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上位记 第74章

作者:屋里的星星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古代言情

  傅巯也知晓他的想法,是以,他一字一句地说:

  “只要你做成这事,孤向子安保证,她会平安无事的。”

  傅巯垂眸看向沈青秋,知晓,他定会答应的。

  果不其然,半晌后,沈青秋渐渐抬起头,额头似有冷汗:“殿下请说。”

  傅巯笑了。

  他朝着雎椒殿的方向昂了昂首,眸光热切,似病态地说了一句:“孤知晓,子安手甚稳,你将她带回来,不要留下一丝瑕疵,带她回来,孤保证,孤会对周韫收手!”

  沈青秋朝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待看清雎椒殿的牌匾时,他脸上顿时褪尽了血色。

  他生平,第一次向傅巯伸出手,攥住他的衣摆,挺直的脊背刹那间弯曲,他艰难地说:“……那是她姑姑!”

  她姑姑!

  他若应了傅巯,待她知晓,她会恨他一辈子的!

  傅巯似不悦地拧了拧眉,他摇着头说:

  “子安没见过那日梅林情景,若不然,子安就会知晓孤为何这般执着了。”

  梅林?

  沈青秋不知晓。

  但傅巯身后的络青却一清二楚,他低垂下头,死死掩下对沈青秋的那抹同情。

  那时梅林中,有的可不止贵妃一人。

  傅巯说:“孤的条件已经说了,子安如何选择,孤不逼你。”

  不逼?

  沈青秋心中想讽笑,却如何也笑不出来。

  贵妃还有三日才会葬入皇陵,这三日,足够傅巯做许多事情了。

  贤王一日不回长安城,就算周韫离了皇宫,回了府邸又有何用?

  他听着身后雎椒殿的混乱,似听到宫人的哭喊声,一声声皆催促着他做决定。

  过了好久,久到傅巯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沈青秋才有了动静。

  他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死死抓住地面,眸子有些湿意,他一字一句地说:“……殿下,记住您的话!”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耗尽了沈青秋所有的力气。

  傅巯却是轻挑眉,眉梢皆透着笑:

  “孤何时骗过子安?”

  沈青秋没有回答他的话,傅巯也没在意,显然沈青秋的回答,叫他心情大好:“扶子安起来。”

  络青忙扶起沈青秋,低声一句:“……沈大人莫怪。”

  沈青秋站起身,他回头,看向雎椒殿。

  他终究还是应了。

  即使,他知晓,若真能事成,周韫必然会恨死他。

  可是,恨他又如何?

  他本就没想过,周韫会回应他什么。

  自始至终,他要的,不过是她安好罢了。

  ——皆是他欠她的。

第64章 傅昀回

  雎椒殿内,周韫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清香淡淡,蔓延在鼻尖,周韫抚着额头,似头脑渐渐昏沉,她脸色些许白色,时秋喊了她一声:“主子?”

  周韫听得迷糊,时秋拧眉,提高了些许声音,周韫倏地一惊,脑海中些许清醒,她一咬唇,攥着时秋的手,颤声:“……叫太医……”

  是她疏忽了。

  雎椒殿后的梅林早已凋谢,哪来的梅花清香?

  这西偏殿不该有香味。

  明知她有孕,茯苓不会允许旁人在偏殿点香。

  周韫跌在时秋怀中,腹部隐隐传来些许疼意,细细微微的,却叫周韫整个身子轻颤。

  怪不得,太子会刻意来此,却不作甚。

  他本就不是为了沈青秋而来!

  雎椒殿乱成一团,周韫被抬进了东偏殿,在进殿前,周韫拉住时秋的手,红着眼,说:“去、去找……”

  倏地,她话音皆堵塞在喉间。

  如今姑姑去世,母族在宫中无人脉,偏生此时殿下还不在长安城。

  她能让时秋去找谁?

  时秋捂着唇,眼泪肆流,她看着主子怔愣的模样,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周夫人得了周延安的信,匆匆赶过来,就撞见这副情景,顿时腿一软,扑在周韫身上,哭着跟进偏殿。

  此处动静惊动了圣上,圣上到的时候,就看着这副情景。

  眉眼处的三分相像,莫名的,他想起那日贵妃去世时,心中陡然起了一阵怒意:“一群废物!”

  阿悦刚离世,她费尽心思护着的周韫又出世,若她得知,可能安好?

  圣上踹了雎椒殿伺候的宫人一脚,怒不可遏:

  “主子皆看顾不好,朕留你们何用!”

  这句主子,不止在说周韫,更是在说之前的珍贵妃。

  雎椒殿的宫人跪了一地,瑟瑟发抖,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一众诰命夫人面面相觑,万没有想到贵妃病逝后,圣上会如此看重贤王侧妃。

  茯苓倏地跪在圣上面前,声声泪下:

  “皇上!求您作主!娘娘刚去世,尚不过七日,就有人敢在雎椒殿对姑娘下手,如此胆大妄为之人,必没有将娘娘放在眼中!”

  “还请皇上严查此事,不然,娘娘九泉之下若得姑娘不安消息,如何能安心啊!”

  她不住磕着头,声声沉闷,一句一言皆淬着恨意。

  世人皆知圣上在乎贵妃,茯苓更是知晓此事。

  她一席话落下,圣上明显脸色更阴沉,他扫了一眼后妃所在之处,冷冰冰地说:“给朕查!”

  “扰了贵妃娘娘的安静,不论是谁,皆杖毙!”

  他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皆有些胆寒,这句话落下,雎椒殿内更是没了丝毫声音,一片死寂。

  杨公公忙带着搜查整个雎椒殿,最后在偏殿角落处找出一香炉。

  见到这香炉,所有人皆是沉默。

  知晓,今日之事必然不得善了。

  只是不知晓,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竟敢在此时出手?

  有人斗胆抬头看了一眼圣上的脸色,忙骇得低下头,不敢多看。

  东偏殿中。

  周韫脸色甚是煞白,她攥着周夫人的手,无措地哭着:“娘,娘,我、害怕……”

  如何能不怕?

  周夫人被她哭得心如刀绞,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咬牙说:“没事的,韫儿别怕,娘在呢!”

  太医满头皆是汗,替其施针,但周韫疼得浑身紧绷,她哭着说:“……娘!我疼!”

  周夫人侧过头,眼泪不住地流,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姑娘弄成这副模样,她如何不心疼?

  她恨不得替周韫受过!

  周韫攥紧身下的锦被,疼得仰起头,额头冷汗涔涔,手背上青筋暴起,恍惚间,她似听见时秋一声惊恐:“……主子出血了!”

  这一句话,似打破周韫某根神经,叫她整个人都跟着恍恍惚惚,听不清外间说了什么。

  似大殿门被推开,有人匆匆跨了进来,将她抱进怀里。

  她能感觉到似有什么不停地往外流。

  叫她浑身冰凉。

  耳边皆是嘈杂的哭声,纷纷扰扰,让周韫听得不真切。

  她仿佛坠入冰窖,什么都感觉不到。

  殿外,沈青秋跟着太子进了雎椒殿,方一进来,就听见里面太医一句:“侧妃见红——”

  后面的话,他皆未听清,身子一晃,后退了几步。

  不过三月,见红岂是好征兆?

  傅巯的步子也是一顿。

  隔了好半晌,沈青秋堪堪抬头,殷红的视线落在傅巯的背后,他紧紧握起手。

  猝不及防的,他心中涌起一股子恨意。

  傅巯拧了拧眉,回头看向沈青秋,却只看见他低垂的头。

  他一顿,堪堪一句:

  “三弟已经进去了。”

  沈青秋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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