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是假的 第26章

作者:扶桑知我 标签: 复仇虐渣 东方玄幻 玄幻仙侠

  “湛珑,注意仪态,你们先回吧,去搬搬救兵,切记不要惊动殿主大人,不然我们都会受罚,我去找宋牧晴。”雪真神女直呼南琉璃殿圣女大名,朝她所居的煌日琉璃境方向飞了过去。

  煌日琉璃境是南琉璃殿圣女的居所,入口在南琉璃殿外殿中央的煌日金花的花蕊中央。

  对不起,南琉璃殿女修的生活就是如此浮夸且精致。

  雪真神女传送进煌日琉璃境之中,那闪着梦幻般的七色光芒中央,有一蕴着珍珠光泽贝壳,贝壳之上,正卧着一位绝色女子。

  她靠在云母贝壳上,身材妖娆轻软,仅有那雪蚕丝的锦被盖着,勾勒身形,她的眼眸细长如狐,轻轻眯着,似乎在睡觉。

  纵然再不情愿,雪真神女还是对她行了一个极为标准的礼。

  “圣女,今日有一刚飞升上仙界的地仙扰我南琉璃殿。”雪真跪在地上,愤愤说道。

  “地仙怎么了?”宋牧晴轻声说道,“我也是飞升上来的。”

  “圣女不可妄自菲薄,您不一样。”雪真提醒她。

  “请圣女出手,将那地仙制伏。”她提出了合理的要求。

  宋牧晴揉了一下眼睛,扭过头去,有些疑惑地望着雪真:“你们死乞白赖地求着我当南琉璃殿圣女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了吧。”

  “当圣女可以,但我是有师门的,我不会叛出师门,所以不可拜殿主为师。”宋牧晴眯眼说道。

  雪真点头恭维,没明白宋牧晴意思,但吹彩虹屁就完事了:“圣女实力很强,殿主亦曾感叹他无法教导你。”

  她转念一想,大喜过望,莫非宋牧晴打算让她师父来制伏素寒璧吗?

  “圣女可是要让您师父前来制伏那无礼地仙?”雪真继续问。

  “苏雪真,你有病吧。”宋牧晴坐直了身子,瞪了雪真一眼。

  “素寒璧就是我师父,你让我去对付她?你脑子坏了?要我欺师灭祖?”她坐在云母贝上,冷声说道。

第25章

  宋牧晴的这句话, 直直劈进雪真的脑海之中,仿佛惊雷。

  素寒璧……是宋牧晴的师父?

  怎么可能?她不是一个才飞升上来的地仙么?

  宋牧晴可比她早飞升了几百年,而且她用这不到百年的时间便修炼至金仙之位, 资质与心性皆是上乘,就连殿主都赞不绝口。

  “圣女, 您没有说错吧?”雪真小心翼翼试探,“她怎么可能?”

  宋牧晴打了个哈欠,斜睨她一眼:“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确实是有这个可能,你接受吧。”

  “但您现在是南琉璃殿的圣女……”雪真提醒她。

  “在答应你们坐上这个位置之前, 我已说过,我有师门,凡是会先以我师门的利益为先, 欺师灭祖的事我做不出来。”宋牧晴眯起眼看雪真,“殿主当初, 是如此应下的吧?”

  雪真想起, 当初殿主确实是答应过宋牧晴这个无理的要求, 因为她的资质太适合当南琉璃殿的殿主了, 所以才有所妥协, 但没想到……

  “好了, 你且出去吧。”宋牧晴朝雪真挥挥手, “我不会去帮你的,就算真的出手了,我也打不过她。”

  “圣女, 你是准备背叛南琉璃殿了吗?”雪真厉声质问。

  “我并未答应南琉璃殿什么, 谈何背叛一说?”宋牧晴挠了挠下巴, “是你们求着我住在这里当圣女,我不过寻一个歇脚之处罢了。”

  “不留在南琉璃殿中,我去海外仙山睡大街也可以。”宋牧晴觉得雪真说话实在有问题,“若是其他人来,我可以帮你们阻止,但是阻拦我师父,不行,我不愿意也做不到。”

  “滚吧。”宋牧晴将雪真拉出了煌日琉璃境

  委屈与愤懑填满了雪真的思绪,她想,这么过分一定要告诉殿主。

  宋牧晴她怎么可以!这几百年来她接受南琉璃殿的照顾,那么她便要对南琉璃殿效忠,素寒璧都快将南琉璃殿拆了,她竟然敢不出来阻止。

  雪真飞至南琉璃殿的高空之上,俯瞰而去,只见守卫南琉璃殿的银甲士兵们已经排好了阵型,朝素寒璧的方向涌了过去。

  今日之事,对南琉璃殿来说,是一个耻辱。

  被一个刚刚飞升上来的地仙将半个宫殿拆了,这像话吗?

  雪真紧咬着下唇,不知如何是好。

  但就在此时,她身后出现一道柔和的嗓音。

  “雪真,此事我已知晓,既然她要见我,那我便去吧。”南琉璃殿殿主琉璃天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雪真身后。

  “殿主——”雪真神女在她面前跪了下来,神情恭敬,但也恐慌,“您的身份尊贵,恐怕不便去见那地仙。”

  琉璃天周身闪烁着宝石般的璀璨光芒,面容隐藏在遮盖着眼眸的琉璃薄纱之下,惟露出一张嫣红的唇,魅惑又纯洁。

  “她倒是个异数,能让她飞升上来,已是我们怜她。”琉璃天无奈轻笑,语气有着神性的悲悯,“会有怨气,也是正常的,我且去将她捉拿,到时再与其余几位殿主商议如何处置。”

  雪真听闻琉璃天并无打算怪罪她们十二神女,这才松了一口气。

  琉璃天周身蕴着宝光,飘然离开了原地,朝着南琉璃殿的内殿而去。

  就算她琉璃天脾气再好,也抵不过素寒璧如此挑衅。

  捉拿她之后,定要严惩,以展南琉璃殿威严。

  素寒璧坐在南琉璃殿高耸的宫墙之上,托腮看着那些身着银甲的士兵们摆成玄奥的阵型,朝她这里奔涌过来。

  “真热闹啊。”素寒璧启唇说道,神色怅然。

  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白衣银发的高大男子,正是无瑟。

  “素寒璧,你在追求什么?”无瑟说出的话一字一顿,语气很认真。

  他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于一个修士而言,飞升之后便是不死不灭的长生,大道无边,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总会走彼岸,但她现在,与南琉璃殿乃至于四大仙殿为敌,又是为何?

  素寒璧垂眸,单薄的丝质外袍披在她的身上,在风中勾勒出一道优雅的弧度。

  “有些疑问,想要知道答案。”她低头揉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天道说素辛石无错,季淮无错,月景无错,错的是我,又是为何?”

  “我又有什么错呢?”素寒璧扭过头反问,“错的只能是他们。”

  无瑟闻言,伸出手去,轻轻碰了一下素寒璧的额头。

  那冰凉的指尖触着她额上的肌肤,冷冽且安定。

  “好。”他说道。

  素寒璧朝他伸出手去,那银色的发丝在风中一划,白色袖袍鼓荡,光芒盛放。

  他又重新成为了一把剑,安静被素寒璧握在手中。

  而此时,素寒璧站起身来,定睛看着远方出现的身影。

  琉璃宝光盛放,琉璃天已然来到了素寒璧的面前,她面上漾着浅笑,朝素寒璧露出了和善的表情。

  “素姑娘,你要找我?”琉璃天立于一盏煌日金花台之上,裙角轻纱垂下,荡漾成五光十色的宝光,很是端庄美丽。

  素寒璧略微抬起头来,望着琉璃天隐藏在薄纱之后的模糊眼眸。

  “南琉璃殿殿主?”素寒璧笑着问她。

  “琉璃天。”琉璃天报出自己的名号,“不用唤殿主。”

  “我飞升而来的世界,是否在你的管辖之下?”素寒璧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当然不是。”琉璃天摇头轻笑,看素寒璧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胡闹的小孩子,“十方世界各有所异,我只掌管适合我的。”

  “若不是你,又是哪个殿?”素寒璧轻轻眯起眼,看着琉璃天身上那闪瞎眼的光芒。

  “素寒璧,你真是天真得可爱,我又怎会对你说?”琉璃天的语气不疾不徐,“我来,只是告诉你一件事。”

  “能让你飞升上来,已是我们网开一面,念你身世实在太过可怜。”琉璃天对着素寒璧轻声说道,“素寒璧,这是恩赐。”

  素寒璧闻言,只冷声吐了几个字道:“你说你妈呢,我凭自己本事修炼,你管这叫恩赐?”

  “实在是有些好笑,你们神仙都这么幽默?”素寒璧反问。

  “好。”琉璃天竟也没有生气,只继续与素寒璧搭着话,“你又有什么可怨的?”

  “飞升仙界,便与一切俗世尘缘斩断,你又在怨恨什么?未免显得有些狭隘了。”

  素寒璧提着剑,一路踏着那无处不在的微风,悬停在琉璃天面前。

  “琉璃天,我没有怨。”素寒璧很认真地说道,“我只是来讨一个说法罢了。”

  “素寒璧呀……”琉璃天那魅惑的红唇翕动,说出的话仿佛引诱人的魅语,“你有爱,所以怨,不是么?”

  素寒璧:“???”什么爱?

  “你爱着季淮,但他不爱你,你渴求着这个男人的爱情,愿意为他付出所有无怨无悔,这就是有情人,多令人感动。”琉璃天俯身,在素寒璧耳边轻声说道,“你不得他的爱,所以怨,不是如此么?”

  素寒璧惊了。

  她愿将南琉璃殿换个名字,就叫恋爱脑殿好了。

  素寒璧伸出手,直接将琉璃天从肩头垂落的丝绦握着,迫使这高高在上的仙人低下头。

  “现在无爱,亦无怨。”素寒璧恶狠狠地在琉璃天耳边说道,“为何要以你的逻辑,来揣度我?”

  “不是么?”琉璃天藏在薄纱之下的眼眸狡黠一转,“女人么,都是如此,她们比男人更加容易被爱情束缚,苦苦挣扎,不得而出,可怜又迷人。”

  素寒璧的脸与琉璃天贴得极近:“这就是我找你的理由。”

  琉璃天轻笑,笑声如银铃:“你看,你承认了。”

  一剑,将琉璃天周身那神圣且耀眼的光环全部斩落,在南琉璃殿的高空上绽开比白日更加耀眼的烟花。

  素寒璧提着无瑟剑,又是干脆利落的一划,将琉璃天站立着的煌日金花击碎,那金黄耀目的花瓣飞扬,琉璃天一个踉跄,险些跌落。

  “我最听不得这种话,找你琉璃天,自然是要当面打你一顿了。”素寒璧挽起袖子。

  以她一直以来的经验而谈,面对这种自有一套大道理的人,与她辩论是没有结果的,只能直接动手,打到服气为止。

  素寒璧伸出手来,直接袭向琉璃天脸上掩着眼眸故作神秘的薄纱,那闪烁着琉璃色泽的薄纱在她手中如流水般滑过。

  琉璃天瞪着一双魅惑人心的眼眸,眼中燃起了怒火。

  她自认为她是东西南北四殿之中脾气最好的殿主了,但素寒璧今日恶行,简直就是在侮辱她。

  琉璃天本想罚她一顿便完事了,以免南琉璃殿中那位圣女不开心,背叛南琉璃殿。

  但今日,素寒璧必须死在这里不可。

  “不是挺能说的,继续说啊……”素寒璧看着光环尽失的琉璃天笑,“敢上你南琉璃殿,自然是有足够的实力。”

  她捕捉到了琉璃天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但像你一般失了智的,还是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