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他家里有矿 第287章

作者:糯米桶 标签: 现代言情

  他的唇吻过她的唇瓣,脸颊,眼睛,最后去亲吻她的耳垂。

  低醇悦耳嗓音轻划耳畔。

  终于不负约定,亲口和她说一句。

  “我的小公主,十八岁生日快乐。”

  南意想过很多次要怎么度过十八岁生日。

  南先生和苏女士会给她布置一场顶级奢华的宴会。她要穿着最漂亮的公主裙和她最喜欢的少年共舞。他们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头顶是璀璨的水晶灯,脚下是进口的瓷砖,音乐要请顶级钢琴师来演奏,点心要是七星米其林。

  幻想的几十种梦幻的场景,远不及此刻来的深刻难忘。这是个离城市四个小时车程的偏僻村庄,头顶只有一盏孤零零的灯。脚下是凹凸不平的土路。没有鲜花,没有点心,没有任何可以称得上昂贵奢华的东西。

  时间,地点,场景都不对。

  唯独,人是对的。

  她最喜欢的少年在热烈地拥吻她,在荒芜地方,在秋风萧瑟,没有鲜花铺路,没有人声鼎沸,却有月色相伴,天地为证,山峰作陪,终究是和她一起奔赴十八岁。

第613章 别去恨一个人

  时间倒退回九月三十号。

  宁知许约宁文韬在星澜见面。

  听到他愿意见他,并且愿意在星澜见他这件事,宁文韬的惊诧多过其他情绪。

  “没想到你会主动来找我。”

  对比上一次见面时的激烈暴躁,男人态度明显缓和很多。

  搓着双手,他试探地问:“南总那边怎么说?”

  现在宁知许有南家做靠山。饶是他是他老子,也得认清局势。

  他以为他是替南耀业来的。男人的不安、谄媚、刻意亲近在宁知许看来都极具讽刺。

  少年漆黑的眸宛若寒夜冰霜,不带温度。懒得寒暄迎合,直奔主题:“户口本呢?”

  这态度……宁文韬压下想要狠狠教训这小子的冲动,伸手拿过桌上的皮包,从里面找到户口本递给他:“你用户口本做什么?”

  宁知许没回。

  颀长身影立在桌前,问他:“星澜股份给我一半,还作数吗?”

  宁文韬怔住,他以前很抗拒要他的钱,更别提星澜了。

  前后两件事联系起来,宁文韬猜他心思:“你想和南家姑娘在一起?”

  这个‘在一起’就是更深程度的。

  比如,想结婚。

  虽然这件事不是这个年纪该考虑的。但是想到这种可能,也足以令人激动振奋。

  眼里泄出情绪,他整个人放松下来:“你是我儿子,我所有产业都是你的。你要是真和南家那姑娘在一起,聘礼当然要准备充足。”

  他这些年没少做投资,手下不少产业。比南家是比不过,但在A市也是首屈一指。

  两家算是强强联合。

  宁知许下午还有课,不想耽误太久,淡声道:“既然如此,今天就把合同签了吧。”

  二十分钟后。

  温澜和宁文韬共同签署了股份转让书。宁文韬所持的百分之四十五股份全部给了宁知许。剩下百分之五十五,是温澜和其他小股东的。

  按照目前所持股份比例来算,宁知许个人是最大股东。

  合同一共两页,宁知许对上面的金额数字以及内容并不在意,提笔直接在文件最后一页签了自己名字。

  宁文韬这件事办的很利索,有了南家依靠,星澜就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如果能用这点股份换取父子同心,他何乐而不为。

  温澜对这个孩子始终是愧疚的,如今给了他应得的,也算安心不少。

  唯独穆淮安坐在宁知许对面,交叠着双腿,修长手指摸着眉骨伤疤,抬眼笑了笑:“怎么?放下你妈的仇恨,想要捞点钱了?”

  他恶意地戳他伤口,不知疲倦,没完没了。

  温澜出声呵斥:“阿淮,住嘴。”

  她近期已经筋疲力尽。实在不想再看到穆淮安和宁知许斗下去。

  斗不过的,只会折磨他自己。

  好在,如今的宁知许一身戾气都被南意的爱意和世间那么多温暖驱散,那些不堪的过往,他也能从容面对。

  少年目光毫不避讳,平静开口:“穆淮安,谈谈吧。”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冷静地面对他。

  也是第一次主动提出和他谈一谈。

  穆淮安:“好啊。”

  偌大的会议室,两位少年隔着长桌,面对面坐下。

  真是难得,他们有一天竟然能这么‘和谐’。

  宁知许眼里无波无澜:“有意思吗?”

  快四年了吧。

  他像是地狱的魔鬼一样揪着他不放。

  穆淮安轻哂,眼底隐约有恨:“当然有意思。我巴不得高高在上的许爷一无所有,万人唾弃呢。”

  “可是你输了。”

  眼眸紧盯着他的脸,宁知许平淡阐述事实。

  他想要他一无所有,他有南意,有明朗未来。

  他想要他万人唾骂,仍旧有人站他身后。

  宁知许视线不曾偏移半分,字字清晰地重复:“穆淮安,你输了。”

  “是啊,我输了。”穆淮安承认。

  因为输了,才更加恨。

  “宁知许,凭什么!凭什么你能活的好好的!”

  “我活的好不好从来与你无关。那道疤痕,我不欠你的。是你把我当成了假想敌。而我,从来没把你放在眼里。”

  少年眉眼倨傲,是穆淮安最讨厌的样子。

  最讽刺的莫过于此,他都没资格成为他的对手。

  在穆淮安的注视下,少年慢慢起身,靠近他:“你的这道疤,是你出言侮辱我母亲的代价,同样,我也被关了几个月的少管所。星澜,从来也不是你们家自己产业。我拿的,只是属于我的那一份。你发网络新闻攻击我,牵连南意,南家自然会出手教训。唯独有一件事,你还没还清……”

  脚步落定,他站在他身侧。

  穆淮安余光扫到他的动作,躲闪不及,凳子腿狠砸下来。

  巨大的疼痛从后脑袭来,穆淮安从凳子上跌落,血流一地。

  温澜怕出事,和宁文韬始终在门外等着。闻声迅速推门而入,只见少年施施然放下凳子,眸里平静到毫无情绪:“她的伤,你欠了很久了。”

  他当初为了逼他从婳城回来。

  不惜推南意下楼。

  为了不让南意担心,他暂且忍了。

  忍了整整两年。

  现在他凭什么不讨回来。

  “阿淮……”

  温澜跑过去半扶起穆淮安,手忙脚乱给他擦血,打120。白色套装染了血,红的刺目。

  宁知许俯视他们母子,如同他们母子当年冷眼看着他求宁文韬给他母亲治病钱。

  是该结束了。

  既然背负恨意活的太累,那就放过自己吧。

  少年的声音在这空旷的会议室响起,自始至终他都情绪稳定,语调都是没有波澜,可是话语落在每个人耳朵里,又无比深刻沉重:“穆淮安,我讨厌以暴制暴。但是对你,不需要太仁慈。”

  宁知许视线扫过地上一滩血迹:“这点血,比起南意当初受的伤,还是轻了。温澜阿姨……”他顿了下:“或许我该这么叫你。”

  温澜抬头,眼睛是红的:“知许,是我们欠你的。我知道。可是淮安他只是不太成熟,你原谅他,也原谅我们吧……”

  “妈,你不准道歉。”

  穆淮安意识模糊,望着宁知许的那双眼却仍旧充满恨意。

  看啊。

  有妈的孩子多有底气。

  一句他不成熟,就想取得原谅。

  宁知许接着说他没说完的话:“你不教育他,自然有人教育。没什么原谅亏欠,我和你们从来不想扯上关系。”

  最后,他转身,看向立在门口处默不作声的男人。

  这是世上和他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却从来没站在他身后护着他。

  一刻都没有。

  如今,他连恨都没有了。

  宁知许抬脚经过他,衣角都没碰到他的,他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当初有希望的,是你不肯掏钱。”

  男人怔怔望着他,嘴唇蠕动半天,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不管他要说什么,宁知许都不想听了。

  癌症不是不可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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