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下 第27章

作者:今婳 标签: 甜文 业界精英 天之骄子 现代言情

  谢忱岸不吃她阴阳怪气这套,眼角淡淡一扫而过她的玉镯,没再说话。

  谢音楼坐回原处,拿出手机说:“不知道二妹最近去哪浪了。”

  她调侃人时,偶尔会管谢忱时叫二妹,恶趣味十足。

  这也是谢忱时没听见,否则分分钟钟炸毛。

  谢忱岸回答:“跟二叔参加了个冒险团,失联很久了。”

  “唔。”谢音楼心不在焉地,指尖点了点微博,好几日没上来看了,热搜上已经换了一批新鲜事,唯有孟诗蕊的黑热搜还在飘着。

  神使鬼差的,她无聊搜索了下那位舞蹈皇后的关键词。

  网上对程元汐的评价挺官方的,出身普通家庭,自幼靠刻苦学古典舞考进舞蹈学院,一路从默默无闻的舞者登上了舞蹈皇后的宝座。

  这些资料都是用来应付网友的,谢音楼没兴趣翻完,又找到了一个舞蹈圈的帖子。

  是有人匿名爆料:「不是谣言,程元汐身后绝对是有大佬的,她出演一场舞台剧能赚多少?住得起市中心步行十分钟就能到剧院的独栋公寓?那地段寸土寸金,邻居住的都非富即贵的大佬级别啊。」

  帖子下,不少网友抢着回复:

  「盲测这帖活不过今晚,赶紧合个影。」

  「坊间传闻程元汐会被台里捧,是因为有大佬砸了一笔钱为她宣传,她资源比起同行舞者好到爆炸,都是靠人民币堆出来的。」

  「这绝对是养金丝雀的手法,有人扒的出是哪位大佬么?」

  「据说是姓傅……内情不可言说。」

  谢音楼耐心地翻完帖子最后一页,指尖蹲在手机屏幕上几秒,慢慢琢磨着这爆料的内容,单凭独栋公寓和砸钱宣传这两个,就足以让她生出一股子的邪火。

  这么看来,傅容与惯来追求女人的手段就是这些。

  只是不知道这程元汐,是算新人,还是旧情人。

  谢音楼低垂卷翘的眼睫继续琢磨着,直到快到家了,耳旁,传来谢忱岸的嗓音:“出神想什么?”

  她恍然抬起头看到弟弟这张精致的脸,不免迁怒问:“我在想,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买公寓包养女人?”

  谢忱岸:“……”

  车内气氛尴尬两秒,他不紧不慢地往下问:“有谁这么缺德,想拿公寓包养你?”

  “没有啊,我看八卦呢。”谢音楼快速洗清自己嫌疑,把手机的爆料帖子给他看,正巧有一条消息进来,是云清梨发来的。

  ——「谢小姐,今晚有空来檀宫商量旗袍的细节吗?」

  谢音楼挑眉,之前旗袍花样被定下丁香花,云清梨就自暴自弃懒得过问了,都是秘书来跟她对接每一步骤的细节,所以收到这条消息,她是略有惊讶的。

  不过客户至上,谢音楼没多想就跟云清梨约好了时间:「可以啊,周太太把包厢号给我。」

  “云清梨?”

  谢忱岸坐在旁边,一目了然她的手机聊天界面。

  谢音楼抬起头看他:“嗯,我客户的妻子,你熟?”

  谢忱岸语气极淡:“唱昆曲的。”

  谢音楼随即想到小鲤儿也是学这专业,难怪他有所了解,没等开口说话,轿车逐渐减速,停驶在了谢家老宅。

  谢忱岸先开车门迈步下去,随便伸出薄而修长的手扶她下来,语调淡而无味叮嘱了一句:“接完这单生意,就别在跟云清梨丈夫那个圈的人有什么牵连。”

  谢音楼没听出他弦外之音,是指什么,手指把吹散的头发理顺,觉得莫名其妙。

  她声音,也散在了风雨里:“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

第25章

  夜间八点半,谢音楼按照约定时间来到了檀宫会所。

  她不是第一回来这里了,报上包厢号,便跟着待者饶过大堂上二楼,来到木牌挂着丁香花的茶室,推门而入时,有个屏风挡在眼前,室内装修古香古色,空气中还弥漫着股淡淡的清茶味。

  往前走两步,透过亮着雪白的灯光,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茶桌对面的男人。

  傅容与明显是久等多时,今晚没有穿整装,简单的衬衫白裤,一侧的肩膀被光照映着,清晰不规则卷着的袖口露出一截修长冷白的腕骨,添了些慵懒的质感。

  谢音楼停在原地,反应过来约她到此地的,怕是傅容与。

  她没转身立刻走,几日不见,那点稀薄寡淡的缘分像是被人错手打碎,连人看着都陌生了不少,直到傅容与垂眸望来,温柔的琥珀色泛着清润的光,对视上她:“音楼对我,是不认识了?”

  “我想不认识,傅总让么?”

  谢音楼暗指他假借他人名义来约,语气不加掩饰透着一丝讽刺意味。这会的傅容与是极好说话的,态度亦是如此,低低的笑道:“过来喝杯茶,消消火。”

  那股邪火,至今都压在谢音楼的心底没散。

  可不是一盏茶,能抵消的了。

  她板着精致的脸蛋,走到了一处离他最远的地方落座,挺直了纤细的背,从垂腰的发丝到搁在膝盖的白皙指尖,似都透着股生人勿进似的冷漠。

  傅容与起身,端着杯温度适宜的热茶,缓缓递到她眼下。

  那手指修长有力,即便她许久不接,也不会抖一下。

  “我将你遗忘在公寓的玉镯随身携带,谁知被秘书放盒子里弄混,教人拿错了去。”他这段话声线是极稳的,有意放低姿态跟她解释一番,静静注视着她的表情,适当地继续往下说:“责任在我。”

  谢音楼抬起卷翘的睫毛,总算是正眼看他了。

  这三言两语间,傅容与把全部责任都揽了过去,很明显那位程元汐,与他关系匪浅,而熟到什么地步,就不得而知了。

  谢音楼自认为还没立场去问傅容与的私人情感,红唇抿紧,也不会问。

  应景似的,傅容与裤袋的手机响起。

  他依旧端着那杯茶赔罪,空出左手去接。

  谢音楼看了眼过来,见他点免提,那端女人温静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喊他傅总:“微博我已经公开澄清道歉了,麻烦你帮我对谢小姐转达一句万分歉意……”

  茶室气氛是静的,傅容与没有跟程元汐多聊几句的意思。

  在听到想知道的答复后,就不冷不淡地嗯了声,把电话挂断,将深邃的视线重新放回了谢音楼的身上。

  “这杯茶,要凉了。”

  ……

  电话被挂断。

  程元汐斜坐在练功房的红木椅子上,墨绿色的棉质裙摆垂在地板,许久都没有动,她手指攥着手机,屏幕界面上还停留在那头十几秒的通话记录上。

  旁边跟她同在剧院的路桐看完微博网友的反应,忍不住地抱怨道:“元汐姐,这事怎么能怪你头上啊,玉镯是傅总身边秘书乱放盒子才被你拿错的,你拿来做跳舞道具摔碎时也不知情啊,傅总真是被这个女人迷得鬼迷心窍了……你也跟着好说话,还公开在微博道歉。”

  本来这段舞蹈跳的完美,台里宣传的也到位,全网不少网红博主都在学最后那个玉镯碎的绝美动作。

  程元汐的名字,自然也就跟着刷遍了全网。

  她这样一站出来道歉,还主动艾特官方删除这场梦回唐朝的舞蹈视频,在路桐看来,委实有点欺负人,继续嘀咕了句:“这舞蹈花费了你多少精力啊,傅总身边的人真是害人不浅。”

  程元汐一个坐姿久了凉到手指都是僵硬的,微微起身,她很瘦,为了跳舞,平日里只吃几口米饭,而如今亲自摧毁舞蹈上的成就,自然也不好受,微白的唇轻启道:“谢音楼的玉镯是我亲自摔碎的,傅总没叫我原价赔偿,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何况。”她看向路桐,轻声说:“陈愿秘书也因为这事被降职……”

  因为一个玉镯被牵连到的人都没好下场,路桐心底也有掂量,就是为程元汐感到不值,在她看来,这件事上最无辜的就是程元汐了。

  谁叫谢音楼正受宠着,不是旁人能攀比的了。

  她见程元汐走到窗边拉开厚厚的丝绒窗帘准备练舞,就没继续说,而是打开微博继续看。

  网友们的评论挺两极分化的,有些挺程元汐敢作敢当,得知玉镯是有主人的,就公开声明出来道歉,不愧是舞蹈界的皇后。

  而来一批粉丝就没那么好买账,在微博下说:

  「所以程元汐摔碎的玉镯不是新闻台批发的同款,就是谢音楼戴的那只?」

  「那玉镯像是真品,不知道值多少钱,认错就有点离谱了啊。」

  「就好奇,她是不是故意的。」

  「舞蹈皇后的粉丝有脸替主子的公开道歉喊委屈,笑死个人,谢音楼从头到尾出来说什么了没?她要真想打舞蹈皇后的脸,在上热搜的时候就能出来撕了。」

  「楼上说的有道理啊,自己的玉镯被人拿去当道具打碎,谢音楼算是很有素养了,没有在网上撕逼。」

  「但凡她长点眼,也不会摔错啊。」

  「程元汐这篇道歉声明也没艾特谢音楼,假惺惺叫官方删视频,说会重新录制,可把她给委屈死了。」

  「@程元汐,我辛苦流汗跳了一场绝美舞蹈,摔你个玉镯怎么了?」

  「大家快去隔壁看,舞蹈皇后的粉丝开始组团去逼谢音楼出来接受道歉,这年头还有摁头接受道歉这种事发生,刺激。」

  「求求了,放过我家古典美人吧,她就是个素人,长得美,会跳舞会刺绣会弹古筝而已,求放过啊。」

  ……

  同一时间,就在全网都在激烈讨论玉镯事故时。

  茶室里,谢音楼垂着睫毛,凝视着递来的茶杯,他泡的是君山银针,瓷白的杯内荡漾着娇嫩的叶片,茶色在水里一点点的绿了起来,飘出清茶香。

  半响后,她才抬手将茶杯接了过来,白皙的指拿着,浅抿了口。

  茶香的水雾朦胧了极美的侧脸,叫人看不清真实情绪,不过傅容与见她赏脸喝,估摸着气是消了一点,未经允许就伸出手臂触碰到她,嗓音压得低:“现在能不能给我一个免除死刑的机会?”

  谢音楼没有躲,眼眸安安静静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好啊。”

  她不会答应的这么容易,下秒,便将茶杯递还给傅容与,让他有点东西拿,省得动手动脚的:“你把独家香料的配方写给我,这事,就算彻底翻篇了。”

  傅容与琢磨了几秒她这话意思,薄唇似笑了笑:“我这事翻篇了,还是你打算把我也翻篇了?”

  谢音楼无所谓道:“随你怎么理解。”

  她近日确实是惊梦失眠,连熟悉的蔷薇催眠香也救不了,但也不是别无他法的,睡前多吃两颗安眠药,照样能让她睡的死死。

  与人谈判时,最忌讳显露出破绽,谢音楼深知这点,眼眸弯起笑时,自带几分冷淡:“想来我今晚是见不到云清梨了,茶也喝过,傅总还有什么事吗?”

  傅容与深邃的眸色落到她脸上许久,几乎是看出她的不耐烦,才缓缓拉开些距离,骨节分明的手指把茶杯搁在旁边的桌子上,明明是很轻的动作,却引得人心一颤。

  随即,他薄唇扯动,语调磨得沉缓吐出几个字:“香料给你可以,配方我放在了公寓。”

  谢音楼跟他回去拿配方,正好也把放在公寓的换洗衣物拿走。

  会所外的雨正下得大,等两人回到那栋公寓,裙摆也浸了些雨水,没开空调,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就显得格外清冷,无一丝人气。

  她眼眸下意识去看之前放玉镯的地方,心想着程元汐是不是也来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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