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命改拿修罗场剧本 第37章

作者:云山昼 标签: 穿越重生

  他还没放弃挣动,又怕吵醒她,最终不仅没挣脱,反倒惹来奚昭不满。

  她许是梦着了不听话的猫,嘴里低声念着“别跑”,手中一使劲儿,便把他往身前一揽。

  霎时间,两人近得几乎挨着鼻尖。

  隔着白色细带,他几乎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盯着近在咫尺的长睫,热意开始从耳尖烧到面颊。

  搭在耳上的手没动了,恰是最好逃开的时候。但他觉得自己有些神志不清,恍恍惚惚间,一手已勾下了缠在脸上的细带,微张的嘴里隐见尖锐虎牙。

  不过还没动,他就看见奚昭紧拧起眉,像是做了噩梦。

  下一瞬,那搭在耳上的手重重打在他的脑侧。

  “什么丑东西!”她含含糊糊地骂了句。

  她这举动来得突然,他还没回神就已摔倒在地。

  因着个子高大,蜷躺在床榻边的男人显得格外局促。

  他低低喘着气,脸上薄红未褪,紧缩的瞳仁也许久没恢复。

  方才是什么鬼?

  他倏地起身,看向床上熟睡的人,露出的那只赤瞳里尽是不可思议。

  平日里耍弄他的化身也就算了,怎么她对人也一样,用了就丢?

第29章

  奚昭是被噩梦给惊醒的。

  梦里, 她撞上一头伪装成灵兽的魔物,还被它咬掉了半边胳膊。

  等醒了才发现,是右胳膊被压麻了, 抬都抬不起。

  她眯着眼睛缓了片刻, 偏过脑袋看向压她胳膊的“罪魁祸首”——

  本该在花房窝里的灵虎, 这会儿却睡在她枕边。身体结结实实地压着被子, 被子底下就是她的手。

  ……

  这么压着她不麻谁麻。

  她左手撑着床铺, 起身的同时抽出僵麻的右臂。

  灵虎耳朵两抖,也醒了过来。

  模模糊糊地看见奚昭, 它下意识用脑袋去蹭她的胳膊, 喉咙里挤过阵阵呼噜声。

  等意识回了笼, 它陡然清醒, 跳将起来往旁躲去。

  !

  他怎么就睡在这儿了?

  不是已经做好要跑的打算了吗!

  “你怎么跑到我屋里来了, 别不是怕黑。”麻劲渐散, 奚昭一把抓过它, 半张脸埋在软乎又蓬松的肚子上。

  灵虎扑腾着四只爪子, 呜哩呜喇地叫。

  怕什么黑了快放开!

  奚昭捏着肉垫:“你不知道,我昨夜里做了噩梦,梦见只怪物。幸好有你洗洗眼。”

  挣扎不过, 灵虎索性放弃,躺平了任由她挼。

  怎么不知道。

  他知道得很。

  昨天夜里还指着骂他丑东西。

  奚昭揉捏着它的脸。

  不知怎的。

  她愣是从这张脸上看出面如死灰的神情。

  虽不清楚它是怎么跑到卧房来的, 但这使她想起那被洗掉的契印。

  既然要再养它一段时间,还是再结一次临时契印为好, 也免得它乱跑到不该去的地方。

  思及此, 她用纸鹤传书向蔺岐递了消息, 询问他今日是否有空。

  -

  纸鹤摇摇摆摆飞往了宁远小筑,蔺岐接到时正在写符。

  他放下笔, 拿起掉落在桌面的纸鹤,展开。

  是奚昭的信。

  信上问他何时有空,又说最近得了些好茶,也想他尝尝,顺便提到灵虎伤口痊愈的事。

  右下角还画了个简笔画,大概是她照着那灵虎画的,寥寥几笔就勾勒出小崽儿憨态可掬的模样。

  他仔细读着信,指腹压在那随手画出的灵虎图上。

  虽是文字,可他好似听见她在耳畔言说那茶有多好喝,睡莲浇了灵水后开得如何,灵虎又有多闹腾。

  读至最后一字,嘴边已抿了点儿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浅笑。

  他将信收入屉中,见袖口沾了些墨,便又换了身衣服。

  出门恰好撞见太崖。

  “玉衡,这是要出门?”

  蔺岐:“符书已读完,画好的符放在书房。”

  “好,待会儿为师再去书房看一看。”烈日毒辣,太崖往屋檐下避了步,神情自若,“这般大的太阳,要往何处去啊?”

  “私事。”

  蔺岐无意解释,太崖便也没追问。

  只是目光扫过他的腰际时,太崖忽笑道:“看来定然是要事要办了,竟值得你这般费心思,还特意换了样带钩。”

  蔺岐一怔。

  借着房前花瓶,他模糊望见腰上带钩。

  往常他所佩带钩,多数样式简单。哪怕在赤乌境,也最多镶银嵌玉,足见内敛。

  而眼下,腰上带钩模样精细、花纹繁复,上缀龙族骨玉,是世间难求的珍品。

  太崖的声音落在耳畔:“我记得这带钩是你生辰时,天显境神王所赠?以往不是嫌它模样张扬,不愿拿出么,今日怎又入了你眼了?”

  他语气松泛,如聊寻常小事。

  蔺岐却久久不能回神。

  那冷淡的视线似穿透花瓶,这些时日以来他与奚昭相处时的反常心绪也一一涌起。

  不见她时,心底总有念想。

  见了她,念想却不减反增。

  面对她,时常如置身高崖,心弦紧绷,唯恐出了什么差错。

  经她手的寻常小物要仔细保存,随口一语也记在心底。

  ……

  桩桩件件浮现脑海,目下,他却在那件龙骨玉带钩上寻着了缘由。

  良久,他垂下眼帘。

  “道君,”他语气淡淡,“还有些符书古本尚未整理,弟子先去书房了。”

  太崖挑眉:“不出去了?”

  蔺岐已转过身,闻言顿步,仅见冷霜似的侧脸。

  “嗯。”他应道。

  -

  奚昭没过多久就收到了蔺岐的回信,说是要处理些古籍,没法赴约。

  另附了些符箓草药。

  起先她没当回事,纸条子随意一折就扔在了桌上。

  这之后她又寄过两份信,但都被他以有事为由推拒,又说最近心绪不平,等过段时日再来找她。

  两三回下来,虽然他还是时常送她些符箓丹药,但奚昭也意识到他在有意回避她。

  这日,她正在读驭灵的书,秋木急匆匆从外跑进,手里拎着个白玉壶。

  “姑娘!”他脸上尽是笑,“您要的东西我拿来了,要放哪儿啊?”

  “给我吧。”奚昭合了书,起身接过东西,“有人问起过这事吗?”

  秋木摇头:“姑娘放心,是和其他东西一起购置的。采买的伙计我也相熟,何话都没说。”

  “辛苦你跑这一趟。”奚昭给了他一些灵石。

  等他走后,她拎着白玉壶回了卧房,好一会儿才出来,直奔宁远小筑。

  到宁远小筑后,她本想直接去练功房,却先见着了太崖。

  他和往常一样躺在藤椅上打瞌睡。但她刚进院子,他便睁了眼。

  “奚姑娘,”他懒散起了身,笑看着她,“是来找我那徒弟么?”

  奚昭来回扫了眼院子,含糊答道:“算是——小道长不在吗?”

  “奚姑娘下次若要找他,不妨提前送信。这会儿他正在检查禁制,估计傍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