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妖娆
到底是面子上的问题,这事还是暂时不要给殿下知晓为好,左右不过也是个补药,暗中把调养气血的补汤改为这补汤,殿下应当也不会发觉的。
转身出了屋子,回了骁王原先住的屋子,听下人说他已经午休了,便轻手轻脚进了屋子,打算也休息一会。
舟车劳顿了一个月,她也乏得很。
见帐幔已经垂放了下来,隐约可见躺在床上的骁王,遂脱下外衣挂到床边上的架子上,小心翼翼的撩开帐幔。
但这才撩开一个角,忽的从帐幔中伸出了一条铁臂,直接握住了温软的手腕,把人拉入了帐中。温软惊呼了一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上了床,也被拉入了骁王的怀中。
让人脸红心跳的亲I吻后,伏在骁王的胸I膛前,温软脸颊滚烫。
稷州最后的一晚亲I吻之后,骁王如食髓知味一般,得空时不是在马车上,就是在扎营的帐篷中,亦或者是途中客栈一而再的重温,丝毫不收敛。
情到浓时,温软的衣衫会被半衤退,骁王粗粝的手掌会拂过,就是薄唇也会采撷,但每每到温软全身酉禾软之时,他便会僵着身子停了下来,然后披着衣服出去,说是吹吹风。
每到这个时候,温软心思都很是复杂。
殿下其实是有心成事的,就是心有余力而不足,每次不成事之后都没脸皮与她待一块,便借口出去吹风冷静冷静。
这她是理解的,所以她向来不多问也不多说,甚是体贴且善解人意。
窝在骁王的怀中,温软轻喘着气,被骁王轻捏着月要间的车欠肉,痒得娇笑,“殿下莫捏了,痒……”
谁知骁王捏得越是起劲,还挠上了,温软只好一直躲着他,夫妻二人嬉闹了好半响才作罢。
方长霆搂着温软,暗付过几日等她从这一个月的劳顿中休整过来后,便把房给圆了,也不再继续的这般折腾他自己,再折腾下去,他都担心自己憋坏了。
有好几次差些就在野外失了控,好在自己还未荒唐到让两人在如此简陋的地方洞了房,故才把持住了。
马车,帐篷太荒唐,客栈又不干净,谁知道那张床又有多少人躺过。
有了这些心思,所以骁王便一路忍着回到了金都。
心思正了正,不让自己再想下去起了火,便挑起话题:“方才与赵太医到底说了什么,竟说了这般久?”
温软的脸色变了变,但好在是埋在骁王的胸膛上,骁王也瞧不见。
小小的呼了一口气——稳住,莫慌!
“我近来身体疲累,便问了些调养身子的方子。”
她身子疲累的事骁王是知道的,所以在这七八日也没有再闹她,晚上也让她早早的睡了。
方长霆虽然没有多疑,但不免挑眉说道:“只是问了个方子就去了这么久……一共……”想了想,随即补充:“近一个时辰?”
言外之意,你就问几个方子,就问了一个时辰?
温软自然不敢把问赵太医的方子说出来,只解释道:“也没问多久,只是方才在回院子的半道上遇上了许嬷嬷了。”
“许嬷嬷?”微微蹙眉,不大记得这许嬷嬷是谁了。
“皇祖母身边的那位许嬷嬷。”
闻言,方长霆才想起来这么一个人,毕竟他上辈子回来之后就不怎么管后宅之中的事情,人也不常见,自然不怎么记得这王府中的下人。
“她如何了?”
温软撇了撇嘴,小声道:“妾身说了之后,殿下可不能觉得妾身是个嘴碎的人。”
方长霆暗道——本王早已经知道你那喋喋不休的性子了,还会觉得你会嘴碎?
虽然喋喋不休,却不会让人生厌。
方长霆忽然想起在稷州昏睡的那段时日了,这些喋喋不休倒也成了安然入睡的安神奇药。
方长霆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又开始扮演起那些个油腔滑调专门哄骗女子的放浪子。继而违背着自己的良心说些温软或许会喜欢听的话:“本王怎会觉得你嘴碎,你这嘴儿不仅不碎,还甜如裹蜜。”
特别是说些甜言蜜语的时候,若真是个傻的,还真会被她哄得团团转。
骁王说的是她的嘴皮子厉害,但显然温软误会了,满脸通红嗔道:“殿下不正经。”
缓了一息才意会到温软口中不正经为何意的骁王:……
罢了罢了,原本他就不是个正经的。
如此想着,方长霆也没打算解释,继而问道:“那许嬷嬷到底如何了?”
温软斟酌了一下,才道:“领了些人跪在了前头,让我罚他们。”
“为何?”
温软只嫁给骁王不过半年,那许嬷嬷到底还没有严重到上辈子那般欺主的地步,所以她便往轻了说:“先头嫁给殿下之时,殿下在成婚之时便直接走了,那许嬷嬷许是觉得殿下对妾身反感,故伺候就怠慢了些。”
温软的话中并没有怪罪方长霆的意思在,方长霆是听得出来的。不过却是想起了她在断头台上与他说过的话,她说他把扔在后院中不闻不问,任由那些下人胆大欺主,这恶仆莫不是她口中的许嬷嬷?
如此一想,眼神一暗,这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欺负到了主子的头上来了!
“你罚他们了?”
温软摇了摇头:“未曾,妾身觉得那许嬷嬷好歹也是皇祖母身边的人,不能失了皇祖母的脸面,所以想与殿下商量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既可以惩罚了那许嬷嬷又不会恼了皇祖母。”
温软抬头看向骁王,看他听到她要惩罚许嬷嬷的时候会不会心生不悦。
方长霆微微睨眼,带着一丝怒意:“这般心比天高的恶仆还留着作甚,待会本王便差人把这些个从宫中出来,心思不正的人都送回去,至于后续如何本王一概不管。”
既是犯错被送回宫中去,往后待的地方便是辛者库这等地方了,也是算严厉的惩罚了。
他虽然不知道那些人上辈子是如何折腾了温软,但依着温软这甚少与人计较且不记仇的性子,能让她记仇的,定是做了些极其过分的事情。
温软也没有替他们求情,只道:“那会不会惹皇祖母不快?”
上辈子她也是见骁王不管后宅之事,且在太后仙逝之后,才会没有后顾之忧把这些人发卖出府了。
方长霆轻笑了一声,不甚在意的道:“如今你是皇祖母眼中的可人儿,她怎么会觉得不快?”
温软“啊”了一声,有些愣:“妾身什么时候成为皇祖母眼中的可人儿了?”
方长霆见她模样愣得有些可爱,也很是顺眼,便没忍住点了点她的鼻尖,动作越发的亲昵。
“回金都的途中,宫中来了信,说皇祖母常常提起你,说你是老天爷派来给本王的福星,还说你是有福分的人,让本王好好待你,你若是脾气大些,便叫本王让着,你若是娇气,便也捧着,只差没交代让本王把你当成祖宗一样供着了。”
温软闻言,笑出了声:“皇祖母真把我当成亲孙女,把你当孙女婿了。”
上辈子太后不待见她,这辈子差别这般大,再有骁王的命运也变得不一样了,便说明命运是可以扭转的,她也就不怕再会落得像上辈子一样的下场了。
说了好些话后,温软也困了,说着说着也就靠在骁王的怀中睡着了。
方长霆也陪着她浅眠了一会。
温软睡沉之后,方长霆也就起来了,披上衣服装得病弱出了房门,到了隔壁的书房,随即让下人把王府管事喊来了。
王府管事来了之后,他第一句话便是让他把今日跪在前头院子的人给列出个单子来。
管事颠颠巍巍的把名字写了出来,方长霆看了一眼,惊觉里边竟有景王安插在他府中的眼线之一,他还在想寻什么由头把这一个个暗桩给拔掉,没曾想一回府,温软便送了他这份礼。
福妻一词,果然名副其实。
“把这些人全部送回宫去,便说是在王妃嫁到王府来之后,不曾尊敬王妃。”
管事是知道这个中荒唐的,所以也不敢质疑,伏着身子应了声“是。”
方长霆略微思索了下,想起温软那爱钱的性子,便又道:“府中中馈,账房,往后全交予到王妃手上。”
管事心中惊讶,这数个月,殿下竟与王妃处出了这般深的感情!
暗暗的松了口气,暗道好在自己知分寸,并未像不知死活,心比天高的许嬷嬷一样看不起王妃。
怕扰到温软,骁王便没有回房,在书房中看了些书后,也乏了,也就在书房中睡了许久,直到晚膳的时候温软才让人过来喊他。
吃完晚膳,沐浴之后,温软一如既往的端来了一碗调养气血的补汤过来。
“殿、殿下喝药了。”许是紧张,一不小心口舌打了结一般,变得不利索了。
方长霆略有疑惑的看向她。
温软正了正情绪,朝着他露出一抹甚甜的笑意:“我寻了太医稍稍改了方子,或许会有些苦,殿下莫怪妾身。”
方长霆的目光落在那碗汤药上,默默的想着,就算再苦,估计也不会苦得过在稷州饮下那两碗噩梦般的苦汤。
没有多想,直接端起,慢慢饮尽了一碗汤药。
喝完之后,有些回味的道:“也不觉得苦,就是觉着里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味。”
温软把碗接过来,放回到托盘中,一本正经的道:“药材不都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么。”
方长霆觉得也是这个理,所以赞同的点了点头。
温软端着碗出了房外,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总算是喝下了,赵太医说这药猛,不需要多久就会解决她的烦恼。
想到赵太医那信誓旦旦的模样,温软便好奇了,既然殿下的暗疾不难治,怎之前就不治好,拖到现在?
难道是殿下不来脸找太医大夫给自己看这种病?
作者有话要说: 赵太医:王妃,我觉着我们可能说的不是同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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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文修得忘记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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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那些在王府院子中跪过的奴仆, 在申时的时候全被送回了宫中。
宫女太监, 还有许嬷嬷,都被罚跪在了皇后的华阳宫外。
三月下旬,虽已是春日, 但因着今年的大风大雪, 所以即便已经临近四月, 还很是寒冷, 跪在华阳宫外的人都冻得瑟瑟地发抖, 嘴唇也被冻白了。
临近傍晚, 才有太监从安懿宫回来,瞅了一眼跪在殿外的人, 然后才走入了华阳宫内。
“皇后娘娘, 太后的意思是,重罚。”
皇后眼也未抬, 绣着一副牡丹屏风, 淡淡的说, “那便依着太后的意思,每人十仗板子, 然后调入辛者库。”
卑躬屈膝着的太监露出了迟疑之色:“可是皇后娘娘,那许嬷嬷会不会把一些不该说的给说了出来?”
皇后绣着屏风没有半点停顿, 只是微微一笑的道:“让行刑的人下手轻些,那许嬷嬷自然会明白本宫的意思。”
人还有活着的希望,还有盼头,就知道什么是该说的, 什么是不该说的。
“奴才明白了,皇后娘娘是让许嬷嬷觉着您有心放过她一马,且还给了她一个有调出辛者库的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