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宝棠
“方总, 我有个生意要和你谈谈。”
夜乔依脑子里有点子，但是她缺技术人员。
都说做生不如做熟，与其找个陌生合作伙伴，不如就找方时寒。放眼整个A市, 也没有比方时寒更大的腕儿了。
要么不做, 要做就做最好。
夜乔依豪气干云。
佳人有约，方时寒欣然前往。
短暂寒暄后，夜乔依开门见山：“方总……”
方时寒淡笑打断：“Joy, 咱们合作多次, 也算是朋友了，你再叫我方总, 是不是显得太见外了？”
夜乔依顿住。
年轻人里，互称昵称甚至外号, 是很常见的操作，并不失礼，反显亲密。
如果夜乔依和方时寒之间的差距不是那么明显的话。
但上位者有所要求, 下位者莫敢不从。
夜乔依尝试地叫了声：“Tony？”
不知是否是她错觉, 方时寒的表情卡顿了一瞬。
Anthony本是个好名，但其昵称Tony在国内可能每条街都有那么一两个，时至今日，都成梗了。
夜乔依故作无事般低头理了理戒指。
她手指纤细，戒面较重, 偶尔会转到旁边去，硌到指缝，得空她就会调整一下。
方时寒的目光随之往下，目光凝在青翠欲滴的帝王绿戒面上：“一直没问你，这戒指的水头不错，是哪儿买的？”
夜乔依闻言抬起手，手背向外，对方时寒示意了一下：“这个吗？”
“嗯。我妈过段时间要生日了，想找样珠宝给她。”方时寒找了个问问题的理由。至于方母到底什么时间生日，那只有天知道。
原来是这样。夜乔依秒变推销小能手，把自家父亲新做的玉器行给方时寒推了一遍。
方时寒关心夜乔依的消息，多是关心她在商场里的动向，以便自己能够及时拉上一把，对于夜乔依的其他家庭情况，他是刻意没有去细打听的。
毕竟前者是为了暗里帮人，后者就有点过界。
得知夜乔依的那套帝王绿是从老家装修的石头里开出来的，方时寒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可以那样。
于是夜乔依在和方时寒洽谈之余，被邀参加了赌石大会。
“夜叔叔既然做这行，我想赌石应该很在行，你就当陪叔叔出去散散心。”
夜乔依疑惑：“你不去吗？”
方时寒笑得温和：“我似乎没什么偏财运，去了也是白丢钱。”
赌石大会他当然去过几回，看石头这手他也找相关的老师了解过不少，但似乎命运并不偏爱他，就算他严格按照老师指导的挑的石头，出来都是全石头，半点翠也别想见到。
夜乔依：……方氏集团的掌舵者，说自己没什么偏财运？这话乍听很寒碜人，细想想却是事实。
毕竟方时寒的钱，都是正正当当做生意得来的，并不是“偏财”。
夜乔依突然觉得，要是他俩一起去赌石，岂不是正财偏财都得了？
想想就带感。
“我爸爸有自己的渠道，可能跟我的时间表对不上。”
夜爸爸不在？
方时寒立即接口：“正好我也好久没去了。”
夜乔依和方时寒再度联手，已经令A市所有人麻木。
只不过这回他们是要搞一个新项目，这让所有已有行业都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夜乔依这个开挂的挂逼这回不来和大家抢钱了。
可谁知欢悦新推出的APP一上线，所有人都傻了眼。
“小视频？”
“是短视频！”
方时寒截了尚宇涛和其秘书的小视频的事，他亲自和夜乔依讲过，并正式道歉了。
夜乔依从其口诉中得知了小视频的大概内容，并不觉得自己的信息被截断是件多么受冒犯的事，反而因为不用看到不该看的画面长针眼，而好好感谢了方时寒一番。
这也是她想起来做短视频APP的初衷。
想到自己若是不能脱离叶家，将来将会有多段不堪入目的小视频被放在短视频平台上传播，夜乔依就觉得，自己得把这个渠道率先抓在手里。
随着“声动”的上线，各大传统社交及视频网站发现事态不对了。
夜乔依倒是不搞其他人所在的行业了，而是直接截了其他行业的胡。
这让他们上哪儿说理去？
总裁们心里苦，但是总裁们没办法说。
谁让他们没想到这茬？活该他们亏。
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客户流失，只能各展所长，想办法把客户拉回来，上上下下一通忙活，没少折腾。
而被无数企业家当作头号魔头的夜乔依，却轻装上阵和方时寒上玉石源产地，参加赌石大会去了。
至于新起的短视频APP公司？具体事务自有专人负责，哪需要她一个大老板亲自盯着。
真要沦落成这样，她也别开公司了，直接满世界飞着买彩票，说不定赚的比开公司还多，还省事。
夜乔依和方时寒去赌石大会的事，夜爸爸是知道的。
身为A市第一大玉器行的新任主人，他自有一张邀请函。
“你要去，爸爸自可带你去，干什么要麻烦人家方总？”
夜爸爸语气酸溜溜，越想越不开心。
女儿才认回来没几年，又还年轻，他想多留一留，也让夜乔依再长大些，再成熟些。
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懂什么叫地久天长？何况方时寒齐大非偶，真要和他谈上了，若是不喜欢，想要甩了，还得看人家同意不同意。
主动权不在自家手里，就是不安全。
管你方总多有钱呢，在他眼里就是不好。
夜乔依一脸坦荡：“我这不是才定下来要去嘛，之前也不知道啊。”
半点没有小姑娘的矜持样子。
夜爸爸心塞：“你都没跟爸爸去过。”方时寒又不是做玉石生意的，跑去那干啥玩意儿？分明就是跟吕鹅约会去的。哼，心机boy！
夜乔依无奈：“下回再跟你去啊。”
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
夜爸爸看她没半点扭捏情态，心略放了放。
这孩子，八成当跟朋友出去旅游，半点没想到男女之事上去。
也是，就女儿这一心扑在事业上，满脑子赚钱的样子，方时寒要想靠商业活动来拉近距离等女儿开窍？下辈子吧。
夜爸爸自己想通了，心满意足地赶飞机去了。
夜乔依和方时寒是在两天后，才乘方家的专机赶赴会场。
坐在方时寒的专机上，夜乔依暗下决定：自己也买一架。
专机要有，游轮也要有。
飞机一落地，夜乔依就先去买了当地的彩票。
方时寒：……
太久没看到这操作了，都快忘了夜乔依的锦鲤属性。
他在心里默默盘点了一下彼此的资产，暗松口气。
还好还好，自己还能任其继续发育。
只不过……
“Tony，晚上兑完奖请你吃饭。”这么巧，夜乔依买的彩票正好今天开奖。
夜乔依周围的人早见怪不怪了，唯有方时寒那边的人对夜乔依的话有些想法。
哪有人还没开奖就想着兑奖的？还说的跟真的一样。
以为大奖是那么好中的吗？
像夜乔依这样，中了几亿大奖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中奖后直接翻身成功，没有被金钱冲昏头脑，花得精光一夜返贫的，更是凤毛麟角，哪里能又中一次大奖，真当自己是老天爷的亲闺女，管你发家致富一回还不够，还得管你一辈子偏财运吗？
然后他们当天晚上就被打脸了。
“十亿。换成祖国币也有四千多万快五千万。”
方时寒的特助十分麻木。
自从听了自家BOSS的话，关注了夜乔依的个人信息之后，他已经对这种事情免疫了。
就夜乔依这样的有钱人，女总裁，一个月的花费既然没有其他同生活档次人的一半你敢信？
为什么只有一半？因为她运气好。
比如吃个早茶，中了一个月免费大奖。
买双鞋，也能遇上店庆，第一百万个进入店门的人免单不说还送同色手提包。
至于去楼下的商超买瓶酸奶，都能“再来一瓶”的操作，更是层出不穷，多到他觉得自己汇报的仿佛不是夜乔依小姐的日常，而是花式中奖大法。
他现在至少能说出两百多种本地或是网店的中奖办法，都不带重样的。
异国他乡，方时寒自然是不会让佳人落单。
领奖危险，大多数人都会乔装改扮一番，不愿露出本来面目。
但他在这里。
于是一行人带着训练有素的保镖，声势赫赫地去领奖。
又不是见不得人，何必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