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着迷 第21章

作者:锥花 标签: 天之骄子 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现代言情

  *小傻子×亡命徒

  *失忆梗/女主脑子不好

  *也许be

第15章 偏执着迷

  裴行端像是累坏了, 兀自笑完,黑漆漆幽深的眸子又泠然然地盯着桑渴看了一会,欣赏完她咬唇无助的模样之后, 紧接着再度将头搭上她的颈窝,似贪非贪地嗅了嗅。

  牙齿有点忍不住想咬上她露出淡蓝色血管脖颈的冲动。

  “桑渴。”

  “你身上好香。”他说。

  像条狗似的。

  许是喝了酒, 他声音听上去比平时要更加沙哑难耐。

  空气中漂浮着名为躁动的因子, 但是又被隐忍中和了。

  这年她十七,盛夏将至, 夜色黯淡、灯火垂垂,一半是理智一半是贪欲。

  桑渴脚下有点虚飘, 上肢不自觉变得僵硬,她忍了十秒钟, 十秒钟后理智占了上风, 她红着眼, 颤着声说:“你走。”

  闻言,裴行端手臂箍住她的力道俨然又加重了三分, 双臂自然攀上她的肩头, 刚想跟她好好安安静静呆一会的念头又被搅散, 他说:“你要我走哪去, 走到你的床上去是吗?”

  他笑得邪性乎乎的,又是微微抬眼:“桑渴,我喝了酒, 你别逼我做些不好的事。”

  桑渴有被唬到, 体温开始升高,她觉得自己就快要喘不上气了。

  裴行端不见得比她好多少,他体温烫人,眼底还隐约泛着红血丝, 整整一天一宿没睡了,且来之前喝了不少的酒。

  卧室里灯光太暗,两个人靠得太近。

  窗户紧闭,密不透风,空气中是隐隐约约浮沉的皂角香,还有酒气。

  两股截然不同的味道在狭隘环境中交汇碰撞,一时间竟分不清,气氛是暧/昧还是焦灼。

  桑渴棉白色睡裙的背面已经被滴着水的头发尽数搅湿,她脸上血色全无,心口憋着团气。

  饶是她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被他说丑,但现如今只要是跟许慧扯上关系的,听来她还是觉得难受,以至于她忍不住想用手捂住脸,想将自己的脸在他面前藏起来。

  就像多年前,在中学教室外面的走廊,墙角落里织结着蛛网,藤萝花不留神已经坠到了花台下边,跟灌木缠扭在一起。

  周围全是看戏的面庞,不屑恶意的哄笑。

  裴行端也是这般轻松地说出她又脏又丑,让她滚远点的话。

  一边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一边是孤单零落的自己。

  他是那样轻易地就能撕碎她美好的幻想。

  但是此刻,她的手臂被裴行端牢牢圈在怀里,臂弯滚烫,她动不了。

  这个动作维持了足足五分钟,桑渴的脚已经彻底麻掉了。

  “我害怕。”桑渴终于忍不住说,“你松开我吧,我求求你了。”她真的要哭出来了。

  裴行端一动不动,最后桑渴像是找到了什么突破口,看着他形状精致的耳廓,眉间眼梢,她红着眼睛,继续说:“许慧...会难受的。”

  “你这样,她会难受的。”

  过了一会,裴行端像是才听见这句话似的:“那是谁?桑渴。”

  “你在说什么?”裴行端大脑已经彻底被酒精占据了,现在里边只剩下泥泞还有手下边温温香/软的肩膀触感。

  在听见许慧后,他手下边的力气不仅没有变小,反而变得更大。

  桑渴在挣扎,但是挣扎不掉。

  察觉到桑渴在乱动,裴行端的头从她的颈窝抬了抬,目光已经不甚清明了,他哑着声音说:

  “就让我抱一会,一小会。”

  “桑渴。”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只要你乖,我的命都是你的。

  *

  不知道是谁的梦境,窗外蝉鸣聒噪,吵得人直捂住耳。

  五年级的一堂作文课,老师在黑板上唰唰写下作文题目:什么是爱。你理解的爱。

  下边的小同学见后纷纷交头接耳。

  桑渴坐在第一排,那年她梳着羊角辫儿,坐姿端正,埋头写字,一笔一划字迹小巧:爱是对他好,想看见他在人群里露出最最开心的笑。

  裴行端坐在教室最后,孤零零一张桌子。大半节课过去了,他俨然刚睡醒,看见黑板上的几个大字,以及视线不自觉滑过教室前方某个女孩儿笔直瘦弱的背影。

  他眼神偏执,字迹潦草,横七竖八像是鬼画符:爱是把她关在家里,哪都不许去,只能对我一个人笑。

  *

  那夜,裴行端抱着桑渴,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等到他再睁开眼,视线聚焦在天花板,看见上边挂着一串年代久远的天蓝色风铃时,裴行端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他坐起来,揉了揉生疼的眉穴,意识稍稍回笼,然后他才突然注意到被自己压了一夜的姑娘。

  桑渴一整夜都被他压在身下。

  此时此刻,时间才堪堪走过破晓,天空还是黑乎乎的,像是打翻的墨水缸子,鱼肚白只占据一小块角落,晦暗浓稠的墨黑,极致的纯白。

  就像是桑渴不小心露出来的小腿脚踝,轻轻胆怯地靠在他黑色的裤脚旁,简直一模一样。

  即便睡着了,桑渴的眉头依然紧锁着,显然,她睡得很不安稳。眼睑处是干涸住的泪痕,还有被裴行端不小心压出来的指印。

  裴行端一瞬间脑子里在想,她真的好弱啊,哪哪轻易碰一下就是一道红痕。

  天还没亮,裴行端一动不动地,盯着桑渴看了好久,末了捂住头,忍不住痴痴地笑。

  没想到,最后还真走到她床上去了。

  昨夜发生的事,一半清晰一半稀碎,他记不清了。

  小小板床,睡一个桑渴都空不出多少地儿,裴行端一觉睡到自然醒,竟然一点都没觉得挤。

  *

  桑渴是被闹钟吵醒的,醒来后家中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裴行端已经离开了,他留在卧室里的气息也渐渐变淡,直至消逝。

  桑渴在床上呆坐了会,等到第二轮闹钟又开始叫,她像是猛地被上了发条似的,冲下床换衣服洗漱。

  去学校的一路上,桑渴没见到裴行端,就连张骏他们也没见到。

  后来桑渴才知道,那天他们为了去游泳馆报名比赛,集体逃课了。

  *

  后来的几天,在走廊冷不丁看见许慧经过,桑渴还是会下意识躲避。但是视线又忍不住停留在,她胸前凸起的两团。

  继而联想起那个浮躁夜晚,又大又白的字眼。

  但是蒋兰又说:“桑渴。”

  “你那里看起来形状好好,像两个小桃子。”

  “我们什么时候去公共澡堂呀,我帮你搓澡。”

  两个女孩子脸对脸,午休之余悄声说着脸红心跳的话题,桑渴永远都是被动的那一个,她听见后只会涨红脸,不停摇头。

  每次这样,蒋兰也不生气,只会说“桑渴,你小气。”

  这样的场面,又不知被教室后面的某个人,看了多少进去。

  *

  桑爹那天回到家,很意外地,他又带了两个人回来做客,是桑渴远在省城定居的舅舅还有舅母。

  虽说桑渴她妈为了生下她,早早走了,但她跟父亲一直都跟舅舅一家有着比较好的往来。

  桑渴发现爸爸这次出去送货,一趟来回竟然长达半月那么久,比以往多了好些天。

  不过一看见舅舅舅母他们,桑渴猜测可能是爸爸又顺道去了一趟省城,将他们接到家里玩几天。

  隆城不是沿海城市,但是城内有一条拥有近千年历史的古城河,每到春夏之交,全国就有许多人慕名来旅游玩乐。

  舅舅舅母一双璧人,结婚刚满三年,还未生子,对于桑渴也很亲近。

  桑爹回来当天,桑渴愣是没看出父亲有什么不对,除了——

  他突然剃光了头发。

  小狗是第一个冲进屋子的,围在桑渴脚边不停叫唤。

  桑保国后进来,发现在门口模样呆呆的桑渴,正盯着他戴着帽子的脑袋瞧,他蹲下身跟桑渴柔声解释说是天儿热,爸爸过段时间还得出去,太热了干脆头发都剃了。

  桑渴也就没想太多。

  好在舅舅舅母还给桑渴带了礼物,他们的到来,让桑渴压抑了快半个月的情绪有了很好的改善。

  *

  裴行端登门来给桑渴‘送’游泳馆门票的时候,是桑保国开的门。

  一看见裴行端,桑爹还有点局促。

  裴行端倒是很有礼貌地叫了他一声“桑叔”,眉眼间倒是显得熟稔不淡漠。

  桑渴听见声从卧室里跑出来,刚好看见父亲和裴行端站在门口说话的场面。

  她脚步忽然停住,朝旁边一闪,但还是被眼尖的裴行端注意到了。

  “桑叔,那我走了。”他说。

  “小裴,谢谢你啊。”

  裴行端站在门边,姿势稍微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桑渴的错觉,她竟然看见他握着门把的手,指腹泛着青白。

  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不用谢,桑叔。记着给她。”说完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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