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妈在修真界富甲一方 第7章

作者:彩虹鱼 标签: 玄幻仙侠

第9章 家底

  她清点随身财产,两套她和女儿换下来的烂麻布条,一套身上穿的青岩友情赠送的衣裳,一块老道士给的下品灵石,一袋青岩兑换的灵珠。

  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扈轻手指头戳戳灵珠袋子,很硬,打开口,里头是小围棋子一样的石头,红的黄的绿的白的,看上去像玛瑙一些,带着自然的纹路,做成平安扣一定漂亮。

  单看灵珠很好看,但和灵石放在一起比便不够看了。

  老道士给的那块灵石看上去上好的美玉一般,齐齐整整手掌心大一块,通体无杂质也无杂色,淡淡绿色泛着温润的油光。

  扈轻有个大约的猜测,这样的灵石要比凡界的美玉再高一层。

  尽管这一袋灵珠是青岩五块灵石换来的,但在扈轻这,却是老道士给的这块灵石珍贵得多。

  这代表了老道士不求回报的大善之心。

  扈轻看得透人情冷暖,从小她因为渣爹受尽冷眼,身边最亲的人对她也爱恨难分,好的时候极好,坏的时候让她去死。末世后她没有异能挣扎三年,更是看透人性人心。

  老道士是她在三个世界迄今为止遇到的唯一一个不图回报只为她好的人。

  当然,老道士修心修善,自己只是他善行中普普通通一个。可对自己来说,老道士的善举是温暖她冰冷的至善光芒。

  扈轻双手捧着灵石,先是为自己保管钱财五年,包裹放在原地从未动过,后来女儿得了仙缘老道士为自己求得随行的机会,明明自己寿元将至等不来她的回报还将对凡人来说是至宝的灵石送给她。

  若不是老道士,自己怕是与女儿被迫分开。

  这份善意,多么厚重,手里灵石沉甸甸的。

  而青岩那里也是欠了大人情却是她们能还得起的。

  扈轻眼利,女儿测出灵根时青岩的惊喜是带着思考的,她理解为高校挖到好苗子的老师可以得到奖金的那种惊喜。而来时一路不动声色的交谈中,扈轻也听得出来,修仙之人讲究清心寡欲,助人为乐并不是他们的基本美德。

  所以,青岩有所图,不管是为他自己还是为他的宗门。这点很正常,人和人的相交本来便是有所图才有动机,只要不是害自己母女,又确然为她们找到活路,扈轻一样记他大恩,来日必报。

  扈轻抄了把口袋里的灵珠,手心一斜,灵珠叮叮咚咚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扈轻笑了,这便是投资,看来女儿的灵根很好。但,还没好到青岩为她们着想更多的地步。

  她心里有些忧虑,不知真实的修仙世界和那些修仙小说里写得一样不一样,而所有的修仙小说都在说一件事:修仙残酷。

  她迫不及待想知道修仙的残酷在哪。

  从眼前开始。

  她抓把灵珠放到桌子上,五枚五枚的清点,看货币的兑率。

  等数出一百枚,她大概猜出应该是一块灵石兑换一千灵珠,可见灵珠多不值钱,专门给凡人用的吧。

  她继续数,验证下自己的猜测,同时,青岩还没消息传回来,不知女儿拜师结果,她有些心神不宁,数灵珠有助静心。

  四千九百九十八,四千九百九十九,五千。

  院子好像有什么声响,扈轻耳朵一动,警惕的出来院子到门后。

  “谁?”

  没有响应。

  她皱了皱眉,从两扇门板间小小缝隙往外看,视力极好的她一下看到门前人高的地方飞着一只——纸鹤?

  纸鹤小小的嘴尖往门板上一啄一啄。

  恍然,青岩开了院子的结界,它飞不进来只能啄门。

  有消息了!

  扈轻激动的打开门,纸鹤飞进来,落在她手上,青岩的声音从里头传来:“扈娘子,小暖已经成功拜师乔渝真人成为亲传弟子,你放心吧。等小暖休息就去看你。”

  一句话传完,完成使命的纸鹤自燃成灰烬,吓人一跳。

  扈轻大喜,女儿面试通过了,以后就是有宗门的人了,包吃包住包教育,远比跟着自己个凡人有出息得多。

  旋即,她脸一黑,青岩这个直男,你倒是说清楚你们那怎么放假她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吧?

  一颗心噗通放下又提起,乔渝真人?乔渝?男的还是女的?唉,青岩这小伙子,缺岗前培训呀。怀念自己的助理。

  扈轻进屋,把灵珠装回袋子里,想了想抓了二十枚放在腰间口袋里。哦,对了,辟谷丹还在自己这里。

  倒出来数一数,除了路上两人吃掉的,瓶子里还有八十七丸。一丸管饱十天,这便是八百七十天。

  扈轻摸了摸肚子,服用辟谷丹确实不会有饥饿的感觉,身体也正常,但对她来说,总觉得肚里空虚心里发慌,与末世里忍饥挨饿的感觉一样,她的嘴她的胃需要吃。

  扈轻把瓶子放在最贴身的地方,务必不能让小偷摸了去,这可是一大笔伙食费呢,没有收入的时段,省一个子就是赚一个子。

  她把装灵珠的袋子藏在床板后,三间屋子家具齐全,能藏东西的地不多,想了想,又拎出来藏到西边书房的书架后头。太多人喜欢在床的位置藏东西,且换个地方吧。

  出来门,落锁,想到青岩说的结界,摸把腰间的门牌,她特别想找个人来试试,是不是破门砸户翻墙都进不去。

  往左右邻居家望,静悄悄的不知有没有住人,扈轻收回视线,嘎吱一声,左边人家大门响了,出来一个人,然后两人视线对在一起。

  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左右的妇人,打扮的富家太太一般,她往扈轻这里一望,扈轻明明白白从她眼里看到两个字:穷、酸。

  好吧,自己光秃秃是不如人家满头珠翠环绕富贵,可当她是土包子吗?金银珠宝在这里根本就不值钱好嘛。

  扈轻冷着脸,不再多看一眼,错过那妇人目光落在她身上衣裳时的错愕和嫉妒。

  青岩是内门真人亲传弟子,宗门分派给他的东西自然是同辈里最好的。

  这些常年生活在坊市的凡人,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仙人用的东西他们勉强也能看出好坏来。

  这才来的土包子什么身份?顶着一头鸡窝发怎么穿得起这么好的衣裳?什么来历?

  妇人思索着拎着菜篮往一个方向去。

  扈轻看了眼她的菜篮,空的,略一思索,等那妇人拐进另一条道,她慢慢的跟上去。

  末世三年炼出一身本事,其中就有远距离跟踪,跟踪这个女人并不难,只要跟着空气中浓烈的桂花油味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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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凡人区

  循着空气中的桂花油味道,扈轻漫步在凡人住宅区,青砖白墙的院子有大有小,墙外或树或花,石板路蜿蜒,空气中浮动花香,这里的一切平静而安逸,让末世而来神经一直紧绷的她有种不真切感。

  前方渐渐有了人声,过了两户人家出了路口,眼前豁然开朗,赫然到了一条宽阔的街,街面有五六米宽,两边铺子门口上方插着布幡迎风招展,食物和酒水香混杂,人来人往。

  扈轻在末世练就一眼分辨普通人和异能者,如今她和青岩接触过迅速炼成一眼分辨普通人和修真者的本事。边走路边观察,发现这里行走的人全部都是普通凡人,没有一个修真者。

  大概,修真者很忙。

  扈轻信步走着,没再刻意追寻桂花油的味道,看到某个地方人多,她凑了过去。

  这里是个类似于街头公园的地方,中间一大片圆形的绿草地显得很突兀,而很多人就围着这片草地三两成群的聊天说话,像极了老年人活动中心。

  扈轻面色古怪,莫非这个世界已经有了穿越者前辈将现代园艺带过来?自己要不要上去踩一脚呢?怎么别人不去?没插个牌子上书“绿草悠悠脚下留情”呀。

  正踟蹰间,有个大嗓门响起:“哎呀我来晚了,你们等一等我,我马上好。”

  扈轻望过去,只见一个壮硕老头拎着一个木头桶急火火小跑而来,一直跑到草地上才停住脚,笑嘻嘻对草地外另一群老头拉话:“昨晚上贪杯,睡过头了。”

  那几个老头手在鼻子前扇:“都这个点了你才来倒马桶,恶心人。”

  马桶?

  扈轻瞠目望着老头手里那只干干净净的...马桶?肉眼可见,那桶在老头手里来时还沉甸甸晃不动,现在已经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了。

  所以——

  老头握着空桶在草地上跳了下才出来,嬉皮笑脸:“清洁大阵太方便了,衣服不用洗澡也不用洗。老儿我有个好女儿,不然这会儿还在凡界小镇上倒夜香呢。”

  一群老头摆龙门阵去了,扈轻整个人都不好了。

  清洁大阵,自动清洁,分解垃圾环保不留渣不说,还囊括了洗衣服洗澡等业务。

  又被堵死了好多家政财路呢。

  怪不得这里这么干净,就这么先进的手段,呵,机器人算个屁!

  扈轻木着脸继续走,好歹街上铺子给了她安慰,看,卖吃卖喝卖衣服鞋子针线粮油米面菜市场,她还是有生存空间的。

  “小娘子,来这里,哎哎,对,就是和你说话呢,来来,进来看看。”

  扈轻迈进热情精明女老板的店面,里头挂的全是衣裳。

  “小娘子初来咱们宝平坊吧。家里有人在朝华宗?孩子还是男人?小娘子几岁了?住在哪家以后咱们互相有个照应。”

  话好多。

  扈轻转身要往外,女老板一手要抓她,她手臂一躲,客气道:“大嫂,我买不起你家东西,叨扰了。”

  “哎哎哎,别走啊,买不起可以换嘛。”女老板见她温和却不好说话的样子,收起八卦的心,忙道明意图。

  换?

  扈轻挑了挑眉。

  女老板目光贪婪的打量她身上衣裳:“小娘子,你这身衣裳是男子式样的,你穿不合适,这样吧,你看上我店里哪套,我好心给你换了。你看那套胭脂红的,还有那套薄荷绿的,都衬你。”

  扈轻心想,原来她是穿了宝贝上街被人惦记了。

  她道:“谢过大嫂了,你我全然不认识哪好意思让你吃亏。不用了。”

  说完灵巧的避开女老板阻挡的身躯跳了出去,不管身后加价的声音,迅速走掉。

  “呸,不识货的土包子。”女老板心有不甘的咒骂。

  扈轻在街上走了一圈,大体了解了物价,一颗灵珠能买一个大白面馒头,两颗灵珠能吃一碗肉丝面,五颗灵珠有菜有肉有汤,那么一颗灵珠相当于末世前一块钱的购买力。

  她有五千块钱。

  老道士给她的灵石她不想动用。

  将几条相连的热闹街市都逛遍,扈轻走到凡人居住的边界,天然一带流水将这里与外头隔开,颇有种泾渭分明的感觉。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错觉,水那边的花草总感觉更灵动些呢。

  水上有桥,一眼望去七八座不同风格,扈轻踏上最近的石桥台阶,立在桥上展望上下,可看出地势微微高低,凡人区在低的那一块。过了桥入目的人便多是修真者了。

  没有人看她,不是路人陌生人的那种无须在意,而是被人当空气明明目光撞过来也仿佛看不见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