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枝 第73章

作者:三侗岸 标签: 天作之和 校园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现代言情

  觉得没那么喜欢他的她。

  妈的。

  却不开心得像是她被他甩了一样。

  –

  高考两天。这两天她没有见过他一面。也不再想他的事。

  他真如他说的那样:这是最后一次。

  她浑身冰凉地在深夜总能回味这六个字。

  最后说明没有以后。也代表了失去。

  她封闭她,不参与任何讨论交流,也不想任何事情。只是脑子放空,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考完试就窝在被子里闭着眼睛。睡不着也闭着眼睛。

  她不想爱人,也不想被人爱。太累了。她太累了。

  直到最后一门理科考试结束。枝道疲惫地走出校门。她本想买杯奶茶,后来一想就算了,一个人走在街上。

  天很热。蝉在叫。她轻轻抹走汗水,望着蔚蓝色的天,心又酸又软。

  她想:一切都结束了。

  她的背后人流匆匆,不停有人擦过。路过一颗桉树时,她不由抬眼望向远方。

  远方空无一人,却隐约听到浅浅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下。她猛地全身紧绷,双手双脚在三伏天里骤然冰凉。她异度恐惧地不敢去看她身后的人是谁。

  因为。

  他的刀掀开她的上衣顶在她的腰 上。

  冰凉的刀尖微微刺疼她的肉,她的呼吸几近停滞。

  他低低一笑。

  “好久不见。”

  她的头顶是股平静的呼吸。却像爆炸前的倒数。

  惊悚骇人。

  他要伤害她。这个可能性讯息使她无比惊恐。

  她下意识伸进裤兜里想掏出手机求救。他却彷如爱抚般握住她的手背,轻轻将手机从她手里抽出,再面无表情地摔在地上。

  她震住般呆呆地看着手机四分五裂的碎片从她鞋子上跳到地面。

  她全身战栗地任他温柔捏玩她的耳垂,话在耳旁发烫。

  “姐姐,你要打给谁?”

  少年的呼吸在她脖间洒下,温潮如蒸。

  “别害怕。”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他放在她腰间的刀却冰得生寒。

  –

  这是一个溺水鬼狂欢的夜晚。

  他站在门外掐顾雷的脖子,让他把烟全部拿出来。

  “我没了…”顾雷声音微微颤抖。

  他用力踢中他的腹部,顾雷猛地捂着肚子坐在地上。

  他蹲下身拍拍他的脸颊,目光不寒而栗。“有没有?”

  顾雷痛苦地闷声。这几年他被烟酒掏烂了身体。明白却越来越强壮,上次他喝醉酒了来闹,他几乎把他打得半死,等他奄奄一息了他就从他身上拿烟。

  这是令人恐惧的折磨。

  这次他又借着酒性仗着是他爸的身份来闹,踢门让明月出来。他忘了上次明白对他的毒打,又口吐龌龊,满嘴脏话。

  他没有废话,对准顾雷的脸打去一个耳光,几乎使顾雷窒息。他的嘴唇无声地张了下。于是他转而去卡他的喉管,顾雷双手开始乱抓,一个大男人被他弄得几近流泪。他就这样不断去卡他的喉管又不断松开,他突然异常享受顾雷的无声眼泪与绝望眼神。后来顾雷只是一喘一喘地呼吸后,他又觉得索然无味,于是就放开了他。从他身上搜出烟,扔他在门外,一个人进了房子关上了门。

  他点燃了烟。双臂撑在窗栏上望着城市灯火,嘴里烟雾漫过他的脸颊。

  密室不断响起铁链与床柱的摩擦声。

  于是他猛吸一大口。任烟味充斥他的咽喉。

  最后他扔了烟。低头。

  看烟蒂像一具尸体一样坠楼。

  他缓缓转身,从兜里拿出钥匙,掀开白色窗帘,钥匙缓缓插进崭新的木门锁。

  手握住门把。

  他轻轻拉开。

第七十一章

  左脑:理性长期支配着我们的思想和身体。

  右脑:感性会在我们的生活中不时地显露出来。

  左脑对潜意识否定,右脑对潜意识纵许。

  这七天。

  杀死左脑。

第七十二章

  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条。

  非法拘禁罪:

  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

  混乱。重组。交融。濒死。

  你空洞的缺口里,流淌的是我。

  –

  这是…哪?

  她睁开双眼后却还是黑色。蒙住双眼的绵布柔软。于混沌里初醒还有些不适,她晃了下头想扯下遮布。于是双手动了动,又在铁锁的声音中停了。

  她的心开始慌张:双手被反绑了。

  手指艰难地摸了摸手腕上冷铁的质感,她细想它的形状一点点摸出。

  手铐。

  手掌下是被单的触感,她仔细摸了摸,却不知这张床的大小。

  视线被夺、双手被缚。失去自由的不安令她下意识动了动脚。只是往右一扯,右脚腕却突然一疼。铁链声在静谧空间里格外清晰。

  她的慌张于是成倍增长。意识到被锁到这张床上时,她下意识想尖叫呐喊求救。可冷静又渐渐逼她咽下这份惊慌失措。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白天?黑夜?

  她开始回想他摔了她手机后,胁迫她跟他坐公交车回家,她看他一脸受伤,叹口气后还是答应了。上车前他给了她一杯矿泉水说夏天太热了。她也的确口渴于是喝了个光。随后她实在太困了,困到一觉醒来却发现她到了这。

  双眼被蒙,双手被拷,右脚被锁。

  他干的?

  她不想相信在她心里清纯可怜的少年却做出这种疯事。

  她却由不住心颤。

  因为有更糟糕的事情:肌肤的空荡只有一条单薄布料围住田源。

  她连忙坐起来。头发遮住脸颊。神识里全是恐惧。

  是谁?真是明白?他要做什么?他疯了吗?

  有门开锁的声响,很轻。她却惊地身子猛然一个颤抖,头下意识偏向声源处。

  空气里是潮闷的夏日气息,还有不见天日的霉息与遗留的体味。细细灰沙落下,窒迫她的呼吸。影影幢幢的视野如临一场黑雾。

  门关上了。

  脚步声很轻。

  “明白。”她忐忑唤他。紧缩全身。

  没人回答。

  只有渐循的呼吸逼近,呼吸与脚步声共频。床发出一声下陷的吱呀声,随即雄性体温附漫。在她的惴惴不安中,一只右手粗鲁地抓住她的左鸽。指尖微冷,像掐一朵花。

  她试图阻止,动了动手却是徒劳。她只好埋紧身子,双脚泛白。

  “别…”话也颤抖。

  她突然被按住下双肩。黑暗中她意识到男性呼吸轻洒,正泛滥猎食气息。她被囚于砧板般宰割,上身顿起发麻的小疙瘩。

  她翻起身。“放开我…”

  他突然进攻。力度与手技使她无法抵抗地抓紧床布,脚背与腰肢狼狈弓起。

  她漫出:“疼…”

  他包裹她。给她潮来潮翻的求。

  失去视觉后的感觉正数倍放大。她战栗地意识到她被压进了一所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