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隐婚 第78章

作者:轻黯 标签: 婚恋 业界精英 现代言情

  听到关门声的那一刻,涂筱柠的心又像跟着什么落下去了,她走到阳台看到他慢慢走出的身影,他依旧俊挺颀长,路灯照在他身上却显得冷清孤寂,陪他的只有地上那道被拉长的影子,他走得极慢,可踏出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了她的心尖。

  凌惟依敲门了,“涂筱柠,人家都道歉了,你有点没意思了啊。我建议你还是去看看你老公,他手上脖子上全是红疹,一块块的我看着都瘆人,有点像荨麻疹。”

  她还要敲第二下的时候门开了,涂筱柠正眉头紧锁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荨麻疹啊,你老公的身体你不懂吗?”

  涂筱柠拖鞋都没换就跑了下去,可是明明刚刚还能在阳台上看到的人,这会儿却像飞了,再也寻不到。没看到他人,涂筱柠很急,又觉得他不会走太远,就拖着鞋往前追。

  初冬的天有些冷,她没穿外套,身形单薄,耳边有呼呼的风,吹得她发丝跟脚步一样凌乱,就像初中时候参加八百米,也不知道终点什么时候才能到,可就是牟足劲要往前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错过了什么。

  果然跑了一会儿,她看到了他孤挺的背影,心里一下子就被填满了,那种熟悉的复杂情绪又冒了出来,从她的血液里渗透向身体的每个角落,这次她没再抑制住,任由它像蚂蚁般密密麻麻地爬着。

  她又朝他走近了几步,想张口喊他,却像噎了东西没能喊出来,他还在独自走着,脚步缓慢。蓦地,像是感觉到她的存在他停下脚步回眸。

  两人视线相遇,涂筱柠凝视着他,明明就只有两天未见,却像时隔已久。

  她迈了迈步,慢慢走到他跟前,走近了才看清,跟凌惟依说的一样他脖子上衬衫卷起的手臂上都是一块一块的红疹,触目惊心。

  她鼻子一酸,哑声问,“怎么回事?”。

  他用臂弯挂着的西装掩了掩手臂,“荨麻疹。”

  “怎么出去两天就荨麻疹了?你这人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他视线还落在她身上,有风吹来,她光脚穿着拖鞋,也没着外套,他将自己西装披到她身上,“别着凉。”

  她触触他的手,又问,“痒吗?”

  她小的时候不知碰了什么过敏,发过一次荨麻疹,浑身痒得半夜站到父母房间门口大哭,那种仿佛有千万只虫又爬又咬的感觉难过得根本无法忍受,尤其到了晚上会反复发作,折磨人简直到崩溃,可他皮肤现在的状态分明比她那会儿还严重。

  他没作声只握住她微凉的手。

  涂筱柠比他急,拉着他就要走,“现在就去医院。”

  他反拉她,她回头也不给他说话机会,“不去医院你要被痒死吗?你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

  他手上的温度是她熟悉的温热,两人站着,他又凝了她一会儿,昏黄的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此刻正交叠在脚下。

  “你先回去换衣服。”最后他说。

  涂筱柠看看自己,穿着居家的长袖和拖鞋,头发凌乱,又随意又邋遢,这样确实不能去医院。

  她跟他说,“我去去就回。”

  他未松手,“我陪你去。”

  涂筱柠心急地直接抽回手,“你去车里等我,我很快的。”然后一路小跑。

  两人到医院挂号皮肤科,医生说暂时看不出过敏源,也可能是近期过于劳累导致免疫力下降所致。

  “平常喝酒吧?”医生写病历的时候抬眸看了他一眼。

  “嗯。”

  医生摇摇头,“你们就仗着年纪轻透支自己的健康吧。”然后病例本递过去,“内用外敷,最近不要再饮酒了,注意休息,工作是做不完的,命却只有一条。”

  涂筱柠接过病历本,“知道了,谢谢医生。”

  走出诊室,涂筱柠就说,“你看,医生也让你少喝酒。”

  纪昱恒一只手插进裤袋里,“谁都知道酒非好物,可干营销哪能说不喝就不喝。”

  涂筱柠撇嘴,“如果百万年薪要用你的身体健康来换,我宁可不要。”

  纪昱恒脚步停顿,涂筱柠又来拉他,“反正这两天你得给我熬着,不许再喝了。”

  他嗯了一声,两人正好走到取药处。

  看他臂间比先前更明显更密集的红疹,涂筱柠都觉得痒,她问,“你不痒吗?”

  他也不否认,“痒。”

  “那你怎么忍得住?”

  “靠毅力。”

  “也是,你们学霸从小自控力就好,我小时候得过一次荨麻疹,越痒越抓,越抓越痒,最后弄得我精神都崩溃了,换了我,我绝对熬不住。”涂筱柠说着抬起他手臂,忍不住想帮他吹吹,觉得这样会比直接用手抓好一点。

  纪昱恒好像知道她要干嘛,将她拉到自己身侧说,“没事,不碰它慢慢就习惯了。”

  涂筱柠就没再碰他,前面有人拿好了药空出位置,他们向前走了几步。

  涂筱柠看看脚下,突然问他,“你刚刚为什么跟我道歉?”

  医院来往的人很多,他一直牵着她的手,良久,她听到他冷静却又柔缓的声音。

  “是我之前没注意,让你害怕担心怀孕,让你没有安全感,是我不好,所以对不起。”

  涂筱柠定在原地怔怔望着他,有好多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决堤的水朝她胸口涌来,那一刻才算真正明白过来,原来她的心早就不属于自己了。

第68章

  周围依旧嘈杂, 人来人往, 涂筱柠嗓子干涩,眼角微湿。

  她压制住那股有点想哭的冲动, 声音也比刚刚低了几分,“是我搞错了, 昨天已经测过了, 没有。”

  她觉得她有神经病,之前害怕有的时候她恐慌, 测到没有后她又有些难以言喻的低落。

  前面又有人离开了, 他带她走了两步,她还未来得及看他表情就听到他说, “那就按你的计划来, 这事以后再说。”

  可她听着心情却万般复杂,他说话总留有余地, 又如饶静他们说的那般城府极深,连去参加行长父亲的追悼会他都会顺水推舟为后面业务审批铺路,她不知道这会儿他是真的尊重她, 还是压根也不想要跟她的孩子,他做什么都完美无缺,滴水不漏, 包括做丈夫。

  饶静说的没错,跟着他,即使哪天被他卖了她可能还在乖乖给他数钱,可是明知道如此, 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有些事她明明看得透彻偏偏还是一头扎了进去甚至慢慢陷了下去,即使她努力压制自己的意志,但终究还是失败了,心这个东西,不知不觉就交付出去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患得患失,什么时候他的每一句话每个动作让她开始有意无意的上心,是他每次温柔跟她说话的时候?还是他不惜放下自己身段帮她争取客户和跟后台沟通?还是在巴厘岛那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快乐日子里?又或许,或者更早……这些潜意识一直刻在心底的画面她总是抑制着不让它们钻出来,可心就那么大,就像一个储物柜你今天收藏一件东西明天再偷偷放一件,它最终会满到再也关不上门,而今天,她再也盖不住那源源不断要冒出来的情感了,她甚至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只要扮演好妻子的角色就可以了,到底是她太高估了自己,这段婚姻里,是她先输了。

  前面没人了,后面的人催促他们快点,纪昱恒拉她朝前,涂筱柠回神,沉默地递单子拿了药。

  两人到家已经很晚了,被自己这么一折腾又记挂着他的荨麻疹,涂筱柠很是疲惫,洗澡的时候上厕所才发现大姨妈悄悄来了。

  她沉眸,要是早点来也就没这么多事了,匆匆洗了澡感觉小腹也开始有些疼起来,但她满脑子都是要给他上药。

  荨麻疹越到晚上爆发的越多也越痒,而且怕热,纪昱恒今晚是用冷水冲的澡,涂筱柠给他上药的时候碰到他冰凉的皮肤才发现。

  “这天你冲凉水澡会感冒的。”她小心翼翼给他涂抹药膏时抱怨。

  “不碍事。”

  “药吃了?”

  “嗯。”

  “怎么没见好转呢?我看网上说一般半个小时就会慢慢消退了,你怎么却越来越多?”涂筱柠亲眼看着那些红疹成团成团地布满他的身体,除了脸,没一寸能幸免。

  他半裸站着,她半跪在床头给他抹药,小手滑过他皮肤上的每一寸,比起身上的痒,这反倒让他难以忍受,眼看她的指尖在下移,他伸手扣住了。

  还毫无意识的涂筱柠挣脱他的束缚,“我还没涂好呢。”然后继续下移。

  只是刚拉开他单薄的运动裤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干嘛,看着他某个慢慢发生变化的地方,她脸红得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怎么不涂了?”他低头问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宽松睡裙下的白皙力度,她身上还散发着刚出浴的馨香。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也不理他,刚要抽手却被他又扣住,他另一只手已经去挑她的睡裙领口,本身就松垮的一字领被他轻轻一带就朝肩膀一边落了下去,露出她半截香肩,连带着那若隐若现。

  她此刻脸又红着,小女人姿态尽显,怎么看都有些欲语还羞的味道。

  他拉着她娇软的手带她游走,直到她触碰到那灼热,火烧似的要逃离,他则趁机俯身含住她的红唇。

  她被他吻得踹不过气,睡裙被推了上去,他的身子贴上她,凉得她像虾米一样弓起身子,也不住抬手抵他。

  “昱恒,别……”

  “嗯?”他还在动这次换她扣住他手,她呼吸跟衣服一样凌乱,有些话不成句。

  “来了那个,刚刚。”

  纪昱恒顿了顿,停下了动作,但略沉的呼吸一时半会儿还未恢复。

  涂筱柠拉了拉裙子,看他欲从自己身上离开,她蓦然抬手拉住他,暗黄的灯光下她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她垂着眸不敢看他。

  她低声,“我帮你”,然后手像刚才那样慢慢从他腰间开始滑动。

  纪昱恒将她按住,可她这会儿倔强的很,像是非要办到不可。僵持了一会儿,再加上他又开始发作的荨麻疹,他急需找一个点来抒发那抓心挠肝的刺痒,一放松竟让她成功探了下去。

  她动作很生疏,手也很抖,但固执让她做到了最后,当掌中有炙热袭来时她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纪昱恒又站着缓了会儿才带她出来,抽纸先帮她擦拭干净。

  灯光照得他此刻极近温柔,看得涂筱柠恍了眼,加之尚未消退的情愫,她忍不住做出了今天在医院就想做的事,她靠过去环抱住了他的腰。

  纪昱恒顺势揽住她,感觉她身体有些微微颤抖,蹙了蹙眉,“冷?”

  涂筱柠摇摇头,贴着他不说话,这会儿撒娇得紧。

  他抱了她一会儿,哄她,“睡觉好不好?”

  涂筱柠点点头乖乖躺下,可他没有立刻上来,像是要往外走的趋势,她又掩着被子坐起来拉他。

  他回眸,“我再去冲一下。”

  她并不想让他走,可看他裤子确实不能再穿着睡了,只得松开手,她说,“那就一会儿。”

  他像哄孩子似地应,“就一会儿。”

  果然就一会儿,他重新换了一条裤子躺回床上,涂筱柠拱着身子钻进他怀里,他拥着她却感觉她还在抖,意识到不对劲把她了捞起来,“怎么了?”

  涂筱柠闷哼,“肚子疼。”

  “肚子疼?”

  “就是痛经。”

  纪昱恒看看她蜷缩的身子,才发现她的双手一直捂在小腹。

  “每次都会疼?”虽说他学识渊博,但对这个他没经验,想覆手帮她取暖却又担心自己刚刚冲过凉反而引起她更加不适,从小没什么事情可以难倒的他竟然难得有了一丝无所适从的感觉。

  最后只得紧搂着她睡,只是这一夜一个痛经,一个荨麻疹,都未睡踏实。

  翌日周一,开完晨会连许逢生都觉得他今天状态不好。

  “老大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感觉他今天很疲惫。”会后他们几个聚在茶水间。

  “听说上周五临时被大行长招去一同去了总行。”赵方刚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好像是作为新城区支行行长的候选人,大行长有意要推老大,特地带他去的总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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