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火葬场了吗 第146章

作者:甜鸢 标签: 天作之合 轻松 现代言情

  姜婳轻轻躺在躺椅上,对着寒蝉道:“知道了。”

  她原本是想说:“下去吧。”

  但是看着寒蝉那一张死人脸,轻声问了句:“树上不热吗?”

  晨莲在一旁轻笑了笑,也同姜婳一起望向寒蝉。

  寒蝉明显怔了一瞬,随后冷声道:“不热。”

  姜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很热呀,那留下来等一会吧,橘糖在做冰汤圆。”

  一句话,便堵死了寒蝉的话。

  “同晨莲一旁坐下吧。”姜婳轻声说道。

  晨莲在一旁的石凳上弯眸望着身体僵硬的寒蝉,轻声学了一声蝉叫。

  一时间,树上的蝉不由叫得更厉害了些。

  寒蝉望向晨莲,晨莲挑挑眉,姜婳垂着眸,只当自己没有看见这些暗流涌动。

  树梢的阴影落在少女洁白的脸上,姜婳轻轻闭着眼,躺椅一下一下地摇晃着。四周不算安静,起码树上的蝉很吵,但少女脸色从容淡然。

  回姜家或者不回姜家,她都有法子。

  只是......

  姜婳望向那个空荡的房间,谢欲晚前两日出去了,今日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这一月他似乎异常地忙碌,她倒也没问,左右不过是朝堂那些事情。

  一刻钟后,橘糖将冰汤圆端了出来。

  看见寒蝉也在时,橘糖一怔,将自己的那碗给了他。

  姜婳的眼神在橘糖和寒蝉之间转了一下,随后轻轻地用起了碗中的冰汤圆。冰汤圆没有她们平日用的汤圆大,小小一个,很圆润可爱。

  冰汤圆下面,橘糖还堆了些水果。像是葡萄、桃子和荔枝,都切成小小的,各自堆着。

  姜婳轻咬了一口汤圆,发现这么小的汤圆里面,居然还有夹心,是水果馅料的。

  橘糖回厨房给自己也拿了一碗。

  一时间院子中只有蝉鸣,随后晨莲轻轻地笑了一声。

  姜婳望向一旁的橘糖,又轻咬了一口勺子中的汤圆,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橘糖同从前不太一样。

  具体是哪,她也说不清楚。

  她其实有想过橘糖是不是恢复了记忆,但是很快她又觉得不是。因为上一世她记忆中的橘糖也不是这番模样。

  上一世的橘糖不会无论开心还是忧心,都像是蒙了一层细细的雾。明明那是雾,不是雨,却还是恍若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

  姜婳垂着头,没有再想那些。

  上一世她同橘糖朝夕相伴的时间点并不是现在,可能现在的橘糖有些她从前所不知道的事情,但是等事情过去了,应该也就好了。

  她的橘糖,是个小太阳。

  *

  傍晚时分,谢欲晚回来了。

  姜婳听见声音,将桌子上的册子拿了出来。

  她敲了敲他的门,没有动静。她又敲了敲,过了一会,门才从里面被青年打开。

  青年一身水汽,长发罕见地没有束起来,而是披散在腰间。

  他本来就白,被乌黑的发丝映着,脸和脖颈处反而更白了,像是那种上等的冷玉。

  姜婳将册子背到身后,轻声道:“夫子现在方便吗?”

  许久未曾听见的‘夫子’。

  谢欲晚望着少女,姜婳弯着眸,同他对视着。

  青年也笑了笑:“不太方便。”

  姜婳轻声‘啊’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然后就被青年牵住了手。

  即便是夏日,青年的手还是冰凉的。

  姜婳的手几乎在被触到的瞬间就感受到了那股冰凉,她回过身,望向青年握住她的手,没有在询问什么‘方不方便’,而是乖巧被青年牵进了房中。

  入了房间,姜婳将手中的册子拿出来,递给谢欲晚。

  谢欲晚的头发也依旧散落着,姜婳望着,不由怔了一瞬。她一直知晓谢欲晚很好看,陌上公子,温润如玉,风光霁月。

  起码单论皮相,她从来没有在这世间见过比他要好看的人。

  谢欲晚平日都是规整穿着衣裳,束起头发,浑身一副冷淡模样。

  如今披散着头发,身上还带着些许水汽,一副刚出浴的模样。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姜婳捏着册子的手紧了紧,若无其事地将册子往青年面前送了送。

  青年却没有接,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一时间,明明房间内不热,姜婳却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热了。

  她以为青年会吻下来,毕竟她们上一世便是世间最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她静静地看着他,觉得自己同亲口说‘你可以吻我了’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青年手停了一瞬,最后抬手轻轻摸了摸少女的头。

  他若无其事拿过少女手中的册子,开始批阅起来。

  姜婳一怔,却又觉得寻常。

  她望了望窗外,这是白日。

  若非寻常,他从不白日宣-淫。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姜婳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手慌忙从谢欲晚手中拿出来,怕他看出自己的异样,甚至还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谢欲晚,你房间没有冰。”

  谢欲晚房间的确没有。

  但是处处都是树荫挡着,其实也不算热。

  姜婳胡说着,然后说来了一盆冰,姜婳望着白花花的冰,心中的热却更盛了。一种淡淡地被看穿的感觉从青年淡漠的眼神中透露出来,她望着望着,又有些‘不愉快’了。

  他好平静哦!

  姜婳望着对面的青年,他正认真地看着她答的册子。

  少女无聊地移开眼神,她没发现,在她移开眼神的瞬间,青年的手指软了一下。

  谢欲晚望着少女的字迹,她用的是他教给她的笔触。

  这方册子很重要,他应该再认真看看,但是......有些看不下去。青年垂着眸,却不似姜婳心一般发热,如若一定要形容,也是泛冷。

  他不知。

  不知有一日她知晓了一切,该如何看待这些日的一切。

  他不敢——

  不敢再越界分毫。

  这只是一场拙劣的谎,是少女太过善良,所以他一直未曾被揭穿。但他要瞒她一辈子吗?

  谢欲晚望着对面的少女,捏紧了手上的玉扳指。

  姜婳正望着窗边的蝉,她其实看不见蝉,只能看见一片又一片的树叶,但是她知道,蝉就藏在树叶下。

  屋内本就不算热,又有了一盆冰,按照寻常来说,人应该都不会热的。

  但是姜婳没有。

  她听着蝉鸣,之前的心平气静没有了,她在想他为什么没有吻她。

  她心跳加速了,他为什么能够如此平静。

  这不公平!

  少女轻轻咬着唇,心中莫名有些不甘心。她回身望向身前的人,发现他还在看那方册子。

  她没有册子好看吗?

  姜婳撑着手,静静地看着对面的青年。

  她本来想同他说姜家的事情,但是今日这一出,她现在莫名其妙不想说了。虽然也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但是姜婳已经开始放任这种奇怪了。

  谢欲晚望着册子,想到册子对应的事情,心倒是慢慢冷了下来。

  他望向一处,少女答完了题,还补了一句话。

  那一处边角,少女隽秀的字迹写着:“谢欲晚以后不能当大骗子。”

  ......这不是她喜欢说的话,谢欲晚第一次觉得自己那日不该给少女那些话本。

  可——

  谢欲晚淡然垂下眸。

  他好像就是一个骗子。

  姜婳望着谢欲晚,见他无比认真地看着手下的册子,且看着看着,身上的气压还低了下来。

  姜婳一怔,想着自己哪一题是不是答错了太多。

  可想了数次,她还是觉得书中就有只需要变通一下的东西,她不会错太多。

  少女咬着唇,心中更是剩了些愤懑。

  见他许久都未望自己一次,又想到这几日青年早出晚归,姜婳手轻轻掐了掐桌子。

  青年有所察觉,温声道:“怎么了?”

  姜婳摇了摇头:“没有。”

  少女的声音明显不是‘没有’的意思。

  姜婳其实也不是不想说,她只是不知道心中这种想法她能如何说,一边看着青年的平静模样,她一边心中更堆了些奇怪心思。

  直到青年长发垂到她手边——

  她的手无意间碰到,发现长发末梢还有些湿润,适才给她开门的时候,青年应该刚擦干头发穿好衣服。

  青年依旧是一身雪衣,里面有淡淡的纱布的痕迹。

  见她不说话,青年蹲下来,一双凤眸望着她:“小婳,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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