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上位记 第41章

作者:屋里的星星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古代言情

  她努而拍桌站起,冷着脸:

  “既方侍妾不喜这正院,日后也莫要过来了!”

  方偌和周韫不一样,她本就得过恩宠,请安几乎是她唯一可见到王爷的机会,再加上若是能得王妃另眼相看,在这后院必会好过许多。

  是以,她每日请安,皆是早早就到了正院。

  如今庄宜穗的一句话,顿时叫方偌哭都哭不出来,她忙想告饶,令人诧异的是,她身上的力气好似渐渐恢复,扑通一跪甚是有力,更显得她的话忒假。

  庄宜穗脸色黑沉得近乎能滴出水来,躲开她伸出来的手,寒着声说:“方氏不敬上位,罚其闭门思过三月!”

  三月?

  足够叫王爷忘记府中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方偌还未来得及为力气恢复而高兴,顿时身子僵住,昏愣地看向庄宜穗,恨不得再昏过去。

  一侧的周韫默默听着,甚话都未说,只漠然地扫了方偌一眼,见其心神皆在闭门思过上,心中摇了摇头。

  明明身子不对劲的地方那般明显,她竟只在乎王妃的话?

  她似想起什么,有些不适地敛了敛眼眸。

  再抬头看向方偌,周韫甚至懒得理会这般眼皮子浅的玩意儿,她倚在时秋怀里,抚了抚额,似虚弱道:“既方氏无碍,且容妾身先行告退。”

  庄宜穗没拦,待周韫出了正院,时秋才稍白着脸,压低声说:“主子,方氏可是和……”

  周韫抿了抿唇,摇了摇头:

  “不要多说。”

  当年姑姑失子,她常进宫陪伴姑姑,姑姑宠她,却也不会将她护得无知,她见过的宫中手段不知几许。

  方偌的情形,甚是像当初宫中一位病逝的宫妃。

  可方偌不过一届不得宠的侍妾,若真如她所想,谁会这般费尽心思地对付她?

  而且……

  周韫轻抿了抿唇,当初那件事堪称宫中密事,连她也是姑姑透露的口风,旁人怎可得知?

  她心中有些许猜测,却又不敢证实。

  一时之间,她姣好的眉心紧蹙在一起。

第35章

  周韫心中有甚多猜测,却没有去追根究底,总归是与她无关的人。

  翌日,锦和苑中,鸠芳捧着手中的锦盒,眸子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前日她来要账本,侧妃还推三阻四的,今日怎得这般爽快?

  周韫正在拆着手上的布,为了不沾水,她这几日皆缠着布条,做何事都甚不舒服。

  待纱布拆尽,手指被捂得有些发白,但挑破的水泡却淡得只剩了一点痕迹,周韫抬起手,细细辨了辨,才斜眸觑向鸠芳:“怎么?账本皆拿了,还想要何?”

  鸠芳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心中猜测许是王爷和侧妃说了什么,但不管为何,能将账本带走就够了。

  想到这里,鸠芳没再耽搁,服了服身子,恭敬地告退。

  在其身后,周韫摇了摇头:

  “这个婢女倒是个好的,可惜了。”

  可惜何?

  时秋没问,她只是替周韫擦药膏时,笑着问了一句:“主子可惜甚?莫非是奴婢还不够好?”

  两人自幼的情谊,周韫好笑地睨了她一眼:

  “小妮子,尽说混话。”

  话音落下,时秋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周韫愣了下,好奇地看过去,不解道:“你笑甚?”

  时秋刚好替她擦完药,一边收起药瓶,一边抬头轻笑着说:“只是觉得主子和王爷说话竟有些相似了。”

  可不是?

  傅昀总斥她说甚混话。

  周韫摇头失笑,复而笑意又渐渐消失,她只垂眸,低声说了一句:“这才多久……”

  这才多久?她也学得爷几分说话神态。

  待经年后,潜移默化,她总能习惯傅昀的存在,届时,谁知是何情景。

  周韫忽然撇了撇嘴,感觉有些无趣,进了这后院中,出府不便,没了那些子往日她觉得厌烦的宴会,竟有些死气沉沉。

  这时,时春忽地跑出去,不过须臾,她又举着什么跑回来。

  她站在院子中,隔着一扇楹窗,献宝一样,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周韫看。

  待看清是何物后,周韫有些惊讶:

  “这般快就活了?”

  时春手中捧着的,就是前些日子王爷吩咐人种在锦和苑后的红梅,一枝梅花,尚未开尽,伴着些绿叶青枝,时春兴冲冲地说:“昨日奴婢去传膳时,恰好看见这枝竟似要开花,本想等它开绽了,再和主子说的。”

  闻言,周韫有些哭笑不得看向她:

  “既如此,你现在摘了它作甚?”

  岂不是活不了了?

  时春撅了撅唇,将花递给周韫,低低一句:“谁叫主子不开心……”

  她见不得主子失落的模样,遂只能想起这般笨拙的方式,只想要主子高兴些。

  至于红梅是死是活,与她何干?

  周韫微怔,隔了许久后,她方才没忍住笑了笑,唇眼弯弯,似含了万千风情,她抬手接过梅枝,细细打量了番,才道:“可惜了,若叫它长成,那时才是绝色。”

  时春浑不在意地接道:

  “谁能说得准日后,许是过些时日落雨,就会将其打落入地,反正奴婢瞧着,这枝花,只有在主子手中时,方才是绝色。”

  周韫稍顿,她抬手将梅枝别在发髻上,眸子中的烦闷之意散去,低声说:“你说得对,日后谁能说得准……”

  如今去想日后,不亚于杞人忧天。

  时秋站在一旁,替她好生理了理青丝,没忍住轻勾了勾嘴角,有些欣慰和喟叹:怨不得主子甚喜时春,她满心满意皆是伺候好主子,单这一份心,就是旁人皆比不上的。

  与此同时的正院中,庄宜穗见鸠芳这般轻易带着账本回来,也和鸠芳一样,心中生了惊讶和狐疑。

  直到她将所有东西皆过目后,依旧没看见库房钥匙时,她才变了变脸色。

  怪不得周韫这般轻易就将账本还了回来,不过因为她将最重要的物件扣了下来。

  鸠芳也意识到什么,她憋了口气,谁知晓侧妃会和她们来这手?

  她性子好,却非是没脾气,周韫这般作践她们正院,鸠芳也有些不虞,她咬唇服身:“是奴婢不好,未有仔细检查,奴婢再去一次!”

  待鸠芳回来,已是半个时辰后,她脸色有些难堪,进来后,顶着庄宜穗的视线,有些许艰难地摇了摇头。

  她回了锦和苑,也得见了周侧妃。

  但周侧妃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她堵了回来。

  庄宜穗沉下来:“怎么了?她不肯给?”

  鸠芳摇头,有些涩声道:

  “侧妃说,这是爷的命令……”

  正院不敢假传爷的命令,同样的道理,锦和苑自然也不敢。

  是以,周侧妃的话,无需验证,必是真的。

  前些日子王爷说让主子去取账本钥匙,她还当是主子苦尽甘来了,谁知晓,这周侧妃竟能生生叫王爷变了主意。

  庄宜穗一怔,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后膝处抵住榻沿,倏地跌在软榻上。

  她捂着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爷究竟是何意思?”

  她入府多日,几乎是事事不顺,她再如何,也不过是刚刚大婚的女子,新婚夫君这般偏宠妾氏,她心中的委屈不知几许。

  却又不得与旁人说,如今再听鸠芳的话,她气得险些哭了出来。

  她做错了甚?王爷要这般作践她?

  鸠芳忙上前扶住她,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主子?”

  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王爷的确过了些,就算再宠妾氏,这般大事上,怎可胡作非为?

  但她不过小小的一个婢女,如何能对主子爷妄议评价。

  庄宜穗忽地推开她的手,她抬起头,眸中皆是寒意,一字一句道:“本妃绝不会就这般善罢甘休的!”

  鸠芳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可见主子脸上的怒容,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

  庄宜穗捏着账本,指尖似都有些颤抖,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沉声吩咐:

  “去请洛侧妃过来。”

  鸠芳一惊,忙劝阻:“主子不可啊!”

  洛侧妃心思比主子深了不知多少,甚至无需多想,鸠芳都可猜出,洛侧妃必定是不怀好意。

  那般的人,岂是无有图谋,就会和主子联手对付周侧妃?

  只怕到最后,周侧妃无碍,洛侧妃清白,只她家主子一人落了差错。

  鸠芳讲得苦口婆心,恨不得将这些道理揉碎了塞进庄宜穗脑中,叫她认清洛秋时的真面目。

  可惜,这些庄宜穗皆听不进去,她冷眼扫过鸠芳:“如今,本妃连你都命令不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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