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宝男与扶弟魔 第33章

作者:烷烃 标签: 娱乐圈 情有独钟 现代言情

  自从他上次在医院爆刷了一波存在感,深知要从穆易棱身边的人下手的道理,他就很顺利加了焦恩的好友,请他吃饭喝酒泡桑拿,拉进了关系。

  焦恩明明比他小一岁,他还要喊一声焦哥:“什么指示焦哥?”

  “刚才那个人就是我。你哥我有情感问题咨询,你靠谱吗?”拿着焦恩微博号的穆易棱既保证了海源对他有足够的耐心,又不用担心自己不小心暴露。

  至于让焦恩背黑锅这种事……他已经轻车熟路了。

  海源“腾”地一下从躺椅上跳了下来,女伴也不管了,光着脚向住的地方跑。虽然焦恩是个胖子,但有他作为狗头……啊呸……神机妙算军师,什么女人追不到?!

  他和焦恩关系进了一步,四舍五入就是和穆易棱称兄道弟!

  节目拍摄还在继续,中午各位女嘉宾展示了厨艺,下午由别墅的主人带着大家体验最基本的农活,晚上是嘉宾娱乐时间,节目组像模像样请来了个心理学大师,把大家依次叫到临时搭建的心理小屋里,给屏幕前的观众归类嘉宾的情感类型、双方匹配程度。

  这个环节一直是“情侣客栈”的重中之重的独有看点,连续两季蝉联了观众最期待环节的投票冠军。这就像是一个八卦预言,不但会让观众产生“原来我是和XX明星一样的情感类型”的感觉,增加了节目参与感,还会在每对嘉宾分手、结婚、出轨等大事件爆发的时候,被观众翻出来感叹原来早有预见。就像上一期,结婚呼声最高的一对,在综艺结束以后说分手就分手了,他们的匹配程度被翻出来好一顿分析,观众大呼灵验。

  穆易棱和夏殊的抽签都排在后面,二人坐在沙发上,穆易棱正在拿焦恩的号模仿着焦恩的语气和海源周旋,把自己的几大困惑给他发过去,问题五花八门,例如“我喜欢的姑娘有一个很好的异性朋友,是青梅竹马,我觉得威胁很大”、“她对我的暗示毫无反应,并丝毫没有往这个方面联想”、“我觉得我陷入了朋友怪圈,无法成为心动对象”。

  屏幕另一边的海源用一副“这人必死无疑”的表情看着这些问题,心想穆易棱这个要好的经纪人分明就是个棒槌,好像从来没谈过恋爱一样,要不是遇见了自己,追个七八年说不定也要以悲剧收尾。

  他打字道:“这些我都能解决,我可以给你写一个分析,你按着我给你的步骤走,把兄弟印象洗刷干净,但是事成了你得安排我和穆哥见一面,行不行?”

  “行。”穆易棱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他这边刚搞定,导演下一秒喊他去小房间拍摄。房间里被布置得很玄妙,黑纱的帐子里面坐着个披着复古栗色袍子的年轻男人,面前还放着个水晶球。

  男人给了他一张问卷,穆易棱填完后,他又让穆易棱把手放在水晶球上。

  “你觉得你和夏小姐的性格是互补还是相似?”

  “互补。”穆易棱想都没想。

  “你觉得在所有经历的感情中,你喜欢的人有什么共同点?”

  “我没有其他感情经历。”

  “你觉得你们现在感情最大的阻碍是什么?”

  “大概是我自己不够好吧。”穆易棱心中想的是他的心理医生的劝告。

  ……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一定要用三年寿命去换去一样东西,你会选择换什么?”

  大概是因为屋子里的神秘气氛,也可能是因为也对这个游戏的结果抱有期待,把手放在水晶球上的穆易棱并没有随意应付这个话题,他仔细想了一会儿,回答道:“换一次回到小时候的机会。”

  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出乎穆易棱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所有的问题都问完了,穆易棱越来越期待等节目播出的时候,这人将会给出一个什么分析。不知不觉间,刚开始还觉得是江湖骗子的心理学家现在靠谱了起来。

  等从屋子里走出来,穆易棱特别好奇夏殊会如何回答这些问题,可全部的内容只能等到节目播放的时候他才能作为观众了解到,但这并不妨碍他等夏殊也从屋子里出来后先问一问。

  夏殊作为最后一个进入房子的嘉宾,比他待的时间要久些。她出来以后,穿着复古大袍子的心理学家也拿着一摞问卷走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穆易棱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在面对他的时候胸有成竹又靠谱的心理学家的脸色变得有点差。

  “那个人问了你什么?”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口问道,隐藏着自己的期待。

  “问了一堆奇怪的问题,最后还问我如果一定要用三年的寿命换一样东西,我会换什么。”夏殊很无奈:“这算什么问题?”

  “哦,也问了我这个问题。那你的回答是什么?”

  “我说,我愿意用我三年的寿命,来换我二十年的寿命。”

  穆易棱:“???”

  他突然对夏殊其他的答案没那么期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穆易棱:我喜欢的人脑回路和别人不太一样,刚开始就是地狱级副本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第41章 坦白

  傍晚的时候, 导演宣布今天的录制已经结束。穆易棱估算着时间,找到导演提出想借辆车顺便请个假, 有些事情出去一趟, 两个小时之内就能回来。因为大多数车上都要放设备,导演帮他找了半天, 只能找到某个摄像大哥, 把大哥的私人摩托借给他用。

  穆易棱戴上头盔,点火加油一气呵成,十分熟练。

  乡间傍晚的空气十分清新, 还带着一股青草香,但他无暇鉴赏景色, 一心要在今天杜三思的专场散场前去见他一面。

  杜三思这边还在返场。虽然时间早就到了, 但无奈观众太过热情, 杜三思又在掌声中多表演了二十分钟。

  他唱得口干舌燥,终于在一片粉丝的欢呼声中退场, 刚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给他助演的一个师弟跑过来告诉他, 小夏姐的男人又来了。

  杜三思和蔺舍之对视一眼, 都有些摸不到头脑,他不知道昨天才见过的穆易棱这次因何而来,大褂也没换,匆匆跑到了后台门口。

  他看到穆易棱坐在通体金属银的摩托车上,手里抱着头盔,额头带着汗珠, 一双眼睛在月光下格外透亮。

  杜三思听到身后师弟们的窃窃私语声:“不愧是演员,这腿真长。”

  他感觉穆易棱似乎是有话要对他说,杜三思沉下气来,走上前说道:“不是在拍节目吗?可是找我有什么事?还是夏夏出了什么事?”

  穆易棱翻身从车上下来,把头盔放在车上,眉毛对着杜三思身后一挑。

  杜三思明白他的意思,咳嗽一声,再转过身面对几个看热闹的师弟的时候毫无笑意:“还不回去收拾东西?!”

  他在社里是拜师最早的师兄,长庚社里大事小情他要替师父管一多半,社里就没有不怕他的,还给他私下里起了个名字叫“杜阎罗”。

  只是几个字,那群看热闹的师弟瞬间散了,慌忙跑回屋里,把后门这一小块空地留给二人。

  穆易棱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对杜三思说道:“我也叫逾越您一声师兄,今天特意跑过来,是因为你昨日对我说的,想带我认识你京剧圈子里的朋友的事,我心中实在感激。”

  “原来是这事。”杜三思表情放松下来:“不是说好了我们不讲这个的吗?而且要是这事,给我打个电话就好了,何必大晚上走夜路过来。”

  “要过来的。”穆易棱认真道:“因为有件事得问清楚。”

  “你要问介绍给你的朋友的事吗?刚好我还想问问你现在嗓子怎么样,有没有意愿……”

  杜三思话说到一半,穆易棱开口打断道:“师兄喜欢夏殊吗?”

  月光下,他说出的每个字都好像清晰地落在地上,然后碎成了一块一块的玻璃残片,每一块都照出杜三思错愕的表情,把他二十多年来小心藏着的一切映射得无处循行。

  “怎么,怎么突然问这个。”杜三思听到自己喑哑的声音,像没有润滑的齿轮,艰难地运转:“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当然是像亲人一般喜欢她……”

  他也不知道是解释给穆易棱听的,还是给自己听的。

  “不是这种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你喜欢她吗?”穆易棱却一点余地都不留。

  杜三思不知道说什么好,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但他的表情已经回答了一切。

  “我喜欢夏殊。”穆易棱接着说道:“不是朋友也不是亲人,就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我迟早会告诉她我的心意。如果师兄也喜欢夏殊,那我恐怕无法再受师兄的帮助和好意。”

  他坦荡又直白,目光毫无闪躲。

  “昨日在车上,我并未直接答应师兄的提议,就想着今天来说清楚。”

  “虽然相识不算很久,但我二十多年来还没遇见过师兄这样同我志趣相投的人。只是现在我有了绮念,无法再坦然和你像朋友一样相处,还是不劳烦师兄再为我的事牵线、挂心。”

  杜三思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却也没想到来得这样快。志趣相投有刻意的成分,是半真半假,他对穆易棱的欣赏却是真心实意,现在听他一番话,更觉得自己的算计有愧。

  “她……从小生长的环境有些特别,和别人不太相同。”杜三思总算开口:“别的小姑娘有情窦初开的时候,她没有。她对谁都很好,可也没对谁特别过,你未必能做她朋友之外的什么人。”

  杜三思说完这句话又后悔起来,他的话颇有些让穆易棱知难而退的意思,但杜三思心里知道,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是他无数次说服自己的话。

  “没关系。”穆易棱扬起嘴角:“我从南极一步一步走,迟早有一天会走到她身边。”

  他对着杜三思颔首:“那我就先走了。”然后戴好摩托头盔,跨步上车。

  摩托发出突兀的嘶鸣,他在一片烟尘中扬长而去。

  穆易棱把所有的事和杜三思说明白了,心里十分畅快。他离开京剧圈子已经有十几年,京剧是他心头的白月光和朱砂痣,他比任何人都想再得到圈中前辈的指点和帮助,但这些和夏殊比起来,不能让他多出半分犹豫。

  杜三思在夜晚的雾气中又站了一会儿,只穿着大褂的他后知后觉有些冷,默默地转过身,看到了身后拿着一件厚衣服的蔺舍之。他一言不发,错身而过,蔺舍之知道他心情不好,把给他拿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由他去了。

  长庚社能管得了杜三思的只有三个人,除了他师父和夏殊,蔺舍之勉强算是第三个。

  专场结束后大家把东西收拾好了搬到宾馆里,装箱礼物,然后凑到一起吃夜宵,有个师弟去叫杜三思,但在门外喊了好久都没人答应,只能偷偷去找了蔺舍之,问杜师兄怎么了。

  蔺舍之从外卖箱子里拿了一盒粥:“没事,师兄今天累了,可能是睡下了,我去看看他。”

  宾馆的门是带密码的,杜三思来的时候就把密码告诉了蔺舍之。蔺舍之输了密码,也不敲门直接走进去,看到杜三思坐在椅子上,对着宾馆的落地窗,望着夜空发呆。

  蔺舍之把粥扔到茶几上:“你这又是跟谁置气呢?”

  “没有,就是想安静待一会。”

  “呵。”蔺舍之摇了摇头:“来,我们谈谈。从我认识你那天开始,就知道你是个想做什么就会做什么的人,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在夏夏这件事上你就这么别扭。”

  “他能做的你不能做吗?在她面前把该说的说了,就这么难?”蔺舍之质问道。

  杜三思静默了一会儿,蔺舍之只当他不愿意理自己,却听他说道:“我只是羡慕他。”

  “你羡慕他做什么!”蔺舍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要说近水楼台也是你更近,感情好也是你和夏夏更好一些,你告诉我你还羡慕别人做什么!”

  “羡慕他肩上没扛着一块匾。”

  蔺舍之看着杜三思的眼睛。

  杜三思苦笑一声,说道:“这几年,师父陆续把一些重要的事都交到了我手里。你还记得前一阵的生日会吗?师父来了很多朋友,我帮他招待着,最后师父喝多了,拉着我的手和我说,他就小倬一个儿子,阿殊一个女儿,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无意于长庚社,他想把这长庚社干脆留给我。”

  “反正我同他的亲儿子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以后希望我能多照顾弟弟妹妹。”

  “我知道她拿我当兄长,我如果只想着宣泄自己的情感只会让她觉得为难,让她与我疏远了有了隔阂,以后什么事都瞒着我也不再愿接受我的好意,那么我就真的愧对于师父了。”

  蔺舍之只觉得生气:“那你在等什么呢?!等她突然发现她喜欢你了来找你?等到所有的事都自然随你的意了,有了十全十美的办法?你就只会不高兴就只会等?”

  “我还没想好。”

  他几个字把蔺舍之说得哑口无言,蔺舍之一腔言语都被堵得死死的,他口中含着一口浊气,不吐不快,但对上他师兄的眼睛,硬生生把那口浊气憋回肚子里。

  他本来想说夏夏不是那样的人,又想说杜三思就是怕失败,但说出口的就只有“随你吧”三个字。

  观众一直称蔺舍之为长庚社中最伶牙俐齿的捧哏,在台上从不会让搭档话落在地上,总是金句频出,现挂随口就来。可谁又能知道在台下,对着他的师兄,蔺舍之越发觉得无可奈何,脑海里反复就是这三个字,而且仅仅是这三个字说出口都让人觉得辛苦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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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殊一直没发现穆易棱消失不见。晚上别墅的主人说,可以在湖边放祈愿灯,并给节目组送来了几大箱子的莲花灯,导演拿着说等穆易棱回来大家一起去放。

  她才知道穆易棱大晚上的骑了摩托不知道去哪了。

  那莲花灯做得颇为精致,轻丝线织就的莲叶瓣,中间是泡沫莲台,可以插蜡烛,点燃了放在水里,轻轻一推就能飘远。它的材料都是可降解的,不怕污染了水源,这湖边少水草,也不用担心燎着了什么东西引发火灾。

  怎么等都是等,导演干脆把第四期需要的一箱子汉服提前搬了过来,想着拍一组好看的图片,加在综艺正片中。

  但穿上了新衣服,陈晓梦就忍不住要提前去玩耍了。

  “我先放几个,等穆易棱回来让他再补拍。”陈晓梦穿着粉色的罗裙拿着莲花灯就往湖边冲,海棠想拦着她,但自己也没经受住诱惑,借着拦她的机会也红着耳朵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