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 第132章

作者:就你没奇遇 标签: 江湖恩怨 轻松 穿越重生

  却发现黏腻的纸在她指间碎得更快了,记载着长生丸烧制方法的字模糊到连字形都一并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更清晰的字从碎纸里映出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轻皱了皱眉,食指与拇指相触,无比黏稠,一个大胆的想法蓦然从脑内浮现。

  她猛地看向趴在地上的小飞鱼,忽然笑道:“小飞鱼,乖宝,把舌头吐出来。”

  小飞鱼:“?”

  不等小飞鱼有所反应,她直接将手伸进它嘴里,粘得满手口水,然后把手按在破碎的纸张上轻轻搓动。

  随着越来越多的白色碎纸脱离,里面的黑色痕迹越来越明显,最终出现几个大字。

  纸张破碎严重,字被分成了零碎的笔画,她从蹲到坐,努力拼了许久,始终差了半个缺角。

  太阳被飘过的白云隐隐遮住一半,有风拂过树枝发出簌簌声,半枯半绿的叶子纷纷扬扬地从枝头落到院内。

  桑枝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用力抬起小飞鱼的前爪把被踩进泥里的半个缺角扣出来,在清水里荡了两下后。

  用小飞鱼的口水搓干净,挪动笔画,最终拼成了三个大字。

  七月半。

  碎纸上沾满了小飞鱼的口水,她重新洗手,用帕子把拼凑出来的字拢起来,放在阳光下端看。

  眉心渐渐拧起,什么意思?

  七月半鬼门大开?

  微风轻拂,手帕里的字被吹得少许错乱,笔画重叠在一起,组合成了新的她完全看不懂的字。

  小飞鱼还在唉声叹气,为刚才的大逼兜伤心。

  有影子快速地从屋檐翻越,落在秋千左边的蓄水缸后,阴影吞噬了大半的身形,唯有一张脸露在阳光下,带着不容忽视的疲惫。

  “勉强赶在你毒发前,潜入蜀地。”男人声音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喝过水。

  桑枝愣了下,转头向后望去,欣喜道:“景叔,你终于来了,我往你给我的地址传了许多信件,你收到了吗?”

  她把帕子里的字合在一起包起来,塞进袖子里。

  叶景从蓄水缸后走出来,少女不顾形象大大咧咧地坐在布上,双腿向两侧展开,未被裙子遮住的雪白脚踝在寒风中泛着微红。

  “收到了。”他扫了一眼摆放在布上满满当当的物件,轻挑了下眉,“都是姜家送你的?”

  桑枝点了点头,颇有些骄傲:“有好几大箱,这还只是其中一部分,前几段时间蜀地一直没出太阳又潮湿,我怕长霉菌,拿出来晒晒。”

  叶景蹲下身随手拿起一个做工格外精致的琉璃瓶,晶莹剔透的瓶身会在金色阳光下泛起五光十色的光辉,煞是好看。

  他端详了一会,笑道:“我没记错的话,这是百年前从另一个大陆进贡的莲花纹琉璃瓶。”

  他把瓶子放回布上,视线从珍贵的物件上一一滑过:“姜家还真是大方。”他笑得坦然,“等你哪天没钱了,随便卖一个出去,都能富足后半辈子。”

  桑枝倾身拿起瞧着就很贵又易碎的琉璃瓶,放在阳光下看了一会儿,这种工艺即使在现代也很少见。

  她当时在箱子里挑选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只挑着好看的拿了。

  “我应该……不会有没钱的那一天吧。”原主攒的存款加上母亲留下的财物,还有咸鱼教每月发给她的月钱,她得有多败家才能把所有钱全部花完。

  叶景轻笑道:“姜家上百年基业,底蕴深厚,富裕程度是如今唯一能和朝廷抗争的门派。”

  桑枝想起姜时镜在襄州赌坊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输光了两座宅子的钱。

  叶景没在继续说,转而道:“冰血莲的果子呢?”

第121章 晋江

  ◎武林大会04◎

  “哦, 在这里。”桑枝从一堆的物件内取出沉香木盒子递给他,“只拿回来一个,婉姨送了很多颗果子给我, 但都放在箱子里一起运到京州去了, 我原先以为你很快就会回来便没在意。”

  “前几日怕赶不及, 又传信到昆仑,托人再送几个过来。”

  叶景打开盒子瞧了一眼里面的乳白色果子:“一个足够了。”

  他意识到什么, 忽然道:“婉姨?”

  桑枝点头道:“方婉。”顿了下又补充, “她与母亲是好友,如此唤亲切些。”

  叶景似乎愣了下, 低喃道:“好友。”他嗤笑了声, “谁告诉你的, 方婉?”

  桑枝不解地看着他,方婉其实没有实际说过两人是好友, 只不过浅浅提了一下那段过往,她看过原著因而能无比清晰地知道两人的关系,但叶景的表情看上去……

  “不是吗?”她迟疑地问道。

  叶景垂下眼, 眼睫遮住了眸内的明暗, 迟迟没有说话。

  桑枝细看下才发现他的脸色算不上好,眼下的乌青重到发黑, 额骨有两道还未彻底痊愈的伤口,离得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顺着风飘在空气中。

  她把放在裙子上的物件放到一侧,起身去屋内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依旧还半蹲在地上的叶景:“温水。”

  真正论起来, 她更不了解叶景, 整本小说从开头到结尾, 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叶景这个人,以至于她根本不知叶景的真实身份,与母亲究竟是何关系,又是否与神秘的父亲有过纠葛。

  桑枝:“你若是不喜欢,我便不在你面前提起他们。”

  叶景将水一饮而尽,杯子在掌心转了一圈,声音明显清爽了许多:“没事,只是想起些过往,她们的确是好友。”

  他撑着膝盖站起身,身形只比桑枝高半个头,眼里的落寞转瞬间消失不见,恢复了以往淡然的模样:“进屋吧,外头风大。”

  桑枝环顾了一圈院子,阳光明媚温暖,风小到不盯着树叶根本感受不到,但她没反驳,拍了拍小飞鱼的脑袋:“帮我看好院子里的东西,不要被人偷了。”

  小飞鱼不情不愿地“呱”了一声,趴在地上格外不高兴。

  阳光透不进屋内,因而屋内的温度反而比外头要低很多,桑枝取出衣架上的斗篷披在身上,抱着变温的汤婆子坐到软榻上。

  好奇道:“古籍上记载的法子操作起来麻烦吗?”

  “不麻烦。”叶景把精致的圆盒放在桌上,取出里面的果子,一整个放进干净的杯子里,用随身携带的小刀搅碎。

  桑枝看着他手里的柳叶弯刀,忍不住道:“你这刀没染血吧。”

  叶景动作徒然顿住,轻描淡写道:“洗干净了。”

  桑枝:“…………”

  沉默半晌:“人有时候需要一些善意的谎言,景叔,你不用这么诚实的。”

  叶景勾起唇角轻笑了下:“你又不是没杀过人,还忌讳刀是否染血?”

  桑枝抿了下唇,讪讪道:“那是要吃进肚子里的,不一样。”

  她褪掉鞋子将冰凉的脚放进毯子里裹着,温热的汤婆子放在毯子上捂脚,然后出神地看着叶景将杯子里的果子捣得稀碎,像榨过的汁水。

  “你跟着姜时镜这四个月在中原做什么?”叶景忽地问道。

  桑枝微怔,这个问题她刚回来时,教主也一模一样地问过她。

  但自古以来武林与朝廷互不干涉,她不可能说实话,这关系着一整个门派的存亡。

  便把答案一模一样地说了一遍:“神农谷丢了一批禁药,他在查禁药的下落。”

  闻言,叶景瞥了她一眼,手上动作慢了下来,意味不明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学会的骗人。”

  桑枝身形一滞,然后缓慢地屈起膝盖:“为何你们都不信他在查禁药的下落。”

  虽然在中原的四个多月他们确实一直在与官府打交道,但村庄那次实数意外,路过被人抓进地牢当成长生丸的血包,她也不想的。

  襄州刘府是为了医治重病的武芝,边境村落后来也出现了尸体大军,明面上并未有任何问题。

  叶景:“还有谁不信。”

  她将下巴支在手臂上:“教主。”

  叶景取出白色布巾,将捣碎的果肉倒在布上,汁水留在杯内,他垂着眼语气轻淡:“他是在查一个案子吧,朝廷命官的案子。”

  “明面上用禁药遮掩,暗地里查案子的真相。”

  桑枝眸内划过愕然,面上仍保持着冷静,困惑道:“你从何得知?”

  一直以来他们在白家的案子上从未明目张胆过,再者一路上遇到的大多都是普通百姓,若说教主怀疑,是因为谣言出自皇宫,与朝堂搭上了线,自然会起疑心。

  那叶景又是从何得来的消息?

  “我好像从来没跟你说过,我是哪个门派的人。”叶景把果肉包在一起挤压出汁水,缓慢道。

  桑枝看着他没说话,过了半刻后,他拿着冰血莲的果肉走到她面前,坦然道:“幕落山庄你应当不陌生。”

  桑枝:“?”

  她直起身诧异的重复:“你是幕落山庄的人?”

  叶景俯身笑道:“很惊讶?”

  面前的男人大约近四十岁,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他将自己保养得很好,就连皮肤的毛孔也非常细微,只有笑起来眼尾会堆起数道划痕。

  她很久以前怀疑过叶景是否就是神秘的父亲,只不过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没办法承认,但后来这个想法很快被打消,原因无他。

  他们两人长相是真的一点边都没搭上。

  叶景: “有人通过幕落山庄一直在查你和姜时镜,我只要做一点手脚就能知道是谁在查你们,再通过那人想要的消息,和姜时镜近些年在幕落山庄要的答案,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幕落山庄作为江湖第一大情报组织,几乎没有他们调查不到的事情,查的东西越多,手里掌握着别人的秘密也就越多。

  因而不管江湖门派还是朝廷都不愿意得罪他们,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出于报复把从出生开始的丑闻全部扒出来,公开社死。

  桑枝从他的话语里得到了重要信息,眉心微微拧起:“你的意思是朝堂的人因为姜时镜在查案子,所以才盯上了他,甚至试图从你们这里得到更具体的信息?”

  叶景欣慰地看着她,忍不住称赞道:“你的花瓶脑子终于用起来了。”

  “不过……”他顿了下,“是盯上了你们两个,玄天刀宗声名在外,百年来与朝廷合作,源源不断地供应兵器,那人不敢明目张胆地下手,暗地里派的杀手又杀不了他,就将念头动到了你身上。”

  他神色渐渐阴郁了半分,语调仍旧平稳:“我拦截了山庄内弟子递出去的信,那人暂时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和身处的位置,不然咸鱼教很快就会动荡不安。”

  “一批批的杀手会相继出现在蜀地。”

  桑枝抿着唇,沉思了片刻,叶景能拦截幕落山庄的信件,还能轻易得到这么多信息,不可能是普通弟子,他肯定知道在背后调查她和姜时镜的幕后人。

  她弯起眼,表现得乖巧无害:“景叔可否能告诉我那人的身份。”

  叶景将桌边的凳子搬到软塌边上,又取了火烛和用于包扎的药物,堆放在一起,直到人也坐到软塌边上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反而淡淡道:“将上衣褪了。”

  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