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她的群岛 第11章

作者:易难 标签: 现代言情

  李衣锦冷着脸被她晃来晃去,嫌弃地把她的爪子从身上拨下来,“什么好事?”她不耐烦地说。

  “我男神回国了!我男神!我的意中人!我的人间理想!我们家张小彦学长回国了!啊!春天到了!为我祝福吧!”陶姝娜眉飞色舞地大喊,“不行,我要再开一瓶酒,一杯敬我的爱情,一杯敬我们的未来!”

第五章 单挑(1)

  第二天一大早李衣锦还没上班陶姝娜就出门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去会她归国的男神,李衣锦也没有心思好奇。 她正在收拾东西,手机响了,她妈弹出来一个视频通话。她点了转语音,接通。 “没上班呢吧?”孟明玮问。 “上班了,出门了,不方便说话。”李衣锦连忙说。 “你把视频打开。”孟明玮说。 李衣锦三下两下穿上外套,踩上鞋拿起包,出了门。 “我都听见你那边关门声了。”孟明玮说。 李衣锦懒得再装,索性不说话。 “你真跟娜娜住一起了?”孟明玮问。 说好的不告密呢?李衣锦在心里狠狠念叨陶姝娜。 “彻底分手了?”孟明玮又问。 李衣锦没吭声。反正不管她分不分手,她妈总有理由说她。 “彻底分了就好,”她妈说,“那个,你刘阿姨记得吗?她外甥也在北京工作,我把他微信给你,有空你们联系一下。” 这一招倒是意料之外,她没想到她妈这么着急,可能是看她分分合合了几次,盼着这次彻底翻篇别再跟周到藕断丝连吧。她叹了口气,觉得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想咳咳不出来,想咽咽不下去。 “我都打过招呼了,你懂点事,先联系人家。一天天的跟个闷葫芦一样,这么些年工作也没见你为人处事有什么长进,全都要靠我安排……”她妈在那边继续叨叨。 “妈,就算我跟周到分了,我就不能自己过一阵吗?”她说,“你非要给我安排一个无缝接档的吗?” “这是什么话?”她妈说,“你一个人怎么过日子?等以后我和你爸不在了,你孤苦终老一辈子吗?你想什么呢?” “……” 一个人为什么不能过日子?不管是父母还是伴侣,人生面对的问题不都得一个人承受吗?李衣锦在心里想,但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孟以安和邱夏那样的神仙眷侣都分开了,到底需要怎样强大的感情才能让两个人心甘情愿绑在一起那么多年?她又要有多妄自尊大才能幻想自己这辈子也可能拥有那样的感情呢? 午休的时候她盯着赵媛留下的多肉发呆,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戳了戳多肉的叶片。 “崔总。”李衣锦说。崔保辉是她们部门的小领导,平日里对…

  第二天一大早李衣锦还没上班陶姝娜就出门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去会她归国的男神,李衣锦也没有心思好奇。

  她正在收拾东西,手机响了,她妈弹出来一个视频通话。她点了转语音,接通。

  “没上班呢吧?”孟明玮问。

  “上班了,出门了,不方便说话。”李衣锦连忙说。

  “你把视频打开。”孟明玮说。

  李衣锦三下两下穿上外套,踩上鞋拿起包,出了门。

  “我都听见你那边关门声了。”孟明玮说。

  李衣锦懒得再装,索性不说话。

  “你真跟娜娜住一起了?”孟明玮问。

  说好的不告密呢?李衣锦在心里狠狠念叨陶姝娜。

  “彻底分手了?”孟明玮又问。

  李衣锦没吭声。反正不管她分不分手,她妈总有理由说她。

  “彻底分了就好,”她妈说,“那个,你刘阿姨记得吗?她外甥也在北京工作,我把他微信给你,有空你们联系一下。”

  这一招倒是意料之外,她没想到她妈这么着急,可能是看她分分合合了几次,盼着这次彻底翻篇别再跟周到藕断丝连吧。她叹了口气,觉得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想咳咳不出来,想咽咽不下去。

  “我都打过招呼了,你懂点事,先联系人家。一天天的跟个闷葫芦一样,这么些年工作也没见你为人处事有什么长进,全都要靠我安排……”她妈在那边继续叨叨。

  “妈,就算我跟周到分了,我就不能自己过一阵吗?”她说,“你非要给我安排一个无缝接档的吗?”

  “这是什么话?”她妈说,“你一个人怎么过日子?等以后我和你爸不在了,你孤苦终老一辈子吗?你想什么呢?”

  “……”

  一个人为什么不能过日子?不管是父母还是伴侣,人生面对的问题不都得一个人承受吗?李衣锦在心里想,但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孟以安和邱夏那样的神仙眷侣都分开了,到底需要怎样强大的感情才能让两个人心甘情愿绑在一起那么多年?她又要有多妄自尊大才能幻想自己这辈子也可能拥有那样的感情呢?

  午休的时候她盯着赵媛留下的多肉发呆,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戳了戳多肉的叶片。

  “崔总。”李衣锦说。崔保辉是她们部门的小领导,平日里对她和赵媛这种年纪不小上进心不高的老员工也算宽容,但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也没什么交集。

  “赵媛这回是动真格的了?”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离开北京不回来了?”

  “应该是吧。”李衣锦看了他一眼,“崔总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赵媛了?”

  “怎么说也兢兢业业工作了好几年,这一下走了,我心里还空落落的,”崔保辉若有所思地说,“你不会哪天也突然走了吧?”

  李衣锦没吭声,上司突如其来的关心总让她惶恐。

  “那天那是你亲戚呀?”崔保辉闲聊道。

  “哦,我小姨。”李衣锦回答。

  “我还以为是表姐什么的,挺年轻的,又有气质。是个女强人吧?”崔保辉啧啧两声。

  “嗯。”李衣锦点头,“是。”

  小时候她跟着孟以安出去玩,相差十来岁,长得又有几分像,别人就经常认为是姐妹。李衣锦心里就很开心,虽然大家都觉得二姨更漂亮,但她就是天生跟小姨亲近,即使她妈总说小姨胡作非为把她带坏了。

  她做梦都想成为孟以安那样的人,强大又洒脱,拿得起放得下,做什么事好像都很顺风顺水。但长大以后,人家的优点她发现自己一个也没学来,现在也再没有人说她和孟以安长得像了。相反,偶尔在照镜子观察痘痘的时候,她察觉到自己长得越来越像她妈,眼角长出的细纹的弧度,面无表情时耷拉的嘴角,甚至在和周到闹矛盾互相冷战的时候,她都会想起她妈平日里看着她爸的眼神,没有愤怒也没有喜悦,只剩下意识流露出的麻木和漠然。

  “这个条件真好啊,”孟明玮放下手机,孟菀青凑过来,看她点开微信里的照片,“长得也帅,工作也好。”

  “是吧,”孟明玮说,“就看李衣锦能不能抓住这机会了。她现在越大越不听我话,一天天不知道想什么,拖泥带水不干正事。”

  “你啊也别太揪着她不放,给孩子逼急了怎么办?归根到底,还是孩子喜欢才最重要。”孟菀青说。

  “喜欢重要?”孟明玮瞪了她一眼,“她喜欢那个周到吗?跟人在一起那么多年。喜欢顶什么用?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这孩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味儿来?”

  “也不能这么说,你看我们娜娜,喜欢一个人喜欢了这么多年,还没跟人在一起过,不是照样每天活蹦乱跳没少吃没少睡嘛。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恋爱观,咱们老了,可管不动。”孟菀青说。

  “你哪老了,”孟明玮说,“天天花枝招展的,不嫌害臊。”

  “老了就不能花枝招展了?”孟菀青反驳,“咱妈要是愿意,我也把咱妈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娜娜跟我说,国外有一个老太太,八十岁了还骑机车,还走 T 台,特别飒。”

  “去去去。”

  孟菀青其实心里也在琢磨,她觉得最近闺女不太对劲,平日里什么都跟她说的陶姝娜,这段时间像开了免打扰模式,也不跟她八卦,她发微信开玩笑也不怎么接茬。她问,陶姝娜就说刚开学忙,但以前忙的时候跟自己亲妈还是有话说的,不知道最近怎么了,直到昨晚陶姝娜跟她发了个微信,说是张小彦回国了,她才觉得情有可原。

  陶姝娜一大早就去了学校。博士生有自己的小办公室,和系里导师们的办公室楼上楼下,她上楼的时候看到一个莫名熟悉的身影,突然一个躬身,迅速跑过楼梯,从另一边的安全通道上了楼,这才直起腰,松了口气。

  远远听见一个声音在楼道里问别人:“同学!你看见陶姝娜没有?我刚才还看见她,怎么人一下子又溜了?不愧是古墓派传人,来无影去无踪,……”

  说话的男生叫廖哲,是她以前本科同班同学,衣食无忧富二代,虽然差点因为挂科太多没毕业却还是靠着名校光环和家族资本混得风生水起。全班同学都知道陶姝娜喜欢张小彦,他追陶姝娜碰过壁,便把陶姝娜认定是心里的红玫瑰白月光,总觉得不甘心,没事就打听陶姝娜追到她男神没,好像他还有机会一样。得知张小彦回国,他立刻警觉,巴巴地回学校来跟进陶姝娜的最新动态,陶姝娜唯恐避之不及,忙不迭逃开。

  陶姝娜和她大学的同班男同学们一开始关系并不好。大一刚入学时,她看了一眼名单,三十个学生,二十九个男生,就她一个女生,虽然理科生出身,她也知道他们专业大致的男女比例,但还是没想到真的这么惨烈。

  第一次班会大家互相认识,辅导员和其他男生就撺掇她第一个站起来自我介绍。陶姝娜也没推辞,说了自己名字就坐下了,不过热情的同学们并不太希望她坐下,都七嘴八舌地让她多说几句。

  “就你这么一个女生,多讲点呗,让大家伙儿精神精神,一会都困了,这班会还怎么开。”

  “就是啊,咱们专业女生可是宝物,你这就是女神掉男人堆里。”“放心,肯定把你保护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肯定肯定。不过,咱二十九个人就一个女的,这可怎么分啊?”

  “哈哈哈哈哈!”

  “……”

  陶姝娜觉得自己透支了所有的涵养才忍住没有在第一次认识这些将要一同度过大学四年的同学们时破口大骂。她妈告诉她平时要文雅一点,理智一点,出门在外求学不要惹是生非,遇事不要冲动,要用她聪明的小脑袋瓜解决问题。

  对此她的新室友们持有不同意见。一个不当回事,“他们一帮没谈过恋爱的宅男,也就过过嘴瘾,你不用理就是了。”另一个酸溜溜,“你就幸福去吧,全班男生都让着你,独宠你一个,男朋友随便挑,扔文科专业做梦都没有这福利。”还有一个脾气比较暴躁,“说的都是什么话?怎么分?分他大爷的,把他们剥了皮剁了扔女生堆里看看有没有人要分?给狗吃狗都不要!”

  陶姝娜想了想,都不是她该有的态度。她觉得还是她妈说得对,要用聪明的小脑袋瓜。于是在下一次班会辅导员为了鼓励男生不迟到不缺席要求陶姝娜站起来唱首歌跳个舞的时候,她笑眯眯地站了起来,大大方方地说,“我跳舞可好看了,但是今天不行。我有个条件。”

  打哈欠玩手机的同学们一下都精神了,抬起头齐刷刷看向她。

  “想看我跳舞的,这一学年学分绩点得超过我才行。”陶姝娜说。

  同学们愣了一秒钟,继而哄堂大笑。

  陶姝娜其实并不太在意她的同学们,她只在意张小彦。张小彦拒绝了她之后,她反倒对他更感兴趣了,因为觉得他不为感情所困,是个特别有头脑有上进心的人,不会被任何细枝末节影响自己对目标的努力。她加入了航天俱乐部,还以学生代表的身份参加了与美国常青藤盟校联合举办的航模协会展览。虽然她和张小彦的关系并没有因此更进一步,但她还是乐在其中。直到转年下个学期,她听说张小彦有女朋友了。

  “你不是没有时间谈恋爱吗?”陶姝娜忿忿不平地在教室外堵住他,问。

  “哦,陶姝娜同学!你上次在航模展上的发言我看到视频了,真不错,上次赶上我们系周年纪念,错过了,下次有机会再……”

  “你别打岔,”陶姝娜说,“我上次跟你表白,你说你没有时间谈恋爱。”

  “呃……”

  “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陶姝娜问。

  “是。”他诚实地答。

  陶姝娜失望地瘪了瘪嘴,“咱们院的?”

  “不是,管理学院的,比我高两届。她今年去美国读 MBA。”

  “……”

  “那,你跟她就有时间谈恋爱?”陶姝娜忍不住问。

  张小彦愣了一会,“……也不算有时间,”他说,“你看,她马上要去美国了,隔着时差,我们俩都很忙。”

  “那你为什么选择跟她在一起?”

  张小彦没有回答。

第五章 单挑(2)

  孟以安给李衣锦的建议,和她妈正相反。“你最好还是自己冷静一段时间。相什么亲?再倒霉遇到些奇葩什么的,不是更窝火?你考虑好了,不管是复合还是彻底翻篇重新开始,我都支持你。”孟以安说,“别草率决定。多一点me time,脑子就会拎清楚很多,不会犯傻。” “我不管做什么,在我妈眼里都是犯傻。”李衣锦无奈地说,“她就是完全没有逻辑。一边让我什么都听她安排,一边嫌我傻嫌我不能扛事,我不听她安排了,又嫌我翅膀硬了不把她放在眼里。怎么都是错。她就不盼着我好,就觉得我应该像她一样,二十多年靠妈,二十多年靠老公,二十多年靠孩子,然后啰里啰嗦招人厌烦地孤独终老。” “别这么说你妈。”孟以安笑,“她怎么会不盼着你好?你们只是在哪种好才是真的好这个问题上有代际观念差异而已。你还年轻,以后你就知道,靠妈靠老公靠孩子,什么都靠不住的。靠自己虽然更难,但除了靠自己,真的没有万全之策。” “可你就不难,”李衣锦说,“你做每一件事情都那么厉害,读书,工作,创业,结婚……哦,结婚就差点。” “喂,你很不公平哎,”孟以安说,“离了的婚难道就没有厉害过吗?不要有偏见。” “……好吧。”李衣锦说。 做每一件事情都那么厉害?孟以安一直自诩无所畏惧,也担得起李衣锦的崇拜和羡慕,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件事情的背后是多少个不眠不休的日夜和耗尽的脑细胞,以及再不眠不休和再多脑细胞也不能解决的一百万件其他事情。 就像她原本安排得妥帖,自信满满以为生个孩子完全不会影响自己的人生轨迹,但还是被接踵而来的现实逼得节节败退毫无胜算。 预产期那天她还在公司和同事们准备跟某教育品牌合作的一个活动,正一条一条地确认流程,突然手机上日程提醒弹出来,预产期三个字突兀地撞进眼里,她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肚子,“你能不能稍等一下?”她在心里悄悄念叨,“今天要是不想跟你妈见面,明天也行,让我把今天活动跟完。” 年轻的女实习生把她的保温杯递过…

  孟以安给李衣锦的建议,和她妈正相反。“你最好还是自己冷静一段时间。相什么亲?再倒霉遇到些奇葩什么的,不是更窝火?你考虑好了,不管是复合还是彻底翻篇重新开始,我都支持你。”孟以安说,“别草率决定。多一点 me time,脑子就会拎清楚很多,不会犯傻。”

  “我不管做什么,在我妈眼里都是犯傻。”李衣锦无奈地说,“她就是完全没有逻辑。一边让我什么都听她安排,一边嫌我傻嫌我不能扛事,我不听她安排了,又嫌我翅膀硬了不把她放在眼里。怎么都是错。她就不盼着我好,就觉得我应该像她一样,二十多年靠妈,二十多年靠老公,二十多年靠孩子,然后啰里啰嗦招人厌烦地孤独终老。”

  “别这么说你妈。”孟以安笑,“她怎么会不盼着你好?你们只是在哪种好才是真的好这个问题上有代际观念差异而已。你还年轻,以后你就知道,靠妈靠老公靠孩子,什么都靠不住的。靠自己虽然更难,但除了靠自己,真的没有万全之策。”

  “可你就不难,”李衣锦说,“你做每一件事情都那么厉害,读书,工作,创业,结婚……哦,结婚就差点。”

  “喂,你很不公平哎,”孟以安说,“离了的婚难道就没有厉害过吗?不要有偏见。”

  “……好吧。”李衣锦说。

  做每一件事情都那么厉害?孟以安一直自诩无所畏惧,也担得起李衣锦的崇拜和羡慕,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件事情的背后是多少个不眠不休的日夜和耗尽的脑细胞,以及再不眠不休和再多脑细胞也不能解决的一百万件其他事情。

  就像她原本安排得妥帖,自信满满以为生个孩子完全不会影响自己的人生轨迹,但还是被接踵而来的现实逼得节节败退毫无胜算。

  预产期那天她还在公司和同事们准备跟某教育品牌合作的一个活动,正一条一条地确认流程,突然手机上日程提醒弹出来,预产期三个字突兀地撞进眼里,她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肚子,“你能不能稍等一下?”她在心里悄悄念叨,“今天要是不想跟你妈见面,明天也行,让我把今天活动跟完。”

  年轻的女实习生把她的保温杯递过来,“以安姐,要喝热水吗?”

  “没事没事,不用。”她连忙说。

  “以安姐,你的宝宝什么时候生呀。”女孩善意地问。

  “……今天。”孟以安说。

  “啊?!”女孩大惊失色,“你怎么没告诉我们是今天?我以为还有一两个星期呢!你这周不应该来公司啊!”

  “来都来了。”孟以安不在意地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下,继续看流程。“这个郭晓文还是很厉害啊,一个做童书出身的,12 年转型就能拿到天使轮融资,去年 A+轮融资,教育行业这么热门的么,当妈的真是不差钱啊,恨不得从娘胎里就开始早教了,真能教出神童来?”

  女孩忍俊不禁,“姐,你不也是当妈的人了嘛?”

  “也是。”孟以安说,“要是有一天我不想干了,我就回家教神童去。”

  说话间,另一个男同事进来,“以安,怎么样?身体还行不?”

  “行,怎么不行?”孟以安说,“你们一个个的都把我当伤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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