会儿。”伽野看到那双隔着水雾依然明亮的黑眸,低下头又蹭了蹭令梨的鬓角,喉咙里冒出轻微的呼噜声。

  即使蜕变为龙族,他身上依然遗留了大猫的习性,很难改正。

  伽野提到的遮蔽物是几块搭在一起的碎石,他们一路跑到了石场附近,几块堆在一起的巨石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勉强容人的空隙。

  空隙是真的小,伽野坐下后就没了空余,令梨只能坐在他腿上,缩在他怀里。

  “趁现在处理一下伤口。”伽野不用借着月光也能视物,他的指腹轻碰令梨脚底被碎石划过的伤口,她小声嘶了一下。

  “真是新奇的体验。”令梨咂舌,“化神道君的身体针山也过得,竟栽在了几颗石烁上头。”

  “成王府嫡小姐也没想过自己竟有和野男人私奔,跑断腿的时候。”伽野一边说话一边捧着令梨的双足仔细看了看,“条件简陋,先清理掉沙石,再简单包扎一下。”

  令梨瞧了眼微微颤抖的手指,她握了握拳,软趴趴没有力道。

  “你来吧。”令梨牵起外裳的衣角,“用这个。”

  王府小姐的衣料比带刀侍卫柔软很多,用来做绷带正好。

  撕拉两下,伽野干脆利落地撕下令梨外裳的布条,一道道缠绕在伤口上。

  为了方便他包扎,令梨换了个姿势,脚尖踩在伽野的膝盖上。

  少年一手握住她的脚踝,慢慢给布条打结,偶尔抬眼看一看令梨。

  令梨的眼眸映着火光,成王府的家丁举着火把如洪流般穿梭在槐城里,从她的视野中看去,举目皆敌。

  “这就是失去成王府嫡女身份的下场吗?”令梨托腮望向吵闹的街市,“留在府内魑魅魍魉,离家私奔举世皆敌,自由的代价太过沉重,与鬼祟周旋反而是更保命的做法。”

  伽野知道令梨不是在说自己,他进入执念几天多少猜到了原主两人的走向,原身必然选择了留在王府,令梨看不上她的选择,替她连夜私奔。

  “其实私奔不是最合我心意的选择。”令梨幽幽叹气,“离及笄礼只有半月,太赶了,若是能给我一年的时间,我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伽野好奇道:“鱼和熊掌怎样兼得?”

  “鱼和熊掌如何不能兼得?”令梨比划,“小臂长的剑,里头串鱼,外头串熊掌,多余的位置还能串只鸡鸭鹅。”

  “多给我一年时间就好了。”令梨扼腕叹息,“我已经制订了一份严格的体能训练计划,只要嫡小姐照着计划严格执行一年,以凡人身躯打练气八层以下修士问题不大。”

  “凡人的思维实在是太狭隘了。”令梨摇头道,“门当户对为什么非要是带刀侍卫建功立业呢?嫡小姐大可以自己去参军,大力出奇迹,当她以一打十打百,将军的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

  “带刀侍卫先随着嫡小姐一起参军,做她的贴身护卫方便私会。等离开槐城去往边地,天高皇帝远,想怎么谈情说爱都行。”

  “嫡小姐若矜持些,剧本便是《天才女将军和她的忠犬护卫》,嫡小姐若火辣些,剧本也可以是《霸道女将军狠狠爱,贴心小侍卫哪里逃》,多么快活!”

  “怎么就不能多给我一年时间!”令梨越想越遗憾,“她何至于如丧家之犬般私奔逃窜,她拿的剧本明明该是《战神归来,发现庶姐竟敢冒领嫡小姐身份,她一声令下,十万精兵奔来!》”

  槐城的执念实在是太不懂事了,完全限制了令梨的发挥。

  “我倒是觉得,执念已经很懵了。”伽野小声吐槽。

  原身给了整整七条规则,唠唠叨叨反复强调的嫡小姐身份令梨说丢就丢。

  她夜半邀情郎私会,偷情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反而兴致勃勃在自家纵火,快乐得鬼见了都发抖。

  “事态的走向已经超出了执念的预料。”伽野颠了颠掌心白皙的脚足,无意识地摩挲令梨的踝骨,“按理说,执念该消散了才是。”

  令梨:“你忘了被困在城中八十五年的凡人们。”

  “被困在鬼城里不得离开不得解脱,他们的执念同样游荡在槐城中,纠缠成巨大的牢笼。”

  伽野抚摸得她的脚踝有点痒,令梨蜷了蜷脚趾,想离开暂时的遮蔽物。

  她的双脚刚被包扎好,伽野惟恐沾了灰,不肯让令梨下地:“要去哪里,我抱着你走。”

  肌肉拉伤的酸痛没那么快痊愈,令梨没有过多纠结,她一手搭在伽野肩上,一手指向城中的火光。

  “困于囚笼八十五年,城中的执念无外乎两个字——出城。”

  “今夜不仅是私奔之夜,更是离笼之夜、破城之夜!”

  令梨的黑发在夜风中飞舞,如飘渺的青烟:“成王府的动静已经吵醒了这座城,只要再添一把火,城门再厚安能阻挡百万民?”

  作者有话说:

  小梨的书单:忠犬文学,霸总文学,歪嘴龙王文学

第174章 修仙第一百七十四天

  ◎拿出身价过亿的气度◎

  嘈杂的脚步声彻夜不歇, 明晃晃的火把透过薄薄的窗纸照在屋内,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