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无宠却有孕了 第27章

作者:枕雨眠 标签: HE 古代言情

  林绿萼听到“乐趣”两个字,一下又想歪了,若不是德妃在场,她又想跳起来拍他的头了,怎么能当着别人说这些私密的事呢。她嗔怪地盯了他一眼,他却以为姐姐在对她撒娇,回以一笑。

  燕语然瞧着云水说话平静,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她站起来,接过漫漫手中的锦盒,“我还为珍意准备了一盒人参补身子,带我去看看她吧。她才从冷宫出来,我就想来看她,偏巧遇上皇后命我们去宝华殿祈福,日夜操劳,今日终于得闲了。”

  “她身子不好,兴许还睡着,云水你去看看吧。”林绿萼使了眼色,让云水先去后堂支会梁珍意一声,她怕珍意性子急躁,一下露出了厌恶、不耐等情绪,那就惹燕语然怀疑了。

  云水轻轻摇头,示意姐姐莫要慌张,他往后堂走去了,一会儿回来回禀,梁采女醒着,听闻德妃来了,说甚是思念德妃娘娘。

  院中红梅绽放,在飘零的雪花中分外美艳,林绿萼心绪不宁,隐约担心珍意,她这么恨德妃,真的能隐下愤色吗?她们撑着伞走进后堂,房中的温热扑面而来。

  梁珍意调养了半个月,气色好了许多,干瘪的小脸上也有了血色,她坐在床上,靠着又厚又软的枕垫,一见到德妃,禁不住红了眼眶,“德妃姐姐,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

  燕语然闻到了房中清甜的熏香气息和浓浓的药味,想起皇后的吩咐,她打算走的时候将麝香拿给温雪,让她添在铜炉里燃烧的香料中,且试试温雪是否可靠。她把锦盒放在桌上,坐在床边,“我给你带了人参调养身体。”她抬手帮梁珍意擦拭眼角的泪水,哽咽道,“我没本事,没能护住你,心里一直愧疚不已。”

  梁珍意听她如此说,垂眸抿着下唇,蓦地一下抬手抱住燕语然,下巴依恋地伏在德妃的肩头,抽泣着说:“德妃姐姐身子一向不好,雪天还来看望我,我真的很感动。你也要照顾好身体啊,我记得你从秋日开始就食不下咽,如今瞧着又瘦了许多。不用为我担心,贵妃姐姐这儿很好。”

  林绿萼站在一旁看她们扮演姐妹情深,脸上爬过一层肉麻的战栗,一时竟插不上话,求助地回望云水,我好怕德妃看出点什么,怎么把她快点赶走啊。云水安抚地轻拍姐姐的脊背,没事的。

  梁珍意又拉着燕语然的手放在腹部,“德妃姐姐,还记得吗?我说若我有孩子了,就我们三个一起抚养,没想到竟然真有这么一天。”

  “我期盼孩子呱呱坠地的那一天。”燕语然感动地回望林绿萼,眼眸里带着欲坠不坠的泪花,“辛苦你了,我会多来看望你们。”

  林绿萼也坐到床边,左手拉住燕语然,右手拉着梁珍意,露出恬淡的笑容,“都是姐妹,何必言谢,只要大家都好,我就心满意足了。”心中却想着,虚情假意好累,你还是少来吧。

第42章 奖励 去亲奖品吗

  燕语然笑道:“可惜了, 若是宁充容在这儿,我们四个齐聚一堂,兴许还能搓两圈麻将。”

  林绿萼心中升腾起微小的怅然, 以往聚在这儿的时候,以为彼此同心而好, 如今却要陪着德妃做戏,不过转念一想,也有些趣味在里头,往常她看我的时候, 是不是把我当作傻子, 我如今看着她,一下就能琢磨出她话里的深意, 也觉得她像个傻子。她猜测德妃想挑拨一下离离与她的关系,于是瘪了瘪嘴, 不耐地说:“好些日子没看到她了,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你不知道吗?”燕语然惊讶地望向她, “她跟着淑妃一起, 绣了一幅千里江山图送给皇上,皇上龙颜大悦, 听闻她又要晋位了。只是碰巧遇到战事吃紧, 所以封赏的消息缓了缓, 约莫着到年节的时候, 她位份会至九嫔中上。”

  窗外的风声渐大了, 冰冷的冬雨被窗户隔住,耳畔响起雨水砸在窗沿上淅淅沥沥的声音,林绿萼失望地摇头,惆怅地抬眉, “宁充容……罢了,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德妃拉着她的手,轻声地安抚:“绿绿对她似乎有所不满,其实不必如此。皇上疼爱淑妃,但无法给淑妃更多的赏赐,宁充容能获得淑妃青睐,屡屡升位,其实也是仰仗皇上对淑妃的喜爱。她能讨好淑妃,也是她的本事。”

  梁珍意闷闷地讥讽,“她以往讨好贵妃姐姐也是这般无所不用其极,现在也瞧不上贵妃姐姐了吧。”

  德妃又安慰地看向梁采女,眼中带着盈盈笑意,“商人重利轻别离,我们三个人好就行了,淑妃又如何,总也跃不过贵妃,是吧。况且想着过往的情义,现在看她过得好,我也很欣慰。”

  梁采女愤恨地咬牙,“德妃姐姐就是太良善了,对她还有什么欣慰可言,待他日我生下了皇子,她还能在我们面前得意吗?”

  德妃见林绿萼似乎兴致缺缺,略显低落,想到她们曾经那么好,如今是伤心了吧,心里不禁升起愉悦之情,“罢了,不提她了。”

  “对了,珍意,过往在披香殿照顾你的婷儿,前些日子被打发到浣衣局去当差了,昨日她看到我,苦苦地哀求我,希望能再回你身边服侍。”德妃挽了挽耳旁的碎发,这才是她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在摘芳殿里安排自己的人,“她是个老实本分的忠仆,一心想着不侍二主,你看……”

  林绿萼看到德妃那虚伪又温婉的样子,心中徒增烦躁,只想她快点离去。她与珍意对视一眼,点头道:“留下吧。珍意身旁就一个可靠的采采,我还不放心呢。”

  温雪为主子们送上银耳粥,德妃接过,与温雪相视而笑:“如此甚好,还是得有忠心的婢女照顾,凡事才妥帖。”

  三人又聊了些别的,德妃才意犹未尽地离去,临别时再三嘱咐梁珍意好好安胎,还说她想为腹中的幼子取小名。

  林绿萼把她送到殿门,和她依依不舍地作别,又再次回到后堂,搓着冰凉的双手,红唇翘得老高,冷哼了几声:“她过往是这样的吗?我今日方觉有些恶心了。”

  梁珍意手中的一小碗银耳粥还未用完,她用银勺轻敲瓷碗,眼眸消沉,“那日也是这样,她告诉我研究古书里的香料和药物,又劝我恬淡活着最重要。今日她主动提起了宁充容,挑拨了几句,又补上对她升位感到欣慰之词,似乎永远云淡风轻、与世无争,只是与姐妹闲话家常。”

  林绿萼又想起她本来就没打算和燕明冶私会,这事是燕语然提起又替她安排了见面……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怔怔地坐在椅子上,这样说来,三年前的围湖花会,也是燕语然邀她又爽约,事后无辜地悲愤痛哭,还做出多番打探消息无果的样子。

  她抓着椅子的软垫,心绪不宁,似有置身浪涛上之感。燕语然目睹罗进士被皇上刺杀,惊惧晕厥,之后不久进宫为妃。她目睹皇上屠杀内侍,惊恐崩溃,不久入宫为妃。这样对称又变态的诡秘心思,倒真像德妃有意为之,燕语然到底要复什么仇?林绿萼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待年节之后,撕破脸了,当面问她。

  “那个婷儿来了,也无事,我会让檀欣盯紧她,等过了年节,就把她打发了。”林绿萼说完,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后堂。

  她回到偏殿,舒适地倚在软塌上,记挂着年节的事,随意地翻看着诗集,云水在旁站了一会儿,问:“我要送一壶凉茶上来,再退下吗?”

  林绿萼剜了他一眼,“我劝你谨言慎行。”她一下坐直了身子,“你之前不是说,送信给林相,询问德妃进宫的事吗?”

  “我问了,但林相一直没有回复。”

  她摇摇头,父亲无利不起早,对这些事恐怕并不上心,收到云水的信后,看了就扔了吧。算了,烦躁的事就不要多想,反正也凭空想不出所以然来。她看着云水在冬日里格外冷白的脸庞和樱色的薄唇,满目美色涌进脑海,烦恼也就不烦了。

  “你坐下。”林绿萼拍了拍身旁的软塌,云水疑惑地并排坐下。

  “之前你不是说,有错当罚,做对当奖吗?”她用鸡毛掸子打他的那夜,他跪在地上抬头不服地看着她,想要奖励,林绿萼抿了抿唇,故作淡定地说,“你这半年来,差事做得不错,所以……奖励你……”她闭着眼睛,嘟了嘟嘴。

  “什么?”云水还在思虑德妃的事,并未看姐姐,此时抬头看到姐姐扭捏的模样,不解地问。

  “什么什么啊!”林绿萼瞪向他,再努了努嘴。她想他若还是这般木讷,自己就生气地拂袖而去,他却一下靠近,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肢,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低头含住她芳香的唇。

  云水越长越高了,两人坐在一起,她在他的怀中扭捏,微微仰头迎合他的亲吻,本想故作矜持地说,“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想的话,我也只好配合你了。”她想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反而主动伸手攀住他越发宽阔的肩膀,与他唇齿交缠。

  林绿萼脸上的红晕比唇上的口脂更加明媚,她在唇瓣纠缠的旖旎声中缓缓躺在了塌上,他爱怜地拥着她。

  他的手也不安分了起来,竟解开了她对襟衣领的纽扣,林绿萼趁着亲吻的间隙,推了推身上发出暗哑低喘的云水,她娇羞地涨红了脸:“住手啊,奖励还没有到这种地步!只是小小的奖励你亲我一下……”她聒噪不安的话语,被他用嘴堵住。燥热从脸上弥漫到全身。

  她听到屋外婢女洒扫的声音,檀欣对新来的婷儿训话的声音,雨雪拍打瓦砾的声音,但更多的是局促的心跳声,她推搡着他滚烫的脸颊,又颤颤地止住他温柔抚摸的手,“光天化日的,屋外还这么多人呢,这样不好吧……”

  云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与她四目相对,轻笑道:“那晚上可好?”

  他停下拥吻后,林绿萼脑中一片空白,只剧烈地喘息着,浑身滚烫,发觉自己似烧开了的水,大火还不肯放过她,非要让她一直沸腾,“晚上也不行,你现在已经是违规自行奖励了,还倒欠我呢。”

  “那欠姐姐的要怎么还?”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眼里绽放着光彩,“姐姐摸我?”

  她不过是那夜不小心亲了他,又被他发现了自己看图文并茂书,他过往的害羞怎么一点都没有了!那个矜持内敛的小白兔,如今变成了一匹贪得无厌的狼!他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她挣扎着说:“你住手呀。”她话说出口了,才发现自个儿声音怎么如此娇媚,根本不是让人住手的样子,反而给烈火添加干柴。

  殿外响起了温雪询问檀欣的声音:“娘娘在偏殿吗?方才德妃给了我一点东西,我想拿给娘娘看看。”

  “娘娘在偏殿看书。”檀欣瞟了一眼去耳房收拾东西的婷儿,轻声说,“别让那人看到了。”

  说着,温雪就推门进来了。她看到娘娘和云水都背对着她而坐,两人皆低垂着头,双手在自己身前摸索,似乎在整理衣衫。温雪感到好笑,云水大概又被娘娘刁难,让她穿奇怪的衣服了。温雪上前一步,“娘娘……”

  “等等。”林绿萼平复激动的情绪,喘息了片刻,脸上的热气散了一些,才转过身看向她,“何事?”

  “娘娘你口脂花了。”温雪笑着指着自己的唇示意,“这一圈都是。”

  林绿萼一下按住云水,让他不要转身,他唇上挂满了她殷红的口脂,他下身还这样奇怪的立着,他也不敢转身被温雪发现。

  “云水怎么背对着娘娘而坐……”

  “本宫方才给他化了妆,没弄好,他害羞了,你别管他,有事说事。”林绿萼一连串快速的话打断了温雪探究云水无礼的思路,又把纤纤玉手在温雪面前晃了晃,唤回温雪的视线。

  “方才德妃走的时候,奴婢跟上去向她问安。她给了奴婢一堆香料,让奴婢寻到机会,添到梁采女的熏香中。”温雪打开匣子,里面堆放着研磨好的麝香粉。

  林绿萼点头,用帕子揩着唇上杂乱的口脂,唇瓣微肿,她羞怯地低头,怕被温雪看到,“那你若找到机会,当着婷儿的面,把它洒进香炉,然后把她支开,把香料倒了。”

  “好。”温雪说着点头正要离去,忽然转头说,“云水,林相新送了几箱金器玉玩进宫,你来帮我收拾一下吧。”

  林绿萼走到他面前打量了一番,看他已收拾得差不多了,她用衣袖挡着自己的手,在他腰上捏了一下,“还不快去!”又俯身更低声地说,“你日后都没有奖励了。”

  云水站起身来,又是往日里平静从容的模样,眼眸清澈,似乎无欲无求。他路过她身旁,薄唇微张,“晚上?”

  “滚啊。”她愤愤地瞪向他。

  待房中只有林绿萼一人了,她轻拍心口躺在塌上,羞怯地抱着薄毯滚来滚去,幸好温雪救命,险些失去清白了,再也不能让云水接近我了,他表面上装的那么清冷,平日和其他人话都不太说,在这种事上,给他一点火苗,他就没羞没臊。

  她又羞涩地用薄毯盖住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抚摸是这种感觉啊,有机会再……她连忙摇头,不行,不能再试了。

第43章 晚宴 去打脸吗

  耸立的灰黑城墙像一条威严的长龙, 将匈奴大军拦截。城墙上堆积着皑皑白雪,在薄暮黄昏中,天地一色, 夕阳在山间流露出最后一线光泽。逸阳王在府中听了将士的回禀,才睡了两个时辰的他缓缓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 今夜,又是一场苦战。

  西方的天穹上挂着最后一丝晚霞,灰白的云层堆在皇宫之上,檀欣瞧了一眼天色, 着急地走回殿中, “娘娘,快些, 晚宴要开始了,除夕夜迟到, 恐会被皇后刁难。”

  边关艰难苦战的消息,若似滔天海浪, 那这浪卷到京中贵胄女眷的耳边时, 不过是几滴雨露。她们只知道在打仗,但国内太平, 匈奴不过蛮夷, 如何能践踏到她们的繁华。她们更多的则是关心年夜里的装扮是否亮丽夺目, 在歌舞升平的晚宴中能否艳压群芳。

  林绿萼挑选着面前一排的宝石戒指, 左看右看都选不出哪个更配今天的衣裳, 望了一眼檀欣皱起纹路的额头,笑道:“别急,美人都是压轴出场的。”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柳眉纤纤, 红唇艳艳,真是明媚动人,我见犹怜。她的流彩暗花云锦宫装外又罩上一件软毛织锦披风,耳坠是红色的,她又琢磨了一下,才挑出一个翡翠戒指戴在手上,红配绿,真美丽。

  她坐上软轿,掀开帘子望了一眼,四周的宫灯都点亮了,这时候去摘星阁赴宴正好合适,反正皇上往往来得迟,她不用担心因迟到而被皇上苛责,“云水,把诗集再拿给本宫瞧两眼。”

  云水从怀里掏出一本诗集递给她,“娘娘,奴婢准备了纸笔,若是娘娘写不出来,奴婢可以代劳。”他知道姐姐虽然装作毫不在意别人的言语,但心里是不服气的,她的诗不管做得好与不好,平白被人讥讽了,不会甘心承受这种委屈,势必想要出一口恶气。

  “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林绿萼笑了笑,她装扮得如此华丽,在颠簸的轿中却还在背诵古诗,仿佛进京赶考的书生。她前些日子看书的时候,云水也提过代她写诗这事,她后来问了问,云水说在马厩的时候,不甘当个仆童,也曾凿壁偷光,刻苦读书。她叹他心志不凡,于是答应下来,若他能帮上忙,就帮她。

  晚宴的摘星阁,位于皇宫中轴偏东的高台之上,离御花园、宫中往日办围湖花会的湖泊、皇上的紫宸殿及皇后、淑妃的居所都不远。楼梯两旁摆着红梅,迎风而开,傲骨含香。

  皇上没有兄弟手足,除夕晚宴出席的都是妃子、皇子和公主。林绿萼进了正殿,打量了一眼,除了皇上,其他人都来了。她取下披风和暖手袖筒递给温雪,扶着檀欣的手,步态摇曳地缓缓迈向皇后座下的座位。

  她一路走来,免不了接受众人打量的眼光,梁采女因身子不适未至,李充媛和赵充仪坐在末尾,李充媛与身旁的赵充仪说话,目光却停留在贵妃的身上,“竟来得这么迟,同是住在偏门的杨昭仪,早就到了。”

  赵充仪哼笑,用林绿萼刚好能听到的声音低语:“贵妃这一身行头价值不菲,打扮得再好看,皇上会多看她两眼吗?”

  林绿萼保持着高傲得体的微笑,挑眉看向这不怀好意的二人,指了指她们发间的珠钗,“哪年的款式了,还在戴,便如窃窃私语的主人一般,上不得台面。”她说着回望了云水一眼,我打扮又不是给皇上看的,是给我的水水看的。

  云水读懂了眼色,连忙点头,姐姐美丽,仙子落入凡尘与百花争艳,自然是容貌气质都碾压百花。虽然云水的心里话是林绿萼自己脑补的,但她也美滋滋地笑了出来。

  路过宁充容,两人相视一笑,再路过杨昭仪,两人各自冷哼一声看向别处。接着与德妃、贤妃互相问好,淑妃与婢女聊着闲话,并未看贵妃。

  林绿萼觉得自己真是怜花之人,她对宫中上至皇后,下至采女的爱好和喜恶都有所了解,对这些女人有真情实感的爱与恨,知道如何招人厌烦以及投其所好,皇上对她们哪有她这么上心。她走到皇后身前福了一礼,“天黑路滑,摘芳殿偏远,臣妾来迟了,还望娘娘不要怪罪。”

  皇后和蔼地招手,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笑,“怎么会呢,时辰尚早,坐吧。”

  “绿绿的翡翠戒指真好看。”德妃说着,吸引来了近旁诸人的目光。

  林绿萼更加得意地晃了晃右手,好让大家都瞧仔细了,“和我左手这个玛瑙戒指是一个样式,还行吧。”她又故意用左手举着茶杯,白瓷杯衬托她手上的装饰更加耀眼夺目。

  贤妃抱着琪公主喂了一小碗甜粥,逗着琪公主向贵妃行礼,说向贵妃行礼就有红枣糖糕吃。琪公主一下挣脱了贤妃的怀抱,跑过来要贵妃抱。吓得林绿萼放下手中的茶杯,搂了搂小公主圆润的腰,不敢使劲儿,“啊,琪儿胖了,本宫抱不动了。”

  贤妃说:“贵妃娘娘上次说给琪儿打个金锁,琪儿还一直惦记着呢。”

  林绿萼笑起来,她险些忘了,“哈哈,元宵节之前,琪公主必收到本宫送的金锁。”

  “贵妃娘娘。”琪公主甜甜地喊道,她伸出胖乎乎的右手,手上缠着白色的绷带,“痛痛,要娘娘吹吹。”

  “呀,这是怎么了。”林绿萼不知为何,今日琪公主对她这么热情,说起来往常她也是随着众人逗逗她,私下里甚少接触,不过她喜欢孩子,这样圆润可爱的女娃对着她撒娇,她如何能拒绝。她捧着琪公主的右手,轻轻吹了吹,“还疼吗?”

  “疼的。”琪公主嘟着嘴,依偎着贵妃不肯走,林绿萼赶忙拿起桌前的糕点喂她。

  贤妃解释道:“皇宫北边的湖泊结了冰,偶有宫人妃嫔在湖上冰嬉。琪儿发现了,非要去玩,臣妾就给她订做了一双冰鞋。谁知她玩了一会儿,就把手摔破了。”

  琪公主委屈地对着贤妃挥手,又扯着林绿萼的衣袖摇摆,“不是不是。”

  大家看小公主这么着急地辩解,都笑了起来,林绿萼拉着她的手,温柔地问:“那是怎么样的,琪儿给本宫说,本宫替你做主。”

  “琪儿冰嬉玩得好好的,母妃偏不让琪儿玩,来湖上拉琪儿回宫,结果母妃自己没有站稳,反而牵着琪儿,在湖上摔倒了。”她凑近林绿萼,软软地小声说,“是母妃害琪儿摔倒的,贵妃娘娘要罚她不准吃糖糕。”

  众人欢笑一堂,皇后笑着说:“贤妃该罚!”

  林绿萼忍不住摸了摸她圆圆的脑袋,小女娃也太可爱了。她回头看了一眼云水,眼中有些落寞,若她想和他生孩子,两人会牵连整个林家一起死吧,她的命运,在进宫的那刻开始,就已经和皇上绑在一起了,即使终身无宠,也不再属于别人。

  提起冰嬉,温雪躬身对贵妃说:“奴婢记得往年冬日的时候,湖泊的冰结得厚实,娘娘也爱去冰嬉的。”

  檀欣点头,“娘娘在相府的时候,和人冰上抢等、抢球,从来不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