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上位记 第13章

作者:屋里的星星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古代言情

  若爷那么好笼络,今日后院的人来请安时,也不会那般规矩了。

  说是这般说,但周韫依旧悄悄抿紧了唇。

  她嘀咕了声:“便是洛秋时进府,也不见得她就讨爷喜欢了。”

  说罢,她忽地想起什么,眉梢微动,掩唇轻笑:

  “她进府才好呢,待正妃也进来了,那才有好戏看。”

  尚在闺阁时,洛秋时和庄宜穗就是一副好姐妹的模样,如今正好,真叫她们成了姐妹。

  周韫倒想看看,这二人日后会是何情景?

第12章

  天际刚挂上一抹红霞余辉,前院就传来了消息。

  王爷今日在锦和苑用晚膳。

  周韫没惊讶,这是她进府的第二日,若傅昀不进她院子,那才是真正地打她脸。

  传话的人刚走,周韫就吩咐人去了厨房传膳。

  前院,得了消息的张崇推门进去,书房内,傅昀还在伏案处理公务,张崇恭敬垂头:

  “爷,听说锦和苑已经传膳了。”

  未尽之言,您瞧着,是不是该过去了?

  傅昀刚撂下笔,还未说话,就听外面起了些许动静,他掀起眼皮子,朝张崇看去。

  张崇心里骂了外面的兔崽子一句,连忙说:

  “奴才出去看看。”

  说完,他没敢看主子爷的脸色,连忙退了出来。

  一出来,他就对上小德子苦皱着的一张脸:“公公,鸣碎院传来消息,徐良娣又发病了。”

  一个又字,道尽了前院这些伺候的人的心酸。

  张崇顿时拧起了眉,觉得徐良娣这是在给他找麻烦。

  搁以往,这后院徐良娣身份最高,也颇为受宠,张崇自是不介意替她进去传个话的,但如今主子爷去锦和苑用膳的消息都传了出去,徐良娣再来这么一出,就有些不懂事了。

  可徐良娣的身子又的确是真不好,张崇一时也分不清她是否真的发了病。

  心中腹诽无数,但张崇倒底还是拧眉说了句:

  “叫人等着,我进去问问主子爷。”

  身后的门忽然被踢开,傅昀冷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这模样,显然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张崇噤声埋首,低低禀明:“爷,徐主子病了,想请您过去看看。”

  越过门,傅昀清楚地看见徐良娣身边泠玢站在外面,脸上的表情是都要急哭了,这模样作不得假。

  以往徐氏病了,他皆是去看的。

  也知晓,徐氏做不出装病的事,她身子的确不好,每次发病都近乎要去了半条命。

  前院外站着的泠玢,心底直打着鼓,她不敢保证主子爷会跟着她回去,但又不可避免地生了丝期待。

  眼见着主子爷朝她走来,泠玢心底才松了口气。

  傅昀阴寒着脸:

  “带路。”

  消息传进锦和苑时,时春刚领着婢女摆好膳,周韫正对着铜镜梳妆,手中拿着的红玉步摇倏地落下,清脆作响地碎了一地。

  屋里伺候的人顿时噤若寒蝉。

  周韫沉默了半晌,她伸出去手,时秋拿帕子替她细细擦着,才抬眸看向来报信的人:

  “怎么回事?”

  小德子没想到这位侧妃脾性这么大,脑袋一直朝下低,也不敢有所隐瞒:

  “鸣碎院的许主子发了病,派人请爷过去看看,爷让奴才来和侧妃说一声,叫侧妃先行用膳,不必等他了。”

  “本妃知晓了。”

  旁的多一句话,周韫也没有说。

  等小德子走了,时春才气不过道:“爷都说了要来锦和苑用膳,鸣碎院还去前院请人,这不明摆着没将主子放在眼里吗!”

  她气急,连称呼都变成了主子,不叫甚侧妃了。

  时秋脸色稍变,隐晦地冲她摇摇头,示意她快别说了。

  “今日徐氏请安时,脸色的确不好,恐是真的病了,爷才会过去看她的,许是一会儿就过来了。”

  这些宽慰的话刚落地,抬眼就见周韫对着铜镜直接拆了刚刚戴好的玉簪,她一愣,知晓主子这是真的气着了。

  她顿了话头,宽慰的话终究只是宽慰,便是她,心中对王爷的决定也有些恼。

  周韫拆了玉簪,才觉得胸口那股闷气去了些许。

  气吗?

  定是气的,昨夜的枕边人,今日就为旁的女子打了她的脸,即使情有可原,可她依旧不高兴。

  但她知晓,自打她进了王府后,这种情况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周韫没想到,会这么早就遇到罢了。

  时秋担忧地看向她:“主子?”

  周韫深呼吸了口气,堪堪忍着性子摇了摇头,身后圆桌上的膳食香气飘过来,是她之前特意吩咐叫人备好的爷爱吃的菜色。

  如今想起来,却是有些打脸,让人羞恼不堪。

  她说:“先用膳吧。”

  不管旁事如何,她总不能不用膳。

  她进府的前一日,娘亲就嘱咐她,今府后再如何,万事都比不得自己的身子。

  想得再透彻,周韫也只囫囵用了两筷子,就放下木著。

  时秋站在一旁,根本不敢劝。

  ——

  这边,傅昀一路进了鸣碎院。

  徐良娣伏在榻上,脸色泛白,她一手掩唇,拼命压抑着咳嗽,眸子中柔柔挂着泪意,叫人瞧上一眼都觉心生怜惜。

  傅昀刚踏进来,见到这幕,眸子中的冷意淡去,转而拧起眉:

  “怎么回事?”

  徐氏没说话,泠玢摇头:“奴婢也不知,这几日主子身子越发不好,今日险些就起不了身了。”

  傅昀瞥了她一眼,若真如她所说,徐氏这病也有一段时日了。

  “为何不早点报上来?”

  泠玢顿住,不知该如何回答,还是徐氏低低一服身,细语说:

  “是妾身不许她和爷说的。”

  她病得久了,身子很瘦,盈盈一弯腰,那不堪一握的腰肢就露了出来。

  她伺候傅昀久了,多多少少知晓些许傅昀的爱好。

  傅昀却有些心不在焉,锦和苑那个有多任性,他中午就领教了一番,他过来这一趟,还不知那人会如何使性子。

  这般想着,傅昀就拧了拧眉,有些想离开了。

  但终究是念着她身子不好,沉着声多问了一句:“为何?”

  “近日府中皆在忙碌侧妃进府事宜,妾身不想在这时叫爷为妾身烦心。”

  这话说得得体懂事,徐氏垂着头,没瞧见在这句话落下后,傅昀脸色就彻底冷淡了下来。

  傅昀心中有些腻歪,他恹恹地耷下眼皮。

  他知晓,徐氏只是见新人入府,有些不安,但这套说辞,过于虚假了些。

  这后院女子争宠的手段,他皆数看在眼底,徐氏若真的不想在这阶段叫他烦心,就不会在今日派人去请他。

  但傅昀没说话,直到张崇领着府医进来,才说了一句:

  “你好生休息,本王改日再来看你。”

  这句话后,他没管徐氏是何反应,直接转身出了鸣碎院,张崇看得一愣,连忙追了上去。

  在他身后,徐氏被泠玢扶起来,泠玢有些担忧:“主子,您这是又是何必?”

  “在今日去请王爷,既得罪了侧妃,又惹了王爷的不喜……”

  泠玢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但她神色却无一不在说,不值当。

  徐氏只是站起身,忍住咳嗽,敛眸低低地说:“我只是想看看……”

  爷何时会特意叮嘱后院女子住在哪个院子?独独周侧妃叫爷这般费心,她自是想知晓,爷对周侧妃究竟有多看重。

  泠玢没听清:“看什么?”

  徐氏只伏在榻上摇头,却是没再理她。

  傅昀只在鸣碎院待了几句话的功夫,但这一来一回也甚耗时间,等他走到锦和苑时,日色已然暗了下来,提步之处皆树影婆娑。

  锦和苑门前只挂了盏红灯笼。

  这是规矩,但凡主子爷没决定好今夜宿在哪个院子,后院每个主子皆要在门前挂上个红灯笼。

  傅昀视线落在那盏灯笼上一瞬,步子就渐渐停了下来。

  灯笼里光已渐渐昏暗,但锦和苑却没人将其重换个灯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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