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金枝 第25章

作者:衔香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古代言情

  柔嘉见他不开,也不再说话,只是固执地去推门。

  那门闩很重,她一点一点地去推,推了半晌,才终于推掉了一点。

  眼见着那大门要被她打开,张德胜有些着急地看向萧凛。

  萧凛却一脸平静,淡淡地开口:“让她走。”

  张德胜有些不明白,再一沉思,才明白过来他早前叫了高彦昌外面值夜。

  大门拉开一丝缝,柔嘉透过那一丝缝隙也看见了守在外面的那个人,原本一腔的怨愤忽然冷了下来。

  一切全在他的算计之中,柔嘉忽然无比恐惧,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着背后的那个人。

  “怎么不走了?”萧凛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抚着手中的扳指盯着她,“你的旧情人就在门外,现在出去,正好可以问问他愿不愿意带你走。”

  “你无耻!”

  柔嘉彻底崩溃,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把高彦昌调到太极殿门口来,逼着她看清楚一切。

  她现在穿着这身衣服,头发凌乱怎么敢出去?

  一出去定然会让高彦昌明白一切,让高彦昌以为她是一个不要颜面,背弃了纲常去勾引自己的兄长的女人,彻底失了尊严。

  “朕无耻?朕不是已经给了你选择吗?”萧凛微微抬眼。

  他的确是给了,不过哪个都是条绝路罢了。

  柔嘉忽然说不出的害怕,她看着那个掌控了一切帝王,又看了眼门外那个站的笔直的身影,眼泪流到最后已经没知觉了,只觉得无边的冷意漫过来,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溺毙。

  她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放了手,卸了力,由着张德胜重新把门关上。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封死了她一切的退路。

  萧凛从头到尾都格外平静,眼下看着她彻底臣服的样子才终于有了些愉悦,沉沉地叫了一句:“过来。”

第27章 偿还(修) “你很怕我?”……

  柔嘉站在门边,听见他的话下意识地想后退。

  然而刚退一步,后背猛地砸在了冰冷的门上,她才忽然清醒过来,她已经无处可退了。

  她环顾了一圈,大殿里静悄悄的,张德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去了,只有净室内的几个宫女动作轻缓地在备着热水。

  热腾腾的水汽漂浮在上空,西暖阁的气氛随之一变,朦朦胧胧,隐隐约约,贴在人的衣领上,只觉得浑身都要被水汽浸湿。

  夜风一吹,被打湿的衣衫贴着后背,又让她浑身一阵阵发冷。

  萧凛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又重复了一句:“过来。”

  这次他的耐心显然不像上次那么好,语气里全然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柔嘉站在那里,只觉得自己像一只自投罗网的猎物,被围追堵截戏弄了许久,耗得筋疲力尽,再等着洗净送上他的餐桌,供他慢慢享用。

  事到如今,柔嘉避无可避,只能忍住了眼泪,当自己是一具行尸走肉,面无表情地抬着腿过去。

  “替朕宽衣。”

  等她一走近,萧凛忽然站了起来,高大的身材,宽阔的肩背,一下子挡住后面所有的灯光,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柔嘉并不算矮,身材修长,骨肉匀停,但他双臂一展,眼前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柔嘉才忽然觉得自己这点力量和他相比是多么弱小。

  “没听见吗?”

  一低头瞥见她像个木头美人一般,萧凛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来。

  他的手一碰,那眼中蓄了一泓的泪便滑了下来,顺着白嫩的脸颊一直流到他指尖,烫的他微微酥麻。

  也愈发勾起了他的破坏欲。

  乌发,红唇,皮肤比白瓷更加细腻,就好像传说中的精魅一般,整个人纯净又昳丽。

  把这样一张白纸弄脏,永远留下属于他的标记,只是想想,他的眼神便忽然暗的深不见底。

  柔嘉微微别开了脸,可她稍稍一动,反倒被带的更近,小巧的鼻尖差点撞上了他的坚硬的下颌。

  离得太近,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讽刺和占有欲,心里控制不住涌上一股屈辱和怨愤的酸胀感。

  可萧凛一见她这副模样,喉咙却愈发的紧,径直拉着她的蜷着的手搭到了他的衣带上。

  “解开。”

  他命令道,垂着眼欣赏她的表情。

  被这样不加遮掩的目光看着,柔嘉麻木的脸上终于还是绷不住露出了一丝难堪,一边控制不住地掉着泪,一边颤抖着指尖去解他繁复的腰带。

  玉质腰带“咔哒”一声解开,柔嘉踮着脚尖,慢慢将他的外衣拉了下来。

  只穿着一件玄色的里衣,青年人的热气和力量感扑面而来,无处不在地包围着她,让她屈辱中又多了一丝心悸,指尖微微发麻,悬在了半空不敢再继续下去。

  “继续。”萧凛看着她颈侧的薄红,不着意地更上前了一步,贴的更近。

  突然被笼罩地更近,仿佛她整个人钻进了他怀里一样,柔嘉害怕的同时,脖颈却不受控制晕开了更大一片。

  明明外间有那么多的宫女太监,他为什么非要她来做宽衣解带这种事?

  柔嘉实在是屈辱,固执地停了手,可萧凛看着她这番忸怩丝毫不为所动,拉着她的手搭上衣领,强迫着她一点点拉开。

  手心被迫整个贴上了他的肩,热力毫无阻隔的传了进来,柔嘉实在比不过他的放肆,终于忍不住松了口:“我自己来,你放开……”

  仅仅是靠近,她整个人已经烧的绯红一片,萧凛看着她绷紧的腰背,反而更进一步,大喇喇的张开手臂:“全部解开。”

  他很高,看着她踮起了脚尖,双手吃力地举着,也丝毫没有低下头或是弯着腰来屈就她的意思。

  柔嘉捏着衣襟,不想碰到他任何一寸皮肤。

  可她又实在够不着,脚尖踮的酸痛,最后脚踝支撑不住一弯身不小心整个人朝着他扑了过去,被他抱了个满怀。

  “就这么迫不及待?”萧凛攥着她的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不是……”柔嘉别过头,受不了他言语上的讽刺,绷着身子,尽量离他远一些。

  可他双手却忽然合拢,把她牢牢地套在了一个圈里,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他的气息。

  柔嘉无论怎么挣都挣不开,迫不得已,只好用双手抵住了他的肩,才稍稍拉开一些距离。

  然而这么一挣扎,她头顶上戴着的太监帽子被甩了出去。

  满头的乌发倾泻而下,柔软的发丝从他的肩头和手臂上滑下去,微麻的痒意激的萧凛脸色微变,忽然收紧了手臂,按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向自己。

  柔嘉贴着他站着,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她慌张地下意识想躲,双手无措地安放,一不小心触碰到了他胸前的伤疤,微微凸起的触感一传来,唤起了往昔极为惨痛的回忆,灼热的气氛忽然凝了下来,两个人都僵硬了一瞬。

  萧凛松开她的腰,眼中翻涌的欲望忽然沉了下去,代以无边的冷意。

  “怎么不躲了?”他沉沉地问道。

  柔嘉看着他胸口那一道狰狞的箭伤忽然说不出话来,微微偏过了头。

  “原来你还没忘。”萧凛捏着她的下颌强迫她睁眼去看,“这是乾正十七年的时候,朕领兵围剿叛贼的时候伤的,朕当时设好了局,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全歼敌军,可最后却功亏一篑,还中了一箭,你知道朕为什么会受伤吗?”

  柔嘉自然是听说过的,那场战役太过惨烈,又和他们牵扯不清,她想忘都忘不掉,脸颊一瞬间白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萧凛掰着她的脸靠近,“是心虚吗,还是愧疚?”

  “不对。”萧凛忽又冷笑了一声,“像你们这种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怎么会愧疚。你是不是在后悔,后悔当年你母亲没能再大胆一点,若是当年直接把朕一箭射死,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了?”

  他声音很犀利,眼神也从未有过的锐利,柔嘉被他攥的被迫扬起了头,下巴都微微发了红。

  她摇摇头,努力地辩解:“不是的,母亲不会那样做的……”

  她不相信,不相信母亲会置那么多人的命于不顾。

  母亲只是想自保罢了,她不会真的想害人,即便那么多人都在说这件事是她指使的,柔嘉也不相信她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不是?那你告诉我那些人是怎么死的?是他们自愿去送死的吗?”萧凛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眼中隐隐有戾气在翻滚,“当年的事的确不是你母亲直接出的面,但那人是你的舅舅,又有什么差别?当年明明只差最后一点了,三千人浴血奋战,都在等着你舅舅的援军,可他呢,屯兵不发,贻误战机,生生拖了一天一夜,拖到大雪封山,血流成河,才装模作样地赶过去。可那时三千人已经全部战死,周存正的腿废了,朕也身中一箭,命悬一线。你说,朕该不该杀了他,该不该让你们偿命?”

  萧凛一提起旧事,眼神忽地变得无比暴戾,手腕一紧:“可朕一登基,他便逃的没有影了,你说这笔账朕应该找谁还?”

  找谁还?现在这宫里只剩了一个她了。

  柔嘉后颈被他攥着一紧,忍不住红着眼圈求他:“皇兄……皇兄你冷静一下……”

  她的声音因为被攥紧显得有些细弱,可萧凛的手却越收越紧,神色也越来越阴沉,丝毫都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柔嘉觉得脚尖仿佛都快离了地,脚下一个不稳,桌案上的瓷瓶不小心被她拂到了地上,清脆的一声碎瓷声传来,萧凛一清醒才慢慢松开了手。

  终于被放开,柔嘉撑着桌案大喘了几口气,那股濒死的窒息感才渐渐退去。

  可喉咙里却像堵了异物一般,呛的她不住地咳嗽,咳的脸都发红了,才终于慢慢能正常呼吸。

  她咳的厉害,脖颈上一圈红痕,眼中还盈着泪,整个人紧紧地贴着墙站着,一副害怕至极的样子。

  可萧凛怒火正烧的旺,她这副模样不但没能惹得他怜惜,反倒愈发惹得他戾气暴涨,他摩挲了一下指尖,晦暗不明地说了一句:“过来。”

  柔嘉却是怕极了他这副模样,生怕他真的会掐死自己,她摇了摇头,死死地抓着桌案不放。

  她不动,萧凛也不着急,只是忽然抬了步朝着她走去。

  烛光从他身后照着,投下了长长的一道影子,一点一点朝着她逼近,当那影子落到她脚边的时候,仿佛巨兽张开的血口,吓的柔嘉后背直发凉。

  萧凛看着她害怕的模样却丝毫没有止步的意思,仍是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看着她脸色越来越白,额上的汗越来越密,仿佛便能解了几分快意。

  “别过来,皇兄你别过来……”柔嘉实在是怕极了现在的他,一边哭着,一边下意识地想往后退。

  她退的太急,身形也有些不稳。

  眼一低看见她脚后的大片碎瓷,萧凛终于还是停了步,低斥了一句:“别动。”

  可柔嘉现在满心皆是恐惧,听见他的话不但不停,反倒退的更急,眼看着要倒在那片碎瓷上的时候,萧凛到底是还是没忍住,一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才免得她整个人跌下去。

  柔嘉低着头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碎瓷片,惊魂未定地舒了一口气。

  然而当她再转过头来,看到那抱住她的人,又惊恐地伸手去推他:“不要碰我,放开我……”

  他的手好像刑具一般,掐的她的腰仿佛快要被折断了,又疼又热,柔嘉下意识地挣扎着。

  她怕的实在厉害,萧凛险些抱不住,低斥无果,他干脆一把将人抱起,丢到了床榻上。

  入眼一片明黄,又勾起了那晚柔嘉疼痛的记忆。

  柔嘉实在是怕,顾不得脚底的疼痛,抱着膝往后缩。

  可床榻就那么点地方,三面围着帐子,只剩一面出口,还被他牢牢地堵住。她刚想一退缩,脚腕忽然被他一把扯住,整个人被他一点点拖了回去,一直拖到了他的身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