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主 第54章

作者:赵今 标签: 现代言情

晚晴眨眨眼问:“口腔取样痛吗?”

“不痛,但是,口腔必须清洁过,刷牙了吗?”

“睡觉前,我刷过牙。”

“那好,咱们现在可以开始采样了。”章晋浦一边说,一边戴上医用手套,拆开袋装棉签,取出一根消毒棉签,“张开嘴。”

晚晴依言行~事,她像被医生检查口腔一样,张开了嘴巴,随即消毒棉签伸入口腔,晚晴只觉口腔两侧和舌根下面,被轻轻刮了十一、二次才停止。

章晋浦取出棉签以后,继续又取了四根消毒棉签,像先前那样在晚晴口腔内取样。

取样完毕,五根棉签在风中吹得稍干,章晋浦小心翼翼将它们分别装入五个信封内封装。

“这样就可以了?”晚晴纯良地望着章晋浦,两只小手按~揉酸涩的双颊,活像只惹人怜爱的小猫仔。

这孩子聪明归聪明,倒是长了一副可以让人利用的性子,用得好,可以成为他手中的秘密武器。

瞅着晚晴的模样,联想她之前的表现,章晋浦做下如此判断,不觉笑得万分温和,伸手抚摸她的头发,“可以了。”

扬起的小~脸蛋尽是思亲孺慕之情,晚晴说道:“姐夫,不论结果如何,麻烦你,到时候都告诉我一声,可以吗?”

“没问题。”唇边笑意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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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晋浦采到晚晴的DNA样本,便迫不及待地先走一步,赶去鉴定中心,却不见背后那只幼猫露出利齿的冷笑送他离开。

目送章晋浦的身影消失在林荫小道拐角处,晚晴才慢吞吞地动了动,做几个伸展运动,活动一下全身的关节。

做完舒展运动以后,晚晴放空大脑,什么也不想,她随意往花园更深处溜达,放松紧绷的神经。

走了莫约有百多米,前方浓密的灌木丛中隐隐传来男女说话的声音,这不寻常的动静,引起了晚晴的注意。

下意识地,晚晴将这对男女与早上许湘竹和许佑康联系起来,莫不是别墅里不方便行~事,两人找了这个地方亲热么?

晚晴拔腿待走,但又耐不住上前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哎呀,真是好奇心杀死猫哟!

就看一眼,晚晴对自己如此说。

双鞋拎在手,晚晴赤着小脚板,接近前方灌木丛隔绝开的草坪。

越走越近,尚未接近灌木丛,对话声越发清晰,却不是许湘竹与许佑康的声音,再分辨谈话的内容,惊得晚晴瞬间像被针扎了似的,根根汗毛直竖。

小手迅速腻了一层汗,比刚才面对章晋浦的感觉更甚……

是四太太何素波与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说话,只是不晓得他们来了多久,途中遇见过她和章晋浦吗,亦或是遇见又避开了,还是从来没碰见过,是从另外几条岔道儿过来的?

不过,再怎么遇见,晚晴都很坦然,她没做任何不恰当的事情,问心无愧,该担心的是里面这对野鸳鸯才对。

收拢裙摆,不让裙子刮到草木,惊动里面的人,晚晴悄然凑近灌木丛,透过灌木丛的间隙,窥视里面草坪的状况。

两人在做什么,一目了然。

四太太何素波被一个牛仔裤黑T恤男人摁在树身上,男人肌肉贲张的手臂吊挂着一条雪白美~腿,男人背对晚晴的视线,她看不见男人的长相,只能看见男人高大强壮的身躯,骁勇地做着戳刺的运动。

冷艳不可方物的四太太尽管和男人做着这样的事情,面泛潮~红,发丝微乱,但神情依旧是冷若冰霜的凛然,她不像身前男人那么投入,她的双臂并不拥抱男人,而是向两侧展开,抓~住旁边的树木枝干,仿若耶稣刑罚受难一般。

男人显然很不满意四太太的姿势,他边做边讥讽,“怎么,我才出门两三个月,就不习惯我碰了?”

风过,撩动发丝,四太太随男人的动作摆动,像盛放在男人怀中的一朵风荷,盈盈不乱,她不答话,紧紧抿唇,头看向别处,偏不与男人对视,是无声的对抗。

大概四太太沉默的对抗令男人异常恼恨,他动作渐变,蜂腰微微摆动数下,狠刺一下,四太太立刻被他整治得连连闷~哼,可是,她依然维持了某种程度的高傲,竟然有些威武不能屈的意思。

男人双手紧扼四太太的手腕,又爱又恨地谩骂,“看来是和老头子在一起久了,连什么是男人都不知道了!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凭他也配!我呸!”

闻言,始终冷着脸的四太太勃然变色,如洗明眸似电似剑,射~到男人脸上,她冷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你连致正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他是不是男人,我比你清楚!”

继而,四太太冷笑,“你是不是男人,我也清楚,致正能让我生儿子,你呢,你什么都不能生!没种!”

“艹,贱女人!”男人低声怒吼,动作忽而狂暴,那狠劲仿佛要折了四太太活剐,把她往死里弄,“老~子不能生,是谁害的?是你!都是你这个贱女人!”

越说越恨,男人从四太太体内退了出去,毫不怜惜地将她甩在草地上,四太太挣扎地想要逃,男人动作极快,似乎是个练家子,他捉了四太太的腰,捂了她的嘴,挺腰一送,巨大凶器从后体破竹般捅入。

那一瞬,四太太想必极痛,男人的指缝间不断流泻她呜呜的惨声。

由于两人皆是背对晚晴,所以,躲在灌木后面的晚晴窥视到的仅仅是四肢着地的媾合场面,无法看见那两人的正面,也无法看到四太太此时此刻的表情,可是同为女性的缘故,晚晴心有灵犀,她完全能感受到四太太内心当中对背上那个男人的痛恨和厌恶。

晚晴看得浑身发抖,被这种活生生的性暴力再度激发出最阴暗的记忆,她恶心得直想吐,再也看不下去,也窃~听不下去二人对话里流露的信息,她踮起脚,朝反向的东边跑去。

晚晴来了又走,草地内这对互相怨怒的男女没有察觉,男人继续压在四太太身上发泄怒气,“母狗,害了老~子,还流掉老~子的种!妮妮八个月,八个月了啊,都TM成人了,你也居然忍心杀她,你的心怎么长的?我就问你,你的心怎么长的?你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她……为什么要养到八个月那么大才杀……”

炙热的泪一颗接着一颗滴在四太太背上,男人压抑地饮泣,身下动作渐缓,好像突然失了气力似的,强壮的身躯注满悲痛,他一点一滴,朝着身下的女人,沉沉地压了下去。

男人的唇贴在四太太耳边说道:“既然背着我杀了她,为什么还要交给我?妮妮那么小,抱在手里软乎乎的,多漂亮多可爱,可是她却那么凉啊,冰凉冰凉的,没有一点人气儿,我永远忘不掉那个感觉,夜里做梦都梦见她哭着叫爸爸救我,是不是见我心痛,你才高兴了?”

“叫吧,你扯开嗓子叫吧,把所有的人全叫来,看看俞家高高在上的四姨奶奶怎么像条母狗~爬着让老~子干。糟老头再疼你,他面子上抹不开,看他还能不能要你,到时候,除了我,你还能跟着谁,有谁会要你这么个败坏门风的下~贱女人。”男人怂恿四太太叫人,不再捂着她的嘴,他开始轻缓地在她体内顶~弄。

因为紧紧揪着地面的草,草色染污了纤指,大手撤离那刻,晶莹的泪珠终于势不可遏地淌下,滴在草丛中,滚入地里,后背的男人却是看不见,他积怨已深,一心一意发泄怒气。

“叫啊,怎么不叫,你不是贱得不怕人的吗?”说着,男人的动作再度变得粗~鲁,“十四岁就会爬床,上赶着去做糟老头的四姨奶奶,明明有人会娶你做正房,疼你爱你一辈子,偏偏不要,贱了B的去当他娘的四姨奶奶,你以为和糟老头扯了证,生了孩子,就他~妈算是明媒正娶了?我告诉你,咱们俞家没人瞧得起你,你永远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姨’,是个下~贱~货!”

“活该……”,突然,四太太幽幽冷冷的声音钻入男人耳朵。

“什么?”男人霍然停顿,“你再说一遍。”

四太太扭头,望着男人冷笑,一字一句说道:“你活该,活该没种!”

本应狂怒,但看清那冰玉般的脸蛋挂着泪痕水渍,他再多滔天的怒意,也消弭于无形。

他怒不起来,双目发痴,呆呆看了片刻,忽而反应过来,他跪坐着,顺势将四太太搂入怀中,柔情温存,“哭了,怎么哭了呢?我以前骂你再难听,你都没哭过,今天怎么就哭了呢?素素别哭,别哭,你骂吧,你使劲骂,我就是没种,别哭了,好么?”

男人的服软,四太太并不领情,她神色冰冷,挣扎的肢体全是抗拒,话语不掩嫌恶,“别自作多情,你弄疼了我,我才哭的,从我身体里滚出去,没种的男人!”

“滚出去?办不到!”

男人技巧甚强,四太太无论如何都挣脱不掉,她被重重按在草地上,任由男人强势进出。

四太太没有放弃抵抗,她反身扭打推搡男人,妄想挣脱那不断破开她下~身的凶器利刃。

肢体纠缠之间,突然,灌木外面飘来两个少女轻快的说话声,扭扯中的两人倏地僵了……

“晚晴,还真的有菜耶,哈哈,太好了,今晚可以做火锅烫菜,我来这里好多次了,居然从来没发现过。”

“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东边菜园的菜长得真好,我从来没买过这么好的菜。”

“那是,玉泉山的水土好嘛,种出来的菜也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善珠,咱们摘的菜是不是有点点多呀?”

“不多不多,一点不多,放心吧,有我在,我会负责把青菜吃光光滴。”

“你最近不是要减肥么?”

“呃……这个……吃完这顿再说吧……”

……

两个少女嬉笑玩闹的声音越来越近,男人下意识扣住四太太,待要换个地方行凶,却抓了个空,四太太奋力推开他,窜身向出路奔去,惹得一阵树摇叶动的窸窣乱响。

“谁呀?!出来!”灌木丛外的岔道小路传来少女惊疑不定的叫声。

男人暗咒一声,将没有消褪的坚韧欲~望匆匆塞入裤内,拔腿,循着四太太遁逃的路线,迅速往外窜,周围枝桠横生,少不得又是一番动静。

俞善珠抬腿,欲上前拨开灌木丛查开,刚走一步便被晚晴扯住。

晚晴轻唤,“善珠,别追……”

“怎么了?”俞善珠疑惑地望着晚晴。

“我突然想到,可能是湘竹和许佑康。”晚晴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声若蚊呐,“咱们打扰到他们了。”

经晚晴提醒,俞善珠恍然大悟,她猛拍一记脑袋,“是诶,我怎么没想到!”

“完了,坏人好事,会被人记恨的……”,她特绝望特扼腕地瞅着晚晴,“早知道,我就不出声了,悄磨叽地走进去,看他们俩在做什么,现在都搞砸了,惊散一对野鸳鸯,想看没得看了。”

此野鸳鸯非彼野鸳鸯……

晚晴在心中默默如是想,口头宽慰俞善珠,“不要紧,只要湘竹还住在家里,你有的是机会。”

俞善珠拍掌笑嘿嘿,两只眼笑成小弯月,“好吧,我也只有劝湘竹多住几天了。”

遇见这么执着于偷~窥的人,湘竹,你自求多福吧……

晚晴扶额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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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毒辣

【一条湿冷黏~腻的蛇在躯体上缓缓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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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挎着装满各色小菜的菜篮,跟在俞善珠身后~进入灵堂大厅的时候,瞧见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俞皓,另一个则是草地里逞凶行恶的那个牛仔裤黑T恤男人,他衣衫齐整,背对她们坐在沙发里,和俞皓说着话。.

俞皓一见两个少女进门,便扬了头问:“出去那么久,干嘛去了?”

“你有口福啦,咱们在东边发现了一个菜园子,今晚可以烫火锅……”,俞善珠示意性地提起手边菜篮朝俞皓晃了晃,正巧那个男人闻声转了脸过来,俞善珠一见他,高兴得“哇啦”大叫,随即,扑了上去,“小叔,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俞善珠欢天喜地的同时,晚晴看清了男人的面目,那是一张极其普通的路人脸,如果不是特别想要记住的话,平常人根本不会对他留有任何印象,这在以俊美儒雅见长的俞家人当中着实罕见和突兀。

不需要介绍,晚晴已经从俞善珠的称呼中猜到那男人是谁。

她新来俞家的那天,他出门办案未归,是惟一一个她没有见过照片的俞家人,俞家最神秘的人物——俞明琛。

晚晴曾经翻阅的俞家资料,其中俞明琛的资料最简单,除了没有照片之外,资料只有短短的三行字注明性别、年龄、和他的两次离异婚史,其他的具体工作、学习经历等资料,一概备注为保密级别。

当时,晚晴猜测他从事的工作大概涉及机密,不方便、也没有必要写入,有些事与己无关,好奇心不要太重,所以,她自动忽略跳过,也没有特意去问俞殷尚,反正到了俞家,见到真人不也一样嘛。

没想到这个保密级别的俞明琛,竟然对四太太做出那等强迫的暴力事情……

晚晴亲眼见识过性暴力怎样摧残两个女人的精神,因此,在她看来,以性作为暴力手段胁从或者强迫女人,是最令人不耻的男人。

还未正式互相介绍,晚晴先存了鄙夷之心。

相较热情洋溢的俞善珠,俞明琛沉稳得像座大山,与草地里那个疯狂的男人,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假如晚晴不是亲眼所见,恐怕也要被他的“普通”蒙骗过去。

“刚下飞机,就直奔这儿来了,还没有回家。”俞明琛拍拍沙发,示意俞善珠,“把你那位小朋友一起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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