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枝 第32章

作者:三侗岸 标签: 天作之和 校园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现代言情

  他又说:“你说你不想谈,我只是不想逼你太紧。”

  话里隐隐的威胁向她施压。“但我没让他抱你。”

  枝道握住他的右手,沉默许久。

  “明白,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嗯。”

  他像座深海。

  她盯着他,拉他的手放在嘴边,张开,狠狠咬他的食指。

  “混蛋。为什么要跟你的前女友走这么近。你要真喜欢我就只能和我亲密,只能有我一个就够了!知道吗混蛋!”

  “为什么要长这么帅…不知道帅哥花心吗?!”

  “烦死了!你不知道跟老师是□□吗?!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等哪天我发现你只是在逗我玩,我就去举报你,谁都别想好过!”

  “笑什么笑,我认真的。没看见我在哭吗?!”

  他笑着任她咬,疼痛更像是糖霜。

  “她不是前女友。”

  他低着眼,深情的目光要将她溺死。他说:“你是第一个。”

  她缓缓放开他,看他用纸巾擦去口水。葱玉指尖一排显眼的齿印。

  “骗…人。”

  她怎么就开心了。

  他问她不喜欢?不喜欢。他问她不谈恋爱?她说不喜欢。

  “喝酒了?”

  “你眼瞎吗?!”

  “这是几?”他的脸靠她很近,呼吸将她包裹。四根手指就在她眼前,像玉柱般精妙。

  她转了转眼睛,停顿。

  “3。”

  眼前突然暗了,鼻息里多了他的气味。她闻到他脸上的轻香,眼睛看到他闭紧而颤抖的睫毛,像偷花的仙子,纯真又邪恶。

  他的唇正贴在她的唇上,轻轻试探。

  这是单元门前,即使夜色已晚,但总有人来的。她害怕地推他的双臂。

  这次他学会了先发制人,抱着她贴在单元门旁最暗的角落里,高大的身影锢住瘦小的她,她来不及说话,他的手掌便按住她的后脑贴近,唇猝不及防落下,绞毁她的呼吸。

  她呜咽地挣扎,他强横地锁住她的双手背在其后,唇舌长驱直入。她太矮,他弯腰太低不舒服,索性抱起她让她双腿夹在腰间,手握在腰上,欲望层层叠进。

  她无助地紧贴墙壁,又怕掉落只好紧夹他健硕的腰肢,被他逼得不停喘息。

  他的舌尖扰乱她嘴里的所有防备。她侧脸躲避,他搂回她下落的腰贴在他温热的小腹前,身体的碰触使她心酸投降。唇齿间的迫切像失去一切的无望,她翻腾于他的深海里无力回天。

  真要死了。他真实的力量令人胆寒。上一次明明他能推开她的。

  混蛋!扮猪吃老虎。

  冗长的时间像度过了一个春秋。舌头麻了,她现在全是他的味道,她被吻得双手搭在他的双肩,只能在他耳旁低着头无措的呼吸,像被折腾狠了的囚犯。

  他的呼吸很浅,却听出来他并不平稳。声音因□□多了沙哑的磁性。

  “你爸妈在家吗?”

  她耳洞痒痒的,一番迷茫无措又疑惑地看他。

  “不在…”

  他缓缓放下她,背过身蹲下,拍了拍肩。

  “上来。”

  她犹豫不定,没有动。

  他侧着脸看她,低沉的声音像酿了一杯美酒。

  “你喝酒了没人照顾。去我家吧。”

  她低着眼,摸着还没消停的唇。心突然塌陷,破了个大洞。

  以前一个感冒都能嫌弃到把桌子移开,现在她身上全是酒味和烧烤味,他却要背她。

  原来冰山融化是这样的。她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吧。

  她缓缓贴在他背上,双手搂紧他的脖子。

  也许下一步就会跌入窠臼。

  但现在。

  现在整个世界,都由他说了算。

第三十七章

  第三次。他的空间。

  眼睛里像氽着一艘船在碧波里荡漾,他的呼吸是柔腻的橹声欵乃,背脊宽阔如山平河广,她在星河上的船只里昏昏欲睡。

  他的背。好暖。

  她搂紧他的脖子,贪婪地吸闻他的气息,鼻尖扫到他软软的发尾。

  小痒。

  她的唇轻轻凑上。他的头发,从他身体里生长的。

  她只碰一下,退回原来安全的距离,假装没发生后,侧着脸缓然闭上眼睛。

  害臊。偏又挠人的渴望。

  他的毛衣如他,柔软舒适又有冬天的寒冷。她的脸贴紧后脖外露的肌肤,感受他的血液在她皮肤下潺潺流动。

  她轻嗅雪的气息,雪里有他。疏离干净清新。

  宽硬的肩膀。她的右手缓缓搭上,和另外一人曾触碰的位置重合。直到完全占领,才心满意足。

  忽然又皱着表情,左手手指缓缓地抓紧他胸前的衣服,像要捏死那些干扰。

  她不信他说。“不是前女友、只有她一个”。

  上次来他家,发现他是顾隐。也发现另外不算秘密的秘密。

  写作业时无意看到他的书架上一本杜拉斯的《情人》,被封面打动。她后来自己买来看了。

  一个少女被包养最后无奈分开的故事。

  她翻开,书籍第一页写着顾隐,丑陋的字体。结局页夹有一张照片,有些旧了,笑颜如花的茉荷有一头美丽长发。

  她无意识翻到背面,丑陋的字体。

  上面写着:“情人”

  她的眼睛比他的话有说服力得多。

  可是她喜欢他说谎。

  所以啊。

  他的过去如果没有别人的参与那该多好,没有残留的纠葛那该多好。他完完全全只属于她一个人,只能是她占领他情感的开关。永远。绝对。

  多好。

  上帝好不容易送来稀有品,却被别人用口水舔过了,她现在手心里全是她残留的黏液。

  恶心又不舍。

  如果世上都是“1”好了,就不会有“10”,更不会有嫉妒、羡慕、恨怒哀愁的无语。

  这糟糕可怕的占有欲真难为情。它见不得人又说不出口。

  等下…她怎么了。偏执鬼。

  或许是酒精在作怪。她点点头,就是。

  -

  他的房间如上次一样。整洁没有生气。他将她放在床上,犹豫很久,还是轻褪下她的鞋袜。打了盆水,暖水瓶里的热水中和温度适宜后,他握着她的脚腕放进水里。

  她舒服的轻叹一声。

  仔细洗净后,他拿了张干净的新毛巾盖在脚上吸水,抬头看她迷蒙酒红的脸。

  “喝点水吗?”

  她闭着眼点了点头。困倦冲昏她的思考,一切人事现在起都是虚假。

  他端走水盆出门,毛巾扔进洗衣机。一切整理好后,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侧脸望向阳台。水冷却好了,他起身握在手中,门把咔嚓一声。

  卧室的门缓然推开。

  他看着床上的人很久,神色凝重,水杯在手里肉眼不可见的些微颤抖。

  “谁啊?”

  她褪完全身衣服,眯了会儿就被开门声惊醒。不满地睁了半眼看向来人。

  她看他向她缓缓走来。

  她隐约意识到什么,又像没有,她自然地扯过一旁被子盖住隐私。

  他还在向她走来,沉静如深海。

  她从上至下地看他。他的漠然,他舒展随散的上身,他的平淡,像她在他眼中只是若无其事的风。

  眼神只好渐渐低下。

  走来的人。形状清晰,上衣只遮了小半。

  他弯腰,水缓缓放在床头,起身,眼神散漫飘过她的肩头。没有别的,他转身,踏出一步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