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温
随即,他就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的经历。
然而还没等他警惕,就见把自己敲晕的始作俑者宋南时出现在了他面前。
她神情担忧且关切:“你醒了。”
杀手大惊:“你你你!”
是你敲的我闷棍!
然而宋南时却笑道:“对,就是我。”
杀手见她还敢如此嚣张,大怒。
随即就听宋南时道:“是我救得你,你不用太激动。”
杀手:“??”
杀手:“??”
你在说什么屁话!
他大怒:“明明是你对我们动的手!我们都看见了!”
宋南时惊讶:“可是我们见到你的时候,你们两个正被两只顒鸟围着啊,我们千钧一发才救你出来的,怎么能说是我们动的手,不信你问他们!”
眼睁睁看着宋南时黑白颠倒的众人:“……”
只有云止风面不改色道:“正是。”
一旁的叶秦州咳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补充:“当时我们刚找到宋姑娘不久,正准备回去就遇见了你们,我们都可以作证。”
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杀手还是不信:“我又不是傻子!”
叶秦州便一副突然想到了什么的模样,道:“对了,这里的顒鸟是可以变化成人类迷惑猎物的,我们看到你们时你们正被两只顒鸟围着,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看到的所谓的对你们动手人,其实是顒鸟变得。”
这一番解释有理有据。
两个杀手也不由得将信将疑了起来。
宋南时和他一唱一和,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叶秦州:“应该就是如此了。”
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杀手顿时更犹豫。
他道:“可是我们是被你们请过来找人的……”
叶秦州一拍脑袋,登时一副想到什么的模样:“请你们来救人,最后反而被我们给救了,还真是……”
杀手的思路登时转移到任务上,“那我们的任务……”
叶秦州石破惊天:“你们死了么救人的价格是两个人四千灵石,而今你们任务没做成,反而被我们给救了,但鉴于你们毕竟是为了做任务来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就打个折,收你两千灵石。”
他当场反客为主。
两杀手万万没想到做个任务还赔了两千灵石,大惊:“怎可如此!”
然而还没等他们说完,宋南时在背后邦邦两棍,又把人给敲晕了。
她还道:“等他们再醒时,就说他们受刺激过度又晕了过去,趁他们还晕乎再忽悠他们一轮,他们估计就能信八成了。”
叶秦州也收起的原来的神色,颇为遗憾道:“就是不知道那两千灵石他们肯不肯给,要是再给我两天,我应该能忽悠过来,可惜,夜长梦多。”
宋南时:“差不多得了差不多得了。”
她收拾收拾又把人装回了储物戒。
转头,就看到表情都麻了的众人。
宋南时:“……”
她咳了一声,低调道:“情况特殊,情况特殊。”
众人全程看得一愣一愣的,至今没回过神。
只有叶黎州小心翼翼地问:“宋南时,你和我哥真的是第一次认识吗?怎么……”
话没说完,他就“嗷”了一声,大怒道:“云止风!你踩我做什么!”
云止风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脚:“脚滑。”
叶秦州一把揪过自己没眼色的蠢弟弟,“行了,这件事暂时解决,你以后再做什么长点儿脑子!”
说着,他还遗憾道:“可惜现在时间不够,要不然那两千灵石……”
他话说一半,见众人诡异地看着他,登时顿住,拿起沾满鲜血的帕子捂住嘴轻咳了两声,虚弱道:“不好意思,略费了些口舌身体就受不住了。”
众人:“……”
你看我们还信吗?
但是不管他们信不信,围观了这一番八百个心眼子的操作之后,众人只能心情复杂地再次启程。
然而他们刚从山洞里出来,一只顒鸟当即就从半空中冲了下来,直冲向走在最前面的宋南时。
宋南时还没来得及动作便被人猛地一拉,下一刻,一道剑光闪过,那冲过来的顒鸟连鸣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头颅便落在了地上。
刚出来就来了这么有惊无险的一出,宋南时定了定神,这才四下看去。
这一看她就觉得不妙。
整座山都是哨声夹杂着顒鸟的鸣叫。
半空中时不时划过翅膀的影子。
仿佛整座山的顒鸟都出动了一般。
宋南时当即就明白了过来。
那个吹哨人,怕不是想杀人灭口了。
巽风隔绝了他们的气息和灵力,识海关闭隔绝了吹哨人神识的扫视,他急着将他们杀人灭口,只能不管不顾的出动所有顒鸟,靠着顒鸟的眼睛搜寻他们的踪迹。
那他们一大群目标,此时想要再悄无声息的出去,怕是不可能了。
江寂神情惊疑不定:“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说话之间,远处的其他顒鸟嗅到了这边的血腥气,当即朝这边冲了过来。
众人顿时警戒了起来。
宋南时一时间心念急转。
她意识到,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顒鸟的领地是天空,他们只要仗着山林茂密像之前一样甩开这些顒鸟躲进隐秘处,他们不出来,顒鸟就拿他们没办法。
然后呢?和那不知道是何目的的吹哨人比拼耐心?
第二就是……
宋南时直接拿出了命盘:“闯。”
宋南时不信真有人会靠一只哨子就能控制所有顒鸟,想要让这般强大的顒鸟唯命是从,必然要付出代价。
那么,这吹哨人不惜代价也要调动所有顒鸟追杀他们,必然是要他们死的。
那他们耗的就不是吹哨人的耐心,而是自己的命。
倒不如趁着那吹哨人刚开始动作,先下手为强。
江寂这时还没反应过来:“闯什么?”
宋南时开始起卦:“当然是闯出去。”
江寂一惊。
宋南时说着还遗憾道:“我还想去看一眼那吹哨子的人是何许人也,今天怕是不能了。”
她嘴上这么说着,手中却毫不停息。
然后道:“西南方,云止风,你来开路。”
云止风连问都没问,当即走到了前面。
宋南时又道:“江寂,你垫后。”
江寂有心想问问,但是见云止风都没问,他一问反而显得自己这个亲师兄和师妹不亲厚一般,硬是憋住了没问。
罢了,不就是硬闯嘛!他江寂又不是没闯过!
于是,宋南时就这么三言两语间,决定强闯。
没有任何人发出异议。
柳老头都忍不住从玉佩里冒出头来,不由得道:“这个女娃,还真是……”
话音遗落在了顒鸟的鸣叫和剑锋划过血肉的厮杀声中。
宋南时站在最中间,眼看着面前血肉飞溅,却无比的冷静。
她无比清楚,他们是要闯,不是要莽。
现如今他们的优势劣势都很明显。
他们是猎物,那吹哨人就是猎人,这满山的顒鸟都是猎犬。
但是相应的,气息被巽风隔绝,猎犬就没有鼻子,神识封禁,猎人就没有眼睛。
他们现在就像是和瞎子玩捉迷藏,只要他们能在发现他们的顒鸟把信息传出去之前赶尽杀绝,那么瞎子就永远都不会有眼睛。
那他们要做的就是快。
快速的移动、快速地斩下每一双发现他们的眼睛、快速地在下一双眼睛到来之前转移。
不是没有机会的。
宋南时这么想着,迅速的就着命盘掐算,尽力让他们躲开不容易对付的顒鸟群。
云止风在前方开路,势如破竹,江寂扫尾扫的十分干净,而让宋南时最惊喜的是,哪怕是病秧子一般的叶秦州,一双蝴蝶双刀也异常锋利。
似乎一切都在越来越好,胜利就在前方。
但是宋南时却知道,他们想要出去,不可能不和大群的与顒鸟相遇。
因为……
宋南时顿住脚步,看向不远处那条不深的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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