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日热吻 第54章

作者:礼也 标签: 情有独钟 现代言情

  陈溺向上仰着脖子,手在不知不觉之间,被他带着放在了某处。

  他眼眸漆黑,眼里的侵略性满满。

  唇角坏坏地勾着,声音低哑暧昧地贴着她耳根,说的话完全不能听:“弄半个钟就让你回去。”

  “……”

  陈溺的视线有点怔松涣散,迟钝地喃声:“一定要回去吗?”

  江辙动作一顿,往后靠了点。

  “我是说……要是待会儿路上堵车的话,回去,宿管阿姨已经关门了。”她声音越来越小,也有点迷茫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江辙缓了口气,长指撑着太阳穴。手肘抵在一边的车窗,饶有趣味地觑着她,鼓励似的问:“然后呢?”

  回答他的是颈脖处突如其来的湿热。

  陈溺含住他嶙峋的喉结,舌尖舔了一下,带着点欲拒还迎的默许意味:“江辙,你在忍什么?”

  你不是很想要吗?

  早就知道你的本性,又在伪装什么?何必怕吓到我。

  陈溺为数不多的主动,无疑给今晚加了把火,烧得江辙的嗓子又干又哑。

  把人丢酒店床上的时候,他动作没了半点温柔。

  他们从电梯口出来时就在接吻,大有一种要吻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房间里只开了盏床头柜的灯,是温暖的橙黄色。

  说不清道不明的男人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江辙的右腿屈着,跪在她身侧,虔诚地闭着眼吻身下的女孩。

  他卸掉了手上腕表和戒指,怕磕着她。

  陈溺搂着他的脖子往他身上靠,微微仰着头,声音不自在的软了几个度:“我想看看你后背的纹身。”

  江辙直起上身把衣服扯开,精瘦的肌肉线条流畅,人鱼线没入身下。

  他背上的纹身图案极其性感蛊惑,两边是黑色走线描绘出的一对巨翅,像雄鹰展开的一部分。

  而巨翅中间是一个即将溺毙的人形模样,陈溺伸手触碰了一下,认出那是希腊神话里的人物———

  一个沉重而绝望的、往下坠落沉没的伊卡洛斯。

  在跨不过去的深墙烂沟里徒劳地活跃,爱上销魂的、虚幻的迷醉欢畅。

  想要保持清醒,飞出囚禁自己的地牢。那就会像伊卡洛斯一样坠入海中,彻底淹死。

  .....这是陈溺对这段西方文明的理解。

  亦然是江辙的挣扎。

  纹上这片图案时,最初的目的是为了遮盖伤疤。

  黎中怡在情绪失控时曾经烫伤他的背,在她清醒之后,每逢看见那块疤痕都会难过好久。

  而他如今小心翼翼地把伤疤展现给另一个人看,也从来不是需要女孩的同情。

  只是因为她想看的,他都会给。

  ...

  ......

  湿热的舌再度缠在一起,呼吸灼热而急切。鼻尖互相碰着,陈溺的长发被妥善地放好。

  江辙扶正她的脸,亲吻她的眼皮,哑声喊她:“陈溺,看我。”

  看清楚我是谁,记清楚这个晚上。

  陈溺睁开朦胧汗啧的眼睛,男生唇上还沾着点暗色的水液,滚烫地撩拨人心。锋芒毕露的眉眼染上浓重的情.欲,下颔角硬朗凌厉。

  嗓音如同隔着层磨砂质感的玻璃,像他,又不像平时的他。

  耳边传来撕开包装纸的响声。

  江辙的手指虎口卡在她腰窝,固定住她的后腰,安抚般地含住她的下唇。

  抑制不住的汗从侧颈滑到锁骨,她因不受控而溢出来的声音蓦地被撞断,疼得哽在喉间。

  她脚趾蜷起,缩着身子要往上躲。

  江辙眼底被旖旎的欲望覆盖,摁得身下人死死的,钉着她不让挪动一分一毫,声音粗砺而浑浊:“还他妈,嫌我忍着吗?”

  陈溺感觉自己彻底醉了,像极了上一回喝得头晕目眩的感觉。

  可分明又清楚地能感受到他肩胛骨的起伏、后肩肌肉线条收紧,潮湿的汗液快要让人融化。

  像第一次入海,海潮声吵在耳朵里,让人无暇去关心其他。

  海水拍打在礁石上,再一阵阵涌过来。时而舒缓,时而猛烈,一下一下,情动又不知疲倦地重复着。

  初尝滋味的年轻男孩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腿软腰酸那都到醒来再考虑。

  她被弄得簌簌发颤,受不住地咬住他肩膀发出哭腔:“你就是想我死。”

  江辙声线磁沉,低低地笑了声,吻住她:那就一起死。

  后半夜,陈溺整个人都被弄得发抖。手指摩挲着他泛红的耳根,似哭似哼:“不要了......”

  他喘息着垂眼,汗滴湿了黑睫,含住她不带半分克制地舔咬:“要。”

  你来决定要不要开始,但结束得我说了算。

  -

第40章 奶昔是他的,喝奶昔的人……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窗外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玻璃上,陈溺被吵醒时,隐约还在空气中闻到了阵烟味。

  被子里另一处的余温还在,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明确的记忆画面从几个小时前就开始混乱,闭上眼,印象深刻的只有他下颚线滑下的汗珠和唇舌的温度。

  在浴室里,腿被抬到他肩上。身体太软也不好,被折腾得腿根都酸。

  而罪魁祸首正在阳台那,翘着个二郎腿抽事后烟。

  江辙慢悠悠的闲散视线朝她这晃了过来,见她就开始勾着唇笑。他裸着上身,英挺桀骜的眉眼被青白烟雾笼着,身后是连绵落下的雨线。

  夜色下,他脸上的柔情都像虚假的存在。

  陈溺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无声地对视了半分钟,她扛不住这羞耻劲,难为情地往被子底下缩了缩。

  没一会儿,听见外面那人进来了。

  江辙掀开被子躺进来,微凉的手掌摸到她小腿往上,唇蹭到她颈边:“膝盖还疼不疼?”

  “……”

  陈溺才不会回答这种问题,但也没打开他的手,任由他在底下慢慢揉着。

  “江辙。”她声音有些哑,显得声线也软,“我还困。”

  折腾大半宿,她也没睡多久。

  但江辙的精神称得上是亢奋,甚至打开了手机打算玩几把游戏,免得注意力又到了想弄她那事儿上去。

  他随口说:“睡啊,天都没亮。”

  陈溺慢吞吞开口:“那你陪我一起。”

  “跟我这撒娇?”江辙放下手机,手臂环住她,眼眸深沉,“嗯?”

  她抿抿唇,背对着他的脸半遮在被子里,闷闷出声:“我只是觉得我一个人睡,不太好。”

  江辙从她这句话里还听出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意思来了。

  他笑了下,垂下漆黑的睫,跟哄小孩似的拍拍陈溺的背:“行,我陪你睡。”

  他侧着身把人圈进怀里,裸着的胸膛在外边吹了凉风也不见冰冷。

  年轻人的精力总是无端旺盛,尤其是身后这位。陈溺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硌得有点懵,往前自觉地挪了点。

  “怎么了?”他鼻音轻哼了声。

  陈溺委婉道:“你这样,我不太好睡。”

  江辙听明白她意思了,依旧把人拽回来,还不怀好意地顶了下胯,热气痒着她莹白的耳廓:“因为谁?受着。”

  “……”

  次日早上,陈溺起床的时候瞧见江辙正打算续房。

  手上的续房电话就在她那清凌凌的视线下给撂了,江辙每回被她这么看都觉得不自在,指骨揩了下鼻梁:“我没其他意思啊,就是看你还在睡。”

  她不冷不热地反问:“是吗?”

  摆明了不信他,合着把他当欲求不满的禽兽看了。

  江辙顶了顶牙,探身过去压住她,鼻尖相碰:“我要真想再折腾你几回,也不该只喊续房吧。”

  陈溺眨了下眼,用眼神表达疑惑。

  他手伸到床头柜上,在她面前晃了晃那个快空了的盒子,语气愉悦:“这不得让人再拿一盒来?”

  “……”

  十足的混球。

  回学校之前,江辙在附近的营业厅里办了张新的电话卡,还把之前那张卡销了户。

  陈溺手上捧着杯草莓奶昔,问他:“你怎么突然换号码?”

  他一只手牵着她,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捣鼓,低着眼睫漫不经心地说:“我何止换号码?通过一下。”

  陈溺迟疑了一秒,低头看着自己的微信。

  好友申请里跳出一条通知,ID依旧是JZ。头像却是刚随手拍的,是她手上那杯奶昔,她捧着奶昔的手当然也入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