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官 第18章

作者:缪娟 标签: 现代言情

  乔菲

  我吃完了麻辣烫,回到寝室就给程家阳打电话。

  他不给我打,我就给他打。没什么大不了的。

  

  程家阳

  节目结束,我准备离开。

  文小华过来找我:“谢谢你啊。这档节目很精彩。”

  “小事。”

  “ 有时间,一起出去喝茶?”

  “好啊。”

  “何时?”

  “嗯?”我看着她。她脸上的浓妆未卸,漆黑的眼睛好像深潭。

  “嗯什么?我在约你啊。”

  她真是直来直去,我几乎无力招架。好在此时手机响起,我说:“对不起啊,我先接一个电话。”

  效果不是很清楚,电池剩得不多了。

  主任来电:“家阳,老姚家孩子重病,明天你替他出访法国,斯特拉斯堡中法市长圆桌会议,现在准备一下。”

  “没有商量?”

  “军令山倒,明天早上十点钟的班机。”

  “喂喂?”

  我还待商量,手机屏幕一片黑。

  文小华看着我:“怎么?”

  “紧急任务。明日出访。抱歉。”

  文小华摇摇头:“没有关系。你脸色不好,要注意身体。”

  女人的这句话让人温暖,我握她的手,说谢谢,回来见。自己开车回家收拾行李。

  父母亲此时不知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家明也不在家,我将箱子装好,给手机装上新的电池。彩屏上是菲的照片。

  我有半个多月没见到她,刚才在节目上想起我们在大连的短暂行程,回答的时候想,她会不会在看这期节目,她会不会想起这次旅行。

  她从不给我打电话。

  不过不要紧,我打给她。

  拨通号码,电脑的声音。

  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坐在飞机上的时候,有些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因为什么在那个周末把她送回学校,我因为什么生她的气。

  长时间的向西飞行让人的记忆在寂寞中沉沉浮浮。我有时候睡一会儿,睁开眼只觉得想念。

  

  乔菲

  我送手机去修理,老板说:“小姐你不如买个新的吧。”

  “修不了吗?”

  “都摔烂了。”

  感情不如意,学习成绩下降,现在还要破财。我这是招了那位大神了?

  那天我给程家阳打电话,他的手机关了,我想他可能是没电了,自己悠悠荡荡的在阳台上等了一会儿,想给他再打过去,掀盖,摁钮,拨号,一只手操作还以为自己挺潇洒的,下一秒钟我的小灵通就掉到了宿舍楼下。

  我!·#¥%……—*

  波波掐指一算,说:“只能这样了。”

  “什么?”

  “你换个手机。”

  “你等于什么都没有说。”

  “听我说完啊。再换个手机号。这是转运的基本方法。”

  “有用吗?”

  “我上次考政治经济学挂科,金项链还丢了,我换了个手机号之后,补考就过了,项链也在靴子里找到了。”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不过破费买新手机是肯定的了。我选了一款白色的,不太贵,也不太便宜,小小的,彩屏很亮,换了新号码,8和9都很多,我希望这样能有好的运气。发短信,打电话,通知新号码。

  我问吴小平:“你知道程家阳哪去了吗?我给他打电话都没人接。”

  “你都不知道,我还能知道?出公差吧,他老兄,世界各地的转。”

  “他没换号码吧?”

  “反正我这的,还是原来那个。”

  我稍稍放心,继续自己的生活。

  天冷得很快,这个城市里终于下了第一场大雪。我当时在考英语。

  我跟程家阳已经有一个月没见。

  又到期末了,像往常一样,我打算先在这里打工,快过年的时候再回家。

  欧德的烟瘾很大,下了课,就一支接一支的抽,她用中文说:“怎么说呢,就好像,吃一个苹果。”

  终于我跟她要了一支,很老实的吸到肺里,呛得咳嗽。她拍拍我的后背:“哎呀,你看你,逞强。”

  我笑起来:“你跟谁学的这些话?”

  “小意思,毛毛雨。”

  “我再试试。”

  我这样学会了抽烟。

  这天晚上我从图书馆出来,身上发冷,拉严了衣服领子回寝室。自己哼哼唧唧的唱一首蔡琴的老歌:“只可惜,心太急,急得缱绻在一起,彼此都不留缝隙……”

  有人在黑暗处叫我:“菲。”

  谁会这样叫我的名字?

  我回过头,是程家阳同学。站在自己的车子旁,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刚从法国回来。你换了电话?”

  我点点头:“我打了几个电话给你。”

  “走得匆忙,到了那边事务太多,所以没联系你。”

  “……啊。我也有期末考试。我今天下午泛读考得不太好。”

  “……”

  我们说话的时候,维持原来的距离,都没有向前走一步。

  “还有事吗?”我问,“我要回寝室了。”

  我说完就后悔。

  可这又干又硬的话已出口,没有回旋的余地。

  认识他以来,家阳怎样对我?远道出差回来,我对他竟是这样的态度。有像我这样没有良心的人没有?

  可此时我拙于言辞,心里又有卑劣的报复的情绪。

  原则上来说,我不是个好人,我心烦意乱起来。

  “没事。那我走了。”

  他转身,伸手,开车门。

  我快步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他的手放在我的手上,手心很烫。

  我把他转过来,摸他的额头和脸颊。

  “怎么发烧了?”

  “难怪觉得冷。”

  “你怎么回事?”我拍他的肩膀。

  “你不要乘人之危。”

  “笨蛋,笨蛋。”

  我的嘴巴一下子被他堵上,唇舌纠缠,我都快喘不上来气了,推开他:“你要传染我?”

  “我才发烧,还没到传染期。”

  我们额头相依,我感受着他的热乎乎的气息。

  “没有人照顾我,姐姐。”

  我摸摸他的脸:“我们回去。”

  “我真的发烧了,我眼睛酸。”

  我的手指湿润。

  

  我们回到中旅大厦的小屋。家阳穿着棉睡衣半躺在床上吃我给他煮的红糖水炖鸡蛋。

  “好不好吃?”

  “嗯。好吃。”他回答,可是突然抬起头:“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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