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幼禾
因为,救援是?医生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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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十分。
机车停在鹿合机场。
机场人声?鼎沸,仿佛那场高架上的连环车祸是?场梦。
周聿白摘下头盔,露出一张精湛俊美的脸,身?上早已被雪花浸湿,水珠顺着皮质大衣往下滑落,他用手掸了掸身?上的水珠,转头看?向?许愿,“还害怕吗?”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明明穿着皮大衣,雪那么大,将后视镜遮住,看?不清她?的模样,可他却精准捕捉到了她?的恐惧不安。
许愿还坐在后座,头盔下的眼睫轻颤,男人的皮衣因为沾了水,有些滑,她?攥不住他的衣服,那种感觉有些无助。
“我没事......”她?轻声?开口。
声?音颤抖,低迷,像是?受惊的小鸟。
周聿白心一酸,长腿一跨,他走下车,一手搂住她?的腰,将她?从机车上抱了下来。
许愿像是?娃娃,被他抱在怀里,双脚落地那瞬间,她?还有些双腿发软,男人没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而是?加大了力度。
她?今天穿的黑色羽绒服,浅蓝色牛仔裤,羽绒服短,这么一牵扯,纤细白皙的小蛮腰露了出来,腰肢很?漂亮,腰后的腰窝隐隐若现。
她?抬头看?向?周聿白,踮起了脚尖,眼眸亮晶晶的。
这么一踮,男人的大掌贴住了她?的雪肤,正好大拇指落在了性?感的腰窝上。
这里,许愿有些敏感,全身?一阵电流涌过,她?颤了颤,在他怀里动了动。
“你太高了,能不能弯下腰。”许愿笑道?,嘴角梨涡隐隐若现,很?漂亮。
男人弯腰,很?绅士地将她?的衣服拉了拉,一点越矩的事情都没做,淡定正经地宛若面前的不是?心心念念的姑娘,而是?他的闺女。
许愿:......
她?垂眸看?了眼男人落在她?衣角的手,顿了顿。
从来没有人这么贴心地替她?拉过衣服,心里一暖,她?猛地扑进男人怀里。
这才发现,自己戴着头盔,有点硌得难受。
许愿双手冻得有些麻木,她?摘下头套,头皮被头盔压得刺痛,她?忙将头发散落,当着男人的面甩了甩长发。
巴掌大的脸上,笑意盈盈,可爱极了。
“有梳子吗?”男人问。
许愿愣了愣,忙从包里拿出一把木质梳子,递给他。
男人摘下手套,冰凉的手揽过她?的腰,将她?转了半个圈。
许愿背对着男人,却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
全身?酥酥麻麻,眼里泛起雾气。
男人拿起梳子,缓缓打理着她?乌黑的长发。
他个子高,需要弯腰,大概有些费力,他停下动作,眸光一撇,恰巧看?到机场里有个洗手台。
男人揽过许愿的腰,许愿觉得脚下悬空,然后身?子一个翻转,她?被男人扛在了肩上。
许愿趴在他肩上,脚下悬空,惊叫一声?,“周聿白,你干嘛?”
“地面滑。”男人沉声?道?。
许愿扫了眼满是?雪水的地面,没了声?。
好吧,他还挺贴心。
进了机场内部,男人长腿迈了没几步,就到了洗手台,他细心地从兜里掏出纸巾垫在上面,让许愿坐在了上面。
许愿:......
呵呵,如果不是?在机场,她?都要以为他要和她?来个浴室Play了。
“周检,你可真是?收藏不漏啊!”许愿抱着双臂很?认真地打量着他。
男人不为所动,拿出梳子,给她?打理长发,但许愿坐着不老实,老用脚踢他。
这会儿机场没什么人,许愿的飞机也因为大雪延误了,他们时?间还挺多。
许愿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直接用脚面轻轻踢着他的裤子,一下一下,直撩人心。
男人按住她?的腿,敛眉看?她?,“别闹。”
许愿抱着双臂笑了笑,眼里狡猾明媚,“怎么,还不能踢你了。”
“许愿!”男人的眼底暗沉,明明手上的动作很?温柔,可眼底的温度却冰冷至极。
许愿吐了吐舌头,瞧瞧他这禁欲清冷的模样,好像还真得坐怀不乱。
她?脚下的动作静止,可手也没闲着,一手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还揪着他的衣领。
水泠泠的眼睛,里面满是?璀璨。
周聿白真是?她?的良药,看?见他,触碰到他,她?的忧愁瞬间烟消云散。
她?眨眨眼,拉紧他的衣领,搂住他腰的力度大了些。
男人的腰,忽然弯了下来。
第50章 白色鸢尾
周聿白的双眸, 冷冽深邃,戴眼镜时?,里面的冷意还能遮住些, 摘下眼镜, 直视他?的眸底深处,似是一汪深潭,引人沦陷。
许愿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她从不知道,原来光是对视,就能这么刺激。
两人离得越来越近,许愿甚至能看见他卷翘的睫毛。
她往后退了?退, 此刻是一秒也不想待了?,她担心她会搂住他?的腰,在这里公然上演亲吻秀。
算了?。
许愿叹了?口气。
松开拽着男人的衣领, 就想从洗手台上?跳下来, 可却被男人按住肩膀, 冷冷看向她,“许愿, 我说过别招惹我。”
许愿眨眨眼, “这很难搞啊!”
他?凑近她, 离她一指距离,近到他?薄唇的清冽, 她都能感受到。
下一秒。
男人松开她的肩。
将她从水池台上?抱了?下来。
空荡荡的机场尽头?, 两人对视着,谁都不曾开口说话。
寂寞。
失落。
许愿觉得指头?有些麻木, 比刚才在外面还?要冻得难受。
周聿白冷冷看向她,扫过她雪白的脸, 还?有藏在脖颈里,那看不见的项链,眼底的眸光很淡很淡。
“许愿,这七年,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男人低沉,清冽的声音响起,在这空荡荡的角落,显得尤为清晰。
如果人生是场戏,他?们的剧本?好像换了?,许愿变成了?抛弃他?的负心汉。
她整个人愣了?下,似乎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手指缩了?缩。
想的,她自然是想的。
想得连呼吸都是疼痛。
不待她开口,他?敛眉,继续说道,“可是你一次都没?有回头?看过我。”
晦暗不明的话,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说完,他?从裤兜掏出烟盒,从里挑出一根,扫了?她一眼,“你去里面逛会儿,我去抽根烟。”
他?说过,心烦意乱就想抽烟。
但许愿不知道的是,她的亲密就好像是一把温柔的刀,随时?准备刺入他?的心,将他?那羞耻的欲望,将他?的渴望,他?的暗恋,一根根挑破,然后又狠狠踩在地上?,远走他?乡。
将他?抛弃,将他?遗忘,看他?失丧。
机场陆陆续续进了?人,纷纷往这边看来。
男人高挑英俊,屹立在女人面前,像是雕塑,可他?眉间的忧伤,也和那雕塑一样,积郁成心结,化不开,抹不掉。
周聿白转身,走到旁边的吸烟点,拿起打火机,“啪”一声点燃。
烟雾弥漫,许愿透过那薄雾,看见他?那忧伤的眉眼,愣了?愣,拿起手机给?徐青发了?条微信。
许愿:徐医生,为什么我一亲近他?,他?就躲,我感觉他?很恐惧我的接近。
徐青:姐姐,您的情商是被吃了?吗?我之前咋没?有发现您这么笨呢?
许愿:??
徐青:姐姐,他?这是担心你接近他?是为了?他?的□□?你先别急啊,你对他?走点心,别老想着走肾!
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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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飞机在南宜机场下降。
时?隔七年,许愿再次回到这个难忘的城市。
这里许多美好的回忆,同时?也让她无数个夜晚,流下过眼泪。
南宜的冬天,没?有鹿合那样的鹅毛大雪,也没?有鹿合的奔放洒脱,她更多的是一种女子的清冷,沉稳,还?有寂寥。
微风拂面,是一种沾在皮肤上?,渗透进骨子里的湿冷。
许愿下了?飞机,把包斜跨在身上?,双手插进羽绒服口袋里,只觉得那冷空气,从她的脖子里钻了?进去,她猛地颤了?颤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