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重启 第145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天作之和 布衣生活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BG同人

  “都哭什么呀!”金大妮大手一挥,“我这是去享福去的。反正准备的那些嫁妆我不要……”说着,她眼珠子一转,“把那些布料啥的,都讨出来,将来给弟弟们娶媳妇还能用的到。咱们家买的再好,也比不上人家家里用的贡品吧。要是觉得空箱子不成,那就一个箱子里给我放一件家伙,演武场的家伙什我都带走!”

  哪有带着刀枪剑戟嫁人的?

  可我就要那个!

  不给我那个我不上轿子!

  这可把金家两口子心疼的够呛,金泰安阴沉着脸,当爹的啥时候最难受?嫁闺女的时候最难受。这样的情况下叫这样的闺女以如今这姿态出嫁,最最难受。

  怎么办呢?

  就这么办了,金大妮真就带着一些现银,总数也不过百两。衣裳两箱子,首饰一匣子,再就是被褥两台,以及十八件兵器,出嫁了。

  这一亮嫁妆,惊的那么些个来客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林家是男人去承恩侯何家,女眷去了金家,作为娘家人,这不也得跟过来入席嘛。何家暂时也闹不懂林家是怎么跟金家有关系的,但瞧着县主也来了,想来渊源不浅。

  能给何家撑面子的,都是京中皇亲和勋贵,跟孙氏都相熟。甚至于长公主,几位王爷,甚至于皇子都出来,皇后的脸面还是要给的。

  女眷们也不过是凑趣,瞧瞧嫁妆罢了。什么样的富贵没见过,一个没根底的人家,有什么可看的?可等真把嫁妆亮出来,孙氏就不由的坐直了。探头一瞧,眼里闪过几分思量来。

  场上当时就僵住了,长公主开口解围,她哈哈就笑,“怕是金家也是用了心思了?该不是去请教了高人叫算过命格?若是如此,倒也当真是二小子的造化。”

  众人忙附和,“正是!正是!”

  长公主却拉了孙氏低声问询,“倒是不知道林家跟这户人家有些瓜葛。”

  孙氏笑了笑,只道:“原是老亲,隔得远,走动的自然少些。”

  “倒是一户有意思的人家。”长公主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就不再言语了。

  孙氏只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是啊!”

  抽个空档,孙氏交代身边的嬷嬷,“注意新娘子那边的动静,今儿注意着,往后也多听听这边的消息。”嬷嬷是孙氏心腹,知道关注这个是为了什么的,便郑重的应下了。

  四爷是不知道孙氏观察这个的,他是今儿的舅爷,自然是座上宾。之前轿子到了门口,那位二公子倒是叫人扶着出来亲自接了新娘子,到底是个什么病,四爷没看出来。因为成亲,大喜的日子,新郎官也被擦了粉,遮掉了脸上的颜色。

  这位何家二公子之前表现的对金家的婚事并不热切,金家在京城那么大的动静,可除了媒人在中间递话商量婚期,何家从不曾主动问过金家进京之事。今儿更是没有上金家迎亲,四爷其实对这婚事不怎么看好。

  可意外的是,等人出来了,这何家二公子倒是表现的意外的谦和。拖着病体坚持给金家长辈跪拜见礼,就是对几个小舅子,也是客气有加。按说,几个小舅子不分亲疏远近的,可四爷明显能感觉到,这人对自己要热情那么几分。

  这热情源自哪里?

  除非他知道自己跟郑王有点瓜葛。

  一个常年躺在床上的人对外面的消息却了若指掌,有点意思了。

  入了席了,新郎官就招手叫人,“孙兄,过来帮我招待。”然后又给四爷及金家兄弟引荐。

  此人姓孙,名重山,跟何家平等相交。

  四爷一下子就知道这人是谁了,这就是毅国公府那位本来打算跟林家六姑娘定亲的公子。

  行吧,碰个杯就算是认识了。

  这边杯子还没放下,这边桌子上又被安排了一人,金嗣况拉了拉四爷的袖子,“熟人来了!”

  四爷抬眼一瞧,是跟郑王一起的那个青年。

  孙重山笑呵呵的介绍,“几位兄台怕是不认得,这是禁卫军副统领齐战齐大人。”

  四爷就拱手,“齐大人,久仰久仰。”他端了酒杯,“初次见面……”

  齐战:“……”你装不认识我,这是很聪明的做法。但是这回你错了,王爷找你有事!他打断四爷的话,“四少爷,请马上跟我走一趟,王爷有请。”

  四爷:“……”尴尬这东西,别人有没有的,他不知道。但他肯定是没有的,被打断的话马上被他接住了,“从初次见面我就知道,一见你准没好事,看看!果不其然!”

第157章 客从何来(24)

  齐战对这种近乎于无赖的人, 有点不喜欢,但是对聪明人,又实在讨厌不起来。

  眼前的这个人, 他希望对方一如既往的聪明。

  他大踏步的走在前面, 这少年还有些身量未足的样子,想来追在后面一定很狼狈。结果自己大踏步的走自己的, 回头一瞧, 人家闲庭信步, 好似在欣赏侯府精致似得。反倒是他自己,不得不停下脚步等着人家。

  就这么不紧不慢的一直走到外院正堂外,齐战也没听到这金四郎跟他打听一点关于王爷请究竟为了什么的事。

  于是,他不免先好奇, “金四少不问问为何请你来?”

  “齐大人说笑了。”四爷直接往里面走,“情分还完了, 我问了你不说, 显得你无情。我问了你说了, 我得欠你的人情。倒不如干脆,我不问,你也不用为难,岂不两厢便宜?”

  齐战默然了一瞬,然后深深的看了这少年一眼, 站在外面禀报:“王爷, 人带来了。”

  进来吧!

  里面的声音威严中带着几分戏谑,四爷一脚就踩了进去。

  人挺多!主位上坐着的应该是皇后的父亲,此人现在是战战兢兢的, 他扫了一眼就跳过了。至于他身后站着的中年男人,四爷也只是瞥了一眼, 这该是承恩侯府的世子,也就是大姐的公公。而跟承恩侯并排坐,却明显在上首位置的,乃是郑王。他一身便服,很是低调的样子。他的下首一溜人,该是宗亲多些。有两位年轻些的,是皇子无疑。这里面有一位是皇后所处,另一位则是贵妃杨氏所出。

  再往这边一看,陪坐的也不少。打头的一位一头白发,面堂却红润。而林嘉锦却站在此人身后!

  这站在谁的后面是有讲究的。子侄站在长辈叔伯的身后,外甥站在舅舅的身后以示恭敬,还有一种,便是学生站在老师的身后。

  林嘉锦的父亲四爷见过,林嘉锦的岳父是毅国公,武将出身,此人绝对不是。至于林嘉锦的舅舅,那是周家人,人家在关中呢,且来不了燕京。

  那么此人只能是林嘉锦的老师。

  而林嘉锦出身庙学,庙学之人现身这里,想干什么?

  四爷朝上拱手,便一言不发,等着上面说话。

  承恩侯不安的动了动,轻咳一声,提醒四爷:该见礼了。

  叫四爷下跪?并不想!

  他一副懵懂的样子,再对承恩侯一礼,“侯爷安!”然后拱手团团行礼,可以了吧!

  承恩侯世子还要提醒,这白发老者先笑了,“本就是繁文缛节……”说着,就看林嘉锦,“听闻林公正在着意修正官学课程,可有此事?”

  林嘉锦点头,“恩师耳聪目明,没有您不知道的。家父确实在修订课程,公务繁忙,因为今儿并不曾来贺喜。”说着朝今儿的主人投去抱歉的眼神。

  何家父子连忙表示没关系,可话还没说呢,这老者便道:“这‘礼’一部,林公意欲何为?”林嘉锦浅笑,“家父以为,礼当恢复古礼……”

  四爷心里笑,林家父子当真圆滑。这很多可改的地方,庙学非盯着‘礼’,这礼怎么改?以往都跪拜皇上呢,现在不跪拜了?要真敢这么改,上面那位如今忍着不言语,可过后少不了算账的。

  因此,他们把‘古礼’推了出来。

  古礼里的跪就是跟鞠躬拱手的意思差不多,不带有任何臣服的意思。那时候跪坐不分,都是席地而坐的。跪是比坐着更郑重的一个态度,仅此而已。

  果然,这么一说,大殿里的人都少不了朝林嘉锦侧目。林嘉锦眼观鼻鼻观心,站在白发老者的身后颇为老实。

  这老者一笑,不置可否,转过脸来就看向四爷,“天意没选你,老夫很是诧异。”

  四爷心里皱眉,怎么还盯着自己没完了。他也一脸遗憾,“天意不可逆,天意亦不可违。老先生厚爱,小子愧领了。”

  老者仔细端详四爷的脸,“有人断言,你有异人之相……”

  四爷叹气,替降临的异世界文明可惜。本来是可以促进社会发展的,但现在好似演变的似是而非了。什么异人之相?有这种能看相算卦的,但是,这些东西被你们包装的,怎么看都像是异端邪说。

  他没法否定自己有异人之相,也不能叫人瞧出心虚来。因此只苦笑:“何为异人之相?天不眷顾,异于常人,也不算看错了。”

  林嘉锦就搭话了,“怎么叫天不眷顾?”天若不眷顾你,难道我家桐儿跟你一起出来,也是天不眷顾,说话也不怕犯忌讳。他就气道,“老天眷顾的人不少,如今在坐的却聊聊,何也?”

  眼下之意,当年老天眷顾的天之骄子,如今活着的还有几人。但凡天不眷顾的,且都当堂在座。

  究竟哪些是天所眷顾之人,经得住细思量不?

  “嘉锦!”老者没回头,话却说的威严,“慎言。”

  林嘉锦便不再言语,而是说四爷,“过去给国公爷奉茶,休要怵在大堂里。”替四爷解围了。

  四爷跟白发老者隔了一个位置的老者,然后默默的站在其后。林嘉锦果然跟这个老者道:“小婿侍奉恩师,叫小辈侍奉您。”

  毅国公扫了四爷一眼,收回视线,却问了一声,“你认识老夫?”

  “武将中凛然者,唯您而已。”

  毅国公嘴角一勾,“拍马屁者不知凡几,只你这一言,甚得老夫之心。”

  受用就好!四爷真就给奉茶,然后外面进来人了,齐战扶着新郎官又进来了。

  何二郎一步一咳嗽,好似肺随时都会被咳出来似得,这么快就又病的这般重了,那这病也是真挺神奇的。

  之前敬酒的时候,瞧着虽孱弱,然则说话声虽不高,却也不见喘,这才多大功夫,就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四爷微微皱眉,不知道这老发老者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这老者不再关注四爷,却盯着这个新上任的大姐夫看了好几眼,然后去看承恩公,“今年贵府的二公子不曾参加天选,我还记得十五年前,我见到二公子时,他才是四五岁的孩童,那时便已是出口能成诵……”

  承恩侯尴尬的笑笑,“这孩子身子不好,这些年荒废了。天庙之选,也有所耳闻。身子不好,这岂能过的了?便想着再养养,过两天身体康健了,再去也不迟。”

  这老者缓缓点头,“老夫也是担心公子的身体,过来瞧瞧。侯爷当知,这世上的病症,若是庙学无可奈何,那便是神仙也难医治。”

  四爷心里撇嘴,此时就该放出林阎王,狠狠的扇你脸上。他是有点明白这老者的意图了,他这是把承恩侯府当软柿子,先捏了。今年必是去参选的勋贵宗亲子弟不多。便是参选的,也未必是嫡出。便是汝南王府,也有嫡出的称病躲了,只庶出的去应付事。

  老者这是来立威来了,选在了承恩侯府办喜事的时候。刚巧,嫁进来的偏偏是自己这个从庙学跑出来的异数的姐姐,所以就被拎出来――也不过是想杀鸡儆猴而已。偏杀鸡儆猴没敬成,他的弟子亲手拆了他的台。

  于是,新郎官被带来的。看这新姐夫把自己弄的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可见,这也是个不想跟庙学有瓜葛的。

  这要是别人这个闲事自己未必去管,但新婚之日,带走金家女儿的新婚丈夫,我能不管吗?

  趁着老者给新郎官把脉的空档,四爷很自然朝门口去了,那边有热水壶,咕嘟咕嘟的,四爷提了壶好像要给国公爷蓄水的样子,其实站在齐战的身后告诉他:“想办法告诉新娘子,就说有人想带新郎官走……”

  齐战:“……”几个意思?

  四爷提了水壶,看了郑王爷一眼。郑王爷虽不知道两人嘀咕了什么,但还是朝齐战点头。

  老者闭目,眉头都不动。四爷就笃定,此人不是任何一拨天外来客中的一个。因为那些人耳聪目明,自己这说话声,在屋外人家都听的清。

  何二郎坐着静静的叫对方号脉,眼睛却落在这个小舅子身上。思量着,若是一会子求救,这小舅子会不会替自己出面拦一拦,若是不拦,自己该怎么办?在这老者面前服药,怕是得被发现。

  这白发老者收了手,看向承恩侯的眼神就有些锐利,“侯爷贵为国母之父,怎可做出如此欺天之事……”

  承恩侯头上的汗密密麻麻的下来,“先生所言,实不知何意!”“不知何意?”这老者起身,看向何二郎,“你是随我去,还是叫我当众揭下你祖父的脸皮交给乌衣卫去治罪?”

  何二郎眉心一皱,才要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句女声:“他随不随你去,你问他没用……”说着,人就进来了,一身大红的嫁衣,盖头已经掀开了。此时,她往当堂一站,左右手各拎着一把斧头,蹬着一双大眼,满堂的扫了一遍,然后冷哼一声,“谁要带他走,且来问我答不答应?”

  何二郎刺溜一下,躲新娘子身后去了,然后娇弱的喊了一声――娘子!

第158章 客从何来(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