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重启 第144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天作之和 布衣生活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BG同人

  这里面的信息很多,郑王出京了!

  宗室王爷出京,没有恩旨是不许的。这位王爷其实一直深居简出,除了朝中大臣,嫌有人识。便是帮了忙,王爷若是不愿意自亮身份,他又能从何得知。

  所以,这所谓的‘举手之劳’分量一定颇重。

  他对上门的解释是:“咱们俩家,原本就有些渊源。上京之事,本便繁琐,不欲劳烦。可如今举荐信在手,终是要拜见师长的……”

  再不来,就显得有些目中无人了。

  这个上门就在情理之中。

  紧跟着这少年又说了,“来京时日尚短,才两日工夫,满耳皆是庙学与官学之事。庙学如何,世叔自是了解。而官学如何,又有几人比的上老大人。虽众人皆崇庙学,然小子对庙学之理念颇有些不敢认同。而官学与之相比,总也不会是一无是处。其胜,胜在何处。其弊,又病在哪里?今日前来,一是拜访,二嘛,便是求教长辈以解心之所惑。”

  林嘉锦一字一句的学完,然后就道:“此子不是前来拜访求教的,而是前来点拨我们父子的……偏他拿着郑王的举荐信而来,这是何意?此番言谈,可是郑王授意?若为郑王授意,那郑王又是在传达何人之意?”

  孙氏皱眉:“你的意思,是皇上借郑王的口,告诉公爹这个差事该怎么当?”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林雨桐默默吐槽,这就是四爷自己的意思!

  但你要主动提出来改革官学,向庙学释放一种退让的假信号,龙椅上那位会拒绝吗?不会!这个,怎么说呢?要非要解释的话,那就是当皇帝的人嘛――懂行!

第155章 客从何来(22)

  四爷来过, 但肯定还在附近。

  林雨桐打发小桃,“再找点谷米来,落雪了, 鸟没东西吃了……”然后轻手轻脚的往出跑。

  在家里是没人拘着她的,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也表现的特别乖巧。然后院子里有进出的下人也就笑着看, 并不阻拦, 更没有去跟谁禀报一声的。

  一出去就见茂哥儿的绿眼猫在门口,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的样子。这就常喂鱼干的好处了,这猫逮到空了就往这边跑,她给抱起来就走,快到后门口的时候把鱼干后门外一扔, 然后这猫自然就往后门口跑。有个婆子就瞧见六姑娘追着猫儿去了,她手里抱着一捆子柴火正要往厨房送, 只敢喊道:“姑娘, 那地方腌臜, 抱了猫就回来……”

  “你忙,我等小桃拿了谷米来喂鸟呢。”林雨桐打发婆子。

  她常不常的找借口上后面来,就是想等着四爷会不会从后门找上来。一直没等到四爷,她也一直在这里玩玩,后门口也进出过几次, 但从没乱跑过, 家里的下人也没在意,见她如此说了,就又先送柴火去了。

  林雨桐撵着猫儿往前跑, 一副追猫的样子。从后门的巷子里跑出来,果然就见四爷牵着马, 好似在检查马鞍似得。林雨桐眼睛一亮,迅速的跑过去,塞了一个荷包过去,“街口有一家蜜饯果子店,我常叫那个叫小桃的丫头去,把铺子盘下来……”

  话还没说完呢,就听见巷子里传来喊声:“姑娘!姑娘!”

  完了!一句话都说不完,四爷瞧着桐桐真跟做贼似得,就想笑。

  桐桐得防着小桃跑出来看见,还得抽空跟四爷说话,“……天冷了,你身上的衣服不行,换身行头……”

  后面的脚步声越发近了,林雨桐只得抱着猫朝再朝回跑,省的叫小桃瞧见四爷。

  四爷拿着荷包,不走能怎么办呢?

  林雨桐是听到马蹄声远了,才慢慢的跟小桃往回走的。

  小桃絮絮叨叨的,“姑娘,不能出家门的……”

  “追猫儿了!没瞎跑!”

  主仆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回家去了。

  四爷是在半道上看桐桐给的荷包的,里面都是金豆子,难为她是怎么背着人攒下来的。

  这荷包平时挂身上,都当她给里面装着蜜饯呢。如今身上少了个荷包,没人在乎蜜饯,可姑娘身上的东西丢了,这就是大事。秦嬷嬷教训小桃,“幸而我知道姑娘丢三落四,一直给挂的都是外面能买来的。这若是改天戴了自家了,叫人捡去,平白多出多少事端来。”

  小桃只得苦着脸听训,回头林雨桐偷着塞给她一把钱,“你攒着,回头买零嘴吃。”

  秦嬷嬷得空了就说林雨桐,“惯常带出去的东西,八成都丢了,金珠子银锞子,出去一圈就不见了。姑娘,以后谁再诓你赏银子,再不许给的。”

  不给了!该给的都已经给了。

  林雨桐思量着,官学这个事情,林家怕是非做不可的。可林家怎么做还没打听出来,承恩侯府竟然送来了帖子,他家儿子喜宴请林家去。

  老太太就纳闷,“咱们跟那府里并无多少瓜葛。”小辈们之间许是有些往来,但那都是在别府里见过一两面玩的好罢了。

  赵氏低声道:“怕不是因为县主的关系?”

  孙氏摇头,“只怕是因着公爹做了官学的学官。”别管为了什么,既然下了帖子了,林家就得去。却不想这不是金家也送来了帖子了,还是周氏亲自登门送的,闺女出阁,提前过来待嫁了。刚认了老亲,怎能不上门来请呢?

  周氏其实是不大能说明白自家那三处宅子是怎么弄来的。反正就是先送了老二跟老四来燕京的,就这哥俩。金家的男人出门,甚少带小厮随从的。一人身边倒是有一个,这还都不是买来的下人,不过是早些年收养来的孤儿,在家里长大的。一个儿子身边给添了一个,平时这些小厮也不光跟着主子,家里有啥活也都跟着干的。这要出门,路上的花销可比在京里大,不是特别远的道儿,一般都不叫带人的。

  这哥俩出去没几天,有顺路的镖局就捎带了信件,说是在哪里有多大的宅子,家里很不必等日子到了跟前再来,多提前些日子,也从容一些。京城里那宅子也是家,到正日子从咱们在京里的宅子发嫁,更体面些。话是这么捎带回来的,镖局里的也都是熟人,过来把宅子夸的各种的好的,但深一些的话还没法子追问。

  可光听说的那个地段,那个大小,我家真买不起。

  等把人送走了,金泰安都嘀咕,“这俩是不是捡到便宜的凶宅了?”

  怕是没人要的房子,这俩二不愣登的小伙子没经验,叫人给诓了?金泰生还安慰说,“真要是凶宅,咱家倒是不怕。”舞刀弄枪的,怕个什么凶宅。

  话虽如此,但到底是心里不安稳。老哥俩也不顾下雪不下雪的,先跑来看看。这一看可了不得,金泰安回来就说是想举家搬到京里去。虽只大房进京,老二家是在沧州有差事呢,不能走,但这个决定也是挺突然的。

  当然了,这想法只是想想。金泰安的意思:“先借着送嫁拉嫁妆,把大部分家当就夹在中间带过去了。这话事先不能说了,说了承恩侯府还当是咱们举家投奔他们的。回头就借口老太太上了年岁,身体违和,暂时走不了。拖着过了年,过了年之后……”

  过了年之后,金泰安一脸的神秘,什么也没说,但看那股子兴奋劲儿,怕是在京里谋差事的事有了眉目了。她也不问,特别利索的收拾了东西,带了一家子就上燕京。

  到了地方一看,我的乖乖,这宅子可比自家在沧州的宅子好了何止是一层。家里还正收拾着呢,她就把托人写的请帖带上,亲自给送来了。

  这般郑重,那林家是必接的。

  孙氏想到那个‘递话’的少年,就笑道:“那可好,正好去吃杯喜酒。”

  周氏忙应承着,回去恨不能把事事都给安排妥当了。孙氏说去就会态度认真的去,提前两天添妆的时候,她带着侄媳妇白氏去了。替老太太添了一支金钗,替赵氏和四房添置了两对金镯子,白氏替二房给了一对玉镯子,孙氏找了一个金冠,不知道是早年谁送她的,炸的金灿灿的,带过来给添上了。

  人来已经是意想不到的,没想到给了这般重的厚礼。

  卫氏扶着婆婆,都有些惶恐。她有些忐忑的看周氏,周氏哪里能不忐忑。这事便是看你怎么看了?说是看重吧,未免太轻狂。人家凭啥看重自家?若不是看重,人家这是啥意思呢?但族里来了那么好些人,她还不能表现出来。乡下人哪里见过世面,只世道县主是个尊贵人,如今族里能跟这样的人攀上关系,这是极为荣耀和体面的事情。

  孙氏借口有孕,没有多呆。放下东西就跟白氏告辞出来了。

  周氏是忙完一天,得空了才拉了自家老四,“你这婚事,怕是不成。”她特意把林家的添妆拿出来,“这般重礼,是谢咱家在外面没胡言乱语……”

  四爷瞧了一眼就笑,“给我大姐放嫁妆里吧。这东西确实是谢礼,不过不是为那事的!”

  那是为了啥事的?

  “外面的事跟您说不清楚,安心忙您的,外面的事有我爹呢。”

  周氏:“……”儿子还是那个儿子,还是一天到晚蔫吧不爱说话的样儿,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晚上的时候,周氏偷偷跟金泰安道:“你还记得三十年前,邪祟害人,吃人生魂……”

  金泰安:“……”吃饱了撑得你,“你觉得谁的生魂被邪祟吃了?老四?”

  看!你也觉得你儿子很不一样了。

  金泰安白眼看她,翻身睡自己的,“那你觉得他从庙学里过了一圈,啥邪祟能过庙学的眼?这家里他不认得谁?族里的人可都是他接待的,谁是几房的,谁家有几亩地,家里新添了几口人,甚至是几个族里的长辈高寿多少,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啥邪祟有这本事?这话可别胡说了,叫人听上个一言半语的,能要了老四的命。”

  我这不是只跟你说呢吗?

  周氏就道:“只这孩子原本啥样咱也清楚,你说说,眨眼挣来这么大的家业……”

  他是挣来的吗?你少给他脸上贴金了!不外乎还是坑蒙拐骗赖那一套,只是多读了几本书,多学了点装点脸面的本事,你还真当他有多大能耐?

  不过,有了这点装点脸面的本事,也是尽够了的。在燕京这地界,靠的可不就是一张脸面。

  于是便岔开话题道:“你一天到晚的,少琢磨这有的没的。在你眼里,老四是孩子,这么些孩子,就他最小,不管是你还是娘,都护犊子。可他那年岁,到了外面也是个男人了。不懂就少管!有这工夫你多操心操心大妮,这死丫头那个性子……可比老四叫人操心多了!”

  那倒是!真不如嫁给张屠户家叫人放心!

第156章 客从何来(23)

  四爷很少见到金家这位大姐, 因为这位一直被拘着呢。记忆里,性情颇为泼辣,长的嘛, 身高不输给一般男儿, 肤色说不上亮堂,但长的浓眉大眼, 演武场上那十八班兵器就没有她不会用的。

  早前屠户家真上门说亲, 人家也不是真干杀猪宰羊, 就是祖上靠这个谋生,后来日子红火了,一点一点的积攒了家业。如今那沧州的肉铺子,还有从关外贩牲口的营生, 都是他家的,也算是沧州有名的大户了。就是看上金大妮这种媳妇, 觉得能撑起门庭, 且金家兄弟多, 彼此互为臂助,挺好的。

  然后出去上个香,就碰上个更好的了。大姑娘爱俏,家里没指着她攀亲,她倒是极乐意的。可高门大户不是那么好嫁的, 金家这样人家出来的姑娘哪里懂什么规矩?偏承恩公家是随时能进宫的人家, 宫里规矩森严,怎么办?

  金二叔在衙门里当差,知道知府家的姑娘请了教养嬷嬷, 就托那嬷嬷介绍了一个。花了银子给请家里,好好教导的!人家那嬷嬷单独要个院子, 把金家的俩姑娘都给圈里面了,说了,这段时间就好好圈在屋里学,别在这边学一天,架不住跟一家人吃一顿饭,这本性就暴露无遗了。

  这话也有道理,因此,为了嫁出去不被人指摘的,一家子真就不去打搅。

  但这明儿出嫁了呀,再如何也得见家里人的。吃饭的时候不光大妮跟着放出来了,二妮也被放出来了。

  金泰安的眼圈都红了,舍不得呀!

  金大妮左瞧瞧,右瞧瞧,见嬷嬷没跟进来,就低声先问周氏,“嬷嬷不跟着陪嫁吧?”

  不跟!

  学这个东西就是糊弄人的,学的差不多得了,请这么个人跟着你,管的你束手束脚的连日子怕是都不会过了。

  金大妮立马咧嘴一笑,之前那份矜持立马不见踪影了,然后大手一拍,一巴掌拍在四爷的肩膀上,“咱家的宅子都是你挣回来的?”

  何止?

  周氏拿了一张房契递过去,“给,你的陪嫁!”

  “不要!”金大妮不仅不要地契,还把嫁妆里的好些东西都给取出来,“里面塞点转头,上面铺一层就得了!我嫁到他们家去,是去享福去的。要是带着咱家的家财去他家过日子,我脑子有毛病呀?”

  金泰安一口茶给呛出来了:“……你个死丫头,你倒是多装几天呀!给你什么你就拿着……”

  “听话,别犯糊涂!”周氏小心的都给收起来。

  “我的娘嗳,犯糊涂的是谁呀到底?”金大妮嘴角一撇,“我忍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的?不就是那嬷嬷收了承恩侯家的银子,狠着劲的教我呢吗?”

  四爷就皱眉,“为何不早说?”这事糊涂!

  “我才不糊涂!”金大妮呵呵一笑,“我知道这事爹娘心里气的狠了,觉得我糊涂。可我哪里糊涂了?那屠户家的日子事好过,可也就是好过而已。但凡日子好过些的,谁家屋里还不收个人了。越是小户人家,才越是没了规矩……”

  咳咳!

  金泰安不自在的咳嗽两声。

  金大妮也不在意,“也就是咱家,我娘有本事,才没生乱子。换个人家试试!该受的气一点没少,一辈子还不是一样想法子筹谋这个筹谋那个的。可我选的这户人家就不一样了。论起规矩大,那侯府也不过是唬人呢?早几年他家还不如咱们家!别觉得我没规矩就是丢人,反正侯府跟我一般的绝对不在少数。规矩没想的那么大,可日子富贵,家世显赫。将来孩子也不用我替他打算,生来啥都有。您算算,以咱家的家底,就是全添进去,在人家看来,咱家依旧是小门小户。咱就是什么也不带,怎么着?他们想饿着我呀?那可不成!”

  你这不是嫁人去的!你这是打劫去的!

  金大妮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只回了一句:“那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家自找的!”都找上门来了,家里顾着我,就是不答应这婚事,然后呢?然后咱们家这种的,人家管家一句话,下面都有人找茬呢。衙门里但凡给穿点小鞋,咱家就得脱一层皮。

  呵!家里顾着我,我自然得顾着家里。不就是叫自己嫁去吗?嫁!

  这话一出来,家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说大妮不懂事,其实最顾念家的就是她。

  周氏捂着嘴呜的一声给哭出来了,把卫氏勾的也眼泪直掉。老太太后悔的呀,“怪我!怪我!咋就非拉着你去拜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