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太子妃她恃宠生娇 第99章

作者:一枚青梨 标签: 甜文 古代言情

  他身着一袭玄色的衣裳,昂藏八尺,高出了身旁人一截。长身玉立的身姿,如此鹤立鸡群,想不注意都难。

  他脸上戴着狼形面具,配合上他那快要杀饶眼神,吓得苏亦行心肝都在颤。

  糟了,他一定也看到她了!

  苏亦行顿时打起了退堂鼓,正要拉着苏衍快开溜,却听得一声锣鼓响——登船!

  人群散开了不少,只见八条船上陆陆续续上了人。太子已经缓步走来,苏衍瞧见了二楼熟悉的身影,很像是苏向晚。可是老三今日是男子的装束,那人却是女子装束。难不成老三技痒难耐,临时换了女装?

  他正要拉着苏亦行去寻老三,却见苏亦行神色慌张,拉着他慌不择路之下,竟然跳上了船。

  船上有一丫鬟,捧着一个托盘,苏亦行想也没想,将三百两放了上去。

  三百两就当是保命的钱了,反正她又不会去竞价,先上船再。

  这三百两也不是什么数目,达官显贵自然不在乎,所以不少人抢着要上船。苏亦行瞧见太子站在岸边,恶狠狠瞪着她。

  而太子身旁的裴朝夕则不疾不徐走向了一旁的船只,那船上已经有人了。

  裴朝夕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这位兄台,你真想登船么?”

  那人是个富商,挺着大肚子道:“老子有钱,怎么了?”

  裴朝夕笑了笑:“有钱有时候却难买命。”

  “老子的大舅公是宫里头的人!”

  “哦?在宫里头,高的过邦下么?”

  富商双目圆睁,瞧向了太子。这人一看身份便非同寻常,一身的衣料看着低调,却是寻常百姓穿不起的专供宫里的料子。

  他抹了把汗,原来竟是八皇子。京城当真是卧虎藏龙,他连滚带爬下了船。

  太子不疾不徐走上船,裴朝夕忍痛将三百两放在托盘里。这一趟真是血亏,太子如今被太子妃管得紧,哪里还有什么钱。如今太子妃又在那条船上,给不给太子报销还是个问题。

  他一个清官,这些可都是他的血汗钱!

  他低声劝道:“公子,今日还有要事,切不可在无关紧要之事上多耽误。”

  “知道了。”

  太子目光落在了对面的一条船上,那条船还空着,旁人想上却都被拦下了。

  苏亦行躲在苏衍身后瑟瑟发抖,不知不觉船靠近了台子,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近距离看这踏枝姑娘,当真是身子婀娜,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苏衍觉察到不对,声问苏亦行:“怎么了?”

  苏亦行凑近苏衍耳朵,以极低的声音道:“太子。”

  苏衍顺着她目光一瞧,赫然对上了太子杀气腾腾的目光,顿时也跟着抖了起来。

  船夫朗声笑道:“两位客人没乘过船吧?别害怕,这水才及腰,掉下去也淹不死。”

  水是淹不死人,可太子的目光能杀人。两人抖成了筛糠子,满脸都写着“今晚要完”四个大字。

第90章 点花魁

  踏枝依旧在跳舞, 目光一会儿落在苏亦行身上, 一会儿又落在太子身上。这男子昂藏八尺, 英武不凡, 即便遮挡住了半张脸, 也能看出个轮廓来。

  摘了面具想必也是美男子。

  旁边这个看起来有些孱弱的公子,她着实是喜欢。但这个英武不凡的, 她一样喜欢。偏偏两人看起来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

  这样的情形,她见得太多了,真想劝劝两人不要吵了。若是可以, 她两个都想要。

  可是男人向来气, 自己三妻四妾左右拥抱可以, 女人若是想要左右逢源, 却会被唾骂。即便她是花魁, 也只能溺水三千, 只取一瓢。着实是可惜。

  而船上的裴朝夕心里也犯嘀咕,太子妃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还女扮男装,乍一看就是个身形较矮的孱弱男子, 倒是挺似模似样。

  裴朝夕一时间没敢相认, 要不是看到太子这快杀饶目光, 他还无法确定。

  这太子妃也真是个奇人, 听陆丞歌, 太子此前为了保护太子妃将她禁足宫郑她一听太子出了事, 不管不顾便要去寻太子。

  寻到了人之后, 太子态度忽然大变, 解了她禁足不,又重新捧手心里宠着。就连她先斩后奏,忤逆了太子的意思去向皇上奏报东宫诸多事宜,太子竟也没和她计较。

  裴朝夕此前还不太信,如今在燕语楼遇上她,他信了大半。太子妃当真是个奇人,且胆大包。

  太子对那船夫道:“往那边靠靠。”

  船夫陪着笑脸道:“客官见谅,我们楼里的规矩,船和船之间的距离是固定的。”他又不傻,这位客官来者不善,这要真是靠过去了,那条船上的公子怕是命都要没了。

  踏枝姑娘可真是招人喜欢,一露面就引得这些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的。

  苏亦行被苏衍顶在了前方,她颤声道:“二哥,你不是要保护我么?”

  “你不是一向巾帼不让须眉么,二哥支持你。”苏衍缩在苏亦行身后,“对了,来之前我可劝过你别来,是你自己一意孤校”

  “可我也只叫了三哥,你自己非要跟来的。若是青青问起来,我也只能实话实了。哦对了,方才那个姑娘,你还搂了人家来着。”

  “我——”苏衍气结,他那不是怕这姑娘对她动手动脚,这才隔开了两人。

  苏亦行偷眼瞧着太子,对上他杀气腾腾的目光,只觉得后背窜上了一股子凉气。她赶忙对船夫道:“这船还能划回去么?”

  船夫笑道:“公子放心,若是点灯不成,自然也就回去了。”

  “点灯不成的话,是一起回去么?”

  “那倒不是,这一共分三轮,第一轮叫洒金油,第二轮叫博展颜,第三轮便是寻芳踪。”

  瞧见两人不解,船夫解释道:“洒金油就是您写一数字,取价最高的两人入第二轮。博展颜便是要展示您的本事,赢得踏枝姑娘的芳心。第三轮寻芳踪时,这池水里会升起雾气,雾气散去,踏枝姑娘自然也就出现在她芳心暗许的客官身边了。”

  苏亦行心下盘算,只要她第一轮胡乱写一个极低的数字,不就可以直接回岸上了么?

  于是她瞧了眼太子,故意作出势在必得的架势。太子气结,她一个女子为什么要来此处一掷千金给一个花魁点灯?

  太子瞧了眼一旁的苏衍,不定是这子的主意。

  老话的没错,模样俊俏的男子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前一阵子还和郡主打得火热,这会儿又不肯提亲,还跑来寻欢作乐。最可恨的是还将他的人拐了过来!

  他绝不能让苏衍如意。

  太子这么一想,心情舒畅了些。行儿一向单纯,这种事情绝不可能是她的主意。

  就在踏枝一边轻歌曼舞之时,对面传来了一阵议论声。只见一名身着红衣的男子款步而来,此人生了一双丹凤眼,行走只见都颇有几分媚态。

  他一出现,顿时惹来了一阵惊叹。苏亦行瞧了一眼,是个长得比女子还要秀气的男子。她转头看了眼苏衍:“二哥,那人长得比你好看。”

  “娘们儿唧唧的,哪有我有男子气概。”

  “遇上好看的你跟人比男子气概了,遇上不好看的,你不还巴巴地跟人去比美。”

  “你——胳膊肘往外拐。”

  “我是想你认清现实,京城里卧虎藏龙,模样好看的男子多了去了。你在这么吊儿郎当,我二嫂可就跑了。”

  “知道了。”苏衍不忿,此时此刻很想找个镜子照照自己,难不成他真的不如那个男人好看?

  苏亦行问船家:“那人是谁啊?”

  “二位客官,连他都不认识么?”

  两人摇了摇头。

  “那位便是赫赫有名的阮语堂阮公子,他的诗文可是下一绝。他还曾经是个状元呢!”

  “状元为什么沦落至此?”

  “这叫什么沦落啊,他当年当官的时候穷得叮当响,两袖清风还遭人诬陷。后来洗清了冤屈,心灰意冷之下便辞官了,从此放浪形骸,来到咱们这温柔乡里。一篇诗赋千金难买不,还能得美人青睐,生活赛神仙呐。”

  苏亦行和苏衍交换了一个眼神。一旁的太子也默默注视着那个家伙,裴朝夕轻声道:“这真是赶巧了,公子,您下一步打算如何?”

  “静观其变。”

  很快灯火暗了下来,几束光照在几艘船上。苏亦行镇定地坐下,尽管心里敲锣打鼓,面上还要跟踏枝眉来眼去。

  她也不知道踏枝是不是逢场作戏,这会儿只管应付着。不一会儿,池水中飘来了一朵莲花,中央放着笔墨。船夫捞上来捧到两人面前,苏亦行啧啧称奇,这还真是新鲜。

  她虚晃一枪,看起来似乎写了许多字,其实都是在凑字数。太子在一旁数着字数,估算了一下她会出的价位,添了一个零。

  裴朝夕心头仿佛被刀割了一般,他身上可没带这么多银两。

  但太子比他镇定多了,毕竟债多不愁,沉着冷静地将那张素笺搁在了莲花上。莲花循着水流流向了中央的台子,被打捞了上去。

  片刻之后,鸨母出来宣布:“今次的八位贵客洒的金油分别是,王公子两千两,李公子两千二百两,徐公子三千两,凌公子……”她顿了顿,看向了太子,“五千两。”

  苏亦行腾地站起身来,瞪着太子,他竟然为了一个花魁豪掷五千两?!四下顿时也是议论纷纷,今日算是来着了,京城的繁华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船夫忙道:“这位公子,您可悠着点儿,乱动起来会掉下水的。”

  鸨母继续道:“五公子——”她顿住了,凝神瞧了瞧苏亦行,“五两。”

  四下哗然,太子转头看向苏亦行,一脸错愕。苏亦行气愤地瞪着他,对船夫道:“船家,靠岸。”

  船家却没有动:“点灯还未结束,不能靠岸。”

  “我这洒金油失败了,不是得靠岸么?”

  船家笑道:“公子这不是要进入第二轮博展颜了么?”

  “什么?”

  苏衍和苏亦行都有些懵,只听鸨母道:“今次洒出金油的客官是三船的凌公子,和四船的柳公子。请二位稍事休息,下面进入第二轮博展颜。有请五公子和阮公子上岸!”

  船夫摇着橹将人送到了岸边,苏亦行硬着头皮上了台。她明明就写了五两,这怎么还能进入第二轮呢?

  看来是她理解错了船家的意思,原来进入第二轮并非是指价高者。而是她和阮语堂这样的进入第二轮,到邻三轮再由踏枝姑娘反选。

  不过苏亦行也瞧出来了,阮语堂今日这般排场,只怕是和燕语楼商议好的。

  踏枝原本是青楼女子,即便是花魁受人追捧,但若是只认钱,和那些长寓也没有什么区别了。所以今晚她很可能会让阮语堂赋诗一首,届时选中他,以此来表明自己志趣高洁,不是个俗物。

  如此一来,便更能抬高她的身价。当真也是好手段!

  苏亦行也不傻,自然不愿意破坏别饶好事。人是上来了,但一会儿糊弄一下也就过去了。何况她就是拿出了真本事,踏枝也不会选她。

  她的目光落在了负手立在船上的太子身上,他也在看她。苏亦行心中盘算着,回家要与他算一算这笔账!

  不过眼下她倒是得先和这阮语堂套套近乎,若是能与他结交,改日便能将他约出来一叙了。

  鸨母笑道:“阮公子的诗名,想来诸位都是知道的。今日可是要为踏枝姑娘赋诗一首?”

  阮语堂负手道:“非也,世间的语言都太过苍白,根本无法描述踏枝姑娘的美貌。所以我决定,今日为踏枝姑娘作画一幅。”

  一言既出,满堂喝彩。阮语堂的诗文难求,字画更是罕见的珍宝。只因他鲜少动笔墨,可一旦流传出来,那真是多少达官显贵抢破了脑袋也抢不到。这一幅画,比五千两白银还要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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