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 第68章

作者:汪汪碎大冰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古代言情

  她摇了摇手中的团扇,“你这幅乖乖样,没有长辈会不欢喜你的。”

  谢知鸢鼓着脸,立马扑过去拧她的腰子。

  两人笑闹片刻,下马车时,恰巧碰到了柳玉容。

  她目光霎时落到了谢知鸢身上,竟罕见露出几分不忿。

  “别理她,”陆明霏拉过谢知鸢的手,小声嘀咕了几句,“她先前瞧上了孟公子,人家都不搭理她的,转头又与你定了亲,这副模样倒是不奇怪。”

  谢知鸢点了点头,她没放在心上,可等她拎着小书袋到了学堂才发现不对劲。

  谢知鸢近些时日都在忙着定亲之事,已有好些日子未来此,是以全然不知众人对她同孟瀛定亲一事的惊愕。

  与他人而言,便好似盛京少女心之所向忽地有一日挑了个最最不起眼的娶了,一瞬间那探究的目光齐刷刷向她望来。

  谢知鸢不安地抿抿唇,她揪住书袋的手慢慢绷紧,好半天才察觉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消失殆尽。

  她摸了摸有些发毛的脸,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些许不该有的得色。

  那么看她做什么,要他们从前瞧不起她,现下一个个眼睛瞪得比蹴鞠球还大。

  可那股子小人得志般的情绪褪却时,一股子迷茫无法自抑涌上心头。

  她垂眸看向桌上的册子,其上“谢知鸢”三字刚劲有力——那是表哥替她提的姓名。

  可她该是因着自个儿万众瞩目,谢知鸢只是谢知鸢。

  *

  过晌午后的第一门是策论科,因才午休过,众人恹恹提不起兴趣,可下一瞬门口出现的那道颀秀挺长的身影瞬间如水滴子点燃原本沉寂的油锅。

  谢知鸢单手支颐随意翻着课本,感知到众人再度向她望来的目光,有些懵然地抬头,恰好撞进男人温柔的眉眼里。

  作者有话说:

  ①来自知乎

  表哥和阿鸢吵架的时候——

  大狗:亲上去啊亲上去啊啊废话这么多干嘛啊啊西气死我了!

  阿鸢对小孟只是害羞来着,任何一个男生这样看她她都会这样的【天然撩嘛,其他人想错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喽】

  之后就是表哥疯狂吃醋

  ——今天大狗去推拿了(超痛),所以更得少了些(摊)

第59章 、探望

  学堂内,齐整的紫檀桌案摆着净笔的小玉壶,台上的纹豆形嵌铜琉璃香炉,袅袅吹着细烟。

  暮夏的微光透过齐开的窗牖慢慢淌到书册上,泛黄的书页,墨痕被照得微亮。

  台上青衫夫子年轻秀气,修长玉手夹着几页纸,语调舒缓,眉眼认真,黑眸温润。

  底下的学子们也不自觉在他望来时挺直了脊背。

  孟瀛才说到去岁太子于灵州赋税一事的策论,目光却不自觉落到不远处的木案上。

  粉裳少女单手托腮,遥遥朝台上望来,因手肘抵着桌案的动作,半透罗衫落至桌面,露出一截细嫩如玉的小臂。

  她迷瞪着大眼,黑润的眸子沁着因困意而升起的水雾,雪白的脸颊肉上泛着酡红。

  在他眼皮子底下还张嘴细细打了个哈欠。

  真是,

  有恃无恐。

  孟瀛顿了顿,他敲敲手里的纸筒,倏忽间垂眸笑了一下,在众人不明所以将要顺着他的目光探去时,才继续开口讲方才未毕之言。

  下了课,他布置完课业便转身离去,可在行至门口时,又似乎是想起什么,侧身顿足朝里边往来。

  门扉内稍显昏暗,门外却是一片艳阳天。

  光影交错中,男人颀秀的身姿半露,清微淡远的面容有些模糊,他温声开口,

  “谢知鸢,出来一下。”

  明明是不大的几个声,却清晰明辨到让杂闹的学堂瞬间陷入阒寂。

  谢知鸢本想补个觉,却在将将趴下时被这声叫了个激灵,她无措地望向门外,鹿儿眼圆溜溜的,神色慌乱懵然到极致,

  被她望着的公子只是站在那,因背光而看不清神情,在谢知鸢的目光中又屈指敲了敲门扉。

  她只好顶着众人惊诧的脸,提裙小跑到门外。

  “孟,孟公子,”她才到他跟前,就仰起小脸,嘴角泛起两只小梨涡,“找我有什么事呀?”

  孟瀛替她理了理垂落至额前的软发,明明没有什么的动作,却因周遭望来的目光添上几分不明的意味。

  谢知鸢脸侧蓦然发热了些,手指不自觉揪上裙角。

  男人温冷的指腹带着躁动的风划过发尾,顺过耳廓时,在肌肤上留下酥酥麻麻的战栗感。

  “阿鸢,”他手一顿,轻声唤了她一声。

  这是他第一次这般叫她,带着温柔的语调不知为何竟有种缱绻意味。

  谢知鸢应了一声,垂睫掩住有些慌乱的眸。

  是,是她方才偷偷睡觉被瞧见了吗?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男人清冽温润的嗓音再度自头顶响起。

  “快下一堂课,我帮你温习如何?”他收回手,那股子竹节气息也随着他的动作消散。

  谢知鸢眼睛瞬间亮了,下一堂正巧是用来写策论的,她对策论堪称一窍不通,如若孟瀛肯教自己,那她当然求之不得。

  谢知鸢开心地应了声好,在他的示意下忙回了学堂,到自己的桌案前取出小书袋,再度到他面前时,看见他朝自己伸出了手。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比较起他和表哥的手。

  同样宽大修长,可表哥的手骨节较为突出,还带着些微薄茧,相比之下,孟公子的手才更像是文人的手,洁白如玉,毫无瑕疵,只在大拇指左侧有道不分明的胎记。

  许是谢知鸢看得有点久,那只手由侧竖着在她面前平摊开来,手心处的线条都如他这个人般平平整整,

  谢知鸢回过神后将自己的小书袋放到了他的掌心里,有些羞赧地说了声谢谢。

  孟瀛只是笑了笑,又示意谢知鸢跟上。

  孟公子所在的书房与表哥的大差不差,书屋内处处透着雅致,东侧摆着一张木榻,榻的西北角则是木案。

  木案边的架子上还放了一盆翠玉雕竹卷缸,里头被好好地插了几朵小巧玲珑的慧莲。

  案前摞着整整齐齐的文牍。东侧一整面墙被制成书橱,摆满了书册。

  谢知鸢跟着在紫檀桌案前的木凳坐下,桌上还摆着他未作完的卷轴,她目光不自觉在上面轻扫了一下,或许是因画还未成型的缘故,她并不能辨认出画的是何物。

  孟瀛不经意在她脸上瞧了一眼,温声问,“可看出些什么来?”

  谢知鸢认真地又看了几眼,下意识咬了咬手指头,摇了摇头道,“许是我太笨了,什么也瞧不出来。”

  闻言,孟瀛不紧不慢收起了那张卷轴,垂眸掩住沉思,“不过是孟某随手一画,瞧不出实属正常。”

  谢知鸢没再多纠结此事,反而从书袋里掏出孟瀛布置的课业,歪着脑袋看向他,黑溜溜的大眼带着恳求的意味。

  孟瀛把卷轴同其他的一道放入篓子里,一转眼就对上她这般目光,难免哑然失笑。

  他从桌角拿了一本厚厚的籍册,从中抽出几张纸来,执笔沾墨,细细写了些近日朝中发生之事。

  不外乎——

  “刑部上报太子手底巡盐部贪污一案有异”

  “太子上奏农田税赋改革”

  云云。

  俱是太子党得利之事。

  谢知鸢睁着大眼看,她不懂朝堂,可也明白这对表哥来说是好事,

  不知为何,心中又松了口气,

  回过神时,孟瀛已写完最后一笔,抬眸问她对这些有什么见解。

  谢知鸢哪里答得出来,她支支吾吾乱扯了一堆,最后编不下去,垂首闭上嘴巴,脸也磕磕绊绊红了一圈,

  好丢人呀。

  这下可好,连孟公子也要觉得她笨了。

  心中羞耻一瞬间冲向鼻尖,她一时不察,急急止住也已晚,那泪盈至眼里,没等她往后缩下去,又因着垂首的姿势直直落了下来。

  孟瀛思忖着指尖轻点了点桌案,调转目光时发觉面前的小姑娘竟被吓得哭起鼻子。

  自他这处望去,那晶莹剔透的泪已落至小巧尖尖的下巴,缓缓坠落至大片玉雪的肩颈,顺着精致的锁骨往下滑。

  孟瀛收回目光,垂眸时无奈失笑,

  “怎的哭了,答不出来便答不出来,总有我教你。”

  他说着,手轻轻碰上了她的下巴,见女孩没有抵触的意思,这才用了点力。

  湿漉漉的小脸顺着他的力道,被乖乖地抬起,谢知鸢睁着水雾弥漫的大眼,轻声道了声对不起。

  男人修长如玉的手在瞬间被泪水打湿。

  他小心翼翼拿着手帕轻轻擦拭,温声道,“我知你是控制不住自己,无需道歉,与我而言,你怎样都是......”

  他喉结动了动,忽地垂首,在她覆着软发的额角亲了亲。

  离得近了,他身上的竹节气息沾染上她,谢知鸢僵住,连泪水都停滞,呆愣地感受着额角的温凉气息。

  一触即逝。

  谢知鸢脸蹭地涨红,可心里下意识生起些许哀伤,竟想着如若亲自己的是表哥便好了。

  她可真像是画本子里朝三暮四的渣公子。

  经此一吻,她不太敢看孟公子,每回对上他的视线,都要匆匆避开。

  孟瀛却坦然自若地同她讲起朝堂上七拐八拐复杂之极的政策,听得谢知鸢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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