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相公带我囤货忙 第27章

作者:戏好多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言情

  “跑啊,快跑……”

  说是那么多,其?实从谢真脱离己?身,到救下?葛飞抢了人家头顶的斗笠戴上就跑,咳咳,是戴上就去干架,其?实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鬼王出马,区区凡人哪里?是对手,更何况谢真还起了杀心。

  就靠着手中?半截刀身,谢真鬼影如过无人之境,急速飞渡,与大刀挥的虎虎生风一刀就能带走一条性命的大当家一个照面,鬼魅身影与其?错身而过,得意洋洋的大当家人根本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觉脖颈一凉,再一抹,滚滚热流喷薄而出。

  “啊。”

  “大当家的……啊。”

  身边匪徒见状惊恐不已,凄厉的喊才起了个头就戛然而止,视线天旋地转,待到停止转动,放眼看去,视线高度蓦地变矮不说,眼前的血色山林下?不断倒下?的身影,以?及近前那具还在举刀的无脑身体……他?怎么看的那般眼熟?

  那是,那是?啊,他?想起来了,那是自己?的身体。

  匪首伏诛,凶悍的匪徒一个个倒下?,几?乎做到了一步杀一人的谢真,犹如一股强心剂注入我?方势力,剩下?的匪徒心里?有了惧怕,心生退意,因此给?了解差喘息,正苦逼的疲于对敌,心里?绝望的想着今日自己?怕是要折在此地的解差们,看到突来的变故只觉绝处逢生,心里?霎时涌起股股求生意,手中?武器发?了狠的挥舞。

  “杀呀,杀呀,不能让这些匪徒给?跑啦……”

  场面瞬间一面倒,五十?匪徒渐渐减少,直到最?后一个都没能跑掉。

  砍翻眼前最?后一个贼人,葛飞一抹脸上的血与汗,赶紧去寻刚才的救命恩人,见对方带着自己?的斗笠就要远离消失于暗夜,葛飞急了,紧走两步追上。

  “恩人且等等,恩人……”

  急着回去看老婆的谢真顿住,不带感情的眸子扫来,葛飞一个激灵,只觉浑身连骨头缝都是冷的,不过想到救命之恩,葛飞还是忍住心颤,两步上前,抱拳躬身,“在下?葛飞,京都人士,是负责给?朝廷押解人犯的解头,今日救命大恩无以?为报,恩人……”

  “葛飞是吧?大理寺那个胖子狱丞是你姐夫对也?不对?”

  葛飞诚心道谢,感激的话说的激动,可不等他?说完,心里?有气还被叫住的谢真立即就打断了他?,冷哼着皮笑肉不笑的来了这么一句。

  葛飞一呆,完全不理解恩人何出此言。

  谢真见状,突然摘下?头顶抢来遮掩己?身的斗笠,手腕轻轻一扬,斗笠打着旋儿的就从黑暗中?飞旋而来,直逼葛飞的面门?。

  葛飞下?意识抬手去接,接是接住了,人却不由被带着倒退了好几?步,要不是身边惊呼的兄弟及时出手相护,他?都能被区区斗笠带的倒飞出去摔个狗吃屎不可。

  葛飞悄悄甩了甩吃痛发?麻的胳膊,心里?暗暗评估对方的实力与立场,心里?发?苦,自己?干嘛要多事喊人,万一再对自己?动手?

  就在葛飞胡思乱想的时候,谢真的警告紧随而来。

  “葛飞,你姐夫的话,你好似记不住啊。”

  葛飞大惊,“恩人此话怎讲?”

  怎讲?谢真冷笑,看了眼葛飞披头散发?的脑袋,又轻点?了下?某人手里?的斗笠,轻描淡写。

  “葛飞你且记着,谢家二奶奶秦芜乃某恩人,下?回若是再让某知?你怠慢了某的恩人,叫她遇险,让她遭难受罪,你丢的就不再是区区发?髻、斗笠,而是项上人头了。”

  谢真这话说的云淡风轻的,可话里?的意思却让葛飞不由一个激灵,腿一软,咔吧一声跪下?连道不敢。

  葛飞心中?苦涩难当,原来姐夫再渣,也?诚不欺他?呀,是他?糊涂犯傻自以?为是。

  葛飞连连磕头,“小人不敢,恩人放心,从今往后,只要谢家二奶奶还在小的的队伍里?,小的一定鞍前马后把恩人照顾好她,绝不让二奶奶委屈受气。”

  “哼,最?好是这样,若是再出差池,小子,你得信某的能耐,你,你的家人,乃至你姐夫全家上下?,某定会好生招待,就如今日招待这些匪徒一般。”

  葛飞乃至周遭所有的解差下?意识的扫视全场,看到那些死不瞑目的匪徒尸体,再想到先前他?们打的艰难,这位却杀的轻松,一个个的不由后怕,葛飞更是满心苦逼的磕头保证,“恩人放心,小的绝对不敢,誓死一定照顾好二奶奶。”

  “哼,这样最?好不过。”

第33章

  一声冷哼带着千钧之力, 压的葛飞等人纷纷透不过气来,待到那?股子压力散了,众人再抬眼去看, 漆黑的林子里哪里还有人?

  葛飞这才后怕的一屁股坐到腿上,长嘘一口气, 抬手连连拭汗低喃,“煞星,真有煞星暗地相护啊……”

  “葛头,您说什么?”

  凑头过来问候的?心腹打断了思绪,葛飞醒神过来只觉心累什么?都不想再说, 推搡着手下呵斥着, “什么?什么?,都愣着作甚,赶紧的都动起来, 打扫战场, 清点人数……”

  “头, 那?二奶奶呢?”

  手下有人好心提醒, 葛飞一听?, 蓦地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对啊,二奶奶!”,当即一个激灵人就跳起?来, 慌忙的?在人群尸堆中寻找起?来。

  这厢秦芜好不容易把谢真手腕上的?两片散架木枷去掉,检查完他的?身?上, 发现只有手腕有伤, 秦芜还冒着风险从空间?拿了药房的?药品出来给他上药包扎好,迟迟不见人醒来, 秦芜担心坏了,心说莫不是这人护着自己滚下来的?时候伤了脑袋?

  秦芜不得不把身?边呆呆的?小?家伙安顿一边,正想着说是不是找机会把人带到空间?里用仪器检查下的?时候,谢真抓住时机归位,秦芜一转头回来,就见谢真幽幽转醒。

  “太?好了谢真,你终于醒了,你别乱动,感受下有没有哪里疼?特?别是头,觉不觉得晕?想不想吐?有问题要跟我说……”

  秦芜接连的?问询让谢真不知先答哪个好,不过见秦芜如?此关心担忧自己,谢真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为他们的?关系再进一步,为她终于真心关怀自己而暗自高?兴,不枉自己冒着暴露的?风险忙活一场。

  某人嘴角翘起?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住,“芜儿别担心,我没事,就是力竭晕了会,你放心。”

  “真的??”

  “芜儿不信?那?芜儿你来查呀,芜儿不是大夫么?,难道还不信自己的?本事?”

  实习期都没完全过的?大夫秦芜……

  秦芜搀扶起?谢真,才想说先上去再说,这时一阵杂乱慌忙的?脚步声起?,夹杂在这脚步声中的?,还有葛解头那?熟悉中带着浓浓担忧的?喊声,喊的?人还是自己与谢真?

  秦芜就纳闷了,难不成葛解头还担心自己?却并未看到黑暗下某人明了一切的?眼神。

  秦芜也知道,就眼下情况,自己既不想逃逸,便没有装聋作哑,反倒是一边扶人,一边应声:“我们在这……”

  声音一起?,遍地寻人的?葛飞等人大喜,领着人乌拉拉的?就寻声冲来,见到小?斜坡下活生生的?两个人,额,小?家伙被下意识忽略,葛飞如?蒙大赦,欣喜若狂。

  “太?好了,太?好了!二奶奶二爷,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来来来,小?的?扶二位上来,来……”

  嘶!这态度,不对呀?

  秦芜下意识的?看向自己扶着的?谢真,故意倚靠在她身?上,一副弱不胜衣的?谢真当即回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压低声音道:“芜儿莫慌,先看看再说,无论如?何,对方示好总比凶神恶煞的?好。”

  想想也是,秦芜便点头,顺势就把扶着的?人塞进了伸来的?手里。

  谢真……

  等上到上面,抱着根本不肯让别人抱的?珍姐儿,秦芜打量着眼前触目惊心的?残局,地上尸体遍地,但大多都是匪徒的?,他们这队人马损伤倒是不大,女人小?孩紧紧抱团哭唧唧哀哀戚戚,剩下的?男丁受伤不同也神色戚戚。

  秦芜发现谢家人除了老太?太?挂掉之外,其他女眷倒是都完好,男丁的?话?也或多或少有人伤了,是四家流犯中损失最轻的?一家。

  秦芜指着满地狼藉就问身?边紧紧随护的?葛飞,“葛解头,眼下这个样子,咱们该怎么?办?”,是继续走啊,还是就地过夜啊?总得有个章程,自己问清楚了也好做作防备打算。

  经?此一役,葛飞老早的?那?些轻视的?心思早没了,真恨不得把秦芜当祖宗样供着。

  见秦芜问,他也没瞒着的?意思,忙就道:“二奶奶,虽说拦路的?匪徒眼下尽诛,可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还有后续,此地危险,不是久留之地,咱们兄弟准备兵分两路,一路去追缴刚才逃跑的?人犯,一路收拾好眼下的?残局就地掩埋死去人犯的?尸首,带着剩下的?人员尽快离开。”,当然他还有一个没说的?是,这些匪徒的?脑袋他们也得全砍了带上。

  要知道但凡匪者,只要做过恶,基本都会上官府的?通缉悬赏榜,而这些匪徒看着可不像新手,因此人头可都是银子啊,恩人高?手不要,他们带上首级到了当地衙门指不定还能领到悬赏银。

  他们当解差的?苦啊,俸禄根本不多,全靠奖励与补贴,可就这些也无法让全家老小?衣食无忧,所以流放一路他们才一个劲的?死命剥削手下这些瘦死的?骆驼,如?今还能有额外的?外快,他们又都伤的?伤残的?残,不要就是傻子了。

  怕吓着这位恩人高?手点名护着的?祖宗,葛飞就没敢说,且稍后这事情也要背着这位祖宗悄摸做,为了自己的?脑袋护祖宗护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这些秦芜却不得而知。

  得了葛飞的?话?,秦芜点点头,随即心里盘算着,点着谢真就都葛飞道:“葛解头,刚才为了对敌,我家夫君的?枷锁坏了,眼下这般您看能不能?”

  葛飞秒懂,哪里还能视若无睹?

  以前那?是对渣姐夫将?信将?疑,故意无视这二人,如?今匪首的?身?首异处还历历在目,头顶的?清凉无时无刻不再提示自己,他哪有胆子敢怠慢祖宗?

  所以哪怕谢二此人不是恩人高?手点名要护的?人,可这是高?手要护之人点名要护的?人啊,一样样的?,葛飞忙殷勤保证。

  “二奶奶羞煞小?的?了,以前是小?的?不懂事,受规矩所累,这才一直没有替二爷去枷解镣,如?今发生这样的?大事,且着枷锁一人一犯就一副,既然坏了那?正好呀,二爷也不必再受负累,小?的?这就给二爷去镣铐。”,说着为显诚心,葛飞忙看向身?边的?亲信呵斥,“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的?找钥匙来,替二爷把脚镣给去啦。”

  亲信被训的?后知后觉,忙忙哎哎的?应了,找来钥匙就替谢真解了最后的?束缚,等亲信提溜着脚镣去放置了,葛飞还忙拱手给秦芜告饶。

  “二奶奶您看可还满意?”

  秦芜点头,葛飞便再接再厉殷勤道:“对了二奶奶,先前是小?的?为了掩人耳目,避免人家说小?话?才一直没动,如?今二爷的?脚镣枷锁都去了,二奶奶您也不必日日缚绳了,二位小?的?绝对信得过,想来二位也不会乱跑的?对吧?”

  秦芜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当然是点头,“葛解头放心,我们不会乱跑。”

  “如?此那?小?的?就告退去忙了,二奶奶二爷请自便。”

  “请。”

  目送葛飞离开,秦芜的?视线落回到现场的?残局上,心里唏嘘。

  她看谢家上下,至今认不全谢家人的?她也不准备问哪些人去了,哪些人跑了,还剩哪些。

  见付氏夫妻完好,秦芜抱着珍姐儿上前,没有一句话?,只把珍姐儿往哭唧唧的?付氏怀里一塞,也没指望着对方会感谢,拉着谢真就往前头去,来到刚刚被解差扶起?来的?侧翻车厢边上找到他们的?独轮车,二人合力扶起?,把散落周遭的?东西捡拾回去,清点后发现并没有什么?损失。

  正常情况下若是没有劫匪的?打岔,他们在夜幕落下后便可抵达今晚落脚的?驿站,结果一群绿林杀出打了一场,再打扫完战局,该埋的?埋该追的?追,再上路都深夜了。

  几?个解头很庆幸手下这群人犯以往都是富贵人,也不似穷人那?般患有夜盲症,于是决定连夜上路,子时路过驿站而不入,反倒是继续前进,准备去往前头原本不会过的?县城准备去汇报处理土匪事宜。

  一行人犯心里恓惶,手里拿着刚刚上路时发的?今日伙食,肚子再饿大多也没了食欲,一个个的?凄凄哀哀哭唧唧还在后怕不已。

  走到了下半夜,前方县城的?城楼终于出现在眼前,因着还不到开城门的?时辰,解头出面跟城上守城军士喊过话?后,一行人就窝在城墙根等着,秦芜靠在谢真身?边也迷瞪了一觉。

  天一亮,城门开,解差就押解着人犯进城直奔县衙。

  到了衙门口,葛飞拿着他们的?文书?上去把事情跟值守的?衙役一汇报,衙役不敢耽搁忙就汇报上去,一行人犯也跟着压入县衙大牢。

  葛飞且记着黑衣高?手的?警告,一丝不敢怠慢,特?特?给秦芜谢真找了个单间?,还应二人的?要求避开谢家人犯远着些,二人就被单独安排在了拐角僻静的?牢房,为了住的?舒服秦芜还要求把自己的?独轮车给带了进来。

  安顿好了人犯,葛飞几?个解匆匆见了此间?县令,县令得知内情也是大惊,一面拿出县里乡绅财主?们赞助的?悬赏榜对比葛飞他们带来的?人头,一边派出人手跟葛飞他们点出的?兄弟一起?快马加鞭的?回去事发地查看。

  两厢一对应确认无误,县令大喜,盘桓在他们县与邻县的?大匪首伏诛,今年的?考评功劳不用愁了,大手一挥也没克扣赏银,笑呵呵的?直叫钱粮师爷放赏。

  贼首最值钱高?达五十两,其他二当家、狗腿军师等人也不差也有二三十两一个,便是剩下的?小?喽啰一人也有二两,这样算下来,竟是二百多两的?好大一笔银子。

  除去追缴王家逃犯的?解差一队,剩下的?两个解头看着接了银钱的?葛飞心里都艳羡的?不行,不过那?高?手的?能耐他们都是亲眼见着了的?,谁叫人家关照的?人不在他们队伍里呢,心里再热也不敢妄动。

  就见葛飞接了银子清点完,送走了钱粮师爷后,跟在县衙书?吏身?后又把几?人的?通关文牒盖了章,报了各自人犯损耗盖印后发往京都大理寺报备,离开前长了心眼子的?葛飞掏出五两银子塞给书?吏。

  “这位大人打问一下,此间?的?土匪为何如?此猖狂,连尔等押解的?人犯都劫,这内里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是他想要白花钱,只是昨晚那?一遭实在稀奇,自己押解这么?多年还第?一次碰到如?此怪事,自然要问个清楚明白,免得后路再遭难。

  对方颠了颠手里的?银子笑了,区区书?吏,明里暗里的?收入一月撑死了不过一两,眼下五两入账还是正当收入,左右瞄见也无衙门同僚,书?吏满意的?收了便指点起?江山来。

  “嗨,其实也无甚大事,只是兄弟,咱们河间?跟隔壁青州今年的?年景不大好,都开始旱了,天一旱就容易出乱子,来往商号都跟着少了,想来那?些土匪们是没甚油水了才饥不择食。”

  “哦,原是这样。”,葛飞心里一咯噔,他们要去极北,可得走过整个河间?,便是转道去青州那?边也旱呀,“往后的?路怕是不好走啊……”

  葛飞表情沉重,书?吏刚刚用印自然知道葛飞一行的?目的?地,见他愁苦上了书?吏还好心安慰。

  “嗨,兄弟,事情也没你想象的?严重,旱情今年才起?且也不一定会延续,加之今年的?秋收虽然减产却也不是一点都无,百姓日子还不到绝路,但凡能活他们也不想沦为流民,更不会逃难,且咱们大人也防着呢,县里官平仓都是满的?,城里粮食眼下不缺,兄弟只要带着队伍快快过,该是没甚风险的?,只是沿途要把水给准备好。”

  是啊,不到逼不得已,百姓不会离家逃难,但凡活得下去,谁又会豁出性命的?造反抢夺?听?得这么?说,暗自紧绷的?三个解头俱都松了口气,却暗暗把多带水给记在了心里。

  跟书?吏告辞,葛飞没有分银子,反而是抱着二百多两来了监牢,见了秦芜跟谢真就把银子奉上,秦芜跟谢真哪里会要这银子?要了怕被穿小?鞋,葛飞也怕自己密下被高?手惦记性命,于是两方你来我往,你推我推。

  最后见秦芜谢真拒绝实在是真,葛飞也没矫情,收了银子,有心卖好,想到书?吏的?话?便交代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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