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上位记 第35章

作者:屋里的星星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古代言情

  欢喜?

  待会周韫不将茶水故意打翻,他就知足了。

  周韫凉凉地觑了眼洛秋时,站起身,随意一句:“妾身方才失神了。”

  她刚走近主位,婢女就端着莲盘过来,上面摆放着两杯茶水,分别需要她敬给王爷和王妃。

  周韫垂眸看向杯盏,有刹那的停顿,傅昀似有所感,稍要看向她,就听闷响一声,女子结结实实跪在了他面前。

  这一跪,周韫只觉膝盖甚疼,处处皆疼,疼得她眸眼泛红。

  她想忍,紧咬着唇瓣,垂着眸眼,似想将狼狈敛尽。

  傅昀按紧了椅柄,女子接过婢女手中的杯盏,递给他,低头时,向来挺直的脊背仿佛也跟着弯曲,傅昀眸子一刺,险些避开眼去。

  “妾身请爷喝茶。”

  匆促接过,傅昀饮尽,片刻迟疑都没有,沉声:

  “起吧。”

  时秋死低着头,将周韫扶起,朝一侧走了两步,复又跪了下来。

  这次,跪的是庄宜穗。

  入目所见,就是庄宜穗镶珠带绒的绣鞋,敛尽华贵,在此时,却无端地甚是刺眼。

  杯盏入手,周韫浑身一僵,险些撒开了手。

  杯壁甚烫,烫得她接触越久,手指越疼,周韫指尖轻颤着,遂牢牢捏紧杯盏。

  敬茶时,杯盏若落地,失了规矩的是她,失了颜面的也是她。

  她哑声:“妾身请王妃喝茶。”

  洛秋时原是眉梢透笑的,在看见这幕时,那抹笑顿时散尽,她抿着唇,清楚地知晓,周韫此时经历的,也即将是她要做的。

  庄宜穗见状,眸色刹那间微深,一闪而过后,她温和笑着,侧头看向傅昀:“是个好的,怪不得爷这般疼爱周妹妹。”

  傅昀有些心不在焉的,只敷衍地“嗯”了一声。

  庄宜穗眸中含笑,她隔着帕子接过茶水,注意到此,周韫稍眯了眯眸子。

  庄宜穗只抿了一口,就将杯盏放置到托盘上,轻笑道:“这支玉簪是祖母赠于本妃的,如今送给周妹妹,还望周妹妹日后好生服侍爷,早日替爷开枝散叶。”

  周韫站起身,敛着眼睑,一字一句地说:

  “妾身谨记王妃今日教诲!”

  庄宜穗仿若没听出旁意,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似欣慰地点头,甚是平静。

  待周韫站起来后,傅昀方才看过去,待见她冷凝着一张脸,他沉眸看了眼庄宜穗,隐隐约约察觉到些许不对劲。

  周韫不知傅昀在想甚,但她没有被人算计了,却忍着的习惯。

  她忽地稍抬眸,对庄宜穗弯了弯唇角,不待庄宜穗反应,她低着头转身,却似不慎碰到婢女端着的托盘。

  砰的一声

  庄宜穗眸中的平静才有刹那破碎。

  屋中顿时陷入平静,众人望着主子爷被溅的一身茶水,面面相觑,直到婢女惶恐跪地请罪,才回过神来,额头几欲溢出冷汗。

  傅昀脸色甚是阴沉。

  身上被溅湿的地方,有一瞬间灼热,女子似慌乱退了两步,咬声辩了一句:“爷息怒,妾身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

  傅昀堪堪回神,抬眸看她,却在不经意间扫过她露在袖子外的手指,泛着异样的红。

  只一顿,火气皆数即消。

  他脸色依旧阴沉,却不再是对着周韫,哪怕明知她是故意为之,但他又能怪她何?

  叫她受了委屈还要忍着不发?

  连他给的委屈,她都不愿受,庄宜穗又凭甚?

  傅昀知晓自己偏袒,对庄宜穗许是有些不公,但她自己都不在乎她进府第一日是否颜面好看,他又何必在乎?

  傅昀沉着脸,一脚踢向求饶的婢女,寒着声:

  “愣着作甚,还不拖下去。”

  话音甫落,庄宜穗终于动了,她稍蹙着细眉,依旧端庄稳重,屈膝歉然:“还请爷饶她一次。”

  氿雅就是求饶的婢女,她是跟着庄宜穗从庄府进来的。

  傅昀掀起眼皮子,抬眸看向她,手上不紧不慢地掸了掸身上的水渍。

  只这一简单的动作,让庄宜穗眸色变化不断,生生将求饶的话咽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傅渣:她搞你,你泼我干嘛?

  周周:呵呵

  敬茶这里,庄是没想到周周不按常理出牌

第29章

  满室静了一瞬。

  众人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什么,洛秋时有片刻无语,悄然捏了捏手帕,对庄宜穗的做法有些看不上眼。

  今日是她刚进府的第一日。

  不管闹出何事来,即使打了周韫的脸,她又能得甚好处。

  洛秋时不知府外周韫和她的两次相遇,只捏帕掩了掩唇,觉得她的手段有些过于小家子气。

  忒上不得台面。

  氿雅哭着被拖了下去,周韫还蹲在那里行礼,毕竟傅昀的这一身水都是拜她“不慎”所赐,周韫抿紧了唇瓣,稍敛下眸子。

  傅昀觑了她一眼,站起身,掸了掸衣裳,竟是沉着眸子直接转身走了。

  张崇骇着一张脸,偷瞄了正妃瞬间愣然的神色,心中摇了摇头,对此不知该说些甚。

  自己的好日子,偏生做这些小动作,周侧妃又岂是好性子的人?

  惹得自己难堪,还败坏了爷的好感,可得一丝好处?

  张崇敛了心思,不敢在想,经过周韫时,稍侧了侧身子,埋头走出去。

  傅昀甫一走,周韫就不紧不慢地站起了身。

  她半倚在时秋怀中,稍甩了甩手,顶着众人惊疑不定的视线,忽地轻嗤了一声,没故意针对谁,只敛着眼睑,不轻不重的一声。

  偏生这般态度,甚是嘲讽,即使傅昀离开都没变脸色的庄宜穗顿时掐紧了手心。

  周韫哪管得了她,她伸手抚了抚额,轻慢慢地说了句:“妾身这手,不知怎得,忽觉甚疼,还请王妃许妾身先行离开。”

  她心中冷笑,庄宜穗都不要脸了,她作甚还替她遮掩。

  一妻一妾,她都没委屈闹开,庄宜穗哪来的脸这般作践她?

  原本想要今日提出将管家之权让出去的,周韫忽然没了这个想法,想要管家之权?

  可以。

  请爷下令吧。

  庄宜穗终究还存有些理智,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她,端庄地抿出一抹笑:“妹妹身子既不适,那自是要早些回去。”

  周韫懒得理会她的假清高,她话音甫落,就直接转身离开。

  她这一走,满室的人更是没一个人敢说话。

  她们可不若侧妃,王爷偏袒,身后还有贵妃做靠山,此时顶着王妃微凝的脸色,心中都暗叫倒霉。

  这都是什么事?

  周韫不知正院之后发生了何事,她刚踏出正院,脸色就冷凝了下来。

  时秋看得心中不是滋味,小心地捧起她的手:“主子可还疼了?”

  她本没察觉到有甚不对,直到看见主子爷的那身水,才意识到短短敬茶的功夫,自家主子又受了委屈。

  周韫轻扯回手,藏进袖子中,别过脸,似不甚在意地说:“这么久了,哪这么娇气。”

  时秋哑声,哪会不娇气?主子那身肌肤,不知怎么养的,稍一碰就会留下痕迹。

  周韫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愿说,她想捏下帕子,又很快放开。

  手指灼灼,有股说不出的疼,她在袖子中不着痕迹地抖了抖手,恨不得用凉水浸泡一番。

  偏生不知哪来的自尊心作祟,即使贴身的人,她都不愿暴露此时的狼狈。

  锦和苑,周韫刚踏进内室,忽地顿住,她紧绷鞋脸色,看向端坐在软榻上的人,冷声冷气:“爷不在正院接受旁人的敬茶,不去前院处理朝务,来妾身这锦和苑作甚?”

  傅昀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仿若没有听见她带刺的话,只垂眸看向她:“让本王看看你的手。”

  周韫听言,下意识地将手藏到身后,偏开头,抿唇说:“爷多心了,妾身无事。”

  她站得笔直,像是竖起全身的防备,傅昀看得甚不是滋味,明明前几日她还不是这般。

  周韫方名动长安的时候,不知是何人说过,若周家嫡女开口,恐世间男子没哪个能拒绝她的要求。

  经她软语撒娇,再见她这般冷脸相待,傅昀沉下了脸,他没再说话,直接拉过她的手。

  周韫脸色倏然一白,几欲掉下泪来,抬起另一只手就要去推他:“你轻些!”

  傅昀瞥了她一眼,手上动作放轻,将她的手抽出衣袖,只一眼看去,不过觉得她指尖过于红了些。

  但傅昀却一瞬冷下了脸,他眼力何其好?如何看不出那处快欲凸出的水泡。

  他堵了一口气,声音也冷了下来:

  “这便是无事?”

  周韫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她咬牙,陡然红了眸子:“那爷要妾身说甚?说妾身很疼,叫爷给妾身做主?”

  她睁着一双沾着湿意的眸子,仰着脸颊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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