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总裁相亲了 第24章

作者:慕吱 标签: 婚恋 豪门世家 都市情缘 现代言情

  “什么?”

  江泽洲弯着的腰,更往下俯,头微偏, 耳朵靠近她, 洗耳恭听展现的淋漓尽致。他内里穿了件短袖,外面套着白色衬衣,随着他的动作, 衣服缓缓垂下来,和孟宁散落在肩的头发触碰, 纠缠。

  ——纽扣缠住发丝, 轻轻一动, 拉扯着她头皮。

  孟宁疼的“嘶——”了声。

  听到她这一声, 江泽洲想直起腰,冷不防,手腕被抓住。

  孟宁急忙:“别动!”

  因她的话, 江泽洲保持着半弯不弯的姿势,一动不动, “怎么了?”

  孟宁瓮声瓮气, “我头发和你衣服纽扣缠在一块儿了。”

  江泽洲眉头拧起:“什么?”

  孟宁每个动作都放得极慢, 慢悠悠地转头, 慢悠悠地伸手,眼丝斜倚,找到那枚让他们二人连接在一起动弹不得的罪魁祸首。

  “你别动。”

  命令话语,语调却很轻柔。

  江泽洲没动,安静等她动作。

  一绺头发缠着纽扣,解起来有些费力,孟宁上下其手,摸索着解开。

  江泽洲双手撑在她椅子两边扶手,弓腰屈膝,敛眸看她。她的脸还没他巴掌大,莹白清透,没什么脂粉味。

  毋庸置疑,孟宁是漂亮的。

  漂亮到令人过目难忘。

  “——好了。”头发重获自由,孟宁松了口气。

  可江泽洲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从背后看,他像是把她圈在怀里。极尽暧昧的姿势。

  “江泽洲。”她小声提醒。

  “嗯?”

  “你真听过《B小调大提琴协奏曲》吗?”她竭力忽视二人此时的亲密,一心想解开方才的困惑。

  江泽洲唇微动,刚准备说话。

  外面传来“咚咚咚——”的急促脚步声。

  门被人重重推开。

  江渝汀一手拿玩具车,一手掐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小孟、老师……”

  覆盖住她的阴影离开,取而代之,落在她怀里的,是窗外澄澈天光。

  孟宁心里,不是不失落的,但她很快扬起嘴角,笑着:“小江。”

  “我迟到了。”江渝汀双肩耷拉,走过来,一副做了错事的沮丧模样,“老师,对不起,我刚刚去拿哥哥给我买的玩具车了,我太开心了,所以在车里玩了一会儿。”

  “没事儿啊,就迟到了五分钟。”

  “可是,做人要守时。”小家伙正色道,“我迟到了,该罚。”

  很少有小孩子像他这样较真。

  孟宁走到他面前,半蹲下,与他视线齐平,商量的口吻,“既然你迟到了五分钟,那我们待会儿就多上五分钟的课,可以吗?”

  江渝汀:“可以的。”

  江渝汀要上课,江泽洲自然离开,关门时,被江渝汀叫住。

  “哥哥。”

  “嗯。”他懒洋洋地应。

  “你要走了吗?”

  “没。”

  江渝汀跟打了鸡血似的,格外精神,“所以你今晚在家里吃饭?”

  江泽洲:“嗯。”

  江渝汀攥着拳头,小小地“耶”了一声。

  这间琴房最初是江泽洲用的,隔音效果一等一的好。门合上,里面哪怕是敲锣打鼓,外界也听不到分毫。

  江泽洲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倏地,低头,抬手,摩擦着刚才缠着她头发的那枚纽扣,唇畔逐渐溢出一抹浅淡笑意。

  ……

  夏天昼长夜短。

  五点多下课,窗外依然是亮的。晚霞荼蘼,火烧云尽情燃烧。

  孟宁照旧,在课结束后叮嘱江渝汀,要勤加练习,不能懈怠,如果遇到困难可以打电话给她。江渝汀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听话乖巧地应。

  江渝汀恋恋不舍,“小孟老师,要不你别走了,在我家吃晚饭吧?”

  家教老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是最简单的雇佣关系。

  一个出钱,一出力;一个为赚钱,一个为学琴,没有任何的感情牵扯,孟宁拿钱时也坦荡磊落,即便她上课的初衷是为了遇见江泽洲。

  孟宁没觉得自己给江渝汀带吃的有什么,也没想过以此当做交易,从中得到回报。她向来大方慷慨,但怕别人对自己好。

  人情债最难还。

  她怕欠人情。

  即便对方也和她一样,不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但她打心眼里抵触、害怕。更何况留在江家吃饭,势必要和江家父母一块儿。

  和长辈们吃饭,孟宁恐怕会食不知味。

  孟宁:“太麻烦了。”

  江渝汀拽着她衣角,“不麻烦的,添双筷子的事儿!”

  把大人在饭桌上的模样学得活灵活现的。

  孟宁弯下腰,试图用其他借口搪塞他。

  不等她说话,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平行的视线,交错,转往同一个方向。

  江泽洲踱步下楼,到二人面前,停下,他站姿笔直。仰头的姿势,脖颈泛酸,迫使孟宁站直,却还是矮他一头。

  江泽洲:“要走了?”

  孟宁:“嗯。”

  江渝汀横亘在二人中间。

  见挽留孟宁未果,于是向哥哥求助,“哥哥,你看都这么晚了,我们邀请小孟老师在家吃饭好不好?”

  闻言,江泽洲的视线落在孟宁身上。

  好一霎安静。

  除却江泽洲以外的二人都在等。

  江渝汀在等江泽洲开口邀约。

  而孟宁呢?

  她在等他邀约,还是等他帮自己拒绝?

  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儿在争执,一个说:“如果江泽洲开口,我好像没半分说不。”另一个说,“可他是江泽洲,他怎么会邀请她共进晚餐呢?”

  无论是以上哪两种,无一不透露出——她固守了小半辈子的原则,在面对江泽洲时,荡然无存。

  “孟宁,”他嗓音冷淡又不失温度,说,“晚上没什么事儿的话,就留在这儿吃饭吧。”

  脑海里的两个小人,举白旗,投降。

  她的脊骨好似空中摇曳的旌旗,柔软绵柔,细语:“好。”

  原则,原来真的因人而异。

  喜欢,原来真的不讲道理。

  江家是做餐饮生意的,南城最出名的悦江府就是江家的产业之一。

  人生没有十全十美,优渥富饶的物质生活,势必需要等价交换——每逢饭点,餐桌前,只有江渝汀一人。

  父母在外工作赚钱,哥哥也早早搬离,只留年幼的江渝汀一人在家。

  孟宁得知后,心头涌起一阵酸涩,胸腔沉闷。

  江渝汀完全没把这事儿放心上,大手一挥,往嘴里塞吃的,咽下去之后才说,“我一个人吃,就没人和我抢吃的啦,多好啊。”

  江泽洲冷嘲:“所以你身高和体重一样了。”

  江渝汀虽是同龄人中个子最高的,但也确实是同龄人中,最胖的。

  孟宁还是头一次看他们哥俩逗嘴,觉得有趣。

  “哥哥,我还在长身体。”江渝汀没半分挫败,大口大口地吃饭。

  “嗯,长到两百斤的吃法。”

  “……我两百斤也很帅。”

  “有自信是好事。”

  “……”

  江渝汀瞪着江泽洲,双眼通红,仿佛下一秒就掉眼泪。

  江泽洲皱眉,平时说到这茬,他总会来一句“哥哥,你就是嫉妒我长得比你帅”,今天却脆弱无比地快哭了。

  这小鬼,还学会卖惨了。

  他眼神冷然:“江渝汀。”

  江渝汀立马从凳子上爬下来,麻溜地跑到孟宁身边,告状似的说,“小孟老师,你看我哥哥,他凶我。”

  孟宁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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