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 第799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长篇言情

外面的就是孟庆辉?

就是他!

桐桐皱眉,起身就要出去,结果就听到外面的喊声,“孟庆辉,你想干啥?羞了你先人了,娶不起媳妇了是不是?喊我家白兰干啥?白兰她妈是嫁给你爸了,不是把白兰卖到你家了!我妹子住到医疗站都不敢回你家的门了……啥意思你弄不懂是不是?不要脸的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给我妹子提鞋也没看你配不配!”

这是白彩儿的声音!

杨淑慧赶紧就往出走,可不敢这么喊,喊来喊去就把白兰的名声喊坏了。

林雨桐比杨淑慧快,出去就喊要还嘴的孟庆辉,“找白兰是吧?有事还是哪里不舒服?我叫白兰上家里给我扎个针,这咋还没完了?哪不舒服,白兰在我家呢。”

孟庆辉气哼哼的扔了车子,跟着林雨桐就往家里走。

他一进来,林雨桐一把就把门关上了,杨淑慧出来一看,心说完了,叫白彩儿,“赶紧的,去喊三岭和老四回来……快些!”

白彩儿赶紧就跑着去找人,那边杨淑慧返身去推老四家的门,结果门还从里面关上了。她就怕孟庆辉关了门,起了冲突把自家儿媳妇再伤着,赶紧就搬梯子,打算从墙上看着,还就不信他敢干啥?

干啥?

林雨桐看着眼前的小伙子,胡子拉碴的,一米六五不到的身高,缩着脖子,带着几分猥琐的长相,怪不得白兰看不上,谁他娘的看上个他这副德行?

他还要往房间去,杨淑慧爬在墙头上才要喊呢,谁知道就看见她家儿媳妇手里拿了一个烧火用的树杈,那么粗,那么长。然后就看见这媳妇子毫无征兆的把棍子挥下去了,对着孟庆辉的腿弯就是那么一家伙!

哎哟!

孟庆辉喊了一声,噗通一声,直接给跪下了!

杨淑慧吓的捂住嘴,然后就见儿媳妇上去就是一脚,将人踹翻,抬脚就踩在对方的脖子上,不给对方一点开口的余地,就直接说,“孟庆辉,你知道要是我是白兰,我会怎么办?我会马上去派出所,叫人女民警晚上跟我一块住,逮你的现行。你敢晚上去骚扰,我就敢指正你骚扰女性,耍流氓!家里订婚又咋样?婚姻自由。本人不同意的情况,你就是耍流氓!你知道流氓罪判几年不?赵大用判了七年,你这个七年可不成,只要白兰开口指正,你打底都得十年起!刚好上面要从严从重的判,我还就专门挑这个时候去告,一告一个准。暂时丢人怕谁,名声不好,哪怕找个二婚的,只要人有本事,是正经人,人家一样过好日子。总比跟着你把一辈子搭上好,你说是吧?”

孟庆辉脸都白了,“我又没有把她咋?凭啥就流氓了?”

“人家连名声都不要,说你耍流氓你就耍流氓,判你十年都不算冤枉你。”林雨桐用脚踩着,“现在,你只有两条路走,一条,立马写个保证书,保证以后不会了。第二条,咱带着白兰,马上去派出所,你要是觉得去了你也不会有事,那咱现在就走!选哪个,你说。”

孟庆辉就觉得这女人蛮横的很,手里拿跟棍子,随时能打人。

“我跟你说,今儿就是把你打出个好歹,也没事!一,这是我家;二,我是女的;三,我可以说你图谋不轨,打算耍流氓,没人不信。”林雨桐用棍子抵在对方的肚子上,“今儿你是非选一个不行,要不然,我就打你一顿,再去告你!”

孟庆辉脸色青白,“我写……我写……我写保证书。”

这不就完了吗?

林雨桐喊白兰:“拿笔和纸来。”

白兰放下手里的铁钳子,转身拿了笔和本子出来。孟庆辉爬在地上,“写啥……咋写……”

林雨桐就说,“我念你写!”

孟庆辉拿着笔,手抖个不停。

林雨桐就说,“我是长青县永和公社社员孟庆辉,我保证,以后再不骚扰继妹白兰,若是还有以前的流氓行径,本人愿意法律责任。”

白兰又在边上指点,“这里写名字,这里写日期。”

三两句话把保证书写完了,然后摁上手印,白兰一把给拿走了。

林雨桐就说,“保证书写了,你自己就得掂量。这事要是处理不顺,或者是外面有啥不好的风声,那就不好意思了,这东西肯定是要送到派出所的。你也不要说谁逼你的!你就是说我逼着你写的,也得有人信呀!我一个女的,手上没有二两劲,咋逼你,对吧?人嘛,得放聪明一点。”

记住了!真的记住了。

林雨桐这才让开,指了指大门,“慢走不送!”

不用送!这家伙蹭的一下就跑出去了,拉起他的自行车骑上就跑。

杨淑慧搁在墙头上看了半晌,等真的人走了,她才慢慢的从梯子上下去了。

三岭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妈坐在地上,“妈!咋了?”

杨淑慧拉着三岭的手,“儿啊——”

在呢!妈!

杨淑慧朝隔壁指了指,“你知道老四为啥不出去胡混不?”

不是说白兰的事吗?咋说老四的事干啥?老四又咋了?

四爷回来直接把车子骑到院子里,家里出事也不能是桐桐有事。谁能把桐桐怎么的?他直接回这边了,“咋了?”

杨淑慧起身,拉着她家的好四儿上上下下的看,低声问:“你媳妇打你了吗?”

打我干啥?哦!懂了,是谁惹着桐桐了,她动手了吧。

四爷就问说,“谁上咱家闹事了?桐桐打谁了?”

“把小桐都逼的打人了?”三岭觉得自己领会了重点,抬手抓着铁锹,“是不是孟家的狗东西,我找他们去!拍不死他狗日的。”

不是!不是!杨淑慧一把拉住儿子,“别去了!是桐桐把孟家的儿子骗到家里,关了门把人家给打了一顿。”

三岭坚定的认为:那还是他先上门闹事的呀!要不然就小桐那个性子,不是逼的急了,能打人?

白彩儿参与了一半,如今听了一半,把事一还原,差不多明白了:这个小桐不像是被逼才会动手的那种,她好像是比老四还浑。找茬打架上,她不输给老四!

怪不得两人看对眼了!还真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了个大王八!

第888章 流金岁月(19)

这事一出, 孟家连一个屁也不敢多放。利利索索的同意了婚事,然后白兰的妈黄竹花就来了,对跟金家的婚事, 她没有别的要求, 不要彩礼,但是孟家那边也不给陪嫁。同意归同意, 但就是不准白家的女子从孟家门里出嫁。

事就是这么个事!她跟杨淑慧说, “你是知道了,这后嫁来的难当家。老孟脾气不好……”

杨淑慧就说,“那要是不从孟家发嫁, 白兰就没有娘家。”

“白家有她叔她伯, 总是来往的。”

杨淑慧就不说啥了,她要这样想, 那真的是没法说。

可以说这个婚事办的比大民结婚还潦草,当然了,现在娶媳妇都简单,咋弄都对。

就是男方摆了席面, 来吃吃喝喝就完了。

而且,两口子结婚之后不在这边住, 说要住医疗站去。医疗站就白兰一个,前面是门面,后面是三间大瓦房,当时是公社给盖的。白兰的意思是, “咱要不占了,以后还不知道便宜谁呢?”

这无所谓,在哪住都行。

然后很自然的就算是分家了,三岭和白兰自己过日子。老大家两口子人家是一家, 老四家两口子又是一家。本来说好的,金印和杨淑慧跟四爷和桐桐住,前面的房都盖好了。如今这一院,是三岭的。

当然了,现在还是三岭的,但现在三岭不住,老两口就不能搬去跟小儿子住,得把房子给占着。要不然大家会有意见的。好些人分不到宅基地,一家兄弟几个住一院的多了,可你家还有空院子住,太惹眼了。

如此,老两口就没法搬了。三个儿子分了四家,到最后,就剩下老两口了。

东边是大儿媳妇嚷着,嫌弃大儿子干活慢,“你让开,做饭去!这儿不用你管。”

西边是小儿媳咯咯咯的笑声,小两口子在院子里摘老丝瓜呢。

可不,丝瓜都长老了。

四爷站在凳子上把丝瓜往下摘,桐桐在下面接着。这是葡萄还没长起来,因为给院子里种了一架子丝瓜乘凉的。这玩意除了嫩着的时候吃菜,还老了这么些。这东西扒拉干净了,刷锅洗澡都能给用,今年多出来的这么些够一条巷子的人用了。

隔间墙边和门口还种了好几窝葫芦,如今挂着那么些个,早有人喊着说别急着摘,再等一等,好锯开当瓢用。

两人在家正摆弄这个呢,结果门口有人喊:“四哥!四哥。”谁呀?

四爷站在凳子上应着,“在呢,进来!”

来的是购销社的出纳小廖,很精干一小伙子,“四哥,是我!”然后又问候桐桐,“嫂子也在呢。”

林雨桐就给倒茶,“坐!快坐。”

四爷从凳子上下来,跟小廖坐在一边的石桌边上,“你这急匆匆,是你有事?还是单位有事?”

小廖低声道,“四哥,这个月盘账,账上亏了两百三。”

一个小小的购销社,一个月怎么可能亏了这么多?

四爷起身,拍了拍小廖,“走!去看看。”

桐桐替这小小的收购站捏一把汗,这账目上的事情,一分钱对不上,这都不成的。

四爷到的时候,是从购销社的侧门进去的。这一般是员工进出的。对外的门面已经上过板了,这门板一块一块的,上下有凹槽,上面深下面浅一点,木板卡进凹槽里,里面再用门栓闩上,说实话,一般的贼最怕这种门了,不好打开。而且,窗也是如此,要给窗户上一层门板,也是不好打开。非说有贼进去把里面的东西偷了,那这贼可得很高明才成。

去的时候周主任正在抽烟,沉这一张脸。会计师傅老牛正在把打的发亮的算盘一遍一遍的计算,其他人或是站着,或是靠在柜台上,都没人敢言语。

见四爷进来了,都给使眼色。

四爷借调的时间长了,里面有亏损不关四爷的事。

周主任也没给四爷甩脸子,只招手把四爷叫到一边,“咱这老规矩了,五点关门理货,六点下班,每天都得盘存,得随时补货,对吧?”

对!店里就是这样。

周主任的声音更小了,“像是油盐酱醋,这些在内部肯定是有贪污的,油能好点,这玩意少了补不上,就是酱醋盐,咱内部私下贪的是不是这个?肯定是的!但是,这些东西是调料品,咱自己能吃多少?”

明白,其实就是内部,像是张大姐,回去舀走一碗醋,顺手再给醋瓮里面添一碗水的事。一个公社,一天一瓮醋基本就卖完了。就是全单位六个人,一人一天喝一碗醋,一瓮里面舀走六碗醋换成六碗水,其实是尝不出来这醋味道有没有明显变化的。何况,怎么可能一天换走六碗呢?

这种的,咱自己是昧下了,但是总量没变,钱并没有少卖。

再就是食盐,食盐袋子都是留个口子,为啥家家买回去的盐都喊着有点潮。也不想一想,那能不潮吗?内部员工私底下昧下一点盐,却得让食盐的重量不变,就得叫盐吸收潮气,添补重量上的亏损。

别说是盐了,就是饼干,那都是故意不把袋子密封住的,只要开个口,潮湿后一箱子饼干能重一斤到二斤不等。所以,很多人买回去的饼干都不酥脆,有点发软。包括麻花,都是如此的。

但是这种的消费者肯定吃亏,但因着如今就这一家独门生意,是好是歹消费者都得认。

这些地方的小动作常有,但肯定谈不上亏钱。

四爷就问,“副食品肯定是没有折损,问题出在百货上?”

是的!“不知道咋弄的,少了一匹布,一箱子毛巾。”周主任就说,“上个月咱是盈利了十块,账目是没有问题的。出问题也就是出在这一个月里面了。按说,咱这没有被偷的可能呀!可这一盘货,就是不对了!就这几个人,除了你之外,都在单位后面住。大家一个院子,进进出出的……我是谁都不想怀疑,但这亏了二百三,咋弄?”

这就是做生意嘛!升溢了还是亏损了,得给上面报账的。一月亏这个多,没法跟上面交代呀!账目只能先放着,想办法把这补上才行。

四爷就说,“哪一天丢的咱也说不清?”

“对呀!天天都盘货,盘货不是固定的人……结果不知道是粗心大意,还是咋回事,就是没发现少了一匹布和一箱子毛巾,可不奇了怪了?!”

这话就说的很不实诚了!说到底,不外乎是五个字——管理不严格。

按照流程,是该对货的。但是百货就在那里摆着呢,这个东西卖的没有副食品快,所以,清点都是走个样子。谁也不会认真一件一件的去清点一遍。

规章制度是对着的,每天清点,从货品的内容、品名、价格到数量,每天都得有一张表的。副食品每天都卖,所以,还剩多少糖,还剩多少盐这些都清点的很详细。可百货,只有偶尔记载卖了什么东西出去。尤其是农忙的时候,这些东西销量更少。上个月就卖了几个纽扣,两尺松紧带,还有几卷缝纫线。那你说,这有清点的价值吗?

清点的时候必是问了:“百货卖出去啥了?”

没卖的话,就把前一天表格上的数照搬到下一份表格上。

要是卖了的话,清点一下单品,这就可以了。

早早一填完,提前下班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