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低嫁的我成了王妃 第59章

作者:长缨止戈 标签: 甜文 励志人生 古代言情

  兰袖用力地点了点头:“真的!外面都在说这件事呢!”

  钟闻月噗嗤一笑,挥挥手,让下人继续摘桃花瓣去了,她自己则走到中央的树荫下的木凳上坐了下来。

  一旁的兰衣看着她们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奇道:“到底怎么了?”

  兰袖冲她招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兰衣慢慢凑了过去,听着兰袖的话,眼睛越瞪越大,好半天,她才不可思议地道:“真的呀?”

  “还能有假不成?”兰袖哼哼道。

  钟闻月见状不禁摇摇头,满脸无奈。

  一些人习以为常甚至有些厌烦的平淡,于另一些人而言,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这一点,对于近日大出风头的景王亦是适用。

第68章

  这几天景王怕是时运不至, 接二连三的出事。

  要说今日这件事吧,同景王没什么直接的关系,倒也不差;可偏偏又的确是因为他, 造成了这样一件事。

  这燕京城虽说是天子脚下,但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便是那些混迹于市井街头的无赖也是不少见,朝廷便是想管, 但也需得顾忌着那些人后面的人, 因此也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也就不管。

  再说那些市井混混虽说有碍观瞻了一些,但也的确是履行了他们的义务的——向周边的人家收取保护费,必要时,会为他们提供庇护。百姓与那些混混之间也是因此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可这种情况却在这两年失控了。

  原是近年来城西出了一位严三爷,背后似乎颇有势力,一到城西,就将那处的人们悉数收拢, 不听话的就直接给赶了出去,旁人便是有怨,却碍于他身后那庞大的家族也不好说什么。就这样不到两个月,那城西暗地里就成了他的地盘了。

  要说这严三爷若是愿意同先前的那些地痞流氓一般倒是也没什么, 不过是换了个人,毕竟这说起来也有一些大家族暗地里竞争的结果,那些当官儿的, 不想管,也不敢管!但是却不料那严三竟是个不守规矩的,旁人“做生意”好歹还讲究个你情我愿,便是真有百姓不愿意,那也是放在暗地里给他们点教训看看,让他们知道有人保护的好,再乖乖找上门,双手奉上银钱来求他们保护,这样一般的也抓不着把柄。

  可没想到那严三却是个猖狂的,猖狂到不顾这些人默认成俗的规矩!原是那严三去收保护费的时候,有的百姓见他是个生面孔就不愿意给,结果那严三却是当场发飙,命人打砸了那人的店铺,那人自是不愿,就与严三争执起来,争执上了头,就又动起了拳脚,那人不过孤身一人,又年岁已大,哪能同严三带去的那么些青壮相比?结局毫无悬念,那人被打得重伤,严三倒是肆意,转身就走了。

  后来那人的家人不甘心,就去报了官。知府知道这件事后,倒是没说什么,直接受理了,但却是一直都没什么进展,也没说要对那严三惩罚什么,只象征性地罚了些钱帛,给那人送了过去。

  若只是这般行事猖狂些便罢了,可那严三做事亦是不十分用心。原本的那些混混们再怎么样收了人家的钱财保护工作还是做得到位的,可那严三却是敷衍了事,懈怠至极,百姓们有什么是找他,他口上答应的好,却只是象征性得管管,实际上那个根本没解决什么,导致城西的百姓经常遭受一些地痞流氓的勒索,却又有苦难言。

  也有人起了想像之前那个人般拒绝给保护费的,可想了想那人的下场,却又没胆子,终究下不了决心,只能那般熬着。

  原本这些日子虽说难过了一点,但也不是不能熬下去,就在这样过了两年,那些百姓原本已经听天任命了,可谁知近日那严三又闹出了一件大事,让城西的百姓彻底怒了!

  原是那严三做人毫无底线不说,又是好色得紧,只这两年,便纳了不知多少房小妾!百姓们虽嘴上鄙夷,但对这件事终究还是不怎么在意的,毕竟人家两个你情我愿的,他们也不会多管闲事。

  可坏就坏在现在这件事,并不是他们多管闲事,而是与他们息息相关的!

  城西有一义士,姓程,平日里为人仗义,乐善好施,乡邻们有什么事要找他帮忙他也从不会拒绝,虽说也有少数人说他傻,但大多数的百姓对他还是极为敬重的。

  那程义士有一妻子,夫妻俩琴瑟和鸣,恩爱得紧,让乡邻们都是羡慕无比,但无奈那程家媳妇身子不大好,成亲快十年了,夫妻俩还是没有个一儿半女,乡邻们也是操心,便劝说让那程义士收养一个孩子,未来也好有后。

  ——虽说也能再纳个小妾,但他们是万万不敢提的,程家夫妻俩的恩爱他们也是知道的,要是真提纳小妾,程家那媳妇不说怎么样,光是程义士都能跟他们急。

  乡邻们毕竟也都是好意,程义士念及自己媳妇近些年来总是愁眉不展,整日里埋怨自己未能为夫君添个一儿半女,人都削瘦了许多。程义士虽说的确是想要个孩子,但终究还是更在乎妻子的。想了想乡邻们的话,又同妻子商量了一下,便决定收养一个孩子,未来当作亲生的来养,也没什么区别。

  说来也是巧,那程家夫妻前脚还在说要收养一个孩子,没过两天,程家媳妇去河边浣衣的时候就见着从那河流上游漂下来一个小篮子,往里一看,竟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

  那时候天寒地冻的,那孩子小脸冻得一片青紫,那程家媳妇见了顿时心疼得不得了,连自家的衣服都没顾,抱着那孩子就回了家。

  后来夫妻俩一致觉得他们前些日子还说要收养一个孩子,现在便来了一个孩子,哪有那么巧的事?想来是菩萨怜悯,特特给他们送来了一个孩子吧!夫妻俩也是高兴,越看那孩子越是喜欢,当即便决定养了他,向官府报备之后,那孩子就成了他们夫妻二人的儿子了!

  周边的乡邻也都真心为他们高兴,时不时还有一些有经验的妇女告诉她孩子应该怎么养,还有一些刚生完孩子奶水充足的妇人,见状就把那孩子一块抱过来喂了,也省的还要每日为他准备羊奶。

  就这么几年过去,那孩子慢慢长大,长得也是皮实得紧,为人也听话懂事,跟他父亲很是相像,很是讨乡邻喜欢。

  可直到那孩子五岁的时候,有一天程家的媳妇忽感身体不舒服,连连呕吐,程义士吓坏了,慌乱地去请大夫,结果诊出来,却是让他们夫妻二人大吃一惊,原是那程家媳妇在近三十岁的年纪有了身孕!

  程义士自是高兴无比,连连说上天恩德,又说大儿子就是个福星,由此对大儿子更是好上了几分。

  等那程家媳妇十月怀胎,生下了一个女儿之后,程义士就更是高兴,儿女双全,世上哪般人有他这样的福气?

  要说那程家女儿自幼受到父母兄长的宠爱,性格温温婉婉,长得也是漂亮的紧,乡邻有适龄儿子的都想着把这姑娘娶回家当儿媳妇。那程家却是不着急,说是想多留两年,等女儿再大一些。乡邻们也都理解,要是他们有这般惹人疼的女儿,他们也不想早早地就把她嫁出去。

  可谁知天降横祸,那程家姑娘一日出去玩的时候不知怎地就碰上了严三爷,竟是被他一眼相中,要娶回家做不知第几房小妾。但那严三爷臭名在外,程家哪能愿意?那严三爷又是找媒婆又是亲自登门下聘,奈何程家就是不同意!那严三爷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之人,见状更是怒上心头,直接把人给掳了去,把带过去的聘礼往程家一堆,放言威胁道,程家要还想好好过日子就乖乖听话,莫要在挑战他的耐性!

  这一回可不得了,那严三平日里再豪横也终究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却是直接强抢民女来了,莫说程家,就是与他们一家交好承了他们许多恩惠的乡邻们也不同意,直接闹上了府衙,要求知府秉公处理。

  要说这原本也只是严三的事,又怎么会跟景王扯上关系呢?

  原来那严三的姐姐乃是景王的小妾,这两年刚入府,正得宠着呢。那严三虽然没明说,但整个燕京城稍微有头有脸的人谁不知道他同景王的关系啊?不管怎么说,景王毕竟是皇室亲王,莫说是平常百姓,就连知府这样的小官也不敢随意去招惹,平日里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他也就一直装聋作哑。

  可这一回不一样啊,那程义士在整个城西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多人都对他存着三分敬意,现下他们家出了这种事,他们若是不管,岂不是显得多么的狼心狗肺?

  又恰好前些时日那燕京知府犯了事,被皇帝给撤了职,新上任的知府是个铁面无私的,又想着新官上任三把火,好早点做出些成绩来,对于百姓们的这件冤情也是极为认真对待,不过一日,就查明了严三背后的人,结果就查到了景王的头上。

  要说那新上任的知府也是个有胆识的,尽管知道那严三同景王关系匪浅,却依旧秉公无私,将那严三宣了来,问了情况之后就给他定了罪,将程家那姑娘放了回去,百姓们顿时大快人心,正要庆祝一番,却不料又起了事端。

  于景王而言,严三就算在怎么样那也是他景王府的人,就算做错了什么事,那也只能由他来惩罚,那一个小小的燕京知府又算什么东西,也敢动他的人?再加上那妾室吹的枕头风,更是让景王觉着若是真的任由他们处置了严三,那他的威严何存?当即命人去了一趟府衙,把严三给提走了。

  然后又很巧的是,有一个府衙当值的回到家后喝了酒,一时大嘴巴地把这件事说了出去,顿时引起了民情怨恨。

  ——那严三作恶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能将他绳之以法了,结果就又这么被放了?百姓们不乐意了,闹上了府衙;那新上任的知府也不乐意了,他倒是想秉公处理啊,可奈何景王不声不响的把人带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他又不好命人去搜景王府吧?知府越想越气愤,越想越委屈,一气之下,直接在一次朝会上把这件事抖了出来。

  简言之,就是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皇上听了大怒,在朝廷上当着诸位大臣的面怒斥了景王一通,还罚俸三月,让他好好管管后院和手下的人。

  据回来的大臣们说,当时景王那个脸色黑的啊……简直不忍直视。

  这件事下来,除了给燕京众人添了一个谈资之外,也让少数的人意识到,陛下怕是对景王不耐烦了,那景王若是再作妖下去,让皇帝抓到了把柄,怕是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说来也是那些人脑子有问题,景王的外祖家虽然是手握重权的丞相,但丞相再怎么样也终究只是一个文臣,想要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若是没有军队的支撑,岂不是在做梦?可如今大齐境内大部分的军队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景王的胜算可谓是小之又小,可那些人一个个跟下了降头一般将全身身家压在景王的身上,真是……

  愚不可及啊!

  先不论朝中那些大臣是怎么想的,就此事的钟闻月看着兰衣兰袖那副高兴的样子,还在兴致勃勃的讨论恶人有恶报,就不禁觉得好笑。

  这件事看起来是由层层巧合组成的,但世事又哪有这般巧?正好严三强抢民女之前上一任燕京知府被贬;刚好新上任的知府是个公正无私不畏强权的;刚好前一天晚上景王刚把人弄出来第二天消息就走漏了出来?

  若是没有人的刻意安排,事情又哪能那般顺利?

  至于背后主谋是谁,钟闻月想了想前些日子异常忙碌的顾卿流,心下就已然了然。

  正巧那些丫头已经将花瓣都采摘完毕,一个丫头捧着一些花瓣来给钟闻月看看,钟闻月见那些花瓣形态完好,色泽也不错,满意地点点头,又看了看兰衣兰袖二人,轻声道:“好了,别在那傻站着了,快些去将这些花瓣收拾好!”

  两人对视一眼,笑着福了福身,声音清脆道:“是!”

第69章

  皇宫

  寿康宫内

  “啪”的一声清响不仅吓坏了宫里的一种宫女太监, 更是让景王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母妃?!”

  李贵太妃桃花眼微眯,看着景王, 怒道:“蠢货!”

  “母妃!此事跟儿臣有什么关系?”景王强辩道。

  “简直愚蠢至极!”李贵太妃差点气笑了,她道:“我且问你, 那严三是不是你府中的人?”

  景王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是又如何……”

  李贵太妃怒喝道:“为了一个妾室, 就将景王府的声誉弃之不顾?!”

  “哪有那般严重?”景王辩驳道:“又不是什么大事, 百姓们不过一会便能忘记的!”

  “不是什么大事?”李贵太妃气急, 她纤白的手指指着景王,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气得一挥衣袖,在宫殿中来来回回走了两次。

  “是不是什么大事!”李贵太妃这般道,景王面上一喜,就又听她嗤笑道:“百姓们当然不会把你一个无关紧要的王爷犯的什么错事记在心上,可你在他们面前切切实实就是一个纵容家中仆人作恶的人!这般的人如何能登上帝位?如何能获得民心!”

  淮南王这一招够狠,眼瞧着景王没什么损失, 可现在燕京城里那个百姓心里对景王的评价不是心中无法度、纵容小妾之子作恶的人?现在他还只是一个王爷,他手下的人便猖狂至此,日后若是登上大统,那岂不是更加目无法度?

  现在百姓对他没有什么反应, 似乎只是说一说,无关痛痒。但景王是要谋求最高那个位置的人,现在在百姓中没了名誉, 失了民心,日后又哪里还能指望百姓的支持?

  而反观皇帝,在这件事情中非但没有包庇自己的弟弟,反而“大义灭亲”,狠狠地训斥了景王一通,虽说没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但多多少少也表明了皇帝的态度,博取了百姓的好感。

  李贵太妃越想越气,她走到景王身边,恨铁不成钢道:“我聪明一世,怎么会有你这般蠢笨如猪的儿子?”

  景王低着头停训,只是嘴角却是撇了撇,明显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李贵太妃越发来气,她道:“你这般模样,让你外祖如何有信心扶持你?如何能让朝中那般仰赖你的臣子放心?”

  景王就跟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般猛地蹦了起来,怒道:“怎么?在母妃眼里,没了外祖我就什么都不是?没了外祖,我就不能成就这大事了?!”

  李贵太妃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家费心扶持他,他这说的是什么话?

  景王冷笑道:“母妃说的又是什么话?您平日里总说外祖家的表兄与我才是最亲近的,可人家未必这般认为!”

  “前些日子王妃前去沈国公府赴宴,当时表妹也在,可当王妃被安阳言语欺辱的时候,怎地不见表妹前来帮她说上一两句话?”

  李贵太妃柳眉紧皱,道:“你这是为了一个女人在斥责母妃?”

  “儿臣绝无此意!”景王冷冰冰道:“只是李家是母妃的母家,不是儿臣的!他若当真愿意全心全意的帮助儿臣,儿臣又怎会如现在这般整日闲散在王府,朝中事务一概接触不到?”

  李贵太妃气的浑身在抖,“你!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混账东西!”

  她深吸了口气道:“是谁每日介绍那些朝中大臣与你相见,为你在朝中经营人脉?是谁在得知青阳府那边有金矿的时候巴巴地赶来告诉你情况?你现在说这些话,当真就不怕你外祖和舅父寒心吗?”

  景王冷哼道:“寒心便寒心!本王也不是没了他们李家就活不下去了!”他说罢,一挥袖袍,转身就走。

  气得李贵太妃在那直捂胸口,一张精致妖艳的面容上苍白无比,若不是身边侍女的搀扶,怕就是要倒在原地了。

  她急速地喘了两口气,心下却是焦心无比,她扫了眼宫内,神色沉肃,冷声道:“今日发生的事,谁要是敢说出去,就莫怪哀家不客气!”

  宫女们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叩头道:“奴婢不敢!”

  顺着身边大宫女的搀扶回到位子上,李贵太妃慢慢呼了一口气,她身后的宫女动作轻柔地为她揉着肩,边柔声道:“王爷想来还小,不理解娘娘的用心良苦,待他长大一些便好了。”

  李贵太妃揉了揉额角,无奈叹道:“哪里还小?淮南王比他还小,现在都已经有了这般能耐,长大?谈何容易?”

  “今日这事,无非是我前些日子想要见那淮南王妃,被那淮南王知道了之后,给我的一个警告罢了。”警告她不要打钟闻月的主意。

  她叹道:“这些事,他何时才能知道啊!”

  那宫女在她身后垂眸,浅笑不语。

  御书房内

  皇帝在那闲闲地翻着奏折,顾卿流则百无聊赖地坐在下方,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对了,祁良霂那边可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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