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春天更绿,比夏天还明媚 第10章

作者:叹西茶 标签: 情有独钟 轻松 现代言情

  许苑摇头,坚持道:“就差一段距离了,我能走完。”

  “啧,怎么说不听呢。”周与森回头看向谢景聿,喊他:“你劝劝。”

  谢景聿见许苑嘴唇发白,直接说:“你去坐车。”

  许苑还要拒绝,谢景聿已经抬手示意教官了。

  “你今天走伤了,之后就踢不了正步,走不了分列式。”谢景聿冷静道。

  “就是,你现在不上车,等下就要坐救护车了。”周与森附和着说:“大小姐,别逞强了,我可不想拉练结束还要去医院看你。”

  许苑看了周与森一眼,表情显而易见的沮丧。虽然不甘心,但她也的确是强弩之末了,只好离开队伍,坐上了随行车。

  “真犟啊。”送走许苑,周与森摇摇头,对谢景聿说:“还是你的话管用。”

  谢景聿不语,抬手把帽子往下一压,继续往前走,周与森和林粟随后。

  “你怎么样,还能走吗?”周与森问林粟。

  林粟点头。

  “那行,我们仨就一鼓作气走到终点!”

  林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周与森划为了一伙?

  “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后一公里是最累的,饶是走惯了山路的林粟,到最后也觉得有些吃力。

  徒步的部队到污水处理厂时,坐车的人已经坐在厂里的草坪上休息了。总教官知道走到终点的学生已经筋疲力竭了,所以把队伍带到空地后,夸赞了一番就让他们解散休息去了。

  拉练队伍一早出发,走走停停,正午才到污水处理厂。昨天老师和教官就叮嘱过了,说今天要在污水处理厂呆到下午,让所有学生都带上吃的喝的。

  林粟找了个角落坐下,从书包里拿出带的馒头,正要吃时,周与森又冒出来了。他看到她手中的大白馒头,问:“你就带了馒头吗?”

  “嗯。”林粟咬了一口馒头。

  周与森取下自己的背包,在里面掏了掏,拿出了两个便当盒。他在林粟身边坐下,抱着包,打开其中一个便当盒往林粟眼前一递,说:“你吃我这个。”

  林粟扫了眼,便当盒里装着两个三明治。她咽下馒头,说:“不用。”

  “你别跟我客气。”

  林粟说:“我吃得饱。”

  周与森当然知道林粟吃得饱,但他总觉得馒头没滋没味的,太寡淡了。

  这时许苑喊了周与森一声,像是有事找他。周与森站起身,临走前又打开另一个便当盒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一根香蕉,往林粟手上一塞。

  “请你吃。”

  周与森说完呲着个大牙笑着跑开了,林粟看着手上的香蕉,半晌无奈地叹一口气。

  吃完饭,很多学生缓过了劲,就跟着老师还有污水处理厂的工人去参观污水处理的过程。

  林粟跟着去看了看,觉得没什么意思,就一个人在户外的活动场地闲晃。她找到一个没有人的清静地,从书包里拿出单词本,靠着墙默背。才背了几个单词,就听转角另一边有女生的声音。

  她起初还不以为意,听了两句才发现不对劲——这个女生是在和人告白。

  女生磕磕巴巴地说了一长串的话,没有人打断她,直到最后,林粟才听到男生克制地回了句:“谢谢你的欣赏,但是……抱歉。”

  林粟听到这个冷然的声音,稍感意外,她紧贴着墙壁,这下真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弄出一点儿动静。她屏住呼吸,静静地等了会儿,听到脚步声渐远后才心口一松,缓缓呼出一口气。

  就在她以为无人发现自己,翻了一页单词本想继续背单词时,有人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谢景聿看到林粟的那刻,眉间一皱。

  看到他,林粟立即站直了身体,澄清道:“我没有偷听,在你们来之前我就在这儿了。”

  这个院子在污水处理厂的最边上,后面就是围墙,没有别的路可走。谢景聿扫了眼林粟手中的单词书,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周与森突然跑了进来,看到谢景聿,他问:“景聿,你有没有看到林粟啊?”

  谢景聿余光看到林粟沉默地对他摇了下头。

  “没有。”谢景聿说。

  “奇怪,刚刚还见着她呢,怎么转眼就不见人了。”周与森嘟嘟囔囔的,转身往外跑,边跑边说:“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你也别躲在这儿了,许苑找你呢。”

  周与森来去都风风火火的,一会儿就没影儿了。

  谢景聿瞥了林粟一眼,不带情绪地说:“他找不到人,会大惊小怪,直接捅到教官面前。”

  林粟毫不怀疑周与森会干出这样的事。

  “你先走,我过会儿再出去。”

  他们俩同时从院子里出去的确会引人注目,谢景聿没有异议,抬脚正要走,又被喊住了。

  “谢景聿。”

  谢景聿微微侧过身。

  林粟抿了下唇,问:“你既然不想让周与森和我走得太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当初的事?”

  谢景聿的表情有轻微的变化,他的眼梢一挑,似在嘲讽。

  “什么事?”

  林粟的目光不闪不躲,坦然道:“在茶岭山上的事。”

  谢景聿冷笑,“你以为我不告诉他,是在维护你?”

  “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话……”林粟果断道:“没有必要。”

  谢景聿盯住林粟,她的眼神非常坚定,一丝犹豫都没有。

  这种眼神他不陌生,他们第一回 见面时,她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的,好像摒弃了所谓的道德感,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现在她又在他面前丢弃了无用的自尊心,似乎以为这样就不会有软肋,可以一往无前。

  诚然谢景聿并不觉得林粟为自己谋划有什么不对,但怪就怪在她算计到了他的头上,他不可能一回两回都任她拿捏。

  谢景聿转正身体,缓缓开口,问:“周与森的爸爸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警察。”谢景聿盯着林粟,眼神似猎手,步步紧逼,“你说你的行为算不算威胁勒索?如果他爸爸知道了,你还能安安心心地在学校读书吗?”

  林粟喉间发紧。

  谢景聿看出了林粟的退缩,就像是猛兽看着露出颓意的猎物,他不急着朵颐,反而收起了爪牙,赏玩享受着猎物的惧意,心底涌出一种恶劣的快感。

  半晌,他似是满足了,这才嘲弄一笑,放缓了声调,慢道:“你别想太多了,我不说,只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们有关系。”

  林粟微微一颤,默然失语。

第11章 (新修)

  谢景聿和林粟在小院里待没多久,就有巡逻的保安过来,对他们说:“你们两个躲这儿干嘛呢?背着老师谈恋爱?”

  谢景聿和林粟闻言都皱起了眉。

  “这里外人不能进来,你们要约会,可以去厂里的历史馆,那里没人,还有空调。”这个保安还很开明。

  谢景聿和林粟都没有听取建议,离开院子后就各走各的,再没说上一句话。

  下午,所有的学生在污水处理厂做了参观,又一起去了厂里的大会议厅,坐着听了个关于环境保护的讲座,等讲座结束,再分批坐大巴车回去。

  林粟是最后一批坐车回学校的,校领导还算体贴,考虑到今天拉练辛苦,就放了个假,没让学生上晚自习。

  难得晚上有空闲,很多住校生约着出校玩。孙圆圆和她初中的同学要一起去看电影,她邀林粟一起去,林粟拒绝了。

  林粟没有在电影院看过电影,以前她听李爱苹说电影院的屏幕多么的大,音效多么的好,也会心生憧憬,想进去看一场电影。但林永田和孙玉芬连教材费都不肯给她出,更别想他们会为她买一张奢侈的电影票,那时候她一心攒钱读书,也舍不得把钱花在精神享受上。

  现在谢景聿爸爸给的生活费虽然充足,但怎么说都是资助她读书的,不是给她娱乐消遣用的。被资助的贫困生去看电影,如果被人知道,大概会被讨伐。

  之后几天的训练和以往没有差别,分列式方阵除了进行一些基础训练外,就是成天踢正步,从一排排走齐,到一整个方阵走齐,等所有人步调一致时,军训也进入了尾声。

  军训汇演的最后,总教官发表了讲话,一席话结束,就是告别的时刻了。训练虽然又苦又累,但十天的相处下来,学生和教官之间也有了感情,分别在即,难免不舍。

  最后的一点时间,各排的学生都围着自己的排长,平时冷面阎王一般的教官此时也露出了铁汉柔情的一面,和自己带了十天的新兵蛋子开起了玩笑。

  傍晚,总教官最后一次组织拉歌,可能因为军训结束了,学生们压抑许久的情感集中爆发,操场上的歌声一阵压倒一阵,直上九霄。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拉歌结束,教官们就列队离开了一中。彼时天边金乌西斜,残阳似血,真正是“日落西山红霞飞”。

  军训是高中生涯的序幕,随着结束的哨声响起,新生们的人生正式翻开了新篇章,此后他们将要登上新的战场,走上一条荆棘之路。

  军训最后一天正好是周五,晚上不用上晚自习,教官们离开后,所有的学生就地解散。

  周与森搭着谢景聿的肩,兴致颇高地说军训这么累,好不容易熬过去了,要去吃顿大餐庆祝一下。说着他余光瞥到林粟的身影,立刻高声喊了她的名字。

  林粟顿住脚,转过身来。

  “我们要去吃大餐,庆祝军训圆满结束,你一起来啊。”周与森热情道。

  林粟不作考虑,直接摇头拒绝。

  “来嘛,怎么说我们也并肩作战了一段时间,算是革命战友了,现在‘退役’了,一起吃顿饭不过分吧。”周与森说完,露出他标志性的大白牙,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嘻嘻笑着说:“谢少爷请客,不吃白不吃!”

  谢景聿无情地抖落周与森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乜他一眼,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请客?”

  “说好了打球输的人请客的。”

  谢景聿皱眉,“我什么时候输给你了?”

  “明天!”周与森下巴一抬,理直气壮道。

  谢景聿轻嗤,“明天你也赢不了我。”

  “嘿,不如我们现在就来一场?”

  “行。”

  许苑在一旁噙着笑,“行啦,军训好不容易结束,你们不嫌累啊?”

  林粟看他们斗嘴,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正要走,这时徐雅恩走了过来,喊了她一声。

  徐雅恩初一是在南山中学读的,林粟和她同班过一年,说不上熟。进了一中后,徐雅恩在十六班,林粟在四班,她们的班级不在一层楼,加上徐雅恩不住校,她们平时基本上碰不上。

  所以看到徐雅恩找上自己,林粟还挺意外的。

  徐雅恩走过来,先是笑着朝谢景聿挥了挥手,见他反应淡淡,又见许苑亭亭地站在他身边,不由撇了下嘴,这才对林粟说:“周老师让我告诉你,他来临云市了,傍晚会在学校门口等你,让你军训结束后去找他。”

  林粟讶异,问:“周兆华老师?”

  “不然还有谁?”徐雅恩瞟了林粟一眼,说:“他坐我爸的车来市里了,给我打电话说有事找你,我把话带到了,你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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