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潮吻夜 第24章

作者:璇枢星 标签: 现代言情

  “也不是。”黎尔说,“我先上楼去洗澡,刚才跟我妈吃了涮羊肉,一身的味道。”

  黎尔进屋,见到到处都是花瓶,插着绿色的洋桔梗,以往好像蒋姨都喜欢插蜜桃雪山的。

  黎尔上楼梯之前好奇问了一句,“怎么今天花都换了?”

  蒋姨笑答:“温先生说今天别墅里一定要插桔梗。”

  黎尔哦了一声,迈步上楼,在她的卧室里,也插了绿色洋桔梗。

  那是她最喜欢的花,似开不开的花瓣,没有玫瑰骄矜,花赶不带刺,却带着它自有的高雅与俏丽。

  高三那年,每天放学后,她背着书包,都会去回家路上的十字路口摆摊的流动三轮车买花摊上,买一束桔梗花回家插在家里。

  那时候,这小小的花能给暗淡无光的家带来一些新鲜的生机。

  今天她过生日,好像倪涓雅早忘记了,黎尔还以为倪涓雅叫她回去吃涮羊肉,是为了给她庆生,没想到倪涓雅从头到尾都没说起这件事。

  她生了黎尔,却早就忘记了黎尔的生日,她的记性都拿去记她店里的中药了,几味这个,几味那个,组合起来能让来看诊的人药到病除。

  然而,倪涓雅却忘了黎尔身上的病。

  至于黎正勤,黎尔跟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更是完全没有想起今天是黎尔的生日,他只在乎黎小宝能不能择校成功。

  摘掉首饰跟耳环,拿睡裙去浴室冲澡前,黎尔心酸的想起,今天记得她生日的人,居然只有温知宴。

  她大学在国外上,回国来工作,如今跟她在联系的外籍同学已经很少。

  高中就更不用说了,跟她更联系得稀少。

  那时候,因为黎正勤的事,黎尔在原来的学校被人评头论足,一家人搬来璃城生活,她像个小刺猬,倔强的竖起一身的刺,保护自己,不跟任何人靠近。

  早上在酒店毫无征兆的跟温知宴遇见,黎尔以为他们不过是打个照面,反正这种形婚,她最好还是不要当真的好。

  可是温知宴却在前台给她专门留了别出心裁的生日礼物。

  黎尔暗忖,为何今天温知宴会是这个唯一记得她生日的人。

  短暂的碰面,他送她礼物,要她戴婚戒,甚至还记得叫蒋姨今天在她住的别墅里到处插满她喜欢的桔梗花。

  黎尔忽地想起,桔梗花的花语:无刺玫瑰,在你面前,我愿意摘下所有的防备。

  夜深了,哗啦一声,淋浴房的花洒洒下来,温水渐次淋湿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材。

  胸部两团小丘间的缝隙深得可以藏水。

  一截如雪细腰下,一双细长的腿嫩得发光,润得起腻。

  黎尔拉掉发绳,发髻解散,及腰乌发落下来,缠在她莹白的蝴蝶骨凛冽的薄背上,别样的煽情。

  想起以往,温知宴应该也是在这个淋浴间里洗澡,黎尔忽然有些脸红。

  自从跟他领证后,黎尔在这里住了一年了,然而还是有些不习惯。

  这是温知宴的地方,即使她跟他领了结婚证,她住在这里总觉得不太合适似的。

第22章 热烈深情

  洗完澡后, 黎尔在浴室做了全身护理,擦了茉莉跟杏仁糅杂的精油,闻着那舒适的香气, 她穿着一件荡领的吊带真丝睡裙走出来。

  手机响了,程余欣打电话来,祝她生日快乐。

  黎尔看看时间,晚上十点,还行, 没有明天再跑来祝福, 也算得上是朋友了。

  黎尔脸上的精华液还没来得及抹开, 于是把手机放在梳妆台上, 开着免提跟程余欣说话。

  “祝尔尔一岁比一岁年轻, 一天比一天快乐,跟你那个完美的天之骄子老公相敬如宾, 早生贵子。”

  “谢谢。”黎尔听完,在心里忍不住的吐槽程余欣的祝福, 全是不能办到的事。

  “程余欣,你看过那个电影吗?就是菲茨杰拉德的小说改编的, 大卫·芬奇导演的那个, 男主就是一岁比一岁年轻,结果后来跟女主be了。”

  黎尔提醒程大记者,“其实这是一个反讽,讽刺人的贪心一旦实现,真的不是好事。”

  说完对这个点的吐槽, 黎尔又捡起对她的祝福另外一个点的吐槽。

  “我跟我温知宴的确相敬如宾, 不过,都已经相敬如宾了, 还怎么早生贵子。”

  形容夫妻感情好的成语怎么能有相敬如宾呢。

  再怎么着也得是如胶似漆。

  跟温知宴结婚一年后,黎尔的确过得跟他很相敬如宾。

  “你们难道还一次都没有那个?”程余欣大叹黎尔怎么能这么木讷,她懂什么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虽然程余欣一度也对他们相亲见了三次面就结婚的类言情小说情节感到很匪夷所思。

  可是事实是,温知宴现在就是黎尔如假包换的合法老公。

  跟黎尔一样,程余欣也觉得这段婚姻不会长久,黎尔应该抓住机会把钱财跟美色都赶紧敛到手。

  温知宴这样比国际顶流男模还要有料的身材,还要酷帅的脸孔,跟他一起共度春宵,是什么炸裂级别的酥软体验,程余欣这辈子是没有福分享受了。

  但是黎尔是能享受到的。

  她现在是温知宴的太太,跟温知宴住在一栋别墅里。程余欣实名建议黎尔要搞快点把温知宴架空。

  “对,一次都还没有。”黎尔把脸上的精华抹匀净,很平静的回答。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程余欣垂涎的男色,其实她也心痒过,但是婚后她跟温知宴一直分隔两地,甚少见面,那些心痒渐渐也就变成了对形婚的接受。

  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一段婚姻关系。

  江炙说她外公的时间不超过两年,于是,在这两年里,黎尔拿温知宴这个丈夫当哄她外公的工具。

  “他真的天天都不回来过夜?”程余欣很惊讶。

  “很少,回来了也住客房,我住主卧,而且他每次都回来得很晚,有时候我上夜班,走了,有时候我上早班,需要早睡。”

  意思就是因为两人的工作,想要碰见,还是很不容易的。

  “唉,还以为今天你过生日他会专门抽时间来陪你。”程余欣落寞的抱怨。

  “形婚啊,姐妹,形婚谁会来陪你,人家忙着谈跨国生意呢。”黎尔提醒好闺蜜有点清醒认知。

  “不说了,挂了,我要睡个美容觉了。”黎尔说。

  今天这个生日过得不怎么的,除了收到了很多的被她喜欢的桔梗花,还有那副被做成这种花形状的宝石耳钉。

  早点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别啊,再聊聊嘛,是不是你婚后在他眼皮底下穿得太保守了?”程余欣要给黎经理分析分析了。黎尔在酒店里经常穿制服,是不是回去也太制服化了。

  “要不我送你几件情趣内衣?让你给你的温公子表演表演?”

  “大可不必。我可不想去勾引那样可怕的男人。”

  “他怎么可怕了?你们亲过了没?都住在一起这么久了。”

  “……没有。”其实相亲的时候就亲过了。

  那时候温知宴为黎尔受伤了,他一点都不呼疼,反而眼神浓郁的盯着她,问她索要一个吻。

  “本来还想问你温知宴那儿大不大。”程余欣算是对这个深夜电话失望透顶了,还以为能听点已婚少妇的火辣生活,结果黎尔一直清醒又淡定的强调她跟温知宴是形婚。

  “我怎么可能知道他那儿大不大。”黎尔抹完最后一道护颈啫喱,抽纸巾擦手,娇嗲嗲的叹气道,“哪天我看到了,我给你拍张照好了。”

  “好啊,姐妹,你可真大方。”程余欣快被笑死了,“尔尔,你到底把温知宴当什么了。

  “同居室友呗,凑合住一起,就像我在蒙特利尔大三一起跟我合租的那个玩摇滚的男的,成天没事带一群人回来开趴,骂了好几次都没听,我让他搬出去,他还说要找当地流氓修理我,我吓得好几天不敢回去住。”

  程余欣记得是有这个事,当时黎尔一个人在国外求学,交到的朋友也不多,又不想倪涓雅跟黎正勤担心她,只把这件事告诉了程余欣,在电话里哭得止不住。

  程余欣人在国内,爱莫能助,只能告诉她去报警。

  可是加拿大的警察才不管这些中国留学生的琐事呢。黎尔说报警了也没人管。

  那段时间程余欣特别担心一个人在外留学的她。

  但是后来这事就悄无声息的完结了。黎尔如常去上学跟外出打工。

  “诶,对了,你不说这事我都忘了。”程余欣问,“后来这个玩摇滚的白人男是怎么从你的租屋里搬走的?”

  “不知道,可能前几天是嗑药嗑多了,等清醒了,跑来跟我道歉,说有眼不识泰山,以后再也不会做任何惹我生气的事。”

  黎尔如今想起来,也觉得很蹊跷,一开始那个魁北克男特别拽,以为在他们的地盘,华人小姑娘就得受欺负。

  “不会是有人在暗中保护你什么的吧?”时过境迁之后,程余欣说出一种可能,“暗恋你,不管你去哪里,他都护着你?”

  “程余欣,你找个男朋友行吗?没事别看言情小说了。”黎尔觉得程余欣的脑洞开得太大了。

  对黎尔来说,一个女人暗恋一个男人就已经很难得了。

  一个男人暗恋一个女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们都是天生的争强好胜的雄性生物,以在雌性面前耀武扬威的刷存在为骄傲,真心喜欢一个异性已经很难,更别说是悄悄的喜欢一个异性。

  “诶,尔尔,你不要这么不解风情好不好,万一,假如,真的,有人暗恋你,你要怎么办?”

  “我凉拌,程余欣女士,我已经结婚了,要守女德。就算有人暗恋我,那我只好辜负他的心意了。”

  “温知宴今晚又不在?”程余欣问,顿了顿,笑道,“如果他回来跟你过夜的话,记得给我拍照片。”

  “如果他同意的话,我一定满足程余欣女士的要求。下期你们杂志社团建活动,记得跟你们主编推荐我们酒店,就说是前厅黎尔经理介绍的。我用这张照片跟你换这件事行不行?”

  黎尔的脸搽完了,她跟程余欣挂断。

  “我挂了,明天白班,我要睡了。”

  黎尔锁住手机,转身从梳妆镜前起来,却见有个高挑身影站在卧室的衣帽间,打开衣柜,在找东西。

  衣帽间的东西都是蒋姨在收拾,她不知道黎尔跟温知宴是何种夫妻关系,很自然的把衣帽间劈开成两半区域,一半放黎尔的衣服,鞋子跟包,一半放温知宴的西装,腕表,领带。

  不知为何,两人的衣品这样放在一起,竟然在色彩跟样式上有些匹配,都是简约又不缺乏精致的款型。

  确认到这人就是几分钟前,在电话里自己跟程余欣信誓旦旦的要拍张他某个关键部位给程余欣看,以此来交换一次销售业绩,将他那儿大不大的照片当成是让程余欣他们杂志社团建活动找黎尔负责举办的筹码,黎尔忽然觉得自己对他很不敬。

  黎尔在心里万分祈祷他没有听见她跟程余欣的说话。

  “温知宴,怎么你回来了?蒋姨晚上说你人还在哥本哈根……”她很生硬的跟忽然回来的男人问候。

  温知宴取了一套家居服,准备去洗澡之前,睨了黎尔一眼,喉结轻滚,沉声应:“雪太大了,航班取消了,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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