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 第29章

作者:话眠 标签: 甜文 现代言情

  意识到这一点儿后,他的心情变得很差。

  费石看了眼他的脸色:“你怎么不吃东西,嫌这些不好吃啊?我说大少爷,你就凑合凑合吧,这不是在家里,我上哪给你找米其林大厨啊。”

  邢况拎起外套起身就走:“有事出去一趟,两小时后回来。”

  -

  徐未然发了消息,等了会儿后不见邢况有回复,担心是自己的谎言太蹩脚,他根本就不相信。

  她懊恼坏了,抱住头。

  傅嫣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手机号呢。你说一下吧,我存上,以后可以找你出来玩。”

  徐未然把手机号给她。

  傅嫣很快吃完了饭先走了。

  徐未然又在食堂里坐了会儿。实在没什么胃口,她把剩下的菜倒掉,回去教学楼那边。

  走到教学楼下的时候,迎面看见邢况朝这里走过来。她并不想跟他在学校有太多接触,免得再过上以前那种被人欺负的日子。

  她有意地转了个弯避开他。

  邢况没再继续跟,舌尖顶着齿关颇为无语地笑了下。

  又在原地站了会儿,他去了班主任办公室。

  下午第一堂自习课,班里的人陆陆续续被叫出去,到最后只剩了徐未然和邢况。

  临近下课时徐未然才被叫去办公室,成鲁旦很抱歉地跟她说:“我可真是老糊涂了,忘了把你的名字加进名单里了。你看,这班里座位都被选完了。”

  成鲁旦调出电脑上的位置分布图:“这次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下次,等下次成绩出来我一定让你优先挑座位。现在就剩最后一排中间有空位了,你就委屈委屈,先坐那吧。”

  转了一圈,又坐回了邢况的同桌。

  课间的时候大家自觉按座位表调了位置,钱蒙抱着书走过来,尴尬地咳了声:“未然,你过去吧。”

  徐未然用求助的眼光看他,想让他再帮忙换下位置。可钱蒙这次并没再帮她,把书放到了课桌上,开始跟李章胡侃:“还是老位子好啊,跟况哥坐一块太有压力了,看看他,再看看我,每天我都怀疑投胎的时候我是不是没给女娲塞红包。”

  徐未然没有办法,即使万般不甘愿,还是不得不坐过去。

  邢况懒懒散散地在椅背上靠着,两条长腿随意敞着。目光并没放在她身上,可她仍感觉到一股极大的压迫感。

  她坐回他的左边,把卷子拿出来开始写。

  凳子突然被人往右边拉了拉,几乎拉到快与邢况的挨着。

  班里闹哄哄的,邢况用的劲很巧,没发出什么声音就把徐未然连人带凳子拉了过去。

  徐未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飞快地看了眼班里的人,并没有发现有人朝他们看过来才松口气。

  她扭头看他,用很小的声音说:“你做什么?”

  “昨晚跟我说晚安,今天就装不认识我,”他极浅地笑了声,一边唇勾起来,满脸痞气:“徐未然,你耍老子?”

  徐未然招架不住,耳朵红了一片:“我是礼貌性地回复你而已,不是我主动跟你说的。”

  “是我说的,”他径直看着她,嗓音清冷又沉,像在威胁她一样:“是我主动。”

  “……”

  徐未然想不通他这是怎么了,把凳子往外移了移,往教室里又看了一遍,做贼一样地说:“在学校你还是不要理我了,我想过几天安生日子。”

  邢况喉咙里发出一声笑:“在学校不能理你,在外面能?”

  他故意离她近了些,说话时有温热的声气拂在她脸上:“徐未然,你喜欢偷偷摸摸的?”

  “……”

  “你在胡说什么。”徐未然不想再理他了,扭回头趴在桌上做题。

  感觉到邢况老实下来,并没再故意逗她。

  他恢复到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闲坐在椅子里,拿着手机打游戏,桌面上只随便扔着两本书。

  每科老师都不管他,对他的不学习早就习以为常。

  徐未然并不想多管闲事,可有时会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在她又一次朝他看过来时,邢况径直对上她视线,淡淡问:“怎么?”

  “没什么。”她继续做卷子,过了会儿,到底还是问了出来:“你高中毕业,会去哪个城市上大学?”

  邢况抬了点头笑了声,从徐未然这边看,很清楚地看到他凌厉漂亮的下颌线。

  “不让我在学校理你,”他说:“你可以理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愿意说就算了。”

  “没有不愿意,”他看回游戏界面,手指如飞地在界面上操作:“留在本地。”

  她有些庆幸。留在本地的话,应该还有机会能见他吧?

  就算不能在一起,可是还能见到他,就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了。

  “你去哪儿?”他问。

  “我应该也是在本地。”她说:“别的地方不太习惯。”

  “云城也不习惯?”

  “可那里没有家啊。”她握着笔填满一道数学大题,说:“去了会流落街头的。”

  邢况看了她一会儿。她今天扎了头发,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脸庞落着几缕碎发,侧脸格外温柔。

  让人下意识想保护。

  他没有待太久,下课后轻声告诉她:“我先走了,晚上去没趣接你。”

  她靠近他的那边耳朵酥酥软软的,像是被人揉了一把。

  她没有那么好的定力,能拒绝喜欢的人朝她递出的橄榄枝,喉咙口的“不用”没能说出来。

  虽然再次跟邢况成为了同桌,但奇怪的是学校里的人并没再跟她过不去了,把她当普通学生一样对待。

  非常非常不对劲,像是被人提醒过一样。

  她没有多想,放学后去了没趣打工。

  店里坐了位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女人,虽然年纪不算小了,但一张脸保养得很好,模样明艳秀致,格外惹人注目。但明显不是出来寻欢作乐的,打扮得颇为端庄,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举手投足间贵气逼人。

  女人在店里不停张望,像是在找人。有男人被她吸引,端了杯酒朝她走过去。

  “一个人来的啊?”男人还算礼貌地问:“还是来找朋友的?”

  女人客气地回:“找个人。”

  “是什么样的啊,你告诉我,我替你找。我经常来这儿,这的人我基本都熟。”男人把酒推到她面前:“给你的。”

  “不用了。”女人站起来要走。

  男人把她拦住:“赏个脸呗,喝完这杯再走。

  他一直纠缠,女人明显有些不耐烦,为了能及时脱身,只好接过他递来的酒,打算把酒喝了。

  徐未然快步跑过去,把酒夺过来,拉着那女人往后退了退,找到谷成真说:“老板,那人下药。”

  谷成真叫了几个保镖把那人制住,报了警。

  警察查验了酒里的成分,又调取了没趣的监控,确认酒里确实被人下了药。那个男人有前科,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当晚就被拘留起来。

  秋琼听到结果后心有余悸,坐在椅子里缓了会儿。

  “小姑娘,多亏了你,”秋琼从包里拿出钱包,看也没看从里面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递给徐未然:“这个你拿着,当阿姨一点儿心意了。”

  “不用了阿姨,我也没做什么,只是恰巧看见他往酒里搁东西。我要是不说的话,我们老板的店会遭殃的。”

  徐未然往警局外看了看,时间很晚了,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她怕邢况去没趣找她,拿出手机准备给他发消息。

  来接秋琼的司机已经赶到,秋琼回身问她:“小姑娘,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阿姨您先走吧。”

  秋琼略略颔首,在司机陪同下坐上车。

  徐未然的消息还没发出去,邢况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她第一次接他电话,没出息地有些紧张。

  出了警局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把电话接起来。

  那边的人问:“你在哪儿?”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来,要命的更有磁性,听得人耳朵发痒。

  徐未然踢着脚下的小石块,说:“店里出了点儿事,来警局了。”

  “什么事?”他的声音带了紧张:“有人找你麻烦?”

  “没有,是店里的客人差点儿被下药。”她大概说了一遍事情经过。

  “你在那儿等着,我很快过去。”

  邢况搁了电话,却并没有挂掉。徐未然看了眼不停跳动的通话时间,自己主动把电话挂了。

  他来的很快,把车停在路边。

  徐未然坐进副驾驶。

  车子缓缓启动,朝她家的方向开过去。

  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但什么都没看进去,注意力全在邢况那边。

  明明跟他算不上怎么熟悉,可现在他却在送她回家。怎么想怎么荒唐,不太真实。

  她对他的感情很矛盾,一边不可自拔地喜欢着,一边又觉得不可能会跟他在一起。她不敢放任自己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越陷越深。

  “要不然,你以后还是别来接我了。”快到家的时候,她磕磕绊绊地说:“会耽误你时间。上次那个男的应该就是随口一说,不会真的来找我麻烦的。”

  邢况把车停在她家楼下,侧头看她:“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啊?”

  “因为不想见我,被害妄想都好了?”

  “没有不想见你……”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急遽低下去,差点儿没咬到自己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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