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策 第97章

作者:浅月 标签: 玄幻仙侠

  终于使自己完全静下来,低着头,慢慢离开楚莫的怀抱,却被楚莫一把抓住,轻柔的拭去我脸上的泪:“怎么就哭了呢,你若想我只要让寒唤我过来就好。怎么就哭了呢。”

  映入眼帘的是他精瘦的胸膛,脑子轰隆一下,我居然在楚莫的怀里哭了那么久,这三九严寒天,他居然就这么光着膀子让我抱着,即使他有深厚的内力,身子怎么受的住,慌忙抬头唤过寒:“寒,快,给你家主子穿衣。”一边拼命推着他,“你还不快进去穿衣服。也不怕凉着。”

  楚莫却哈哈大笑:

  “能让我的月儿如此吃醋,如此紧张,如此挂心,哪怕要我在雪地里冻伤一天一夜我也甘之如饴。”

  心一点点抽搐,我怎么可以在他的怀里哭泣着想念云,又汲取他怀里的温暖让自己安心,我这样做对楚莫何其不公。

  羞愧难当,只得重重推着楚莫的身子:“还不快穿好衣服。”眼睛瞟像那抛在地上的红衣又立刻收回来。即使我看不见,我也知道,此时我的眼里有着受伤。

  楚莫显然误会我的意思,只是拉着我的手:“月儿,你不喜欢我为他人穿喜装,那我便不穿,日后这喜装只为你而穿。”

  “寒,还不快带着你家主子更衣去!”只得用推开他掩饰自己的心慌。

  楚莫也颇给我留面子,进了屋。

  我在一旁的亭子坐下,支着头呆呆的望着墙角。刚才我这是怎么了,居然哭的这么不管不顾,真不像是我自己。云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我心里的,明明是那么邪肆的楚莫怎么会让我觉得如此安心,我又是在什么时候开始依靠起他来。明明以前心里只有个风,为什么会为这两人心痛不已。

  心,乱成一团。

  “想什么呢,月儿。”

  刚抬头发现楚莫已站在眼前,换了声紫红的衣服。见我盯着他看,他低过头,轻轻的在我耳边呵气:

  “我可是连里裤都换了,月儿要不要亲自检查一番。”

  我别过头,仍是望着墙角:“我还以为你只有黑色衣服,没想到你还有其他色的。”

  “怎么,难道月儿看腻了我穿黑色。”楚莫不死心,探过头,占据着我的目光,“月儿若是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穿黑色便是了。”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老老实实的说道:“非也,我反而觉得天下只有你最合适穿黑色,反之,黑色也最合适你。其他颜色穿在你身上反而觉得不伦不类。”

  “为什么?”楚莫的眼神有点奇怪。

  “只是这么觉得。平常人穿黑衣总是让人觉得很一般或者不舒服,只有你穿着那一身黑色,与众不同。明明黑色是最为暗沉的颜色,可是到了你身上,只能衬托的你更为神秘,邪美。你平时穿的衣服总是绣有金线或者银线压边,又不失华贵。有时候看起来还有几分神圣不可侵犯。刺眼的让人不敢直视。不过,这些衣服只有你穿起来有这种效果,普天之下只怕难寻第二人。”

  我说的是实话,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合适黑色,能将黑色穿出如此多的韵味。

  “真的?”楚莫喜形于色。

  我点头,目光飘向门口的人影:“修可是在那边站了半天,快回前院去吧。你不能将皇上与众宾客凉在那里不管。”

  话还没完,楚莫就已经冲进屋里去了,待出来时已经换为一身黑色金边袍子,还不忘在我眼前多转几个身子,高兴的拢了拢我,在我耳边低语:

  “月儿,你真好,我原以为像我这般人只适合在黑暗中生存,只有黑色能给我安心感,所以才一直只穿黑衣。没想,在你眼里,不过如此而已。”

  说罢,在我脸颊留下一吻,雄赳赳气昂昂的迈大步,就这么穿着描金黑袍去喜宴。

  看着他的样子,心情莫名的变好。

  寒乘机像我抱怨:“刚才夫人说主子穿黑色好看,主子赶紧回屋翻箱倒柜,将那些黑色带金线袍子都番了出来,一一在身上试,还一个劲的问属下那件好看,属下哪懂这些,这些应该问夫人才是。主子还让下属吩咐裁缝连夜赶制新的黑袍,说要款式新颖,绣纹独特。还说要把其他色的外袍都扔了。”

  正说着,侍卫抱着他换下的喜袍走过来请示寒如何处理。

  寒摆摆手:“主子说了,全烧了。”

  那艳丽的红色刺的我立刻别开眼,却撞上墙那侧担忧的目光。慌忙扭过头。那双眼何其熟悉,就算以前我在潜意识里拼命不断的催眠自己,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可是此刻目光相撞,让我避无可避。

  荀,你何苦为我做到如此!

  拼命压抑着自己回头的冲动,可是还是忍不住侧过脸去,露出一个恬淡的微笑,红唇轻启:“寒,让厨房给我做碗梅花碧玉粥。”

  担忧隐去。

  不一会,一碗香气扑鼻的梅花碧玉粥端至眼前,一勺一勺的慢慢品,每一勺都浸满荀的关心、爱心。

  风吹起,吹皱一池湖水。

  春心动,却又乱。

  

[苍华篇:第七十五章 来自何方]

  月升中天,照的原本白色的雪景愈发发白,前堂宾客早已人去楼空,我一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不由得叹口气,披衣起来——原来一旦习惯在一个温暖的臂弯里休息,一个人的塌无论怎么睡,都会觉得寒意彻骨。

  门被轻轻推开,我回望不由稍稍皱了皱眉,来人也同样一惊。

  “我以为夫人睡了。”寒一脸踯躅,一脚跨在门口进退两难。

  “怎么?”发白的月光照的寒的脸色有稍许的苍白。

  “圣上留宿王府,主子今晚不会过来了……”寒定了定神,走到旁边替我拿起一件厚的衣服递给我。

  “还有呢?”我透过窗口的缝隙看向外面,他的身上带着稍许呛人的腥味,“谁来过了,还是谁要见我,皇上?”以寒的武功要想伤他不易,伤了他还不引起稍乱更难,除非这个人不能反抗。且帝王夜宿臣子家本不合理,更何况还是臣子的新婚之夜。

  “或者皇上留宿只是个幌子。”小小的缝隙处清楚的透出一顶的软轿,“想见我的人是国师吧。”

  “走吧。”套上外套,平静的往外走,脚跨到门口,忍不住回头,“寒,若是有一天国师让你杀了楚莫,你会吗?”

  寒只是低着头。我低低的叹了一声,罢了,在耀国,国师说什么都该是金科玉律,谁会不遵从?想着不禁有点悲哀。

  “主子是寒一生的主子。”

  才跨几步,背后传来寒的低语,很坚定。挺直脊背,望了一眼远处飘忽的红色,心莫名的松口气,唇不自觉的往上翘了翘。

  躬身钻入轿子,安心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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