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 第131章

作者:就你没奇遇 标签: 江湖恩怨 轻松 穿越重生

  桑枝瞥了一眼剑拔弩张的门口:“小飞鱼,不许打架。”

  小飞鱼向来与褚偃饲养的蜈蚣不对付,两者体型相差无几,因而打起来能五五开,谁也讨不着好。

  褚偃鬓角的白发比四个月前更白了,就连眼尾的褶皱也多了好几条,眼下透着浓重的乌青,在教内的这四个月似乎过得并不好。

  桑枝晃着秋千,不紧不慢道:“长老若是来质问我种蛊一事,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

  褚偃愣了下,没懂她话中的言外之意,淬着毒的眸子危险地盯着她:“敞开天窗说亮话,圣女什么时候也变得像教主一样,喜爱拐弯抹角了。”

  她弯了弯唇,微微露出虎牙尖:“姜时镜已经知道你要把他变成人形武器这件事,你猜玄天刀宗会不会因此剿杀咸鱼教。”

  “等那日到来,教主发现你暗中培育人形武器,残害同门,又当如何。”

  寒风拂过两人,吹散即将凝固的低气压,褚偃沉沉地看了她良久,忽地笑了出来,嘴角绷直成线:“短短四月不见,你的胆子倒是变得越发大了。”

  他取出腰间的瓷瓶,在手里打了个转,声音冰凉:“大到老夫都要怀疑,你体内的子蛊消失不见。”

  瓷瓶里装着桑枝这个月的解药,距离蛊毒发作只剩下两天。

  桑枝期间尝试过联系叶景,始终得不到回信,她原打算等蛊毒发作的那天直接生吃了果子,毕竟现下冬季再泡寒潭身体吃不消,且果子还能再通过方婉拿到,没必要一直耗下去。

  但现在解药就摆在自己面前……

  她脚尖抵住地面,停止秋千晃动,瞬间乖巧了许多:“长老多虑了,桑桑只是在帮长老考虑后路。”

  “三年前天魔教只是放出想得到石家小公子的风声,还未实际操作,就被姜时镜灭教,我想长老应该很清楚吧。”

  褚偃面色阴寒地等着她继续说。

  捏着手里的瓷瓶却渐渐用力,直到塞子崩开,两道裂纹自瓶口蔓延。

  桑枝知道他只要再用一分力,瓷瓶就会彻底粉碎,连带着里面的解药。

  她抿了下唇,手握住两侧的绳子,缓慢道:“中原武林传得沸沸扬扬的谣言,不知左长老可有耳闻。”

  褚偃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你勾引姜时镜那事?”

  桑枝:“…………”

  倒也不用这么直白。

  她尴尬地轻咳了下,开始胡编乱造:“也不算是空穴来风,虽然种蛊任务失败,但我引诱姜时镜成功,他应当不会带人围剿咸鱼教。”

  她抬起眼,墨瞳直直地看着男人:“教主自然不会发现你暗地里的那些玩意。”

  褚偃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手里的瓶身在刹那间四分五裂:“圣女真是使得一番好谋略,将种蛊一事告知姜时镜,让他在防备下将矛头对准咸鱼教。”

  “再以自身牵制他,以此逼着老夫交出每月的解药,你当真是长大翅膀硬了,敢跟我叫板。”

  掌心收紧,瓷瓶中的药丸须臾间化为粉末,在风中纷纷扬扬地散落。

  空气一瞬凝结,寂静下就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桑枝平静地看着从他指缝间流失的解药,无声地弯起嘴角,虎牙抵在下唇:“长老这是做什么,以己度人也要有个度。”

  她推动着秋千,语气不疾不徐:“你派出去那么多弟子,怎知这事不是从他们口中出去的。”

  秋千越来越高,桑枝看到门口的小飞鱼叼着丑娃娃在蜈蚣面前大肆炫耀,她头一次在动物身上看见了卖弄。

  大体型始终堵着院门口,不让蜈蚣爬进来,她轻笑了声:“那个操控蜈蚣的弟子应该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吧,我如何费力混进状元府,又如何成为姜时镜的丫鬟。”

  “我可一直在努力地完成任务,奈何你门下的弟子不争气,把消息捅了出去,害得我在边境差点被姜时镜一刀劈死。”

  她将速度放慢,偏头望向褚偃:“你来此质问我,不如先找找你的好弟子。”

  这番话真假参半,找不到半点漏洞,操控蜈蚣的弟子早在寒潭时就被她杀了,火化后尸骨无存,死无对证。

  褚偃面颊阴沉,始终没说话,狭长的眼扫向放在地上的竹篮,里面是女红的一些材料和工具。

  “圣女既生了异心,往后便自求多福,别让老夫去寒潭捞你的尸体。”他冷哼了声,压着怒气甩袖往院外走。

  在路过小飞鱼时,瞥了一眼它嘴里的娃娃:“丑东西。”

  小飞鱼:“?”

  嘴里的玩具啪嗒掉在地上。

  蜈蚣摆弄着头顶的两根触角,趾高气扬地用前面两只细脚踩了一把丑娃娃,头也不转地跟着主人离开。

  作者有话说:

  小飞鱼:¥%#……&*@#(骂的很脏)

第120章 晋江

  ◎武林大会03◎

  小飞鱼惊呆了, 一动不动地在原地站了很久。

  因背对的缘故,桑枝瞧不见它的神情,但蜈蚣故意踩娃娃的画面, 她看得一清二楚。

  拍了拍秋千座椅, 安慰道:“我重新给你做新的, 地上那个就不要了。”

  小飞鱼低着脑袋在地上拱了拱,然后用前爪把丑娃娃踹进了池塘里, 豆大的眼珠失落地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娃娃。

  迈着笨重的身体缓慢地爬到桑枝的身边, 重重叹了一口气。

  小飞鱼某些时候表现得如同不谙世事的孩子,她无奈地摸着它的大脑袋瓜:“一个娃娃而已, 我不是给你缝了很多?”

  小飞鱼蹲坐在地上, 将脑袋枕在桑枝的腿上, 喉间发出低沉的鸣声,隐隐带着震动。

  “下次等褚偃长老不在的时候, 你喊上开心我们去把蜈蚣打一顿出气,怎么样。”她轻言细语道。

  小飞鱼的眼睛很漂亮,金色眼睛里嵌着纯黑色的横瞳, 在阳光下泛着流动的微光, 它眨了下眼,又叹了口气。

  桑枝不知道它所表达的意思, 人类无法理解动物的心思,她缓慢地抚摸着皱巴巴带着些许黏腻的皮肤, 手却逐渐变得麻木失去知觉。

  她把小飞鱼的脑袋从腿上挪下去,站起身道:“好了,今日的摸摸就到此为止啦, 你主人我要去吃解毒丸了。”

  小飞鱼蹲坐在地上好一会儿, 然后迈着步子爬到池塘里, 用身躯压着丑娃娃渐渐沉入水底,不消片刻浑浊的淤泥从底部翻滚蔓上表面。

  桑枝吞下解毒丸后,拿起竹篮里的香包继续绣上面稀碎的图案,脑中思绪万千。

  她方才的态度已经摆明了不想再跟着褚偃胡作非为,褚偃在教内待了几十年,经历三代教主更迭,手段和心思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就连柳折枝都要处处受他牵制,跟他闹翻没有任何好处。

  但叛逆心思上来,她就是想跟褚偃作对,没有任何理由。

  褚偃当着她的面故意把解药捏碎,为的就是让她毒发时,像条狗一样趴在他面前求他,狼狈得连腰杆都直不起来。

  在原主记忆里这不是没有过的事情,蛇缕蛊毒发不是人能扛得住的,她体内只要一天有蛇缕蛊的存在,褚偃就能轻而易举地拿捏她。

  所以,当那颗解药被捏碎的那一霎她竟然松了一口气,压在心底的重石像碎成粉末的解药般一起在随风飘散。

  桑枝已经做好了毒发后生吞果子的准备,就不会再恐惧褚偃的威胁。

  池塘在剧烈的翻滚下,溅起水花,混着淤泥落在花丛内,栖息在叶子上的毒虫猝不及防地被浇湿。

  蜀地的风总是携着一股潮湿味,吹在肌肤上冰凉到刺骨,无孔不入地钻进骨头缝隙,嵌进骨肉里。

  第二日。

  艳阳高照,天空蔚蓝似海面倒镜,时不时会有洁白无瑕的云层飘过,偶尔遮住太阳,罩下短暂的阴影。

  桑枝把从中原带回来的几大箱子拖到院内,铺上干净的布,再将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摆放在布上晒,以防长时间放在柜子里长霉菌。

  其中有不少是方婉塞给她的名贵物件,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就全部带了回来,一直放在箱子里积灰。

  沉香木的圆盒里装的是冰血莲的果子,果子约有半个手掌大小,通体乳白色。

  隐隐有些像白化的雪梨。

  她取出果子放在鼻尖嗅了下味道,有股沉香木的香味覆在表层,似乎在盒内放得过久,木盒的气味覆盖了原本的果香。

  桑枝答应过姜时镜等回了教内,若没有被关禁闭室就写信用飞鸽传到昆仑。

  耗时一炷香的时间,洋洋洒洒的两页纸上大半都是写给方婉的话,其中还包括了能否再托人送一些果子到蜀地。

  唯一给姜时镜的只有两句短短的问安。

  但蜀地距离昆仑路程遥远,信件一来一回约莫要一个多月。

  小飞鱼好奇地低头闻着每个东西的气味,经过被鹅卵石压着的残页时,忽然停了下来,黑色的横瞳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吐出舌头连带着鹅卵石一起含进了嘴里,闷闷地发出一声:“呱。”

  桑枝疑惑地抬头望了它一眼,却蓦然发现它嘴角有白色的纸张,湿答答的要碎不碎地挂在嘴角。

  她呆滞地将目光挪到空出来的位置上,摆放在上面的东西不翼而飞。

  这才回忆起来这个地方摆放的是从地窖里拿出来的残页,她甚至还没破解背后实际记载的秘密。

  “小飞鱼!!!”桑枝急忙把果子放回盒子里盖好,朝小飞鱼扑了过去。

  小飞鱼以为她要跟自己做游戏,开心地在原地转了一圈,含着东西撒丫子跳远了。

  桑枝扑了空,跪在地上仰头看见小飞鱼站在不远处缓缓歪了歪头,豆大的眼睛里闪着兴奋和期待,见她不动,便耐心地蹲坐下来等着她追逐。

  那页垂在嘴角边缘的残页被口水浸湿后,一点点地往下坠,在桑枝绝望的注视下,落在地上,然后被小飞鱼踩了一脚。

  桑枝:“…………”

  有一瞬她真的很想说脏话。

  “什么都吃只会害了你,小飞鱼。”她连忙爬起来去抓小飞鱼,哪知它更兴奋了,满院子乱窜,等桑枝逮到它,掐着后颈皱巴巴的皮大口喘气时,已是一盏茶后。

  小飞鱼瘪着嘴,喉间不断地发出鸣声。

  桑枝掰开小飞鱼的嘴巴去抢还未彻底融化的残页,手接触到唾液的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一股酥麻从指尖蔓延到手背。

  她把破碎的残页掏出来,连带着那块鹅卵石。

  小飞鱼吐着舌头,卷了一只飞过的虫子吃,还以为桑枝在跟她做游戏。

  开心地用前爪拍了拍地面,表达自己的喜悦。

  桑枝把烂成一团,几乎要变成纸浆的残页铺在布上,用还有知觉的那只手给了小飞鱼一个大逼兜。

  “再乱吃东西,今晚就吃牛蛙煲。”

  扇的小飞鱼愣在原地,它的脑瓜子理解不了复杂的前因后果,只知道主人莫名其妙地给了它一巴掌。

  委屈巴巴地趴下来,哀怨地盯着桑枝叹气。

  桑枝用清水快速地冲洗了下手,然后吞下解毒丸,在阳光下拼凑残页,纸张随着破碎变得软塌塌,她小心翼翼地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