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说小爷的坏话? 第50章

作者:风歌且行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言情

  “怎么会不累,站了那么多时辰,待会儿我找方晋多要些银钱给你,你还穿了那么高底的鞋,比旁人都辛苦。”萧矜偏头,往包房看了一眼,稍稍压低了声音说:“今日我也不去舍房,我二哥从京城回来了,这场饭局估摸要吃到后半夜,就先不带你见他了,明日我再去舍房找你,我先差人给你送回去,吃什么尽管说,在路上顺道买了。”

  他确实没喝醉,说话时口齿还是非常清晰的,将事情安排好。

  陆书瑾点点头,她其实也不太想去那一桌子上吃饭,萧矜这样的安排正合她的心意。

  萧矜说完,视线在她脸上又转了一圈,才转身离去,安排了随从在边上候着。

  房门闭上,陆书瑾悄悄呼出一口气,抚了抚方才被搅乱的心腔。

  蒋宿换得很快,出来之后陆书瑾与他说了萧矜的安排,他没太在意,只将这银白的衣裙加一些杂七杂八的配饰给安排好,等陆书瑾换下来之后装起来一并送去兰楼,然后就一头扎进了房中吃饭去了。

  既都已经安排好,便没什么可耽搁的,陆书瑾迅速换好衣裳离开了酒楼,被萧矜安排的随从带上马车,路上买了些东西填饱肚子,一路寻着较为偏僻人少的道路赶回海舟学府。

  学府也是亮堂堂的,大门没锁,一路回到舍房里,大部分的学生都在街上游玩,舍房冷清。

  随从按照吩咐留下来给她打水烧水,陆书瑾在池子里泡了许久,将全身上下都洗了个干干净净,再出来时已是夜深,但她还没有困意,就坐在桌前一边擦着半干的头发一边看书。

  直到头发也干得七七八八,她才起身熄了灯打算休息。

  谁知刚爬上床,门就忽而被人大力敲响,吓得她差点从床上蹦下来。

  陆书瑾赶忙披上外衣点了灯,然后开门,就见季朔廷架着萧矜,与另一人合伙将他拖进来,酒气扑鼻而来。

  萧矜这回是真的喝醉了,他整个人都瘫在季朔廷的身上,就这么一段路就把他累得够呛。他把萧矜狠狠掼在床上,喘道:“差点把我压死!”

  陆书瑾惊诧道:“喝醉了?为何给抬来舍房?他跟我说今日不会来舍房的。”

  “他说了?”季朔廷奇怪地扬眉,“这小子一个劲儿地喊着要来舍房,我都给他拉到萧府门口了他死活不进,我又给拉来学府的。”

  说着,他生气起来,踢了萧矜的小腿一脚:“娘的,就知道折腾我!”

  萧矜面色绯红,闭着眼睛微蹙眉头,没有任何动静。

  然后拉了被褥随意地蒙在萧矜身上,转身对陆书瑾道:“你不用管他,让他自个在这睡,明日起来他自己会收拾,若是吐了你就喊门口的随从进来清理,别碰他就行。”

  陆书瑾看着被蒙了头的萧矜,也不知听进去这话没有。

  季朔廷也喝得晕乎,管不了那么多,骂骂咧咧地离开了舍房,门又重新闭上,房中变得无比寂静。

  她站了一会儿,转身爬上床,被子刚盖身上又发现灯没熄,于是起身起熄灯,但走到了灯盏旁边却忽而停住了,她思考了会儿,转身往萧矜的床榻走去。

  陆书瑾犯了个错误。

  她没有听季朔廷的话,扯开了盖在萧矜身上的被褥。

  作者有话说:

  【萧矜的小小日记】:

  承祥二十五年,冬月初三

  很奇怪。

第42章

  他当即将头一侧,仰头去吻住美人的唇。

  萧矜喝得醉醺醺的, 就这样丢在床上不管不问,陆书瑾怎么都觉得不太好。

  她将外衣穿好,去浴房点了炉子,烧了盆热水兑上清水, 端到萧矜的床边的矮桌上。

  垫着脚将床边的落地长灯点起, 视线也明亮不少, 陆书瑾转头去看床上的人。他仍旧闭着眼, 似乎被这突然亮起的光惊扰,拧着眉将脸撇去了另一边, 酒后的萧矜看起来有几分很难得的脆弱感,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

  陆书瑾将软和的棉布浸湿, 拧成半干, 俯身探进床榻,将棉布覆在萧矜的脸上, 顺着他侧脸擦下来, 濡湿的感觉让萧矜不大舒服,抬手挡了一下。

  但他的力道是软绵绵的,陆书瑾压着嘴角笑, 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脸细细擦一遍。

  萧矜脸上变得湿乎乎的,他不乐意了, 翻了个身随手拽起身边的被子, 将头埋在里面。

  陆书瑾洗了棉布回头,就见萧矜的头已经藏了起来, 只露出个身体。醉了之后萧矜的每一个动作好像都充满孩子气, 她觉得十分好笑, 动手将萧矜的锦靴拔了下来,又伸手拽开被子。

  萧矜完全没有抵抗,又被陆书瑾按着肩膀擦了一遍脸和脖子,他觉得难受了,闭着眼睛皱着眉,拧着一股烦躁的意味,开始用力推拒陆书瑾的手和在脖子上作乱的棉布。

  她又笑了笑,顺势抓住了萧矜的手,用棉布将他掌心和手背都仔细擦了擦。

  忙活了一阵,萧矜的脸和手都擦了个干净,她将棉布扔进水盆里,抬手解了萧矜脖子边的一颗盘扣,低声唤道:“萧矜,起来把外衣脱了。”

  萧矜没反应。

  陆书瑾也没勉强,将被子扯过来,在他身上盖好,端着水盆去浴房倒了,出来时正听见有人敲门。

  她快步行过去,就见陈岸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锦盒,低声说道:“这是季少爷差人送来的醒酒汤药,少爷若是能醒就让他喝了,若是没醒就算了。”

  陆书瑾想起季朔廷走的时候嘴里还一直在骂,没想到转脸就让人送了醒酒汤药来,细心又妥帖。

  她点点头小心地接过锦盒,回到房中打开,里头放着比茶盏稍大些的瓷碗,盖子封的严实,还泛着温意。

  她走去床边推晃着萧矜的肩膀,低低唤道:“萧矜,萧矜……”

  声音如细流一般,涓涓而入,萧矜醉得头脑昏沉,意识模糊,他睡了一阵但并不安宁,起初有人拿着湿热的东西在他脸上糊来糊去,他伸手推拒了几下没能推开,连带着手也被人抓住,一遍又一遍地被擦着,许久之后才停下。

  身上压了被子,一切消停下来,萧矜烦躁的情绪稍稍退去,又陷入短暂的梦境。

  他看见迎面飞来了一群蝴蝶,皆扑闪着银色的翅膀,从他眼前一只一只地飘过去,萧矜心尖晃荡起来,浑身开始发热,下意识伸手去抓蝴蝶。

  “萧矜,醒醒……”耳边又传来细碎的声音,银蝶瞬间消散了,萧矜没抓到。

  他气恼起来,终于在晕乎的意识中挑出一丝清明来,带着怒气睁开了眼睛,想要瞪死身边这个一直烦扰他的人。

  却看见了暖色灯光下的一抹白嫩,嵌在脸上的那双漂亮眼睛正在床沿认真地看他。

  萧矜怔住,视线模糊不清,晕晕晃晃。

  陆书瑾喊了好几声没喊醒,原本都打算放弃了,但却没想到他忽然睁开眼。他的眸色浅,蒙上一层模糊的醉色,睁眼后有一会儿是没有聚焦的。陆书瑾伸手在他面前摆了摆,这才让他凝聚了视线,带着茫然发出低低的询问,“嗯?”

  她道:“起来把醒酒汤喝了,否则你明早醒来定会头痛难受。”

  轻轻的声音传入耳朵,萧矜觉得非常熟悉,他认真地看着面前人,努力去辨别是谁。热意一阵阵席卷,他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感觉难受了,便一把掀开了身上的被子,动作粗暴地解衣襟的衣扣。

  陆书瑾见他坐起来,就转身将盒子里的瓷碗取出来,生怕洒了里头的醒酒汤。碗盖一打开,一股桔香随着热气腾起,还有着浓郁的姜味,闻着就不大像是好喝的玩意儿。

  陆书瑾端着走到床边时才发现萧矜竟然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将上身的衣裳都给脱了,坐在床上发呆,眼眸半敛着看上去像是要坐着睡着。

  她又没忍住笑,拍了拍萧矜的肩膀,将瓷碗试探着递到他面前:“快喝。”

  萧矜倒像是真的在等她,慢慢地转过头,将瓷碗接在手中,二话不说就往嘴里送。

  陆书瑾得了闲,目光从他俊朗的眉目往下,顺着下巴落去脖颈,看过上下滑动的喉结,往精瘦的胸膛而去,最后落在他左肋的伤口。

  已经拆了线,但留下了很明显的痕迹,伤口处的肉还没有完全长好,泛着粉嫩的颜色,有一层薄薄的痂。陆书瑾蹲下来,想起那日凶险的夜色,这伤口流出的血染红了萧矜的半边腰身,他却还能露出一个笑容来与她说话。

  这伤若是落在她身上,怕是要去半条命,在萧矜眼里却是小伤。

  她想着,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落在那层薄薄的痂上,轻轻摩挲,说道:“伤都没长好,为何喝那么多酒?”

  萧矜没有回答,而是一把攥住了她的手,低头看她。

  陆书瑾也抬头与他对望:“喝完了?”

  光影婆娑间,萧矜的眼前人影晃个不停,他努力去看,恍然看到了梦中没有抓到的银蝴蝶,那蝴蝶飞进了眼前这人的眼中,一张让他回味了一整天的脸渐渐有了分明的轮廓。

  萧矜的清醒大概只有这么一瞬,手上猛地用力,将人往上一拉。陆书瑾没防备,一下就被拉起来半跪在床榻,另一只手为了支撑身子下意识扶在萧矜的肩胛上,脸凑到了他的跟前。

  掌心触到萧矜的皮肤,陆书瑾的脸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立马就红了起来。

  她吓一大跳,匆忙要往后退,双颊却一下被捧住,以一种不容她退却的力道往前拉。

  萧矜醉得厉害,动作没有正常人的那种分寸,这一拉差点让两人的鼻尖撞上。陆书瑾看着近在迟只的脸吓得不轻,整个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双手推着他的肩膀:“萧矜,萧矜!你放开我!”

  萧矜眨眼,在模糊之间好似又看到了肤若白雪,眉目染墨的脸,朱红刺目的红唇,与眼前这人的脸重叠。

  但也感受到了抗拒的力道,他脑中没有别的想法,只觉得那雪肤杏眼,能够扯得他心尖动荡不安的美人又到了面前,用着软软的声音一声一声唤着他的名字。

  他当即将头一侧,仰头去吻住美人的唇。

  动作太快,陆书瑾根本反应不及,待反应过来时只觉得唇上贴了温热柔软的触感,她震惊无比地瞪大双眸。

  随后很快地,陆书瑾用力挣扎起来,但头被萧矜的双手捧住,一时竟挣扎不开,感觉到唇瓣被牙齿咬了咬,力道不重,又被舔舐着,像被品尝。

  萧矜感受到她剧烈的挣扎,脑子犯了浑,将她带着转了半个圈,掼倒在床榻上,欺身压上去,制止住她不安分的挣扎。

  陆书瑾的心脏跟疯了似的乱撞起来,热意在脸上奔腾放肆,沿着脖子传至四肢百骸,害怕惊惧一涌而出,猛烈的挣扎还当真让她扭脱。陆书瑾侧着头用力推身上的人,咬牙切齿气道:“萧矜,你能不能清醒……”

  话还没说完,萧矜就追了过来,掐住了她的双颊,似不满她方才的挣脱,又加了些力度桎梏她,强横索取。

  陆书瑾方才的话喊了一半,嘴没合上,给了萧矜可乘之机。于是这一瞬间,酒气混着桔的酸??x?,姜的辣被舌头卷进来,非常凶蛮地入侵她的领地,强迫她品尝醒酒汤的味道。

  她越是抗拒,萧矜越是凶戾,将她死死按住。

  陆书瑾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慌得身子都在颤抖,心悸几乎将她淹没其中,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挣动分毫。她在此刻明白了萧矜那强壮的身体下蕴藏的力量,同时也知道萧矜这会儿根本醉得没有思考,全凭着本能行事,不能与他对着来。

  她松懈了所有抵抗力道,身体彻底软下来,仰高了头被迫承受他的吻,无措地任由他在口中胡作为非。

  很快,萧矜就察觉了身下人的顺从,桎梏的力道也松了,越来越温柔。

  在唇上流连许久,他忽而离去,陆书瑾忙撇开头张大了嘴,费劲的喘息着,将有些泛凉的空气吸进肺里。

  还未缓过神,耳垂就一下被含住,湿热包裹而来,又传来被牙齿咬住的轻微痛感,被吮吸着,像小狗舔着心爱的骨头似的,将她抱在怀中亲昵。

  陆书瑾整个人滚烫得都要化开了,脊背泛起酥麻,脑子也跟着不大清醒,推了他两下没推开,低低的嘤咛。

  萧矜略显粗重的呼吸全喷耳朵上,灼烧着陆书瑾的肌肤,滑嫩湿热的舌尖描绘着小巧的耳廓,力道一会儿轻一会儿重。

  咬够了,又去吮她的唇,气息在两人之间纠缠交融,难分彼此。

  房中寂静无比,急促的呼吸声就变得非常明显,伴着震耳的心跳声,旖旎裹挟着滚烫炽热的温度,将两人缠在一起。

  陆书瑾撑了一会儿,被夺取的呼吸让她彻底顶不住,握起拳头用力捶打萧矜的肩膀,又去扯他的长发,发出呜呜的低喊。

  萧矜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但他脑袋晕的厉害,困意排山倒海地袭来,轻轻舔了舔陆书瑾的唇瓣,头往旁边一栽,一下就睡死过去。

  身上的力道全部消失,陆书瑾用力将他推翻,飞快地从床榻上爬起来,用衣袖使劲擦了擦嘴。她一边拉拢稍稍揉乱的衣襟一边往后退,慌乱间脚绊到矮桌上整个人往后倒去,低呼一声后摔在地上,同时撞翻了中间的大屏风。

  桌子也给撞翻,上头的东西撒在地上,乱乱糟糟。

  她惊慌失措地爬起来,对眼前这场景目瞪口呆,有一种气恼的无可奈何,瞪了瞪床上睡得跟死猪似的萧矜。

  喝醉之人完全无法沟通,但酒醒之后陆书瑾又不可能拉着萧矜质问他为何亲她。她甚至已经开始害怕萧矜清醒之后想起这些事,那要她如何去面对?

  他若是想起自己喝醉了酒,亲了一个男子,恐怕会当场发疯。

  陆书瑾没有处理这些事的经验,她站在这狼藉之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才猛然回神,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裳开了门。陈岸站在外面询问:“陆公子,屋里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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