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皇后,不干了! 第35章

作者:可口丁乐 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原本傅庭安还有些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他原以为被中书省坑惨了的皇帝此时应该火冒三丈,恨不得把人挂城楼上晒三天。

但沈旷没有,好似抽空心绪,眼中木然地盯着眼前的景物,但没有一个落点。

他心中暗念,那完了,这是气成什么样了,亲自来找他是来商量如何处罚吧。

明天他那帮草包同僚可能都的发配边疆。

“陛下,那个……”傅庭安伸手在“佛像”面前晃了晃。

沈旷这才回过神,看了傅庭安一眼,眼中还是淡淡地没有神采。

茶水的热气转了几圈,沈旷终于有了动作,端起热茶一口喝下去。

“哎,您悠着点,那不烫吗?”傅庭安吓了一跳,赶紧去拦还没拦住。

沈旷浑然不觉,放下茶碗,张口的嗓音有些嘶哑,“还是那个问题,朕有一个臣子。”

傅庭安此刻有些警觉,眼神飘忽地看着他。

沈旷顿了顿,问出了那个熟悉的问题,“他的发妻要跟他和离,为什么?”

傅庭安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您是说皇后娘娘。”

傅庭安这话说出来才反应过来,若是只是中书省的问题他也不会此时来,也不会如此,那是在皇后那里碰了壁。

所以,根源不是中书省,而是现在是皇后想跟他和离!

皇后要跟他和离!!!

傅庭安眼睛瞪得溜圆,一时半会儿难以消化,咽了咽津液,这比宫里来人说的都离谱。

皇后怎么看都不是像要和离的人啊!

“不是。”沈旷断然否认,绝不承认。

沈旷平淡又倔强地呛了一句,“跟这没关系。”

“您解决了?”鬼精的中书侍郎眯起了眼睛,肯定是没解决,解决了早回宫了。

他忽然想起那堆中书省的倒霉蛋,问道:“臣那些同僚……?”

“明日都去岭南。”沈旷冷淡地说道,办事不周没必要留着,但他又重复一遍,“跟这没关系。”

“哎,成,您继续。”傅庭安识相接话,“您有位臣子的夫人要跟他和离。”

不管是做臣子还是做兄弟,都得给人留点面子。

沈旷忽然被打断,不知从何说起。

傅庭安见状,那还是递个话,“臣先问一句,这位同僚夫妻感情好吗?”

“……最近不清楚。”沈旷沉默半晌。

皇后说是做戏,可未免做的太真。

她若是不愿,他又不会强人所难。

但她还备下了那么多和离书,早就是想和离。

“最近?”傅庭安抓住重点,“那之前呢?”

“从来没吵过。”沈旷走了一路,也冷静下来。

应当解决问题,不应当在气头上吵架。

傅庭安这次听明白了,“从来没吵过”就等于“从来没好过”。

他清了清嗓子,谨慎地问:“没问为什么离?”

“问了。”

“怎么说的?”傅庭安觉得自己像是抖芝麻饼,抖一抖掉两粒芝麻。

沈旷想了想,总结了皇后那一大套话中的意思,“说自己不配。”

“没说您,不,没说那位同僚什么?”傅庭安问。

沈旷思前想后,搜寻几遍,愣是没找到一个字,淡淡道:“没说。”

傅庭安叹了口气,沈旷立刻抬起眼皮,像是重症见了华佗,华佗说救不了,抬走吧。

傅庭安知道这人是有点奇怪在身上的,当年傅家和皇太后母族罗家交好,他没少跟着祖母进宫。

知道皇太后新得了个儿子,比他稍大一点,但是见了人从不说话。

整整一年傅庭安没见过这人说过话,或者没让他看见,只当他是五岁离了生母难免心中难过。

后来定下他当了沈旷伴读,倒也省心,也不必怎么交流。

他一直觉得这人活得都不像个人,像个水车一直转,循规蹈矩,只会做让宫里满意的事情。

后来当了皇帝,只会做让天下满意的事情。

有样学样那是很快,但这夫妻之事……

算了,皇子长在深宫之中,哪见过正经夫妻相处。

指望这样的人像个寻常人想事情,不现实。

“您想问为什么,但是人家不说,是吧?”傅庭安总结陈词。

“是他……”沈旷想强调并不是他,但是好似是此地无银一样也就咽了回去,“对,她不说。”

“这就难办了,千年的石头难开嘴。”傅庭安拍着大腿哀叹一声,但见沈旷耐心快要耗尽,立刻补了一句,“但是!水滴可以石穿。”

沈旷提起的气一时间又消下去一半,等着傅庭安往下说。

“就好比明日金纣来谈判,是不是先给您送点贡品,夸赞一番,您一高兴,然后开始谈就会顺畅很多。”

“那要是不高兴,就像前年,使臣惹您生气了,那不是您直接给打回去了,还谈什么?”

傅庭安掰开了揉碎了,举个例子生动形象,代入感极强让人感同身受。

沈旷微微点头,妹夫见状高兴拍手,像教会小孩说话一样,“哎,对!”

“所以说,想让人开口,那就先做能让人高兴的事呗。”

沈旷恍然大悟,想了想皇后唯一表露出兴趣的事情,但现在——

不合律法。

那若是另寻其他,那不如问问,“具体说说?”

“?”

傅庭安没遇见过这种问题。

顿时想放这人自己撞南墙。

好脾气的中书侍郎忍不住了,站起来顺了口气,“接下来臣这些话,您最好熟读并背诵。”

“逢年过节,送花送礼,生辰送双倍,成亲的日子送三倍,遇见不开心了送五倍。”

“那二十四节气除了清明,剩下都安排上。”

“然后吃!玩!”

“礼物不在大小贵贱,要心意。”

“游湖,庙会,登高,逛灯会。”

“茶楼,饭馆,戏院,甜点摊。”

“只是举例,自由组合,您别死心眼一天就干一件事。”

这皇后都出宫了,那还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

这可是他多年和离总结出来的经验,他要是用上了还离了,那真不是他不帮兄弟。

傅庭安觉得自己当伴读的时候都没这么心累,揉着额角,补了一句,“长安城有什么玩什么,没玩的创造玩的。”

他可是皇帝诶,有什么做不到的。

临了傅庭安还温和地探头问了一句:“您记住了吗?”

今天不让沈旷尊称他一句太傅那都是他仁慈。

沈旷心中默念一遍,对着日程排成了月历,倒也是迅猛。

但转念一想,又不安地问了一句,“那万一要是都不喜欢?”

傅庭安现在好似觉得自己这不是给兄弟解难,这是皇帝智囊团究极上夜勤,还没辛苦费。

老实的长公主驸马忽然有了些坏心眼儿。

“唉,陛下,那位同僚这都要做了还是不喜欢,臣只能劝——”

“不过是和离,别要死要活的。”

第26章 、第二十六回

“不过是和离, 别要死要活的。”

沈旷愣住半晌,眉梢皱着,这话有些耳熟, 甚至可以肯定就是他说过的。

不无道理,但用在此时不合适。

他强调:“要和离, 还没和离。”

有和离书不代表和离,律法是律法,实际是实际。

傅庭安那不也是和离书、奏折都有,不也没离吗?

傅庭安倒吸一口气,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您就嘴硬吧, 离和离也不远了。

“行, 祝您……”傅庭安看了一眼沈旷眼神, 立刻改口, “您那位臣子旗开得胜。”

沈旷瞥他一眼,心里还想着明日该先用什么。

“您还回宫吗?”傅庭安打了个哈欠, 半夜三更起来给这位排忧解难, 这明日还早不早朝了。

皇帝回宫那不分什么落不落锁, 但沈旷想了想,说:“不回。”

没什么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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