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犯太岁,唯有嫡女福星高照 第30章

作者:檀晓 标签: 玄幻仙侠

  “原来如此,请姑娘恕老胡眼拙,没有看出姑娘才是真正的行家,只是老胡得这截木头不容易,若是一文不收送给姑娘,老胡委实是送不起。”

  沈凝点点头:“你说得在理,这事怪不得你,既然我买不起,那我就不要了。有现成的黄纸和朱砂吗?我给你画几张符,你拿去用,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了。”

  画符?

  胡德倒是没有吃惊,这位绝对是有些门道的。

  他恭恭敬敬地将沈凝请到后堂,没想到胡宝斋的后堂居然很宽敞,有好几间屋子。

第54章 捉鬼的遇到劫道的

  沈凝也不客气,挑了一间布置清雅的屋子,春俏想要跟着一起去,被沈凝留在外面吃点心。

  见沈凝把屋门关上了,春俏小声嘟哝:“我咋不知道二姑娘会画符呢。”

  胡德比春俏更加好奇,但他见多识广,可不是春俏这样的小丫头,这世上奇人异事不计其数,再说,这位沈家的姑娘从一出生就背负了丧门星的命格,想来也是有些奇特在身的,且,能够知道他藏有雷击木的人,又岂会是一般人?

  坐了一会儿,他对春俏说道:“画符是件费神的事,用上几日也是有的,你先回府吧,过几天再过来接人。”

  胡德没有夸大其词,画符需要全神贯注,那些道士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也是有的。

  可是春俏却给吓了一跳:“啥?要几日?那可不行,我家姑娘是大家闺秀,哪能在外面过夜?我这就去叫我家姑娘,不在你这里画了,我们回家画去。”

  春俏说着便去敲门:“二姑娘,咱回去吧,您出来太久,老太太会担心的。”

  胡德忙道:“小声点,画符的时候不能惊扰。”

  话音未落,那扇门便从里面打开了,沈凝走了出来,她转身指了指铺在桌子上的三张黄纸,对胡德说道:“你等会儿,我折好后就行了。”

  她又对春俏说道:“别急,马上就好,咱们这就回去。”

  胡德不可置信地看看桌上的黄纸,又看看沈凝,这位姑娘该不会压根不会画符,随随便便画上几下糊弄他吧。

  沈凝已经走回到桌前,手指如飞,没有丝毫停顿,将画好的符折成三个三角,一并拿了,递给胡德:“都是平安符,你拿去吧,见面礼。”

  虽然不知道这些符有没有用,但人家说是见面礼,胡德既然收了,那就要还礼。

  胡德想了想,让三儿去取了一包银子,沈凝摇摇头:“你家的黄纸和朱砂全都不错,我要这个。”

  胡德一怔,忙让三儿去取了一叠黄纸,两盒朱砂,沈凝让春俏收了,一主一仆扬长而去。

  胡德看着她们的背影,叹了口气,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他看看沈凝送给他的那几张符,刚好看到自家伙计伸手探脑往里面看,他随手递过一道符:“给你了。”

  见三儿还站在一旁,便取出一道符装在小荷包里,用红绳子挂在三儿的脖子上。

  余下的一道符,他揣进自己怀里。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胡宝斋地方偏僻,旁边又有棺材铺和纸扎铺,来的时候还是白天,倒也不觉得什么,现在天色渐黑,便显得阴森了。

  春俏缩缩脖子,四下看了看,除了沈家的马车,四周连个人影也没有。

  “二姑娘,咱们快点回去吧,奴婢看这里有点碜人。”

  沈凝笑了笑,带上春俏上了马车,车把式鸿伯已经快六十了,耳朵有点背,经常听不清自己说话,所以他说话的声音便特别大。

  “二姑娘,这地方太偏僻,下次您可别拖到这么晚了,不安全!”

  鸿伯的大嗓门震得沈凝耳朵疼,她连忙答应一声:“好。”

  “啥?二姑娘您说啥呢?”鸿伯大喊。

  沈凝忍着笑,探出身子,凑到鸿伯耳边,也大声喊道:“好的!”

  这次鸿伯听清楚了,大声喊:“哎哟,二姑娘您嗓门怎么这么大,回去喝点雪梨水,别把嗓子吼坏了。”

  沈凝哈哈笑,一老一小像是比赛谁的嗓门更大一样,你喊一句,我吼一声,天色越发黑了,春俏取出火石,将挂在车上的气死风灯取下来,用火石点上,刚刚挂起来,原本走得好好的马,忽然停下了脚步。

  挂着灯光看过去,只见来时还是平平坦坦的土路上,不知何时堆起几块大石头,将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二姑娘,不好了,咱们遇上劫道的了!”鸿伯大声喊道。

  沈凝微微眯起眼睛,哈,这是凑巧吗?那也太巧了。

  这时,黑暗中走出几个人来,贼眉鼠眼、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他们走到马车前,一把将鸿伯从马车上拽了下来,鸿伯一大把年纪,还被其中一个踢了一脚,倒在地上。

  “你们要干什么?”春俏吓得瑟瑟发抖,却还是伸出双臂将沈凝护在了身后。

  “干什么?你说我们要干什么?”

  灯光下,这人满脸横肉,笑得不怀好意,他一开口,其余几人也跟着一起笑,他们的目光绕过春俏,齐齐落在沈凝脸上,如同豺狼看到了唾手可得的猎物。

  沈凝的大半个身子都在车外,她没有躲闪,却一把将拦在自己前面的春俏拽了进来。

  “车是旧车,马是老车,我身上有二两银子,还有一根金钗全都给你们。”

  话音未落,这几个人便哈哈大笑,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

  “沈二姑娘,你当我们是为了求财吗?”

  听到他们说出“沈二姑娘”这四个字,沈凝便确定,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而不是随便在路上劫人。

  “不是求财,那你们是为了什么?”沈凝假装糊涂,她必须要让这些人多说话,说得越多,便能暴露出更多的信息。

  “她问咱们是为了什么?”为首的人笑着对同伴们说道,几人又是一阵大笑。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色,哎哟,哥几个平时也顶多睡睡暗门子,大家闺秀的身子,可还没尝过呢,今天既然遇上了,就要尝个痛快!”

  沈凝心里已经有数了,她不动声色:“我当是谁,原来你们是孟婉的奴才啊。”

  听到“家奴”二字,为首的壮汉不高兴了:“狗屁的奴才,让老子当奴才,那小浪蹄子也配?等老子拿了银子,就让那小浪蹄子给老子暖床,是不是啊兄弟们!”

  “对对,老大说得没错,那小浪蹄子早晚都是老大的。”另外几人笑着附和。

  沈凝点点头:“没想到,你们看着人模狗样的,却还是被孟婉耍了,她偷了我们沈家价值千金的传家宝,不肯交出来,反而让你们来害我,真是坏透了。”

第55章 五百两金子都没卖的传家宝

  为首大汉脚下一顿,他不相信沈凝,但是沈凝说的话,却让他犯起嘀咕。

  “你胡说八道,如果孟婉真的偷了你们沈家的传家宝,你们为何不去报t官,也不去找她要回来?”

  沈凝一脸鄙夷:“你是不是傻啊,孟婉和我们家之间不是还有大太太吗,我们家总要给她留几分面子,所以这事不能报官,只能是私底下进行。

  那孟婉就是知道我们家不想声张,所以才有恃无恐。

  再说,孟婉把聂家传家宝摔坏的事,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我们家就是担心,她被逼得狗急跳墙,也把我们家的传家宝摔坏,我们家的传家宝,那可是一柄玉如意,每一代只传长媳的。

  孟婉可不是我家长媳,她是从大太太那里骗走的,和偷差不多了。

  金有价玉无价,当年有人出五百两金子,我祖父都没卖呢。”

  五百金?

  劫道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忍不住全都咂了咂嘴,孟婉雇他们也才给了二十五两,说好坏了沈凝的身子,再拿了沈凝的肚兜,再给二十五两,加在一起也只有五十两,几个人一起分,每个人也只有十两可拿。

  沈凝像是看到他们心里,冷笑道:“孟婉想让你们毁了我的清白,可你们就不想想,你们真要这样做了,那么除非你们把我杀了,再把车把式和我的丫鬟也全都杀了灭口,背上三条人命,从此亡命天涯,否则我们家决不会善罢甘休,得罪了大户人家,你们能有好日子过吗?

  我虽然是没人待见的丧门星,可我也是沈家嫡女,你们欺负我,就是打了沈家男人的脸。

  让我猜猜孟婉给了你们多少钱,二十两?三十两?顶多就是事成之后再给个二三十两,加在一起也就五十两吧,你们每个人能分到十两吗?

  因为十两银子,就背上人命官司,搭上自己的性命或者后半辈子,值得吗?

  这年头,十两银子能干嘛,顶多就够喝上两次花酒,睡上几次暗门子吧。

  你们是不是掘了孟家祖坟,否则孟婉怎么这么恨你们,挖个大坑等着你们自己跳下去?”

  气死风灯把这几名大汉的脸色照得煞白煞白的,沈凝叹了口气:“好心拦不住想死的鬼,我就在这儿,你们动手吧,不过要当心,别忘了我是丧门星,谁碰谁倒霉。”

  春俏直点头:“对啊对啊,那天大太太想要伸手打二姑娘,结果她的胳膊就折了,这是真的,我们都看到了!”

  话音刚落,原本冲着沈凝伸过手的那名大汉,连忙把手背到身后,哎哟,他怎么忘了,这位是丧门星,可不就是谁碰谁倒霉。

  生怕他们不相信,沈凝又道:“上次孟婉想要算计我,结果呢,她进大牢了。”

  好吧,这事别说是这几个人,就是整个白凤城的人也全都知道。

  为首的那名大汉忽然后退了几步,后面的同伴躲闪不及,被他狠狠踩了一脚。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沈姑娘,今日就当咱们兄弟没来过,告辞!”

  说完,振臂一挥,便带着他的同伴们转身离去,夜色苍茫,不多时便看不到影子了。

  看到他们全都走了,春俏这才拍了拍胸口:“二姑娘,奴婢好怕啊。”

  沈凝摸摸她的小脑袋,这些人就是市井混混而已,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她想对付他们,有的是办法,可是她却选择了动口不动手,为啥?当然是为了不让孟婉太寂寞。

  鸿伯还躺在地上,上了年纪的人,最怕摔跤,不过鸿伯伤得不重,至于为何一直没有爬起来,一半是身上疼,还有一半是装的。

  沈凝不想揭穿他,一大把年纪,就算冲上来保护她,也只有挨揍的份,这样挺好,鸿伯没有奋不顾身保护她,她也不用承下这份人情。

  沈凝和春俏扶了鸿伯上车,忽然,她感到有人在看她,她转过身来,只见不远处的树丛中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沈凝看了看堵在路上的石头,大声问道:“鸿伯,从这里回去还有其他路吗?”

  鸿伯显然有点心虚,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他就是被推倒时,摔得屁股有点疼,但绝对没有伤到骨头,顶多就是有点淤青而已。

  这会儿见沈凝问他,忙道:“有,有,还有一条路,就是有些绕远。”

  沈凝见他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便彻底放下心来,如果鸿伯因她而受伤,她便要担下这一份因果,所以没受伤最好了。

  望着远去的马车,一条身影从树后走出来,他这个位置,虽然距离沈家的马车还有些距离,但夜晚寂静,这里又旷,晚风把沈凝的声音送出很远,一字不落地进了他的耳中。

  是他小看了这个姑娘吗?

  面对那些忽然出现的恶人,她临危不惧,不但让那些人望而却步,而且还能祸水东引,接下来,孟婉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这些年来沈凝在沈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他可能真的会以为,这是沈家教女有方,可是一次次的事实证明,沈凝的心机和胆量,全都不是沈家培养出来的。

  无论是清晨跳上驴车跑到如意坊外给他搅局的假小子,还是莫明出现在白凤河边的小姑娘,以及半夜三更在沈家祖宅外面徘徊的少女,全都令他感到深深的疑惑。

  这一切都能证明,沈凝身上藏着秘密!

  他转身,向着相反方向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