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租二代 第114章

作者:傅延年 标签: 天之骄子 种田文 爽文 市井生活 年代文 现代言情

  黄英没达到目的,倒被张翠环说了顿,心说张翠环整天跟在她弟媳妇何秀红屁股后面,当个言听计从的跟屁虫还真没白当,这不就是何秀红的说酸话时的风格嘛,棉里藏针,一套一套的。

  黄英:“说得也对。不是我多嘴啊,路大嫂,你选的那个租户不咋地,不定能支撑几天。我家那个音像店生意多好,在村里经营一年多了,你们这个刚开业的想跟他抢生意,难啊。”

  黄英摇摇头,很有些可惜的样子,说道:“当然了,人家租户生意好不好的,跟咱们一分钱的关系也没,生意好了也不给咱们分成不是,我就说这个事儿,要是把店租给生意好的,稳当,能长租的,咱也省心不是。”

  先前听见黄英阴阳怪气的,张翠环还以为她是知道了音像店不准备跟她续租,要搬家的事儿心里头不痛快来找茬的,可一听这话便知道她还蒙在鼓里,自己自然不会拆穿,很受教地说:“你说得对,不过啊,我这合同签了,押金、房租都收了,人家生意干不干得下去,搬不搬家都是下个季度的事了,你说的这些,下个季度我再操心也不迟。”

  黄英越听张翠环的话越觉得像是何秀红说的,嘴上说着认同,但听在耳里,总觉得对方是在讽刺,心中的不高兴没有发泄出来,反而更郁闷了些,说道:“反正我是为了你好,听不听在你。”

  黄英再次找音像店老板谈租金事情时,老板已经准备开始搬家了,直白地说了不续租的事情,黄英立时就火了,指着老板鼻子破口大骂,说他缺德,故意拖着到现在才说,耽误了她往外出租。

  老板也一肚子火,跟黄英反唇相讥,说她不守信用,随意涨价,他要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也不会搬家。

  两人呛呛起来,黄英觉得自己委屈,说了句类似于村里的房主都这样,她算是比较厚道的云云,音像店老板冷笑连连,说张翠环就不这样,说她家都是年初说好租金,一年之内不会中途涨价的。

  黄英这才知道,原来张翠环家那个铺面就是眼前这位租的,她有种被耍弄的感觉,不光是被眼前这位租户,还被张翠环给耍了,她明明知道是自己家的租户租了她的房子,却一句话都不肯透露!

  亏她还好意思说租户去留随意,敢情她是不在乎,一个租户搬走,她还能从自己这里抢租户过去!

  可她没有证据,不能证明张翠环是被音像店老板给撬走的,更不能因此就去找张翠环算账,只能把这个仇记下。每每看见自家锁着门,还没有出租出去的门面房就觉得堵得慌,虽然强行扣掉了店老板的押金,也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下午她外出回到家,就看见自家老伴孙广庆笑呵呵地坐在自家客厅里,殷勤地给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穿着白衬衫,一步裙,梳着着马尾辫的女人递水果。

  孙广庆一见她,立刻招呼她过来,说:“你前两天不是说想买保险吗,你怎么着,路志刚家儿媳妇现在就干这个,我把她叫家里来,给咱们好好讲讲。”

  黄英此时才注意到那个朝着她站起来,脸上带着礼貌微笑的女人是张翠环的儿媳妇崔新红,她现在讨厌张翠环家所有人,看见崔新红也觉和她的婆婆一般,面目可憎,但她到底理智还在,没朝着崔新红直接发难,而是板着脸朝孙广庆喊:“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买保险了?那坑骗人的东西我疯了才去买!”

  孙广庆被她这突然的变脸唬得一愣,既

  觉得冤枉,又觉得丢人。

  明明是黄英自己念叨的,说最近交通事故特别多,有车撞了人就逃跑,被撞伤的人倒霉,还得自己花钱上医院,她就起了买份保险的心思,还和孙广庆说准备去趟保险公司去问问,这会儿却又不肯承认了,当着小辈的面儿,一点脸面都不给自己留,劈头盖脸的骂。

  再说了,崔新红是干保险的,她当着人家的面儿说保险是骗人的,是连着崔新红一块骂了,没这么办事的!

  孙广庆忙对着崔新红干干一笑,说:“你婶子一向说话不过脑子,不是冲你,你别往心里去。”

  崔新红这人,别看当初先斩后奏地想把娘家妈带来一起生活,其实那是以为自己在路家站稳脚跟,能做一大半的主了,有些飘了,但张翠环把她膨胀的心打回原形,她就又蔫了,老实了。

  她是外来媳妇,是小辈,黄英是村里的长辈,便是指着鼻子指名道姓的骂,自己都未必敢回嘴,何况现在又做了保险业务员,要放低姿态,忍让恭敬。崔新红忙说:“孙叔,不要紧,我明白的,那我先走,我的呼机号,小灵通号都在名片上印着,您有保险方面的问题就随时找我。”

  孙广庆连忙站起来,想要去送送崔新红,却被黄英一把推了回去,“死老头子,不知道我跟张翠环结仇了,你还想从她儿媳妇那里买保险,你是不是傻缺,有点没地花,不知道里外亲疏!”

  孙广庆莫名其妙被当成小辈的面儿呲了一顿,本就觉得丢脸,黄英还这么不依不饶的骂,孙广庆的火气也上来了,回嘴道:“老娘们家家那点事儿还值当结仇,还不是你自己小心眼!我告诉你,别有气往我身上撒,我是不跟你一般见识!”

  瞧见孙广庆动怒了,黄英不敢跟他硬碰硬,却也不肯服软,梗着脖子说:“谁朝你撒气了,你做得不对还不能让人说了。我又不在家,崔新红是一个小媳妇,你把她叫来叫来算怎么回事,万一有人说闲话怎么办?”

  孙广庆情绪一下子缓和下来,笑着说:“都什么年纪你还吃飞醋,她多大,我多大,再说隔着辈分,我又不是畜生,能起什么花花心思。”

  黄英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说:“谁叫你年轻时候花花肠子太多,见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岁数算什么,王树林那个王八羔

  子不是找了个比他儿子还小的小丫头,你原先跟王树林老在一块混,难保不受他影响!”

  孙广庆露出嫌弃的表情,赶苍蝇一般地挥挥手,说:“可别拿我跟他比,我跟他早就不来往了,他跟那小姑娘勾搭上的事儿我比你知道得还晚。你瞧瞧他现在的惨样,呵呵。”

  黄英“呵”地一声,说:“你管那叫惨?那是自作自受,活该、报应,该着的!房子本来就是老周家的,没他的份儿,周军还愿意给他留一间房算是仁至义尽。至于那个女的,本来就是冲着他的钱来的,谁知道他是个穷光蛋花架子,不光从他身上得不到好处,还得伺候个老头子,人家肯定就不乐意了,可不就闹起了离婚。王树林也是可笑,那个小姑娘先提离婚时,王树林不同意,等王树林同意了,想跟那个女的离婚时,女的二天两头不着家,把他那里当有吃有喝的旅馆,反而不想离了,恶人自有恶人磨!”

  黄英的注意力一下子转移过来,想到王树林现在的惨样,幸灾乐祸不已,说道:“你们都应该好好看看王树林的下场,真以为自己是香饽饽不成,要不是赶上好政策,手里头有了两个臭钱,出去找野鸡都没人爱搭理你们!”

  孙广庆本来已经不生气了,可是被黄英这么一迁怒,又迁出了火气,“你说王树林就说王树林,老把我跟他扯一块干啥,至于这么埋汰我吗,你要是这样,咱俩就离婚,分家,各过各的!”

  黄英收敛了脾气,不敢再继续激怒孙广庆,孙广庆要是真跟她离了婚,明儿就能跟王树林似的,找个小媳妇回来,她可丢不起这人。

  “行了,说什么气话,都这么大算数,孩子都结婚了,还真能离不成,凑合凑合过得了。”

  孙广庆还是气不顺,他这媳妇一辈子都是这样,从来不会承认错误,只想黑不提白不提地遮过去,要是跟她计较倒成了自己不懂事,反正她就是常有理,能把人憋得胸闷气短,搞得人大半夜喘不过气来憋醒。

  孙广庆“咳咳咳”地弯下腰去咳嗽起来。

  黄英抱怨着:“说不让你抽烟,你非要抽,就跟害你似的,照你这样下去,早晚得得肺痨!”黄英去倒了杯水递给孙广庆,孙广庆咳得厉害,顾不上接水杯,黄英只好把水杯握在手里,等孙广庆咳得没奶妈厉害了,立刻把水杯

  递到孙广庆嘴边,让他喝一口。

  孙广庆转过脸去不喝,心里头那份憋闷无以复加,他都难受成这样了,他的妻子仍然还在抱怨,一口暖心的安慰话都不肯说,还在找他的问题!

  孙广庆止了咳,喘了一会儿,把气喘匀了,坐到椅子上,“啪啪”拍椅子扶手,哑着声音喊:“你说我早晚得得肺痨,那保险我说啥也得买,我不光要买意外险,还要买人寿保险,还买大病保险,我就从路光媳妇那里买!”

  黄英:“我说了这半天的话白说了是不,崔新红给你灌了迷魂汤是不是!”

  孙广庆:“是,她就是给我灌了迷魂汤,说话好听、脸子好看,比你强了百倍,我就是愿意听!我现在就去拿钱,现在就去跟崔新红签合同!”

  孙广庆说着,冲进卧室,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摸出一沓钱往口袋里一塞,怒气冲冲地跑出去。

  黄英被孙广庆这突如其来的脾气一晃,等反应过来孙广庆跑回卧室要去干什么时,他已经跑没影了,连忙跑去卧室翻开抽屉,见里面才收上来的房租全都不见了,立时气得不行,坐在床上咒骂了孙广庆好一阵儿,不光没把气撒干净,火气反而越来越大。

  孙广庆那个杀千刀的还说崔新红脸好看,说话好听,意思就是自己脸不好看,说话不好听呗,说来说去,还不是嫌弃自己老了!这次的争吵全都是因着崔新红而起,她要不是跑到家里来搞推销,也不会有这场闲气!都怪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婆媳两个都这么讨厌!

  不对,刚刚孙广庆那家伙说什么来着,说要拿钱去买保险对不对?不成,那可是两千块,这死老头子真能干得出来!

  她迈开双腿赶紧往张翠环家赶去。

  且说崔新红这边,她回了家之后,疲惫不堪,也很沮丧。

  这份工作比想象中要累,精神负担也重。在黄英回来之前,她和孙广庆聊得很好,孙广庆在听自己给讲解政策、条款,听得特别认真,让她有种签单赚钱之外的成就感,可惜,她还没有讲完,黄英就回来了,把她撵出来了。

  家里头只有路志刚和玲玲在,路志刚见她回来了,公媳相处一室感觉别扭,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玲玲在一边自己乖乖地玩玩具,只要妈妈在一边看着她就很高兴。

  看着女儿,崔新红心情渐渐放松下来,歪在沙发上,一边看着女儿一边想着该怎么把孙广庆的单子拿下来。

  忽然,门帘猛响,黄英闯进来,目光在崔新红和玲玲身上扫过,问:“孙广庆呢,刚刚是不是来签合同了?”

  崔新红连忙站起来笑着说:“婶子,您来了,坐。”

  黄英扫她一眼:“别废话,孙广庆是不是刚走?我告诉你,他签了合同也没用,我不承认,赶紧把钱退给我们。”

  玲玲在幼儿园里被老师教着要懂礼貌,家里来人了要打招呼,她正要站起来叫奶奶,就被黄英的凶相给吓得不敢动了。

  崔新红这才意识到来者不善,连忙解释道:“婶子,孙叔他没来过,更没签合同。”

  黄英撇撇嘴,眼睛往厨房、卧室的方向瞄,她没话说,但意思很明显,就是崔新红把人给藏起来了。

  崔新红感觉到了羞辱,她抿抿嘴唇,微笑着说:“婶子,我没骗你,家里就我和玲玲,没人来过。”

  黄英已经判定出自家男人确实没来过,刚才带钱跑出来就是说的气话,但是她嘴上却不饶人,抱起胳膊说:“你们这些个干推销的,最擅长骗人,谁知道你把哪儿藏哪儿了,床底下,大衣柜里,哼哼!”

  这是明摆着说她偷人了,崔新红忍受不了地回嘴:“婶子,我叫你一声婶子,可你也不能乱说!”

  黄英:“谁乱说了,不是你跑到我家里去孤男寡女的待着,这会儿说我乱说……”

  她的声音忽然被一个更为尖厉的女声打断:

  “黄英你个死娘们,跑我家里来乱喷粪!趁着家大人不在,过来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张翠环气势汹汹地甩了门帘进来。她在院子里就听见了黄英的叫嚣,越听越生气,这是堵着自己家门找茬来了。

  “张翠环你嘴巴放干净点,你才乱喷粪,自家小辈做事不讲究,你就该好好教育才是,别放出来丢人现眼!”

  张翠环也掐起腰,二步并作两步走到黄英面前,和她面对面地站着。

  “黄英你个老菜帮子,就知道倚老卖老,你什么德行谁不知道,从年轻到现在,丢人现眼的事儿你干得还少?有那功夫管管你自己。跑我家来欺负我家

  孩子,我还活着,容不得你跑我家里撒野!”

  黄英毫不示弱,掐腰的双手从腰侧慢慢往上,贴在肋巴梢处,又把声音提高一度,喊道:“你德行好,你德行好找这么个儿媳妇!你问问你们家的好儿媳妇,是不是她先跑去我家里撒野的,丢人现眼谁比得上你们,懒驴拉磨转圈丢人,你的脸,你儿子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黄英这话说得恶毒,字字都在暗指崔新红偷人,给路家带了绿帽子。崔新红听得脑袋一阵阵地发晕,连连朝着张翠环解释:“我不是,我没有,妈您别听她的。”

  张翠环倒也不是对崔新红多么有信心,就是用笨方法想,孙广庆都奔五十的人了,有哪点值得崔新红勾搭,她也不搭理崔新红,朝着黄英啐一口,“你家那个土埋半截的,就你当个宝儿似的,烂菜叶子配烂抹布,你俩天生一对,我们家人可不和争抢,你自个儿留着天天揣被窝里,可别放他出来!”

  黄英抹抹嘴边溢出来的吐沫星子,张翠环这句话她是真生气了,什么烂菜叶子破抹布,也太难听了,戳得她胸口直发疼,眼眶突突地肿胀得很,脑子懵懵的,手比脑子快,直接上手要去挠张翠环的脸。

  “张翠环我撕了你嘴!”!

第75章 犯错

  张翠环眼看着黄英的手朝着自己来了,下意识一躲,躲开了黄英的攻击,顺手薅住了黄英的头发,“想撕我的嘴,也看你有没有本事!”

  两人就这样撕吧起来,崔新红面似焦急地围着两人团团转。

  她讨厌黄英没错,对于黄英找上门来辱骂人的行为也非常生气,也知道婆婆是为了帮自己出头才和黄英打起来的。

  可是当婆婆跟黄英骂架甚至是打起来时,她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心态,两人不管谁输谁赢她都高兴。她表面上着急,但心里头却有种很畅快的感觉,恨不能给他们两个起哄加油,让他们两个狗咬狗一嘴毛。

  她心里头却兴奋得很,满心满眼都是打架的两人,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哭泣起来的玲玲,更没注意到她偷偷跑了出去。

  直到何秀红和路志坚冲进来,将两人拉开,她还意犹未尽,心里头怨恨二婶二婶来得不是时候,要是再晚些来就好了。

  黄英虽然嘴上叫嚷着不肯认输,可一看见何秀红,气势先就弱了,她这点本事可以跟刘秀英杠一杠,打个平手,但几十年相处下来,她非常有自知之明,她跟何秀红完全不是一个梯队的,何秀红不用动手,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把自己给骂得无地自容。

  这十几年来,生活条件好了之后,何秀红脾气改善了很多,说话没以前那么尖酸刻薄、荤素不忌了,但谁也不会忘记何秀红曾经的威名、战绩,阴影一直都在,路家河村这些妇女,除了三奶奶之外,谁都不会轻易和何秀红对上,自找不痛快。

  说着说着,黄英气势就弱了下去。

  “你们两个也真是,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火气还这样大!”

  何秀红瞧着两边都有服软的意思,就想着居中调和。毕竟年纪一大把,在一个村子里生活小半辈子了,低头不见抬头见,事情又不大,没必要结仇。

  张翠环:“我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她跑我家里来,劈头盖脸一顿胡说,也是她先动的手!”

  黄英嘴巴蠕动着,想说还不是你儿媳妇先去我家招惹的我,还不是因为你抢了我的租户,但是这话要是说了又是新一轮车轱辘似的争吵,真把何秀红闹烦了,替张翠环出头把自己训一顿,那就得不偿失了。

  张翠环见黄英不言语了,也不愿意矛盾升级,双方各退一步,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黄英离开,屋里就剩下自己人了。

  崔新红这才注意到玲玲不见了,立时着急起来,到处去找没找到,快要急哭了:“妈,玲玲不见了,您看见玲玲了吗?”

  何秀红哼哼几声,睨着她,“现在才发现玲玲不见了,刚刚干嘛去了。”

  她一进屋时,首先注意到的不是打架的两个人,而是崔新红,看见她就觉不顺眼,当时没有时间细思考,现在才琢磨出来不顺眼的由来。

  崔新红跟张翠环是一家的,张翠环为她出头,跟别人打架时,她却站在一边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按照何秀红的理解,便是不擅长打架,做个帮手,按住对方胳膊让她动不了还是能做到的吧?

  可崔新红像是个局外人似的,除了表现出来的着急之外,什么都没有做。

  何秀红最瞧不上这样的人,每个人的能力有大小之分,这个不能苛求,但尽不尽心力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从大处来说,崔新红跟张翠环是一家人,维护家人是应当应分的,就是俗称的胳膊肘往里拐,某种程度上来说,维护家庭成员就等于维护自己,某一个人的形象就代表了家庭的整体形象。从小处来说张翠环是替崔新红出头才和黄英打起来的,崔新红不知道感谢,反而置身事外。

  玲玲那么小的孩子都知道跑外头去求助,她这个当妈的却连孩子什么时候跑出去了都不知道,真真是没有一点让人瞧得上眼的。

  崔新红是真知道着急了,回到自己卧室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又慌慌张张地跑出去找。

  张翠环听说孙女不见了,也开始跟着着急,怨恨自己光顾着跟人家斗气,没看好自家孙女,何秀红捅捅张翠环的胳膊,小声说:“玲玲在我家,梅香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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