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潮吻夜 第132章

作者:璇枢星 标签: 现代言情

  昨天他们玩了斗地主,今天玩北城麻将。

  温知宴刚来,本来还来在一边看财经杂志,打瞌睡。

  宋禹也没说打牌,跟周淮舟在聊一个他最近要举办的古董展会的事。

  沈北灼开着车来了,叫他们三个玩麻将。这几天,他心慌得总坐不住似的,要他们陪着打牌,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个男人上半年刚从国外结束驻外回来,以前本来是说不想说做生意,没意思,为了几个钱,把自己弄得一身铜臭味,犯不着。

  不知为何,沈北灼今年忽然就想明白了,愿意回归家族,被沈家给了数不清的巨型资本,现在正拿着在到处挥霍呢。

  这几天他们聚会的会所就是沈北灼刚花钱买下的,之前隶属于一个地产公司,最近被这个公司的老董拿来名其名曰的送给沈北灼,实际上也是跟沈北灼谈了条件,要沈北灼打包把他名下的产业都一并归置了。

  反正这四方城里谁不知道,沈家是最有钱的。

  牌局开始了,温知宴很快就把东道主给赢了。

  “胡了。”

  “嗯,胡了。”

  “昂,又胡了。”

  “啧,就等这张,谢了,又胡了。”

  牌桌上,温知宴云淡风轻的赢了数不清的局。

  沈北灼就坐在他正对面,不停的点他的炮,渐渐被温公子赢麻了。

  他们说情场得意,赌场必定失意。

  怎么温知宴现在是两边都得意,然而沈北灼是两边都失意。谁不知道温知宴这次来北城是大摇大摆的带着自己的小娇妻回来的。

  他老子跟老娘再拼了老命反对他娶这个平民女,他恁是把黎尔带进了辰丰胡同的温家祖宅去住,都能住进祖宅了,就代表温知宴已经把他老子跟老娘干赢了。

  于是现在的温知宴气场更强大也更猖狂了。

  在牌桌上,他神魔不惧。

  “阿宴,差不多点行了,针对谁呢?这地方可是人家沈北灼的。”一起坐在牌桌上的周淮舟都看不下去了,出言暗示温知宴省着点,别欺人太甚。

  沈北灼脾气也不好,等会两人打起来了,夹在中间的周淮舟跟宋禹还不知道该帮谁呢。

  同样的牌,温知宴放过周淮舟的点炮,过了仅仅一转,却不放过沈北灼的。

  他就专门阴阳怪气的在那儿沉着心思等跟算,等着沈北灼来撞他的枪口。

  从小时候开始,谁惹着温知宴了,就是这样的下场,从来没有变过。

  “对啊。”一起打四圈的宋禹嘴角叼着一根没燃的烟,吊儿郎当的帮腔道,“我们灼爷人如其名,最近正无比焦灼着呢。拉下脸来专门花钱收购了这些破地产,破会所,破酒店,天天被律师告,惹一身的官司,家里堂妹又出事被抓了,阿宴你有没有同情心,这样为难灼爷,也不看看今天人家灼爷给你开的什么酒。”

  “什么爷不爷的,在我这儿没有爷。”面前堆着一大堆筹码的温知宴冷声训他们,“你们说话不要张口就老子跟爷好吗,有没有一点家教,除了我,哪个不是单身狗,回去哪个不是睡的单人床,还想当老子跟爷呢。做梦。”

  最后两个字,做梦被他说得无比的刺耳。

  “……”

  “……”

  “……”

  三个花名在外,素来是风流倜傥人物,然而从真正意义上来说,的确还是单身狗的不羁公子爷被深深的冒犯了,一起齐刷刷的拧眉看向他。

  他妈他温公子结婚了,每天晚上睡双人床,说话就能这样拽是不是。

  他们就老子跟爷怎么了,谁还不会个口嗨了。

  知道说话把他们三个都成功刺着了,“不玩了,没劲,沈北灼牌技太差,还没有家教。”温知宴要开始说正事了。

  端起手边一杯白香槟,轻啜一口,他沉声问:“沈北灼,我老婆工作丢了,还被人在网上乱骂,你到底打算怎么赔偿。现在咱们好好说说,说不好,咱们就请律师说。”

  他深邃的眼眸逼视着在这四方城里,家世,样貌,才情都不会输给他的沈北灼,收敛起玩笑态度,要跟沈北灼进行一场很严肃的交涉。

  已经严重到要请律师的程度了。

  他是真的不怕得罪这城里的豪门贵胄,为了他的尔尔,他不留任何商量余地的拒绝了诸家的联姻。

  现在沈北灼在北城的地位可以算是横着走,就因为沈北灼的堂妹不懂事,为难了黎尔,温知宴现在煞有介事的表示,要请律师告他们沈家。

  沈北灼懒懒倚靠向布面圈椅的靠背,骨相极其优越的面孔闪现一丝哂笑。

  他不慌不乱的道:“沈初栀现在取保候审不了,已经确定要进去了。人不在外面,真要想听道歉,这样吧,明早我亲自开车去辰丰胡同,接你的尔尔去看守所里探监,让沈初栀这个罪人给你的尔尔道歉。”

  ”不行。”温知宴想都不想就回绝了这个可能,沈北灼是什么人,温知宴怎么可能让黎尔跟他同坐一个车。

  “你跟尔尔一起,我不放心。”

  “为什么不放心?”沈北灼的长指慢条斯理的捏玩着一个绿边白底的麻将,散漫的问。

  他那双透亮凤眼很勾人,温知宴估计就是因为他长了这双风流得过分的到处乱勾的眼睛,他才会有今天。

  “咱们还是请律师吧,北城恒略不是有个江律师在找你讨薪吗?听说刚从美国回来,专业能力很能打,我就请她代理一下我老婆的名誉被人损害案好了。听说这个沈律师最近把你收拾得很惨,我很愿意花重金请她为我老婆夺回声誉。”温知宴低头再抿白香槟,就这么决定了。

  “随便你。温知宴,宠妻别太过。”沈北灼不高兴了,把手里捏的那个麻将使劲甩在桌上,他很不高兴被温知宴提北城恒略律师事务所的那个正在告他的女律师。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陪我老婆睡觉,你们这些睡单人床的,就在这儿打个通宵吧。”温知宴起身,带走自己的手机跟打火机。

  面前堆满的筹码他照旧让会所的侍应帮他换成现金,拎了一袋钱,开车在城里逛,在奢品珠宝店给黎尔买了一个别致的礼物,把那袋钱用完了,回去找黎尔。

  沈北灼名下的这个娱乐会所有很多侍应是旗袍尤物,个个身高腿长,酥.胸翘臀,身上洒的香水能把人给熏死。

  这里被沈北灼接手之前,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去的好地方,现在他还没空加以整顿。

  沈北灼接手的原因,温知宴已经听周淮舟跟宋禹说了。

  是为情所困。

  他想跟那个北城恒略的美人律师产生联系,那个女人最近在代理一个民工讨薪案。

  就是跟这个会所的前拥有者有关,沈北灼为了让这个女律师正眼瞧他,就毫不迟疑的砸钱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会所,酒店跟地产,使得她想要帮当事人讨薪,就只能找他要钱。

  沈北灼风流一世,没想到最后要这样求一个女人来他身边找他讨债。

  温知宴想沈北灼也真的是贱得慌。

  不过,别人的事他没心思管,管沈北灼砸钱收购的这些劣汰不动产要怎么处理,他得先帮黎尔把璃城那场酒店风波带给她的伤害治愈了。

  他最清楚不过,黎尔表面上习惯逞强的做得明艳照人,其实心底藏有很多解不开的心结。

  沈初栀在璃城为难她的那场,说不定她晚上午夜梦回,都会想起当时别人都是怎么骂她的。

  当时,温知宴在国外,没在她身边,他没能护着她,现在,温知宴得帮她把这次恶性事件的阴影抹去。

  为了这个,温知宴把集团的事都交给谢旻代管,专心的在北城陪伴丢了工作的黎尔。

  现在,他必须要沈北灼给他一个说法,要怎么补偿黎尔。

  *

  此时的黎尔在辰丰胡同的旧宅里试礼服,温宜今日带她去逛街,给她买了好几件礼服裙,说让她在温钊昀的生日那天穿。

  那一天,会有很多达官贵人来赴宴,为的不仅是来参加寿宴,还为了来看温钊昀这样的大人物家里那个最有出席的孙子,温知宴找了个什么样的太太。

  除了礼服,温宜还帮黎尔选了不少价值不菲的珠宝。

  知道这是温宜在为她好,黎尔乖乖领了东西回来,在老宅的卧室里做整理。

  微信上,璃城储运悦榕酒店跟她要好的两个好姐妹最近总隔三差五的联系她,问她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据内部消息透露,集团高层想升她做璃城分部的房务总监,听说了外面的猎头在不停的接触她,现在着急的要把她当成香饽饽请回去。

  黎尔一面整理逛街的战果,一面跟她们聊语音,说都辞职了,还回去上什么班。

  许珊珊跟姚芝锦其实是说着逗她玩,知道她去北城嫁高门了,酒店风波非但没有让温家疏远她,反而要急着给她正名,让大众得知她是温知宴明媒正娶的太太,她们都很高兴。

  “尔尔,什么时候准备要宝宝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怀孕啦。”许珊珊忽然公布了一个大好消息。

  “不会吧?珊珊你是认真的吗?”黎尔很惊讶,许珊珊明明在她后面领证没多久,怎么这么快就怀孕了。

  “所以我很快也要辞职了,我们储运姐妹花就这么各自奔天涯了。唉。天下真的没有不散的宴席啊。”许珊珊拿腔拿调的哀叹。

  “你真的怀孕了?”黎尔还是很难相信。

  许珊珊把验孕棒的照片发到群里。

  “难道还是骗你们的不成,我晚那么多时间结婚,都怀孕了,尔尔,你家温知宴是不是不行啊?你们都睡那么多次了。人家储运悦榕的清洁阿姨都知道他一晚上用好几个套。”

  温知宴带着一个丝绒盒子,走进房间来,正好听见黎尔的好友们在问温知宴是不是不行。

  黎尔背对着他,一时没听见他进屋,捡起手机说:“我们家温知宴好像是不行,肯定没有珊珊的老公厉害,恭喜珊珊变成一家三口了。”

  说完语音,转身来,正好见到一脸郁沉的温知宴进屋来。

  黎尔瞧着他那微愠的眼神,猜他肯定听见她告诉她的小姐妹,他不行了。

  “怎么早回来了?昨天不是玩到十一点多,今天才十点。”黎尔甜甜笑着,为了缓和现在这诡异的气氛,哄男人道,“今天跟你朋友玩得开心吗?”

  男人靠近之后,黎尔习惯性又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脂粉气,以往在璃城的时候,他回家来不会这样。

  今天一起出去,黎尔听温宜说了,温知宴的朋友们都是北城顶级二代圈子里纨绔着逗鸟赏花,追风逐月长大的公子哥,吃喝玩乐样样都会,北城这边的交际圈可比璃城复杂多了。

  温宜要黎尔盯着自己的男人一点,不要这场寿宴办了,没有婚宴才好。

  现在,黎尔闻到温知宴身上那让她头晕脑胀的香水味,知道他今天肯定又是去女人堆多的地方了。

  “先坐下。”温知宴拉黎尔到铺着真丝被面的雕花实木大床上坐下。

  他回来的时候,黎尔正在试礼服,身上穿着一件复古绿的挂脖礼服裙,真丝缎,侧边高开衩,裙摆是过膝的不规则剪裁。

  后背是大胆的全镂空露背设计,只有一条雪白珍珠串沿着她的细弱背脊骨一路描绘。

  她在床沿坐下之后,圆润凸翘的臀线微露,赤着小巧莹白的双脚,还没来得及去试鞋。

  温知宴在她脚边蹲下,撩开复古绿的真丝缎料,温热长指搭上她娇嫩的腿根。

  床头柜上插着一束刚刚盛开的百百合,黎尔的脸蛋本来比那花瓣还要莹白,随着男人捏她腿的动作,迅速荡漾出娇柔的粉来。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纤长又邪气,带着薄茧,在黎尔滑嫩的皮肤上游移,弄得黎尔又酥又痒。

  黎尔以为他是生气了,刚才她跟她的姐妹们说他不行。

  黎尔小声解释:“其实,这种事没必要拿出去相互比较吧。”

  就像她外婆林晓说的,结婚过日子,什么体验,只有亲身体会的自己才会知道。

  自己老公厉不厉害,黎尔觉得根本没有必要昭告天下。

  “有必要,说错话了,该罚。”温知宴滚动喉头,用又冷又欲的声线低哑的训斥黎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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