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着迷 第12章

作者:锥花 标签: 天之骄子 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现代言情

  年纪偏小一点的时候,写作业,桑渴偶然看见那个布箱子,还会觉得满心欢喜,现在看见只觉得心里闷堵。

  就好比她现在特别害怕许慧,害怕这类漂亮聪慧的女孩子,出现在裴行端的世界里一样。

  她们轻轻松松就能生出一副能让裴行端喜欢的样子,但是桑渴不会。

  除了对他好,用实际行动,她没有任何上得台面的优势。

  她像朵雏菊,静悄悄的含苞,也静悄悄的隐没在无人知晓的地带里,生根,溃烂。

  即便她这么纯粹独一,对他掏心窝子的好,但在裴行端眼中,只觉得她种种行为,做派,活像某个人,某个他一生中恨到不行的人。

  要说桑渴此生唯一的不该,大抵就是遇见了裴行端。

  她小时候看多了童话,看多了电视机里经历曲折坎坷最后也能走到一块的良人伴侣,譬如当年的小燕子五阿哥,紫薇尔康。

  但现实就是现实,绝不会是童话,她既不是灰姑娘也更不会是白雪公主。

  等到南墙越来越厚,等真真到她撞到头破血流的那天,她似乎才会明白,有些东西确实生来便不是她能肖想的。

  *

  镊子声渐渐停了,老医生又絮絮叨叨关照了好多,从今天开始往后一个月,每天都要用棉签蘸取酒精清洗外耳道,防止灰尘进入。

  桑渴坐的时间有些长,忍痛好久,且膝盖不久前刚被处理过,从凳子上下来的时候脚底一阵虚浮乏力,差点摔。

  下一秒,她的腰就被人托着,裴行端领口浅浅淡淡附沾的烟草味传进她的鼻息,他的臂弯揽住桑渴的腰腹。

  他看着她,不多时又轻飘飘道,

  “桑渴。”

  “你确实婊。”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或是调侃意味,直接就是陈述句,且似笑非笑的。

  桑渴刚刚稳住身形,听见后,整个人再度懵了,僵在凳子前方。

  老医生听了这少年的荤话,气得看过去,却发觉气氛不对。

  反倒是小姑娘像是说了荤话犯错的那一个,而那名少年一点罪恶感都没有,眉宇间嚣张且无谓。

  老医生看了一会,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匆匆摘掉老花镜,准备开药剂单子。

  *

  领完药品离开医院,路上被他驮回去,桑渴在他后背上,一丁点都不敢动弹,就连喘气也控制在无声的范围内。

  她害怕不小心的乱动,令他不快,自己会被生生甩出去。

  甚至在某个路口,路边红绿灯交替的瞬间,桑渴会觉得,身下的人,无比陌生。

  陌生到令她喘不过气。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7-31 17:39:06~2020-08-02 19:49: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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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偏执着迷

  可一瞬间陌生感并不足以让桑渴彻底清醒过来,也不能令她及时止损抽身。

  陌生归陌生,身子下边的触感却是真实的。

  他们一块长大,一起经历的事情也都是真的,他的眉眼,他的气息,仍令桑渴觉得着迷,想一陷再陷。

  桑渴难受之余仍充满着天真的骐骥幻想。

  *

  一路上两人都默着声,各怀心思。

  到了下个路口,裴行端走的好好的,没成想突然就停下了步子。

  因为他感觉到后背上像是有什么湿软冰冷的东西隔着衣服,从他脊背上轻轻一压。

  突如其来的冰冷触感令他神经受到刺激,他条件反射地侧过脸,正好望见桑渴盛满无措的目光,以及企图掩盖错误,慌里慌张的小动作。

  桑渴几乎在他扭头的同时,脸一白,小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小渴不是故意的。

  说话间,她慌慌张张将一直揣在怀里已经融化成一袋子水的小冰袋给挪走。

  刚才她没注意,冰袋不小心碰到了他后背的衣衫。

  原来如此。

  天际昏黄,街灯晃眼。

  桑渴的脸惨白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并且看上去十分谨慎无措,仓促道完歉便低下头,不敢再跟裴行端对视。

  裴行端听完她的道歉,扭动了两下脖子,桑渴圈住他脖颈的手腕微微僵了一下,裴行端感觉到了,若无其事地将她朝上面又颠了颠,想更稳些。

  其实从走出医院正门开始,桑渴就不吱一声,动也不动,软软似无物一般的趴在他的后背上,要不是桑渴的一双胳膊圈住他的脖颈,裴行端还以为后面背着的是什么‘死物’。

  但是裴行端又从未想过,他这后背除了桑渴,谁还能被他这样心甘情愿地背。

  *

  不过桑渴现在的模样属实让裴行端心生不喜,说的再难听点,她还一身脏。

  身上衣物穿一整天了也没换,还在地面摔过跟头,抱着垃圾桶吐过,裴行端虽说没严重到上升洁癖,但也十分爱干净。

  不舒服归不舒服,望见桑渴将小冰袋慌忙往袖子里塞,但是趴在后背的姿势限制了她,动作有些蹩脚,裴行端原想继续朝前走,不由得还是被她这副蠢样给逗乐了。

  他又停下来看她,桑渴眼底的惧意还有胆怯昭然若揭。

  裴行端又觉得莫名其妙。

  她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又分明惧怕他。

  不知道从哪个时间点起,她远不如小时候那般闹腾,也懂得跟他保持了一点距离。

  以前缠他缠得厉害的时候,即便被他烦到推搡着说滚,用力关门被夹到手,也能挂着生理本能溢出的眼泪水,要死要活要跟他待在一起,哪怕就一小会。

  等到后来长大些,知道收敛了,不幸的是又开始被裴行端牵着鼻子走,逼着她做这做那,她也不会拒绝。

  裴行端不愿意过多回忆小时候发生的种种,盯着她手边企图藏起来的已经变成水袋的某样东西,抿唇轻哂:“不扔?”

  “桑渴。”

  “为什么不扔。”

  他以为她早扔了,结果还一直藏着,跟个什么稀罕宝贝似的。

  脖颈处被桑渴的碎头发扎到,裴行端觉得痒,便直了直腰,突如其来的陡度令桑渴本能更抱紧他的脖子,并伴随着一声惊呼。

  裴行端听见这声惊呼后,笑意更甚,变得更想玩弄她。

  桑渴的视线落在他线条利索的后脖颈,耳朵,半隐半现的鸦黑色睫毛,难受的咬住嘴唇。

  下边传来他兴味盎然的调调:“说话。”

  “桑渴,为什么没扔?”

  明明裴行端是笑着在问她,但是桑渴却不能在他构筑的轻松氛围中云淡风轻起来。

  “因为...因为...”

  她因为了半天,路口绿灯都亮起来了也没能因为出个所以然。

  因为是你给的,我想留着,就这么简单。

  但裴行端给桑渴的感觉是,他似乎不能接受这样的理由,如果桑渴这样说出来,他肯定会觉得不快。

  “因为什么?”

  裴行端不依不饶,望见绿灯亮起,他脚下的步子又开始朝前迈。

  桑渴说不出话,咬唇足足僵持了好一会,等到裴行端不再继续咄咄逼人地追问,桑渴天真地以为他放过自己了,于是尽量保持不动,不要让他察觉到后背上自己的动静。

  她头一次觉得被他背在身上,眼前这条回家的路是这样漫长,没有边际。

  短暂的沉默。

  谁知,裴行端走了一会突然又开口了:“难不成,是把这玩意当成嫖资了?”

  他一面说一面兀自笑起来,似乎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理由。

  “桑渴,你可真有趣。”

  桑渴听见后,刚刚缓和下来的心神再度被搅乱,上身微僵,袖子里半塞着水袋,她听明白这句话后,冷不丁开始浑身泛冷。

  她觉得自己,似乎血液都开始凝固。

  右耳堵着医用棉球,既听不见声音又时不时会觉得刺痛。

  裴行端的后背明明很宽厚有力,走路也十分平稳,她一点都不觉得晃荡,放在以前被他这样背,她会兴奋一整宿。

  但是现如今,裴行端轻描淡写的话语从她身子下边传来,在桑渴听来,却像是一把利刃在她心尖口反复凌迟。

  裴行端的眼神已经落到前方去了,不再看向她。

  桑渴的心跳声像在打雷,她一瞬间居然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不多时,裴行端说话的欲望被点燃,又抑制不住开始调侃:

  “刚刚在你家,你在床上,你说喜欢我?”

  “会一直,喜欢我...?”

  裴行端眯着眼睛,他似乎在掂量不久前那番话的分量。

  “真假啊,桑渴。”

  他在笑。

  “你玩我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骗我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我最讨厌被人欺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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