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上位记 第21章

作者:屋里的星星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古代言情

  得了他这句话,周韫方才松了口气。

  无人知晓,她一见傅巯,就浑身止不住的冷汗。

  没等周韫回神,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小德子有些犹豫的声音从外间传来:“爷,前面是长公主和庄府上的马车。”

  闻言,周韫稍顿,眉梢微动,倒也怪不得小德子犹豫。

  毕竟对面除了备受圣宠的靖和郡主外,还有位未来府上的正妃娘娘。

  周韫推了下傅昀,从他怀里退出来,捧脸似笑着轻呵:

  “妾身如何也没想到,圣旨下来后,妾身和正妃姐姐第一次见面会是在这儿。”

  傅昀分不清她话中何意,索性直接没说话。

  周韫踢了绣鞋,她玉足甚是好看,往日娇养着,肌肤白皙盈盈,脚背稍弓起,轻轻踢了踢傅昀的衣摆,轻哼:

  “爷不同姐姐说说话?”

  傅昀捉住她不安分的脚,捏住她脚踝,使她不得动弹,周韫疼得娇娇求饶,傅昀冷眼觑她:

  “她尚未进府,你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倒亲切。”

  周韫被他这话恶心得不行,瞪眸嗔他,她憋了口气:

  “爷放开我!你当我真愿意叫不成?”

  她阴阳怪气地说:“妾身还得多谢爷,我娘没能多给妾身生出几个姐妹相伴,如今爷倒是给妾身全乎了,满后院说不清的姐妹。”

  傅昀说不过她,被她话里含话说得甚不自在,松了手,斥了一句:

  “越来越不着调,尽说些混话。”

  周韫冷哼,背对着他:“爷莫同妾身说话了,您那正妃还等着您给她让路呢!”

  知晓她见了庄氏不舒坦,傅昀伸手敲了敲马车壁,很快的,马车又动了起来,不过却是没让路,不知小德子说了甚,对面让开了。

  马车一路直行,周韫没说话,也没转过身。

  她脊背挺得笔直,傅昀只看了一眼,似觉刺眼,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与此同时,刚让路给傅昀的那条街道上,庄宜穗和靖和郡主同坐在一辆马车。

  靖和抚着脸,掩唇轻笑:“表哥真是块木头,也不知让让表嫂。”

  庄宜穗垂眸,她一手搭在杯盏上,另一只手中合上书卷,她轻声说:

  “王爷是亲王,我们让路方才是规矩。”

  靖和撇了撇嘴:“夫妻之间说甚规矩?”

  庄宜穗稍顿,抬眸无奈地看向她:“郡主慎言,纵有圣旨,可我还未进贤王府,夫妻用于此多有不妥。”

  “好好好,”靖和耸肩告饶:“知晓庄姐姐最是守规矩。”

  靖和心中撇嘴,所以她不爱和庄宜穗一起玩,动不动皆是规矩,好生叫人厌烦。

  她觑了眼身后的檀木匣子,弯眸笑了笑:

  “快到红巷街了,我就不扰了姐姐回府了,日后在去表哥府上与姐姐叙旧。”

  她打趣完一句,使人抱着檀木匣子,转身就下了马车。

  靖和离开后,外间的素晗轻手轻脚进来,脸色犹豫。

  “小姐,奴婢刚好像在贤王的马车上瞧见了周氏的婢女……”

  周府姑娘和她家小姐素来不对付,她和时秋也曾常见,自是没有认错人的道理。

  可她若没看错,岂不是代表,刚刚周氏就在贤王的马车上?

  素晗咬紧唇,担忧地看向自家小姐。

  庄宜穗松了书卷,垂下眼眸,只说了平淡一句:

  “知晓了。”

第19章

  周韫回到锦和苑,才想起今日是孟安攸进府的日子。

  她听时春说罢,有些惊讶:“已经进府了?”

  午时还未过,相较于方偌近傍晚时刚进府,孟安攸来得有些早了。

  时秋吩咐人打水进来,周韫净了手和脸颊,扔下了帛巾,就见时春迟疑地点了点头。

  周韫沉默了片刻,才堪堪回神:

  “进便进罢,先传膳。”

  时秋担忧地唤了她一声:“主子……”

  周韫抬眸望她,时秋顿时噤声,将余下的话掩去,只心中还存着些担忧。

  这顿午膳,周韫用得有些食不知味,仓促用了几口,就放下了木著。

  时间越来越晚,快至黄昏时,锦和苑就越发寂静。

  前院的消息素来传得很快,今日爷会去绥合院用晚膳。

  消息传进锦和苑的时候,婢女刚呈上茶水,不经意手轻抖,险些滴洒了周韫一身。

  那婢女脸色刹那间煞白,跪地:

  “奴婢不是有意的,求侧妃息怒。”

  周韫侧躺在软榻上,翻着账册,脚上的绣鞋要褪不褪,她弓着脚背,斜眼觑向地上跪着的人,有些嫌弃:

  “不经事的东西。”

  爷不过去了一趟绥合院,她这锦和苑就半日没了点声响。

  这还只是孟安攸,日后可还了得?

  她抬眸,漫不经心地扫了一圈房内噤若寒蝉的下人,撇了撇嘴,轻哼:

  “行了,别守着了,下去罢。”

  她懒得和这些人多说,虽经不得事,但好歹知晓规矩。

  待人皆下去了,周韫才扔了账册,稍稍拧了拧细眉,有些心不在焉地敛眸。

  时秋和时春面面相觑,她们知晓,王爷进了旁院子,主子心中不舒坦,可她们不知该如何劝。

  其实周韫不用她们劝。

  她比任何人都知晓,这种情景迟早会遇到的。

  她自幼进宫,见得多了女子失意,单只说她姑姑,谁人不羡慕珍贵妃得圣宠多年,可即使如此,圣上不是依旧三年一选秀,从未停止。

  周韫恹恹地敛眸:“乏了,歇着吧。”

  时春想说什么,却被时秋拦住:“奴婢伺候主子洗漱。”

  待洗漱后躺在榻上,夜深人静时,她才睁开眸子,脸上没有一丝困意,甚是清明。

  她翻了个身,枕在锦被上,强迫自己闭上眼,指尖却无意识地捻着锦被一角。

  夜色深且长,孤枕难眠,这不过是第一日罢了。

  一侧耳房,时春推开时秋的手,有些担忧和不解:“你作甚拦着我?主子明摆着情绪不高!”

  时秋没和她争吵,坐下拿起绣帕,递给她,只平静地低声说:

  “那你要怎样?”

  “劝主子吗?”

  “这般不好吗?”

  她连问三句话,叫时春哑声,呐呐迟疑地说:“这怎会好?主子她不高兴啊。”

  时春的声音越来越低,眸子稍红,她狠狠接过帕子。

  一夜到亮。

  不过卯时,绥合院就已灯火通明,张崇走进来,刚准备伺候主子爷穿衣,就见床榻上的孟良娣披着外衫起了身,娇羞地走到主子爷身前:

  “妾身伺候爷穿衣。”

  傅昀没说话,只是平静地应了声。

  张崇一顿,退后了一步,主子爷在锦和苑歇久了,倒叫他忘了,后院主子每日该是起身伺候爷的。

  孟安攸脸上春意盎然,她动作间轻柔,甚是规整理好腰带,才羞涩地服身,问了句:

  “爷,妾身刚进府,今日可是要去给侧妃姐姐请安?”

  她忽地提起周韫,傅昀下意识皱眉,垂眸看了她一眼,冷淡地说:

  “你看着办吧。”

  其实没有给侧妃请安的规矩,徐氏等人那次,是因周韫第一日进府,该是见见这后院的人。

  这之后进府的人就没了必要特意过去一趟。

  他话音甫落,孟安攸就为难地拧了拧眉。

  她自行看着办?她就是不知该怎么办,才问得爷。

  傅昀低头理了理衣袖,仿佛没看出她的为难。

  总归,去与不去,那人都要不高兴的,他才不给人出主意,省得最后那人埋怨皆落在他身上。

  傅昀没给孟安攸再说话的机会,待理好衣裳,就转身出了绥合院。

  孟安攸见他态度冷漠,原先的羞涩褪尽,不忿地咬了咬唇,身后的婢女秀云走近,就听见她一句:

  “爷究竟是何意思?”

  想不想让她去请安,不过一句话的事,这般模棱两可的话,她怎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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